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可以確定江老在賭莊裡地位,他雖是中庭的庭主,同時也是這裡的掌舵者!
我跟在江老身後,從此人的一舉一動來看,處處透著神秘與嚴謹,他對我的身份還持有懷疑,但隨著他越來越深入的試探,我已經可以很好的掩飾自己原有的習慣與氣息,完全徹底的融入了現有的這個身份。
從高臺側門進入一處閣樓,穿過長廊來到進入另一扇門內,這裡雖然與中庭大致相同,但這裡相對的要更恬靜,人員更爲稀少,而格局的嚴謹也更盛,不用說,我已經進入上庭的地界。
“跟緊我!”
江老停下腳步回頭衝我說了聲,他突然加快步子向前跑去。
我稍一愣神,眨眼的功夫這老頭就跑沒影了。低聲咒罵了句,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追到了高臺下的庭院中。剛剛慌神中見著老頭穿過了庭院後面的拱門,朝著那個方向走了幾步便到了頭,一整面牆哪有什麼門啊!
暈死了,不會又進入什麼狗屁環境中吧!
我盯著一整面牆體,身後是綠樹成蔭的庭院,前面是另一端茂密的數目,白牆黑瓦的牆頭處在其中盛世醒目。
“江老?!”
對著空氣,我放聲叫著老頭的名字,但迴應我的只有空氣與風聲。老東西又來這套,膩不膩啊!
心中雖有不滿,但也不敢大意,這裡處處是陷阱,稍有差池就會落入對方的圈套中。我不假思索的離開白牆,回到高臺上,想從原路返回時,發現剛剛進入的拱門被人從背面鎖上,我回不去了!
站在長廊上,兩端都是被上了鎖的門,只有中間的樓梯通向下面的庭院,前後的路都封了,我被困在了這個不足百平的院子裡。
點上煙,我臉上露出些許的慌張,大聲呼叫著江老,聽著自己聲音被風吹散,極爲恐懼的大口大口抽著煙。
想著一個普通人會表現出來的恐懼與無助,我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找出路,砸著門,繞著樓梯上下奔跑,把自己累得滿頭大汗,坐在高臺的階梯上,雙手掩面,低聲咒罵。
“死老頭,他媽的又耍我!”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我故意低聲咒罵著江老,放出狠話。
極輕的腳步聲站定在我身後,一隻蒼白的手搭在我肩上,嚇得我從階梯上跳起來,一個沒站穩,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雙手護著腦袋,蜷縮著身子蹬蹬蹬的滾落下最後一節階梯,仰面躺在石板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渾身跟散了架似的,難以動彈。我對著夜空喘了幾口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看到高臺上站著個黑影,楞了聲。“誰?誰在那?”
黑影一聲不吭的俯視著我,傾長的身影被黑衣黑紗包裹著,看不清她的臉,猜不出她的身份,只是從體型上來分辨,這是個身材不錯的女人。
盯著對方,我想起之前緊隨在楚白身邊的那個女人,這兩個會不會是同一個?
剛想要上前,黑影消失在高臺上,我楞了下,忍著痛楚追了上去。在黑影消失在另一端門後時,一口氣衝了進去,但還是把黑影給追丟了。
砰!
關門聲在我心頭狠狠震了下,我回頭看去,自己儼然到了另一個庭院裡。
這裡就跟死了般靜寂,剛剛那個庭院裡還能聽到風聲與蟲鳥的叫聲,而這裡,除了自己的呼吸聲,近乎沒有活物!
心跳加快,我緊張的吞嚥著口水喊道:“喂,有人嗎?”
我的聲音被無限放大,空洞的像是在某個山洞中,迴應有多長,這個洞就有多深,但事實上我卻身處在有夜空,有花草的庭院裡。
下樓,在庭院了繞了圈,走上臺階站在一處廂房前,嚴重懷疑這裡的主人有著怪癖,走到哪都是這種古風建築,時間長了,還以爲自己穿越去了古代,看到了真叫人倒胃口。
用力推了推門,居然沒上鎖。走進屋內,內部乾淨整潔,依舊沒什麼人氣。
老東西說過,整個賭莊分三庭,每個庭院的格局都一樣成回字形,內部是庭院,中間是廂房,外圍纔是真正的賭場。每個庭有四扇門,分別迎接不同層次的客人,也就是說每個庭的客人還要再分三六九。
一個賭場還要分的那麼清楚,真是吃飽了撐的。
廂房內沒啥好看的,我推了出來,關上門的時候,聽到一聲很輕很輕的低泣聲,正當我想聽個清楚,哭泣聲淡淡散去,庭院中依然死氣沉沉。
幻覺嗎?
很清楚自己深處在幻境中,在這裡遇上什麼都有可能,完全無視便可以,但剛剛那聲低泣太過真實,讓我很難無視。
我猶豫了下,憑著感覺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在竹林後面隱約有個人影,當下我心跳加速,背影顯然是個女人,**的肩頭似曾相識。
“誰在那?”我壯著膽子喊了聲。
人影動了下,當她轉過頭的時候,我瞪起眸子。“夜......”
夜字還沒叫出口便硬生生的被我吞回肚子,差點就露陷了。握緊拳頭,我撥開竹子,衝著人影道:“小姐,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人影瞪大眸子看了我會,掉頭就跑,我追了上去。跟著她一路穿過幾扇拱門,來到個更大的庭院裡。
“喂,你別跑啊!我不是壞人,妹子,你等等我!”
一口氣追到她身後,抓住她的手,將她拽到自己跟前。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氣息,她不是夜未黎又是誰?
我刻意的看了下的手指,十指健在,但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不在了。
“你是誰?”我喘著粗氣問道。“不好意思,你有沒有看到個老頭?”
女人眨了眨眼,膽怯的問道:“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我被他問的一愣一愣的。“這裡不能進來嗎?那你怎麼會在這?我叫王栓,你叫什麼?”
“王栓?”女人上下打量了我許久,露出哀傷的神情,自言自語道:“你不是他,不是!他爲什麼還不來?”
氣若游絲的哀怨深深觸動了我的心絃!
“誰不回來?妹子,你在等什麼人嗎?他也是來這裡客人嗎?我可以幫你找的,我認識這裡的人。”
女人搖搖頭道:“沒用的!他不會來了。”
說著,女人用力掙脫開我,朝著屋裡跑去。
我盯著自己懸在半空的手,剛剛抓著她手的感覺不會錯,她是我心心念著的小女人!
“喂!”我迫切的推門而入,漆黑的空間透亮起來,一側的牀上躺著個人,背對著我,當我靠近的時候,屋裡重落黑暗中,僅剩那張牀還透著若隱若現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