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青年露出驚詫之色,疑惑地說你知道我會來?這怎么可能呢?
我跟侯爺盯著他,只是笑。并不解釋給他聽。我們找不到唐月和暴徒的位置。當然就要想辦法了,而其中一個辦法,就是等他們自己找上門來。
我跟侯爺之前受傷,不算輕。比如我的左手臂中了一槍。即便半個月過去了也還沒有徹底恢復,不能像沒受傷那樣肆無忌憚。
而侯爺肋部中了一槍,也還沒全好,激烈戰斗起來也同樣會吃虧。
我們都不在巔峰的時期。不趁這個機會殺我們,難道等我們全部好了?況且唐月之所以拖到現在才讓人來殺我們。正是因為…濤哥那些暗中保護我們的人已經撤了。
我的軍刀瞬息落在手中,為了讓它從袖子里次次都這么順利滑到手上,我可是對袖子下了不少功夫。更是練習了很久。而侯爺則是一成不變的鋼棍。這要是沒有提前防備被電了一下。那就真的…爽爆了!
“你們還真知道我要來?那也不錯。不過你們還是可以去死了。”這是一個青年。應該不算弱的青年,如果是現在的我或者侯爺任何一個單獨對上他都不一定有勝算。可我們現在是兩個人。
我不能過度動左手,但是侯爺可沒有這種限制。
侯爺沒有辦法跑得太激烈,但我卻可以。
互相彌補,相互配合,殺他沒問題。
這個青年是用匕首的,他戴著絕緣手套,看樣子是唐月提前提醒他了。
侯爺的鋼棍每每揮下去他能避開就選擇了避開,不能避開也不介意用手去握住。而侯爺鋼棍上的電流也沒有了效用了。
“麻痹的一個個怎么都這么機靈,太不爽了!”侯爺一邊對著他的要害砸過去一邊吐槽。
我握著軍刀不斷挑釁,他的神情從一開始的散漫和輕視逐漸變得凝重,看來他也知道自己大意了。
“呀呼!讓你嘗嘗侯爺的超級無敵大甩棍…臥槽肚子好疼…”侯爺握著鋼棍旋轉狂砸下去,沒兩下肚子就疼了。
我暗罵了聲真他媽傻,然后直接一個人先硬扛這個青年。
青年的速度比我現在的狀態下要快上一絲,他刺、劃、挑變化不斷,我只能躲過不到兩成,剩下八成直接讓我的身體表面多出了不少傷口。
他露出一個縫隙,我用軍刀刺向他的心臟位置,他呵的一聲冷笑,然后本來刺向我眼睛的匕首改變了軌跡,轉而刺向我的喉嚨。
我嘴角一勾,罵了一聲傻逼,然后放棄了刺他的心臟往后一躍,他的匕首落空。
這時,一個黑影咻溜一下從我身邊沖上去,青年面色一變,猛地后退,黑影速度更快,然后一棍砸在他的胸口!
他臉色一片赤紅,然后一匕首劃向那道人影的脖子!
我瞅準時機軍刀扔了出去,刺中了他的手背!隨后我也以極限的速度奔襲而上,把他一腳踹開。
侯爺顫抖著身子面色蒼白,哆哆嗦嗦地說草,肚子真他媽疼。
我說好了,接下來我一個人足夠了。
他點了點頭,然后說你等會兒請我吃紅燒排骨啊,我必須得好好補一下。
我懶得搭理他,直接走向那個青年,他已經疼得齜牙咧嘴,手背還在流血。
我看著他,說你輸了,代價就是要把命留下來。
他面色難看,慢慢后退,我則是握緊了撿起的軍刀,殺意沸騰。他神色掙扎,突然就沖我奔了過來,速度不可謂不快。
他舞著匕首不斷變化,想要一擊將我殺了,我被逼得連連退后。
他對著我一刺,我避開,一腳對著他的肚子狠狠頂上去。
他卻把手收回去,按住了我的膝蓋,然后刺向我的大腿!我同時把軍刀對準了他的脖子抹過去!
