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後,高進還不忘回頭看,好像在躲什麼人。回家後,看著他收拾行李,忍不住問道:“這次,你又要丟下我?”
高進遲疑了下繼續收拾行李,我拍掉他手裡的衣物道:“你在躲什麼?從桑拿中心出來你就魂不守舍的,你到底在躲什麼?”
“跟你沒關係!你給我記住了,不要去參合七爺的事。我保不了你們所有人,但至少我能保你安全,你也收拾下,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我不會走的!我不會像你一樣做個逃兵,就算扛不住也要抗到最後。”
高進生氣的放下包,推著我到牀上喝道:“你是不是瘋了?明知道被人當槍使,還要去,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再跟你說一次,收拾東西跟我走,不然......”
“我跟你走了,徐劍英呢?他不是你徒弟嗎?”
高進愣了下,一筆股坐在太師椅上道:“他懂得怎麼保護自己。”
щшш ?ttk an ?co
“我不會丟下同伴自己跑路的,這幾天跟著你學了不少東西,就此謝過。”
我怎麼都沒想到這種話會從高進嘴裡說出來,他與我最初認識的那個高進不一樣,他不應該是這樣膽小怕事。
“站住,上哪裡去?”
“回到屬於我的位置上。”
“晚了!我們在大東城的時候,他們已經出發去了南部。”
我睜大眸子,原來是這樣。衝上一步揪住高進的領子道:“這都是你計劃好的?”
“沒錯,我帶你去大東城就是爲了讓你避開那些人,現在你恨我,以後你會感激我!那些人不是你能對付的,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敵人是什麼。”
面對高進的義正言辭,我咯咯笑出聲。“趁我還能剋制的時候,閉上嘴!我不在乎對手是誰,我只在乎我在意的人,南部我一定要去,那裡或許有人等著我。”
“即便是乾門,你都不在乎?”
“乾門又如何?再加個枯木族又如何?又不是頭一天打交道了,但不了魚死網破,即便廢了這條命,也不會讓對方討到什麼便宜。”
黑暗中,高進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許久後,他低聲說道:“我果然沒有看錯!”
我疑惑的盯著突然轉變態度的高進,難道我又被這老傢伙耍了?
“去牀上躺著!”
我雙手抱胸,瞪著眸子結巴道:“幹,幹嘛?你,你不會沒吃飽,想要對我那啥吧!”
高進白了我眼,用細煙桿抵著我躺倒,挑開我衣領,露出胸膛,盯著我心口看了許久道:“多久了?”
“什麼?”
高進衝著我瞪了眼道:“跟我打哈哈是不?問你這玩意在裡面多久了?”
我摸著心口詫異的張著嘴道:“你,你怎麼知道?”
“你以爲你躲在陶罐房裡,我就看不到你了?”高進哼了聲,他抽了口煙,突然倒過菸斗敲著了我心口上。
燒紅的菸絲摁在肌膚上,我卻沒有半點痛感。
“老貓子掛了也不過大半年的功夫,難道從那時起這玩意就跟著你了?”
我點點頭,遲疑的問道:“師父,一直守在外面嗎?”
“哼,不然呢?你以爲桑拿中心是你家開的啊!不是我,你早就被人發現了!哎。”
高進嘆了口氣。“命中註定,是你的逃不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把你放在公孫祺身邊。”
“師父,你認識七爺?”
高進沒說話,一個人默默坐在太師椅上抽著煙。“他沒跟你提起我?”
我搖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問過我師承何處,我沒說,不過他看我的手法似乎知道你是誰!”
高進乾笑了兩聲。“這隻老狐貍還是那麼精明,走吧,收拾東西。”
“啊?師父,你還要跑路啊!”
一竿子砸了上來。“跑路什麼?我跑的了嗎?哎,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傻徒兒啊!”
我愣了下,頓時懂了。“師父這是要帶徒兒去打怪嗎?”
“不著急!唐僧西天取經還要帶三個徒兒,我們還得找幾個幫手才行。”
“七爺手頭有個叫海哥的,他好像也認得你。”
“阿海也去了嗎?”
我點點頭,之前在海哥面前露身手的時候,他就說我這手法獨一無二,天下就只有一人,難道師父就是那個賭王?
“有阿海的份,那兩隻狐貍應該也跑不了,想不到時隔那麼多年沒消息,原來一直躲在惡人街!好啊,好啊,舊賬新賬一起算了。”
起初我以爲高進與海哥他們是朋友,可聽到後面,感覺這是冤家聚頭啊。”師父,那個我們......“
“閉嘴,老子知道自己要幹啥,私人恩怨誤不了你的事。”
高進衝我怒吼了聲,我撇撇嘴,拿著換洗衣物進了浴室,泄去了臉上的妝容,想到大聖爺,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到底是高進的易容術出神入化,還是那個大聖爺只是徒有其表?他要認出了我,爲什麼不抓我?
帶著滿腹的疑惑從浴室出來,高進已經鼾聲震天。
放下摺疊牀,合衣躺下。在陶罐房裡,我要是沒看錯,那個蹲在我身邊的影子應該是小黑!可是它已經被蘇家打的魂飛魄散,只剩下一律殘魂,不可能再有生的希望。
小七說的很清楚,人有三魂七魄,動物也一樣。死人有死人要去的世界,到了那裡還有三六九等分,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想要來世爲人,三魂六魄缺一不可,殘魂連轉世的資格都沒有。
我坐起身,摘下脖子上的吊墜,裡面的殘魂並沒有半點變化,真是我看錯了?
點上煙,聽著高進的呼嚕聲,我握著吊墜陷入沉思中。
第二天,被高進一腳踹醒,揉著眼睛沒好氣的瞪著他。凌晨四點才睡的,現在還不到七點,這老傢伙又開始磨人了。
“洗洗出發,到車上再睡!”
已經收拾好行李的高進,穿著唐裝,踏著一雙布鞋,蹲在地上在櫃子裡不知道找什麼。
從小旅館出來,我也沒帶什麼東西,收起乾淨的衣服塞入包裡,對著高進翹起的屁股踢了兩腳道:“找什麼呢?”
“你有沒有看到黑麪抄?”
“嗯,黑麪抄?是不是上面記著數字的那個?”
“對對對,在哪裡?”
我想了想道:“我看不懂交給秦無陽了,你找那個幹嗎?”
“秦無陽?秦家公子?”我點點頭,高進被我氣得脫下鞋底抽了上來。“哎喲喂,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敗家的徒兒啊!那麼重要的東西,你他孃的給別人了,那可是保命的玩意啊!”
我一邊躲著一邊問道:“保命的?我看是敲詐勒索的東西吧!昨個你跟逃難似的從桑拿中心跑出來,是不是被人追殺啊!”我想起那幾個紋身大哥,感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