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一切的真相
趙傳薪在3號島連住數日，星月掌握了大多基本詞彙，讓趙傳薪能得以交流溝通。
他本來想買一塊地建房子安裝傳送陣，但是他發現他捨不得買地，因爲這裡不用金幣，用寶石當貨幣。
1塊高等級蔚藍水晶＝3塊中等級蔚藍水晶＝9塊低等級蔚藍水晶。
熱源寶石大致相仿。
更低級的貨幣，是一種帶記憶的黑色金屬。
黑色金屬硬幣，如果掰彎了，它自己會恢復原狀。
這上面印著的圖案，吸引了趙傳薪的注意。
圖案中，一個強壯如牛的男人舉著右臂，右手上戴著一隻手套，手套居然和泥抹子手套很像。
他好奇問:“這上面的人是誰？”
他看過舊神壁畫，使用泥抹子手套的是矮人，與金幣形象不符。
“是割裂之地的上古皇帝。”
“既然這裡是割裂之地，那割裂之城在哪兒？”
“割裂之城？不知道。我們的城市叫鐵城。”
趙傳薪心底涼涼。
他兀自不死心：“有人告訴我，割裂之城就在割裂之地。”
鐵拳勇士笑了：“朋友，你有所不知。在南極冰海，所有島嶼都叫割裂之地。”
趙傳薪反而欣喜，這說明希望並未破滅。
他趕忙問：“爲什麼每座島都叫割裂之地？”
鐵拳勇士取出一枚硬幣，指著上面說：“上古皇帝很殘暴，他的手下想要推翻他，他用神器將一整座島嶼割裂，分成一塊塊，星羅棋佈的散在南極冰海，所以每一座島都叫割裂之地。”
趙傳薪還以爲“割裂之地”指的是與中土大-陸割裂呢。
他又問：“我要去其它割裂之地，要怎麼走呢？”
“我勸你不要去。”鐵拳勇士認真說：“沿途很危險，有炎魔，有南極鮫人，有狂暴巨大的野獸，有席捲一切的暴風雪，能在幾個呼吸間將你埋上。”
“跟我講講吧，老兄，我實在感興趣。”
“那好。”
鐵拳勇士取出一張殘破的地圖：“你看，我們在這裡，其它割裂之地分佈在這些地方。”
地圖上的中心點是南極大陸，被厚厚的冰雪覆蓋。
3號島在南極大陸邊緣。
衆多島嶼圍繞南極大陸，有的乾脆就是冰島，也是有住人的。
有火山的地方基本都會建城，更加發達。
其它地方風氣兇蠻，或茹毛飲血。
按鐵拳勇士說法，那些部落見到外人就殺，在惡劣的環境當中，除了族人外的一切都可以吃。
趙傳薪數了數，地圖沒破的地方島嶼大大小小700多座。
殘破的地方或許更多。
3號島不過其中之一罷了。
趙傳薪指著南極大陸問：“爲什麼沒人在這塊較大的土地上居住？”
“我的朋友，那裡連炎魔都不願意涉足嘛，是最惡劣的地方。沒人會去那裡的。”
趙傳薪苦笑。
所有割裂之地，都以寶石爲貨幣。
他們富有？
並非如此。
他山之玉可以攻石，在這裡糧食等物資更有價值。
趙傳薪在3號島的邊緣處，用掘地傀儡在凍土層挖了個地下室藏匿傳送陣。
至此，他已經用了五座傳送陣。
他倒騰了一批糧食過來販賣，換了許多寶石。
這些寶石能購買幾百上千倍的糧食。
他收購黃金，回去打造金幣。
一本萬利！
這斷絕了趙傳薪偷懶休息的最後藉口——他不必爲錢的事操心了。
中土大陸誰最有錢？
必須是神皇！
鐵拳勇士握著趙傳薪的手，激動的說：“你是真正的朋友，我希望你能留下。”
趙傳薪憑一己之力，消滅了鐵城未來數年饑荒。
趙傳薪堅定搖頭：“我得尋找詩和遠方。”
“我的朋友，希望在王室下次收稅之前，你能回到鐵城。祝福你，我的朋友，希望你達成所願。”
趙傳薪繼續出發，開始了環南極大陸的旅程。
他造了個雪地車，取名爲雪地巡洋艦。
按照地圖，趙傳薪在南極大陸邊緣前進。
此時是極夜，根本沒有太陽，天氣好能看見星星，否則暗無天日。
積雪太厚，雪地巡洋艦速度很慢，趙傳薪天天窩在雪地車裡，用各種事情來打發時間。
