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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花園裡,我把玩著手裡的硬幣。一邊等著丁香,一邊想著心事。
表嫂一整天沒來電話,我遲疑了下撥通了表哥的手機,響了幾下對方摁掉了,我撇撇嘴,給他發了條短信,故意告訴他表嫂簽了協議書,約他晚點喝酒。
表哥直接甩了電話過來,問我那一百萬的事,我心裡冷笑了下,沒正面回答,只是讓他晚上過來再說。
說完,我就撩了電話!一百萬不是小數目,憑我跟表嫂肯定是湊不齊的,所以我想找另外的法子來解決這個問題。
表哥手裡有我跟嫂子的小視頻,除了我們幾個當事人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內幕,除非我手頭上有證據證明我們是被迫的,那這事表哥就威脅不到我們頭上。
想到這裡,我把想法告訴胖子,他精通電腦,看看有什麼法子可以整出點證據來。
沒一會收到胖子消息,他說沒問題,不過需要我姨和表哥的聲源錄音,最好能有幾個關鍵詞,只要我能搞到就沒問題。
當下,我興奮起來,先給姨打了電話,聊了幾句,提及孩子的事,姨閃爍其詞,否認有這事。
我心裡氣不過,不過還是繞著圈讓她說出關鍵詞,隨後又給表哥打了電話,刺激了他幾句,輕鬆搞定錄音,發給了胖子。
轉眼間,到了放課時間,我等了半天也沒見丁香過來,不由擔心起來,準備去校門口接她,還沒走出小花園,迎面過來四個人。
我一眼認出其中的矮子,轉身就想走,無奈一條腿瘸了,腰上還有傷,沒走幾步就被蝰蛇他們追上。
好漢不吃眼前虧,眼瞅著丁香要來,這個時候,我可不想惹事,只好認慫的縮起脖子,傻笑著說道:“蝰蛇哥!”
之前就跟胖子打聽過蝰蛇這人物,比我們大一歲,貌似也是我們學校的,不過中途輟學,跟著地方上的某個組織混飯吃,他大哥叫什麼強來著,專替人收保護費,吃軟怕硬,無惡不作。
蝰蛇喲呵了聲,拍著我的腦袋說道:“知道學聰明瞭嘛!我兄弟的醫藥費怎麼說?”
“蝰蛇哥,我真沒那麼多錢,你就算逼死我也拿出來啊!”我實話實說,想到這些人就是來撈錢的,我從口袋裡掏出僅有的兩百多塊錢,遞到蝰蛇面前。“這是我所有的家當,請蝰蛇哥喝酒。”
蝰蛇冷眼掃過我手裡皺巴巴的錢,一揮手,把錢掃到地上,二話不說就給我後腦勺一巴掌。“兩百塊,你當我是要飯的那麼好打發!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哥幾個在給他鬆鬆筋骨。”
拳頭像雨點般落下,我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不吭聲,心想等他們打夠了就會走。衝錢來的,不會跟財主過不去,打死我,他們也沒錢拿!
但是,我想錯了!
蝰蛇吆喝一聲,另外三人停下手腳,他再次衝我問道:“小子,三萬塊能給哥湊齊嗎?”
我感覺額頭上有什麼東西留下來,聞著味道像是血,皮膚上有粘稠感,流進眼裡有些刺痛,看出去的顏色也是又紅又模糊。“蝰蛇哥,我真沒錢,你要不打死我算了。”
蝰蛇乾笑兩聲,他動動手指,那三人再次輪番上陣,這次下手比上次更狠,每一下都像是打在了要害上,讓我無法喘息,感覺像是要死了似得。
我越是不示弱,不吭聲,蝰蛇的手下打的越狠,我是想求饒的,可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被我吞了回去。
不知道誰給了我腦袋一擊重拳,我無意識的倒在地上,迷茫的看著面前的幾張臉,心裡想著,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們跟我一樣被打成狗。
“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有人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蝰蛇用力踹了我腳,蹲在我面前,蠻橫的說道:“我不管你小子有沒有錢,三萬塊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沒有,我就拉你女人出去賣,據說那妞長得不錯,老子先找來玩玩。”
我驚恐的望著蝰蛇,他看著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想到丁香,我用盡全力揪住他衣領恨聲說道:“我不準你動她!”
蝰蛇毫不在意的推開我,鄙夷的說道:“三天後,我在這裡等你!看不到錢,你的小女友就歸我,我們走!”
我就像塊抹布似得躺在地上,望著灰濛濛的天空,一道閃電劃過,雷鳴轟轟而來。
先前還是陽光燦爛的大晴天,轉眼已經是烏雲密佈的陰雨天,大自然的臉就跟翻書似得,說翻臉就翻臉,一點機會都不給人留下。
一個響雷過後,天空開始飄落下豆大的雨點,打在我臉上身上,冰寒刺骨。
我對著大雨咯咯笑起來,老天爺啊老天爺,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可憐到沒藥可救,那就打雷劈死我算了!
我閉著眼,在痛苦與絕望中難以自拔,突然感覺不到雨點的落下,我一睜眼,頭頂出現把藍色波點的雨傘。
“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丁香撐著傘,低聲問道。
我看著她想生氣又擔心的樣子,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不顧身上的疼痛,將她抱進懷裡,用力的抱緊她說道:“我不會把你交給他們的,我會保護你!”
丁香被我嚇到了,張著手臂不知如何是好,許久後,她在我胸前不自然的扭動了下,拍著我的背說道:“王栓,你先放開我啦,這裡好多人的。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什麼你要跟我說這些?”
我意識到自己失態後,連忙後退兩步,站在雨裡,我望著丁香純淨可人的模樣,握緊雙拳,假裝失憶的迴應道:“什麼?我說了什麼來不得的話嗎?”
丁香狐疑的上前一步,把傘打在我頭上,像只小貓似得瞇起眼說道:“你剛剛說你要保護我,還說不把我交給他們,他們是誰?”
我尷尬的摸著後腦勺打岔說道:“他們啊,當然是那些追你的公子哥啊!我不如他們有錢,但我比他們有心啊!嘻嘻!”
說著,我衝丁香露齒一笑,她害羞的低下頭,把傘往我懷裡一塞說道:“每次見你都是滿頭包,到底誰保護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