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一言不發,靜候在皇后的慈寧宮的門外,賢德公主看著大家嚴肅的表情,也靜靜地等著不出聲。
過了一會,賢德公主小聲試探著問順昌道長:“我們什麼時候能夠進去看皇祖母啊?”
順昌道長右手甩了一下浮塵,左手在胸前豎起,低聲對賢德公主說:“不能說話,要等,什麼時候皇上從裡面出來了,什麼時候你就可以進去看你的皇祖母了!”
“是皇祖父在裡面給皇祖母擋住妖精嗎?”賢德公主又低聲問。
“不是,妖精已經被咱們趕出來了,現在你皇祖父在裡面抱著你皇祖母,用他的真龍天子的真氣,讓你皇祖母恢復體力,咱們在門口擋住妖精,妖精就進不去了!”
完顏贊和太子相視微微一笑,很淡,很輕,幾乎沒有被順昌道長感覺到。
可是賢德公主畢竟是個孩子,實在等不起了,悄悄走到太子身邊,低聲問:“爹,我小姨娘呢?我要去找小姨娘!”
賢德公主這句話觸到了太子的痛處。
是啊,好久沒有去看上官婉晴了,可是她……
太子眉頭一皺,欲言又止。
此時太子想到的是蕭十三和上官婉晴在胡楊樹下卿卿我我的情景。
賢德公主問了之後,仰頭等著太子的回答,可是太子只是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出聲。
賢德公主賢德沒有了耐心,又問:“爹,我小姨娘呢?我要找她,我想她了!”說完,拉了一下太子的手,還是仰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太子。
完顏贊站在一邊看出了門道,走到太子身邊:“太子,上官婉晴回去也有些時日了吧?是不是應該把她接回來了?”
“要等父皇的聖旨,父皇急於想要孫子,沒有他的聖旨,暫時不讓上官婉晴回宮!”太子低聲對完顏贊說。
“太子,你納妃這件事早晚是會讓她知道的,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畢竟上官婉晴入宮在先,也是默認了的太子妃,這個肖安身世不明,做個側妃,生下皇孫也就是了,上官婉晴是個深明大義的人,做正妃,非她莫屬啊!”
完顏贊看到太子很猶豫,毫無主見的樣子,提醒道??墒巧伦诓贿h處的肖安聽見,故意壓低了聲音。
“不急,現在母后病著,肖安剛剛懷孕,上官婉晴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在孃家養養身子,見見她想見的人,我想她根本也不想回來,她還沒有在孃家住夠!”
太子的話不冷不熱,似乎說得很溫和,可是完顏贊能夠聽出太子的話語中帶著醋意。
“太子,聽老臣的勸,你母后這裡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了,一會等皇上出來,我進去看看什麼情況,若是沒有什麼大礙,你就去和皇上說,把上官婉晴接回來吧,總是在孃家住著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啊!這個問題是早晚要面對的?。 ?
“就依著舅舅!一會我就去和父皇說!”太子一聽完顏讚的話也有道理,應道。
其實太子納妃的本意就是讓母后從懺悔宮出來,在納妃的第二天就想把上官婉晴接回宮,可是不巧,太子看到了蕭十三和上官婉晴正好在胡楊樹下談話。
太子一直在擔心上官婉晴的心裡還惦記著蕭十三,看到這樣的情景,他的心裡當然不舒服。
“爹,你和舅爺爺說什麼呢?我小姨娘不在宮裡,她去了哪裡?你們說她回孃家,孃家是什麼地方?”賢德公主扯著太子的手問。
“孃家就是你姥爺家,你從小長大的地方,你還記得嗎?”太子把賢德公主抱起來,小聲說。
“爹,你一會是要去接小姨娘嗎,我也和你一起去吧!我也去姥爺家看看!”賢德公主突然這樣說。
太子聽了賢德公主的話,也覺得一旦上官婉晴和自己的誤會解不開,話不投機,有這個孩子在中間攪合著,興許也能幫上什麼忙呢,而且還有把接上官婉晴回宮的理由說成是賢德公主想小姨娘了。
想到此,笑著對賢德公主說:“好啊,一會爹和你皇祖父去說,等他同意了,爹就讓護衛用轎子擡著你,和爹一起去接你小姨娘回宮!”
太子和完顏贊和賢德公主說這些話的時候,肖安因爲剛剛去請皇上這一去一回跑得有些急,坐在皇后宮外不遠處的一個石階上歇著,這個時候似乎是歇過來了,聽到這邊在嘀嘀咕咕,走到太子和賢德公主身邊問道:“您爺倆說什麼呢?”
賢德公主和肖安剛剛認識不久,就是在太子納妃當日,賢德公主知道這個女人是爹新娶的媳婦,接下來就去了完顏府中一玩就是這麼多天,今天和肖安是第一次近距離說話。
賢德公主因爲和肖安不熟,抱著太子的脖子,似乎對肖安很牴觸的樣子。
太子不願意讓肖安知道他們要去接上官婉晴回宮,因此笑笑說:“哄孩子玩唄!”
可是賢德公主卻開口了:“一會我要和爹去接我小姨娘回宮!”
“什麼?太子,你要去接上官婉晴回宮?父皇不是說等他的聖旨才能讓她回宮嗎?你怎麼能私自去接她回來呢?”肖安一聽這個消息立刻不高興。她很不願意讓上官婉晴回宮,一輩子都呆在孃家纔好呢,這樣就沒有人和她爭太子妃的位置。
“我和爹一會就去找皇祖父要聖旨!有了聖旨,我們就可以把小姨娘接回來了?”賢德公主哪裡知道太子不願意告訴肖安事情的真相,對肖安解釋說。
肖安聽了賢德公主的話,知道太子有事瞞著她很不高興地噘著嘴,一臉生氣的樣子。
賢德公主看了看肖安:“你爲啥不願意讓我和爹去接我小姨娘?你不高興嗎?”
肖安一聽這麼小的孩子卻要管她,更加不高興:“你懂什麼,這麼小的孩子知道個啥,我有什麼不高興的,愛接誰接誰!”
太子在賢德公主的額頭親了一口,低聲說:“閉上嘴,一會等你皇祖父出來,咱們進去看看你皇祖母好了沒有!”
太子一看賢德公主和肖安話不投機,故意引開話題。
“你還嘴硬,你明明不高興,我都看出來了,你還不讓我說!誰說我不懂啊!我什麼都懂!”賢德公主纔不管這些,聽肖安說她不懂事,又倔強地爲自己辯解說。
“太子,她沒大沒小的,你也不管管,至少她應該叫我點什麼吧,我的輩分在這兒呢!”肖安一聽賢德公主這樣和她犟嘴,很不高興地對太子說。
“一個小孩子,你和她一般見識做什麼,女兒,你要叫她孃的,不能這樣和他說話了??!”太子也覺得從禮儀上,應該對賢德公主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