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他比江山】
七月六,張藝興這掛名王爺有了實權,封號世旭將軍,手握十萬兵權,出邊關鎮守。
吳世勛新上任根本就沒有多少可以依靠的人,當皇帝不算厲害,要拿得下皇位的才算厲害。
“興哥,一路保重。”
這句興哥,張藝興是有多少年沒聽到了,估計是小時候還沒被皇宮洗腦的時候。
“嗯,我會盡力的。”
在送行的大臣里,根本沒幾個可以能讓吳世勛放心的人物, 好像一晃眼看到鹿晗,這是一年來兩人的首次見面。
一個月啊。
大軍出發前,張藝興又去找了金鐘大,不為別的,就想見見他。
“這次我真的要走了。”
“那就走唄。”金鐘大一笑。
張藝興從后面環住他,“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啊。”
“想。”
一個字可以表達的東西很多,最多的就是――執念。
冰涼的薄唇覆在對方唇尖上,一切千言萬語都化在腹中,因為戀人之間就是有那種感應,他也許就是想說, 平安回來。
大軍壓境,來來回回加上看守時間得需要兩個月,不過才到軍營第一天,張藝興便寫了一封信回京。
短短幾個字便寫完了張藝興所要表達的話,千言萬語也無用,只要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思。
“切記一定要親自交到此人手中。”
信封外面有人用蠟涂了一層隱形字體,在墨汁中才能顯現。
快馬加鞭四五天才會到京城,而這邊的人自然沒有閑著。
“青鸞國正在秘密招兵買馬,太子殿下看密召速回。”金鐘大看完紙條,隨手放在燈籠前燒毀,眉頭都皺在一塊。
“平身。”
“謝殿下。”
金鐘大雙目凝神一會兒,然后才回復說,“高麗不予干涉,出兵五萬支援。”
“可是他們要打的是大頃啊……”
“本殿下當然知道,照原話回。”
金鐘大背過身,右手把玩著左手的扳指,考慮著一件能盡量完美的事。
可論普天下又有幾件事是十全十的完美?
傳話的信官算是知道多的,高麗太子入贅大頃王府,即使不是因為這個女的,那也總是有些特殊原因。這個女的怎么說也是一國郡主,難道殿下沒有一點感情?
“還有什么事?”
“啟稟殿下,伯賢大人已經潛入大頃軍隊,他說可能最快在將軍上動手……”
“什么?”金鐘大面部有些焦急,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立馬又恢復回來。
伯賢是朝中有名人物,僅僅半年就憑著聰明才智混的風生水起。王上說要鐘大和此人搞好關系,可金鐘大覺得此人太過機靈,實在不宜深交。除了禮貌上的往來,私底還真的沒有交情。
“呼——”
如果邊伯賢到了邊關,那張藝興肯定兇多吉少。
報信官離開了以后,金鐘大一個人癱在椅子上,剛好吳瀾蹦蹦跳跳的進來。
“鐘大哥,你是在等我吃飯嗎?”
“嗯,坐吧。”
還是一慣的山珍,可嘗在舌尖卻是索然無味。
“我要去邊關。”
“嗯?”吳瀾小聲疑惑,“男兒志在四方嘛,我知道。”
“嗯,一會兒就啟程。”
“這么快?”吳瀾睜著大眼睛,還是多少有些舍不得。
除了吃飯的聲音,其他一律安靜,之后見到金鐘大便是三月以后了。
邊關那邊已是三天后,張藝興正在午休,他一向不喜有旁人打擾,可是今天的營里總是老有人來騷擾。
來人名叫高邑,長得眉清目秀,要不是那股讓張藝興都震撼的貴氣,真懷疑他是不是下面官員送來的小倌。
“又是什么事?”
“干嘛這么生疏的叫我?”高邑嫣然一笑倒在張藝興身旁,渾身上下跟沒有骨頭似得,整個人貼在對方身上。
而后者連忙躲開跳出一段距離,整理好本來就沒有亂的衣物。
“咳咳……高副督還是與本將保持距離比較好,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
對于張藝興是斷袖的事情,目前除世勛外還沒有人知道,而這個高邑從出發點來說就不正常。
“將軍這樣可是讓我好生傷心啊……”
突然,本來是背對著對方的兩人,突然轉過身,高邑徒手戳張藝興的肩膀,可惜被迅速躲過。右腳又絆住張藝興的腿,憑著身體活躍的優勢,從袖子里抽出把刀,徑直捅向張藝興胸口……
“興哥!”
