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砍下來,我閉上了眼睛,突然沈清悅把我抱住。大刀。只對著她的背砍下!
“不要…”我幾乎是看著那把刀要落在沈清悅背上,只聽到沈清悅哽咽地說了一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我有剎那腦袋一片空白,戴面具的這個人如果是我全盛時期我當然不會怕他。可是現在。我根本不可能抵抗,也不可能救人。
叮的一聲,大刀卻被抵住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用一把砍刀擋住了那對著我們砍下來的大刀。
就是這一剎那,足夠我帶著沈清悅退后避開。同時我也看清楚這個渾身是血的人是誰。
侯爺!
“草泥瑪!動我兄弟,老子要你死!”侯爺握著一把砍刀,那個戴著艾斯奧特曼面具的人愣了一下。因為侯爺出現的特別突然。而對決往往是瞬間就可以決定勝負的。
他愣住。侯爺可沒有愣住。
大刀被侯爺推了回去。面具人一個踉蹌,侯爺喝的一聲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他嘔的一聲躬成了龍蝦。
“死!”侯爺仿若一個血戰狂人,月光下他身體有著紅色熒光,格外的有震懾力。
侯爺手中的大刀對著那個面具人的胸口直接砍下去,面具人擋了一下,侯爺又從袖口里滑出了一把小刀握在手中,然后一個彈射欺身而上!
面具人見狀棄刀后退,侯爺直接把砍刀甩出去,噗的一下砍在他的胸膛上,頓時鮮血橫流。
侯爺又毫不停歇,兩三步沖了上去,小刀對著他的脖子直接一劃,鮮血如同受到高壓一般濺了出來。
面具人捂著脖子緩緩地倒下。
“呼…呼…”侯爺大口大口喘氣,他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沈清悅幫我坐好,不敢直視我。
正如她剛才說的,她覺得是她害了我們,但事實上并不是因為她,相反,恐怕是因為我們的身份,才會導致她這次被抓來利用。
侯爺顫抖著雙腿走了過來,然后拿出了藥水,止血、消毒、簡單包扎。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大爺的王侯,你背包里算是應急藥品,怎么我背包里什么都沒有?不是剪刀就是水果刀!
侯爺臉不紅心不快地說我不是相信你明哥的能力嘛!你明哥多厲害,哪里會搞不定皇子?這不,你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嘛!
我真想一巴子蓋上去,我讓他把背包拿來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沒武器,他拼命搖頭說不行,兄弟之間怎么這點信任都沒有?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說清悅你幫我拿一下,這坑比我不相信。
沈清悅乖巧地哦了一聲,然后一臉歉意地看著侯爺,侯爺頓時跟背包是他親兒子似的抱得特別緊。
我白了他一眼,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肯定比我的背包豐富多了。
侯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皇子,眼神變得冷漠,而后,他拎著砍刀走向了皇子。
我的內心世界翻滾了剎那,隨即閉上了眼睛,侯爺要殺蕭楓,我還攔什么…
侯爺跟我不一樣,他的出身注定了他要比我狠,比我決絕。
蕭楓做的事情,我不能原諒,他也不能原諒,何況,侯爺不是沒有信任蕭楓,是蕭楓,一點點粉碎了我們對他的信任。
“呵…”皇子不懼,反而笑出了聲。
