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看著王杰,他把碎片灑在地上。
要問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誰?不是我那所謂的父母,而是這個救了我好幾次的爺爺!
他關心我疼愛我,給我寫信教我做人的道理,信里每一句話對我來說都特別重要,可是,它卻被王杰撕了一份。
“忘了你給魏升承認過的了?你他媽就是個爹娘不要的野種!野種有個屁的爺爺,你這不是欺騙魏升嗎?”王杰把我拉下床,狠狠地踹了我一腳,我被踹到了拖把的旁邊。
王侯被人打得哎喲哎喲的叫,我則呆呆地看著王杰,他如同惡魔一樣存在于我的生活里。
“逼.樣兒,自己送來讓我打,可怪不得我咯,哥幾個這是我初中時的好朋友,大家隨便玩哈,有啥不痛快的盡情請教他,他最喜歡幫人解決心中的不快了!”王杰說完,整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譏笑之意。
然后,他又拿起一封爺爺的信,我瞪大了眼睛!
“啊!王杰!給我去死!”我隨手抓起拖把,上面的水還沒干,直接甩向王杰!
王杰等人罵了一聲草,我怒火焚身,腦袋里空空,只想讓王杰滾出去!
我揮舞著拖把,重重地把拖把對著王杰的頭甩下去,啪的一聲,王杰嘔的一聲,別說,我還拿拖把脫了衛生間,二中的設施、衛生我不說了,反正王杰是快吐了。
王杰和他帶來的認都手忙腳亂地退后,王杰更是大罵“唐明你他媽活膩歪了”、“唐明你想死老子成全你”之類的。
“干!干.死他!草!”王杰好似也豁出去了,照顧著小弟沖上來,我甩拖把雖然有一定用,可是對方人多啊!
用拖把掃了一個人的臉,那個人罵了一聲,然后王杰抓住了拖把,狠狠一抽,拖把就離開我的手了。
我喘著粗氣盯著王杰,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我不怕,不怕!
王杰面色陰沉,眼中說不出的陰狠,“狂啊,再給老子狂啊!”他說著,用拖把甩了過來。
我也被拖把上的水弄到了,我本來以為我要慘了,可沒想到門口傳來一聲怒吼,然后就是王杰小弟們的慘叫,我看過去,竟然是王侯!他握著棍子,狠狠地砸在他們的背上!
“嘿嘿,我都說了我罩著你,你就是不信,看吧,還得我救你!”王侯鼻青臉腫,可是卻得意地笑著說。
王杰吃痛,轉身看著王侯,“行,有種,真是有種!連你一塊收拾!”王侯嘿的一聲,雜耍似的甩棍子,啪啪啪的打在幾個小弟的臉上。
“干他丫的!哥哥罩著你擔心啥!”我第一次這樣熱血沸騰,不用被王杰壓著打,而是我可以還手,甚至占上風!這一瞬間,我淚流滿面,我幾乎要吼出來,發泄我這三年的憋屈!
“啊!”我瘋了似的沖上去對王杰拳打腳踢,能有多狠就多狠吧,我要他把這三年的都還給我!不,只此一次還不夠!
可惜,王杰“身經百戰”,怎么可能一直被我們壓著打?而且他帶來的也不是那種不靠譜的新小弟,所以我們跟王侯一起打,他們一得到空隙就反壓著我們了。
我跟王侯幾乎是不到十秒就變成了單方面的被打。
我依然淚流滿面,可是我不是因為被打而哭,而是為這一次反擊王杰。
雖然,代價很大。
“大男人哭個幾把!別丟咱男人的臉!哎喲…疼死爹了…“王侯的配音簡直**了。
王杰喊著:“打,狠狠打,打不死就行,麻痹的反了!”
