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低著頭,舉起酒杯,任由魏海去說。
嗯。既然想要爭奪我們的歸屬權(quán)。那么,我們就不說話了,我們也好奇,最后誰會爭得我們兩個縣的歸屬權(quán)。但是。沒有任何人說話。沒有任何人敢開口。
在座的都是各縣老大,他們都各有派戲,不論誰開口都會得罪人,誰都自危。不可能插話的。
就算是很想拍魏海馬屁的龍疤此時(shí)也噤聲了。
魏海瞇起了眼睛,掃過一個又一個的老大。語氣上施加了不少壓力:“怎么?各位這么沉默,一句話都不肯說,這是看不起我魏海不給我面子?”
“海哥說的哪里話。只是這件事吧。弟兄們哪敢吱聲。這都是您幾位決定的事情。”龍疤笑瞇瞇地說。十分討好魏海,說句不客氣的。他就是一條忠誠的狗。
魏海笑了笑,然后說那你說說,薌城和海縣,歸誰合適?
龍疤不說話了,魏海眼睛瞇起一個危險(xiǎn)的弧度,“嗯?”了一聲,龍疤瑟瑟發(fā)抖了起來,這就是作死,不作不死,現(xiàn)在他不回答也不行了,然而一回答,必然得罪另外三家集團(tuán)的人。
這可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啊…
“我…我…”龍疤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句話,冷汗從他頭上落下,要知道會場可是開了很多空調(diào)啊…
“好了,你就別為難下面的人。”溫銘云溫和地笑道,他對龍疤說沒事了,你坐吧。龍疤如蒙大赦,直接坐了下去,看都不敢看魏海。
剛剛?cè)羰驱埌涕_口,讓魏海高興,將會得到魏海的重用,但是,會成為另外三家想要拔除的人。這心理上的煎熬才是真正讓人難受的。
“溫銘云,你還是這么沒脾氣,就不怕手下人都不服你。”魏海回頭說了一句,溫銘云臉上笑容依舊如春風(fēng)一般,他說不會的,我的手下還是很服我的,不信你問問他們。
魏海笑著說不用了,知道你溫銘云其實(shí)就是一只笑面虎,別說是這些手下了,就連你們集團(tuán)里的那些老東西,都被你收拾得服服貼貼的。
隨后魏海看向了申傲,說神傲老弟,你起來發(fā)表一下你的看法?申傲卻是看向了溫銘云,說銘云,你眼光獨(dú)到,不如你說說你的觀點(diǎn)?
溫銘云沒有拒絕,他嘴角微微上揚(yáng),道:“諸位是不是故意忘記了一件事,海縣,本來就是我們溫氏集團(tuán)的輻射范圍,你們想要討論海縣的歸屬?這…不是在挑釁我們溫氏嗎?申傲叔、魏海叔,你們這樣做,那可是有點(diǎn)不厚道了。”
魏海狡猾地笑說沒有的事,海縣本來就是你們溫氏的,這個不會變,主要是薌城,你看薌城無主了這么久,不合適對吧?
溫栩看了一眼魏海,然后說大叔你急什么呢?一塊肉要大家一起吃才好,想要一個人吃的話后面往往會吃不到的。
魏海不在意的一笑,說溫栩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你看你銘云哥哥,說話就比你有分寸多了,還是要多學(xué)學(xué)。
溫栩的眼神特別嫌棄,說不要,這種作派我可不喜歡,我還是喜歡有什么說什么,你要是不爽,可以去咬我家的狗。
魏海臉色一僵,不再說話了。溫銘云站了起來,說我妹妹的風(fēng)格你也知道,海叔,就別斤斤計(jì)較了,像個女人一樣可不行。
魏海吸了一口氣,說哪里哪里,溫栩的性格我們還不知道嗎?早習(xí)慣了。
然后魏海看了一眼溫銘云,說秦氏不爭,咱們?nèi)胰绻麪幤饋恚且膊淮蠛每矗纱嗑妥屗^續(xù)獨(dú)立在我們的掌控之外?