“草!”他臉色微變,一命換扎一下大腿,這可不劃算。
他收手退后,我卻是一笑,結束了。軍刀突然在我手中旋轉,我反握住軍刀,而后腿部肌肉仿若大爆炸一般,用盡了全力撲了上去!
噗!軍刀,刺進了他的肚子!
我瞬間離開了他,他的匕首剛好從我胸口劃過,不過只是把我的衣服切開了而已。好險,近身擊殺就是這點不好,撤離不夠快就會被同歸于盡。
侯爺在一旁喊加油,喊精彩。我恨不得轉身給他一刀。
青年臉色慘白,我淡漠地看著他,他已經心生退意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身逃跑,我正想要追上去,這時侯爺劇烈咳嗽了起來,大聲說明哥,救我。
我腳步一頓,沒有追出去,迅速回到了侯爺身邊,把臉色蒼白的他給扶了起來。
我說你的傷復發了,趕緊去醫院。
侯爺點了點頭,然后我們叫了一輛的士,坐上去之后,侯爺的臉色慢慢紅潤了。
“草了他大爺的,侯爺的戲演的夠不夠好?”
“夠了夠了,看來以后還得提防你一點,省得你演戲坑我!”
“靠,我侯爺是那種人嗎?”
“你別說,還真是。”
唐月的手下都很有能力,我們必須演戲騙他,他才會放心撤退。
前面的司機回過頭來,笑著說你們兩個就別吵了,馬上換車跟上去。這個司機正是之前載我和濤哥去沈明輝的墓地的那個司機,曾經是沈明輝的手下。
“好,謝謝陳叔。”我道了一聲謝,然后跟侯爺下車,不久又一輛的士開過來,我們上去之后調頭。
“我去,濤哥,你給我們做司機啊?”開車的,竟然是濤哥!
“怎么?不行?”濤哥笑道。
“額,沒有沒有。”我們不再說話,濤哥說能不能追蹤到月后和暴徒的位置就看這次了,如果這次還不行,估計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我們都調頭肯定,這次我跟侯爺配合演了這場戲,就是為了讓那個青年給我們帶路,帶我們,找到唐月他們。
“就是這里了,接下來車子進不去,我知道我就算上去也是給你們添亂,就不一起了,我只有一句話‘不可為,就退’,千萬別把自己的命搭上了。”濤哥送我們到一片樹林之前,那個青年,是進入了這里。
我們鄭重地保證會活著回來,我們可也是很在乎自己這條小命的。
“去吧…”濤哥拍了拍我們的肩膀:“海縣的弟兄們,還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別讓大家明年清明給你們燒紙錢。”
“濤哥,說話不帶這么損的…”我跟王侯一起吐槽。
然后,我們一起踏進了這片茂密的樹林。
我們都認為,唐月他們受了那么重的傷,至少也要在診所里處理傷口,沒想到會是藏在這種地方。難怪發動整個海縣的混混都沒能在各大醫院、診所找到他們的身影。
“喏,給你,這是麻痹疼痛的藥,唐月傷勢雖然也肯定沒有好,但是她的實力最次也會跟我們兩個相當,會有一場惡戰。”侯爺拿了兩粒藥片給我,我很想說不用,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收下來了。
我們在林中尋找那個青年的足跡,果然對方心急了,雖然也清楚了不少痕跡,可是卻沒有足夠干凈。
我們很快順著這些痕跡找到了一間木屋,建得還挺有形,都有兩個樓層。不過想想暴徒畢竟是海縣的老大,這么點事情也并不算稀奇了。
我們不發出半點聲音,悄悄爬到了屋頂。
我落到了窗口處,慢慢移動,畢竟是木頭做的屋子,再怎么也還是會有咯吱的聲音,嚇得我更加小心翼翼。
我躡手躡腳趴在窗口下,慢慢地縮在窗戶邊,悄悄看向屋內的情況。
一個女孩的身影,背對著我,墨色長發,柔亮,美麗。
而那個來殺我們的青年,則是顫抖地,跪在女孩身邊,一臉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