我漸漸支撐不住了,忽然聽到了一聲住手,是陳泰的聲音。
他說:“夠了吧?以后你跟我們宿舍這位舍友的恩怨,一筆勾銷了。”
我聽到王杰罵了句:“你算什么東西敢對你杰哥指手畫腳!”之后,我又一次被打得沒意識了。
這一次醫院里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還有一個是王侯,這個我認識不久的朋友,我怎樣都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剛認識的認,他竟然幫我。
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他是我這么長時間以來,除了爺爺之外讓我感動過的認。
住院,我又想起來當年以我女朋友名義送我到醫院的那個女孩子,她,究竟是誰…
我甚至懷疑過是我那時候的美女同桌,可是,她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也從來沒有跟我說話,相反,她特別嫌棄我,嫌我臟、土。不可能是她。
我不知道后來宿舍到底怎么樣了,直到我看到陳泰,他臉上貼著一條創可貼,我愣了一下,他這是…
“醒了啊?吃個包子吧。”陳泰扔了個包子給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一下他臉上的傷怎么回事。
“哦,沒啥事,打架了難免受傷。”他無所謂地說,可是我很疑惑那天以后的事怎么收場的,他說王杰被批評了,還記了過,被處分了,每個月還得寫檢討。
我低著頭,學校除了這套還是這套,而這套,根本沒什么用,嚇不倒王杰他們這種人。
“為什么幫我?”我問出了我的疑惑,陳泰那時候肯定出手了,我還以為他也怕王杰,現在看來,他并不怕王杰。
“看不慣。”陳泰的回答很簡單,然后指了指隔壁床的王侯:“原本我覺得這小子只會吹牛,很討人厭,沒想到還有點膽氣,挺不錯。”
他說起這,我心中也涌現感激和感動,我怒極而爆發,可那只是逞一時威風,誰都看得出來,那種情況下如果得罪了王杰,肯定得不嘗失。
而王侯這個在我看來只會吹牛逼的家伙,竟然那么講義氣!陳泰也出人意料的人好,至少現在看來是人不錯。
“以后都是一個宿舍的,咱們怎么說也得互相照應一下,別讓外人給欺負了,哦對了,醫藥費是學校那邊出的,不過有前提,就是不準告訴父母。”我聽了沉默下來,我就是想告訴也沒得告訴呵。
陳泰走了后沒多久王侯就醒了,他哎喲哎喲的叫,演技實在浮夸。
“為什么幫我?”我問王侯,他一副“你是白癡”的表情,說:“你是我小弟,以后就我罩著你了,你說我為什么幫你?”
我:“…我不是你小弟。”
王侯坐了起來,神情肅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我為了你都進醫院了,你有見過這么好的大哥沒有?沒有吧!還不感激涕零?”
我又說了句我不是你小弟。他揮了揮手,說:“安安!我知道你這人比較要面子,沒關系,私底下你是我小弟,明面上你是我哥們兒行不?”
我皺了皺眉頭,這里面好像哪個順序不對?不管了,反正他雖然幫了我,可我絕對不是他小弟。
這次養傷又花了十天時間,還好我拜托陳泰拿書本給我看,不然這十天就真的浪費掉了。
我沒忘記,爺爺很希望我能考上一個好的大學。
今天我們一起出院,這段時間可把王侯給憋壞了,醫院護士雖然漂亮,可用他痛惜不已的話來說就是“這些好白菜輪不到我拱,看著也難受啊”。
我們辦好出院手續離開,不過在醫院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讓我愣住了。
“唐明?”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女,穿著白色短袖加藍色的牛仔褲,腿細腰柔,膚白貌美,身材極好,就如當年第一次看到時那樣驚艷,只不過如今的她成熟了許多,該發育的也發育得非常可觀了。
她就是我初一的時候那個在桌上跟我劃界線的女孩,也是我初中三年唯一一個同桌白晴。
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而且,我跟她,三年來說的話絕對是一只手可以數得過來。
她人漂亮,學習又好,是班級永遠的熱點,不知道多少混子想要跟她處朋友,但就是沒有人成功過。
“晴晴,這是哪位帥哥?”一個扎著馬尾的青春少女走到了白晴身邊,好奇地問道,我跟白晴不熟,直接就要走,可白晴的話讓我停頓了一下。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初中班上有一個人肉沙包叫唐明嗎?喏,這就是那個唐明。”
“啊?這就是了?看起來還挺俊的,怎么會成為人肉沙包?”
“據說是小學的時候欺負女同學來著,被人所不齒。”我握緊了拳頭,為了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打我,王杰他們編了很多理由抹黑我。
初中三年是我最黑暗的三年,可我沒想到,白晴會把我的事情當作笑談說給別人聽。
我看向白晴,她也在看我,我看到她眼中有一絲厭惡。
“看你從醫院出來的樣子,應該又是被人打了吧?依然不知悔改,你這樣的人,以后只會沒有前途。”白晴說完,挽著那個女孩子的手就進醫院了,我緩緩松開手,呵呵,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我有什么資格管?
我正打算叫王侯走,往旁邊看,咦?王侯人呢?
后方傳來啪的一聲,我回頭一看,王侯正捂著臉一臉的無辜,而白晴則臉色難看地走進醫院。
這…這家伙干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