一步……
就是這一步……
金鐘大以最快的速度撲上去抱住他,持刀人本想要收回可惜時間已晚,紅色的**緩緩淌出……
“鐘大——”
就在這一瞬,隨著金鐘大進來的幾位官員快手抓住了高邑,并帶了下去。
“傳軍醫,傳軍醫啊!”
張藝興整個人都快瘋了,為什么會這個樣子?為什么進來救自己的會是金鐘大?
這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似乎孽緣越欠越深,孽債越欠越多,孽情越來越離不開了。
“王爺,”老軍醫搖了搖頭,取下號脈的手,對張藝興報告著情況。
“他怎么樣了?應該沒事吧……一定不會有事……不能有事……”
老軍醫被張藝興搖得掉了帽子,然后撂撂胡子才開口,“稍安勿躁王爺,聽老臣一句。姑爺胸上本就有舊傷,現在在原處上又受了一刀,鐵定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你快說啊?”
“這匕首上有毒,雖然不是劇毒,但時間一久還是會有侵害生命的危險。”老軍醫說話顫顫巍巍的,平日里待人溫柔的旭將軍何時如此兇狠過?
張藝興都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此時自己的愛人正躺在面前,唇色泛白,而他卻無能為力。
“不管怎么樣,你要給我把他救回來,救回來啊,明白沒有!”
“老臣明白……”老軍醫欠身行禮退下,簡直在這個棚里多呆一秒就有生命危險。
都說薄嘴皮的男子最為薄情,而鐘大也就好好面子罷了。要說起來,誰也沒有金鐘大的壓力多,而張藝興要做的就是——為他整理好一切。
此毒叫銷魂,就像名字一樣,可吞可入膚。中毒者半個時辰會口干舌燥,再過半個時辰會面色慘白,嘴唇發紅,而要是在這個時辰內一直找不到解藥,那就會毒發身亡。
而此時的金鐘大已經躺了三刻鐘,雙目發黑,嘴唇泛紅,看起來確實美得令人驚心動魄。
男子的美不同于女子的陰柔之美,正因為多了一股罡氣,才會更加吸引人。
“喚辰兒還是好聽多了,你說是吧……”
“本來說在七夕給你告白的,可是我等不及了,如果你能聽到,就起來給我回應一聲,如果你不能聽到……那我就追著說給你聽。”
“我知道自己不是斷袖,可是我就是喜歡你。以前也不了解喜歡到底是什么滋味,快要失去才曉得珍惜,你說我是不是很混蛋?”
“看到你說和我妹妹成親,我心里擔心得要死,因為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你,哪怕是妹妹都不行。”
“好像我挺傻的,說這些你又聽不到……”
張藝興揉了揉眼睛,這種擔心和害怕是旁人不能體會的,他就是怕金鐘大一會兒就會消失……
“稟……稟告將軍,藥,藥,藥來了!”
老軍醫連滾帶爬的進來,手上捧著一個紅色盒子,毋庸置疑里面就是解藥。
“怎么用法?”
“回將軍,此藥需用人血來做藥引,一口服下,連服三日就可。”
張藝興愣了一下,這樣的食法并不是中原作風,但隨即還是命人拿碗來。
“將軍不可啊,”老軍醫在帳內跪下,“此藥用血量大,且三日內不能換血,將軍乃是萬金之軀,萬萬不能有所閃失,懇請將軍收回成命。”
“懇請將軍收回成命!”帳內士兵小將跪滿一地,張藝興背過身去。
“不用說了,我心已決,速拿碗來。”
堂堂七尺男兒還怕這點血嗎?第一天放了一碗血還是能正常沒事的活動,手腕上的繃帶也換得頻繁。
第二天就有點頭暈目眩了,面色慘白得不亞于金鐘大,第三天放完血后直接暈倒在床邊,可是一想到鐘大,還是硬硬的挺了過來。
“鐘大,現在我們的血都融合在了一起,再也不要分開,因為我找的到你。”
三天無疑是最難熬的時間,金鐘大時而夢中囈語,時而噩夢連連,時而流汗不止,甚至在閉著眼睛都在流淚害怕,掌心不斷冒汗,說不出的讓張藝興心疼。
就算被全世界背離,張藝興也會和他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