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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剛好,這老東西還真會掐著點來湊熱鬧。
江老的出現叫人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早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他站在這裡剛好說明我們幾個當中有個‘鬼’。
我瞥向清水,他一臉驚詫還有種矇在鼓裡的感覺,看著不像裝的,他要沒問題,那就是老傢伙出了狀況,不然怎麼解釋通話這件事!
當著江老的面,我沒問出心裡的疑惑,倒是清水按耐不住的站起身道:“你,你怎麼會在這?進哥呢?”
話一出口,我皺了下眉頭,這小子是存心的還是真著急了?“江老,你也是我小叔請來的嗎?”
我主動上前握住江老的手,將他帶到我身邊,陳麗挪出兩個位置,坐到清水身邊。
江老笑著道:“這家店的口碑不錯,我就想那老小子不吃羊肉,怎麼把館子定在這,原來是因爲你啊!”
幾句寒暄的話輕易化解了剛纔突突的尷尬,我淡淡瞥了清水一樣,他走出去叫來服務身,重新上了個新鍋,加了菜和酒水,不管江老這番來的目的,我就權當是師父請的。
飯局中,江老把他帶來的中年人介紹給我,原來他是債主的中間人,之前我就知道高進的前妻現任老公因豪賭欠下了高利貸,貌似拖了好幾個月,利滾利下,數額越來越龐大。若是再不還錢就拉女兒出去拍小電影抵在。
據說當時立下字據的時候,還是富豪自己承諾若是逾期不還就讓自己的養女出來賣,對方也看上了女孩的姿色,才故意放水,設計坑了富豪。
至於這張字據怎麼會到了江老手裡,誰也不知,他既然把中間人帶過來,就不怕高進不露臉,與錢比起來,他寶貝女兒纔是關鍵。
酒足飯飽之後,江老讓人上一壺好茶,閒聊之餘,他才留意到我身邊坐著的白鬍子老頭。忍了一晚上纔開口,不得不承認這個老東西是真沉得住氣。
“這位臉熟的很,小兄弟,他是你朋友?”
我不信江老認不出他是誰,於是笑著說道:“朋友不好說,有點交情!這不是答應江老要乾點什麼,不找點幫手怎麼可以?我小叔早就不幹這行,憑我這三腳貓的功夫,進去了也是任人宰割,錢再多也不能那麼花,是不是?”
江老笑哈哈的點點頭。“小兄弟說的事,剛一進門就瞅著這位朋友臉熟,有點像我認識的故人,不過他已經歸去十多年,兩人實在長的太過相似......”
“江崇源,你在這裡說什麼屁話,老夫活得好好的,你盡然咒我死!”蘇七七突然一聲頓喝,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江老一下子站起身,夾著我的前胸湊到蘇七七跟前,拽住她領子,一雙眼瞪得比牛眼還要大。“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頭一回見他那麼激動,抵著我的手臂都在顫抖,一直以來他在我面前都是一個謙遜文雅的老頭,從未如此失態過。
蘇七七沉著臉,她看似在笑卻給人一種無比恐怖的感覺,那一瞬間,我看到了真正易水寒的表情,冷酷陰險及仇恨。
我被她的表情給嚇得,甩了甩腦袋,再次望去,易水寒笑容滿面的扣著江老的手,溫和的說道:“怎麼過去那麼多年,你當真忘了我?易水寒啊,風蕭蕭兮易水寒的那個易水寒!”
蘇七七扣著江老的手站起身,趴在我身上的江老被她帶著直起身子,兩人慢慢從我頭頂掠過,抱在了一起。
“老兄弟啊,真的是你嗎?”江老老淚縱橫,哽咽的喊著問著。
蘇七七也是滿眼的憂傷緊緊抱著江老。“是啊!十多年了,想不到你還在這裡,其他人還好嗎?”
現在的蘇七七就是易水寒,借屍這一說在蘇家可與那些作法的平民大師可不一樣,所以我絲毫不擔心她會演砸,而且就我剛剛看到的那一瞬間,這個易水寒可未必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友好,指不定這次是來借蘇七七的手報仇的。
想到這裡,我端著酒杯喝道:“有緣相聚,來走一個。”
陳麗舉起杯,他看我的眼神中充滿狐疑,除了我以外,只有他知道這個易水寒是蘇七七假扮的,不怕他在江老面前揭發我,而是怕他跟高進袒露事實。
“你老怎麼會跟這位小兄弟結實?前幾天我還見過尹呈,可沒聽他提及你。”
激動之餘,冷靜下來的江老開始試探我與易水寒的關係,他提及我師父的時候,故意看了我眼,從他視線中我看到了不安與狐疑。
“我也是剛知道他是尹呈的侄子,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大家,敘敘舊,沒有什麼其他事!無意中遇上他,聊了兩句甚是投緣,不想這位大侄子還跟你有點淵源!俗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我的緣分應該還沒有了斷!”
蘇七七端起酒杯,江老跟著拿起杯子,酒杯碰上後,蘇七七端著杯子倒在地上。“這一敬往日的兄弟情!”
再次碰杯,酒灑在地上,蘇七七搖著頭嘆息道:“二敬已故亡靈,願泉下有知,祝我早日抓到當年出賣我們的人,報了仇入土爲安,也好有臉相見!”
說著,蘇七七拿起第三杯酒,她盯著江崇源道:“這第三杯酒,你說敬什麼好?”
江老遲疑了聲,擡起手高聲道:“那就敬我們活著的人。”
“好好好啊!敬我們活著的人。”
一陣癲狂的笑聲過後,蘇七七幹掉杯中酒,啪的將酒杯砸在地上,冷聲道:“站在外面的那位,可以進來了。”
我愣了下,外面何時站著人了?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靜,若是有人我不可能聽不到。
“易水寒!”
高進聽聲推門而入,他的出現在讓我始料不及。
蘇七七衝著高進抿嘴一笑,做了個請的動作。
高進關上門,掃過屋裡的人後,不疾不徐的說道:“今天還真是熱鬧,一條短息不僅請來了老朋友,還請來的故人。”
故意加重故人兩個字,我聽著師父的話裡有話。“今日有緣,前輩們能在此相聚,一定有不少話要說,我們幾個晚輩就......”
“不用都待在這,沒有什麼不能聽的,是不是江崇源?”
高進打斷了我的話,他冷豔盯著臉色難看的江老繼續說道:“東西都帶來了嗎?”
“只要你點頭,字據和證件全都可以還給你。”說話的是那個中間人。
高進又是一聲冷哼。“上千萬的字據,說不要就不要,你一箇中間人做得了主,讓對方來談,你的話,我不信。”
中間人瞥了江老一眼,甚是爲難的道:“字據都擺在這裡了,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