“秦麟在哪?”侯爺問道。
皇子嗤笑,并不回答,我只能看見侯爺的背影,還有他握刀柄握得青筋暴露的手背。
他的內心,也不平靜。
黑色背景出身又怎樣?狠又怎樣?面對自己曾經的兄弟,要親手殺了他,誰不難受…
我想侯爺的內心,肯定是比我還要痛苦的吧…
只是,蕭楓知道秦麟在哪?我想到我們的身份已經被暴徒他們知道了,一下子也明白了不少,秦麟,十有八.九是被抓住了…
蕭楓跟暴徒合作,知道秦麟在哪也不足為奇。
皇子嗤笑一聲,并不回答。侯爺暴怒,砍刀舉了起來。
“蕭楓,你一個人果然搞不定。”一個清冷的含著嘲弄之意的女聲在這陰森的墳地響起。
我聽到這個聲音,身子猛地一僵,就是侯爺的手也抖了一下。
艷麗的女子慢慢地走向我們,侯爺轉身,面向了這個女子。
月后,唐月。
“又是你。”侯爺森冷地盯著她,眼睛里充斥著寒意。
“對,是我,很意外么?其實也不需要意外。暴徒不了解你們,我可是了解的。你們已經拿下了薌城,來拿下海縣也很正常。”唐月燦爛一笑,剎那間風情萬種,只是那眼眸,似乎更加得冰冷無情。
“這次來,我是來殺人的,你攔不住我,也別想攔,攔了,我連你也一起殺,省城的王家三少爺王侯。”
王侯注視著唐月,眼中流露奇異之色:“你能調查到我…又去了上海…但是上海可沒有哪個牛人是姓唐的…你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侯爺的目光鋒利,像是想要把唐月看透似的,然而唐月只是輕蔑一笑,隨后走向了我。
沈清悅擋在我的身前,我說你退下,這個人,我們誰都擋不住,而且她也不是為了你而來的。
沈清悅沒回頭,但卻清脆地道:“可是我也不能看著你被她怎樣…你現在很虛弱的。”
侯爺走了過來,他把沈清悅推到我身邊,道:“沈清悅,帶唐明跑,立刻,馬上!”
“王侯!你他媽敢這樣試試?”我想要坐起來,可是傷口隨之牽動,痛得不行。
“沈清悅,你不能死,唐明不能死,當然,我也不會死,你們留在這里只會給我添麻煩。”侯爺的語氣特別平淡,仿佛是在說著事實一樣,但我很清楚,只有他自己面對唐月的話,很難活下來啊…
“我…”沈清悅面路猶豫,我說不要聽他的。
侯爺突然回頭,惡狠狠地盯著我:“我去麻痹的傻叼,你是不是想要留下來拖后腿把我害死?趕緊滾!你滾了我或許還能逃!要是你不滾,我還得一邊保護你這個殘廢,我更容易死!”
“傻逼侯爺你罵誰殘廢?臥槽咱們來打一架試試!保證讓你叫爹!”
沈清悅神情堅定,她過來把我扶住,我把她推開,讓她滾,自己逃!
她固執地過來,我再狠也沒辦法讓她遭這種魚池之殃,也就沒推開她,只是瞪了一眼。
“你覺得你一個人攔得住我?”唐月噙著一絲不屑的笑。
“明哥你聽我說,秦麟必須有人救,現在的情況就是救他的人只能是你,我不拖住唐月我們都得死…相信我,我不會死在唐月手里。”
侯爺鋼棍甩出,然后走向唐月,唐月隨手撿起一把砍刀,神情淡漠。
我盯著他的背影,胸口有血仿佛要噴出來,留下來一時爽,到時候沒人救秦麟,就真的完了。
“活下去…”我輕聲說了一句,然后沈清悅過來扶住了我,全速離開。
唐月說了句別想逃,然后向我們追了過來,但是很快又被侯爺攔住了。
“滾。”唐月砍刀直接向著侯爺的脖子砍去,侯爺嘿的一笑,用鋼棍對砍,鐺的一聲,侯爺退后了兩步,唐月原地不動。
侯爺嘿嘿一笑,再次舞棍而上,唐月皺了皺眉頭,用刀再砍,就在碰撞的瞬間,本來特別不屑的唐月,眼神突然變了。
滋滋滋…
侯爺的身體也發抖,手中的鋼棍有電光閃爍。
“嘿嘿,電得爽不爽?”侯爺笑瞇瞇地盯著唐月。唐月冷淡地一瞥侯爺的手:“他還是得死。”
…
沈清悅把我攙扶出了好幾百米。
突然,一個很難聽的沙啞的笑聲從我們背后響起。
“兩個小朋友,閻王爺剛跟我說想請你們去喝茶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