反正秦氏也沒那個能耐掌控薌城。
曾經(jīng),薌城是屬于秦氏集團(tuán)的,只是因?yàn)閮?nèi)斗,秦氏集團(tuán)根本不具備掌控兩個縣的力量,這也就導(dǎo)致秦氏集團(tuán)的地位越來越低,話語權(quán)也越來越輕了。
溫銘云說可以,我溫氏是沒什么意見。
申傲冷笑了下,但是也沒反對,魏海眼神有點(diǎn)陰沉,說既然同意了那就這樣吧。他們的談話可是公開性的,薌城的命運(yùn)被定下了,繼續(xù)獨(dú)立在四大集團(tuán)的掌控之外。
“不過,雖說是獨(dú)立在外,但有些事情還是必須得處理啊…薌城的幾位老大,過來聚聚吧。”
我們?nèi)松碜佣际且活D,侯爺迅速擦了一下嘴巴上的油,還用舌頭舔了舔,十足的痞子范。
我跟蕭楓擦拭了下也起身了,嗯,他們叫了,我們當(dāng)然不可能不過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溫栩皺了皺眉,對我們搖了搖頭,我們只是一笑,能轉(zhuǎn)身不過去嗎?恐怕立刻就會被冠上一頂“以下犯上的大帽子,然后被魏海以各種理由對付吧。
我們來到魏海這桌,這里還有三四個位置是空的,魏海說坐,不用客氣,客氣就是看不起魏某。侯爺笑嘻嘻說哪敢看不起海爺。
然后他第一個坐下,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魏海,把我們叫過來,不可能是為了吃東西這么簡單。
“幾個小兄弟也聽到了,薌城,我們無法均分,所以薌城繼續(xù)獨(dú)立于四大集團(tuán)的掌控之中。”
魏海看向了秦麟他們那桌,說秦董事長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意見的吧?
秦董事長就是秦麟的父親,同為四大集團(tuán)之一的董事長,他卻沒能坐在主桌這邊,也是夠悲催的。
“我沒有什么意見。”秦董事長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這句話出來,那是真的放棄了薌城了,他秦氏集團(tuán),已經(jīng)幾乎是沒有繼續(xù)掌控薌城的可能了。
“呵呵,秦董事長就是爽快。”魏海十分惡心地笑道。
爽快?若不是他魏氏集團(tuán)不斷逼迫,秦氏集團(tuán)又怎么可能真的放棄薌城?爽快,爽了個逼的!
但是魏海就好像完全沒意識到一樣,搞得好像真是秦氏集團(tuán)主動放棄了薌城。魏海坐了下來,給我們?nèi)艘蝗说節(jié)M了一杯酒。
“三位都是人中之龍,不過這處理事情還是有點(diǎn)過分了,你看,我兒子都被打成什么樣了?三位怎么說都是一個縣的老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跟我差不多是同級,就沒必要跟我兒子一般見識了吧?”
我瞥了一眼魏海,“那你說是想要怎么辦?”
魏海呵呵一笑,很輕松地說:“三位給我兒子道個歉賠點(diǎn)醫(yī)藥費(fèi)就可以了,反正也不是受了多么重大的傷害,我兒子就是平時(shí)寵壞了有點(diǎn)橫。”
“哦,道歉啊…這有點(diǎn)為難,畢竟令公子在我們地盤鬧.事在先,我們又是老大,給他道歉,這不合適吧?”
魏海沒有氣惱,淡定地喝了一口酒:“這么說三位老大是不愿意給我兒子道個歉了?其實(shí)這件事我真的不想鬧大,真的,對誰都不好。”
“道歉,不可能。”蕭楓冷冷地說道。
魏海的笑容越來越盛,不過,是冷笑,譏諷的笑。
“看來三位是不打算給我魏海一點(diǎn)薄面,非要把事情鬧僵了。”
溫栩給我們使了眼色,似乎是讓我們道歉解決,不要把事態(tài)擴(kuò)大,但是從頭到尾都不是我們的問題,要我們道歉?走在這條路上,誰會輕易道歉?何況還是對魏浪那種垃圾!
“道歉就別做夢了,這杯酒我作為后輩干了,多謝魏老板對我們網(wǎng)開一面,至于你兒子的事情,恕我難以從命。”侯爺把手中的酒一仰而盡,魏海握著酒杯,搖搖晃晃,慢慢地抿了一口。
“那真的是非常可惜了…”魏海的眼神透露著絲絲冷酷:“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我就讓你們好好給我兒子道歉吧,王侯是吧?你手機(jī)差不多該響了。接起來聽聽,你會改變主意的。”
侯爺眼睛微瞇,條件反射地去摸手機(jī),就是這時(shí),手機(jī)真的響了…
我的心,在這時(shí)跟著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