每當靠近某座小島，趙傳薪會離開南極大陸，涉海登島。
有的島嶼人類已經滅絕，被別的動物佔領。
有的島嶼有人，但很荒涼，上面啥都沒有。
有的島嶼，趙傳薪剛登上就遭到襲擊。
兩年後，趙傳薪又找到了一座繁華的小島，同樣有火山。
火山成了南極文明的伴生物。
他先在島上埋傳送陣，照例拿糧食換寶石、金子，來回賺了一波錢後繼續上路。
趙傳薪的鬍子已經垂到了胸口，他的舍利子念珠潤如寶石。
那串念珠，是他初來乍到時燒製的，密度很高。
早先他就說過：“當念珠盤潤，就說明他已經來的太久。”
在4號島，他找到了另一份更完整的割裂之地地圖。
趙傳薪開始不滿足於慢吞吞的尋找，他打造了能在厚厚積雪中前進的雪地摩托。
3年後，趙傳薪找到了一座比較大的島，島上人口不多，也有火山。
三年後，趙傳薪圍著南極大陸繞了一圈，搜尋了地圖上的所有島嶼。
期間他遇到各種困難，都想辦法解決了。
碰見各種猛獸怪物，要麼被他殺，要麼被他吃……
妥妥的站在南極大陸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如今他一共用了13座傳送陣。
結果，他繞一圈回到了3號小島。
這是他來《舊神法典》世界第31個年頭。
趙傳薪絕望了。
他在鐵拳勇士家裡，每天坐在雪地巨獺的毛皮椅子上發呆。
“我的朋友，不要這麼消沉嘛。你給我們帶來了糧食，馬上就要進入極晝了，王室來收稅，我們再也不必擔心會出現饑荒。我的朋友，你應該和我們一起開心嘛！”
發呆多日的趙傳薪，待聽得“王室”一詞，不由猛然起身：“你說什麼？王室？對了，王室。我走遍所有島嶼，但從沒看見過什麼王室……”
趙傳薪有種撥雲見日的狂喜。
如果所有島嶼都沒有王室，那麼肯定還有他沒探索到的地方！
趙傳薪抓住鐵拳勇士胳膊：“快，我的朋友，快跟我講講王室。”
鐵拳勇士齜牙咧嘴：“看你身材瘦小，還挺有力氣的嘛……”
一米八六大個的趙傳薪，被他說成身材瘦小。
在鐵拳勇士講述中，王室每逢五個極晝極夜輪迴，就要來一次鐵城收稅。
他們帶來金屬貨幣，但拿走各種出產的寶石。
他們是上古皇帝的後裔。
趙傳薪好奇道：“他們什麼都沒幹，你們爲何要交稅？”
“怎麼能說他們什麼都沒幹呢？他們會給我們帶來糧食、種子，帶來各種技術，並且他們控制南極大陸上的怪物數量，否則許多怪物就會在各處割裂之地破壞。”
鐵拳勇士加了一句：“當然，最主要的是，沒人能打得過他們嘛……”
“……”
趙傳薪哭笑不得。
或許最後一句纔是關鍵吧。
他抓住了關鍵一點：“他們從哪來？他們怎麼來的？”
難道是用傳送陣？
“他們撕開混沌而來，他們當然來自於王室。”
“王室在哪？撕開混沌是怎麼回事？”
“王室就在王室嘛，撕開混沌就是撕開混沌。我的朋友，你怎麼像小孩子一樣刨根問底？”
趙傳薪好像抓住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抓住。
他只得耐心等待，等待王室出現收稅。
王室大概在一個月後出現的。
當日，大家照常幹活狩獵打鐵鍊金。
趙傳薪在城中閒逛。
忽然，有一處空氣變得扭曲。
鐵城居民見了，就喊：“王室來人收稅了，撕開混沌了……”
趙傳薪瞪大眼睛。
這一幕他很熟悉。
當年無畏先鋒在詛咒沙漠對抗混沌掠殺者，可不就是這樣麼？
撕開混沌。
混沌掠殺者。
混沌不定時入侵詛咒沙漠。
控制南極大陸怪物數量。
帶來種子和技術。
而流入詛咒沙漠和中土大陸的各種寶石，以及原本不可能出現在中土大陸和詛咒沙漠的炎魔皮……
所有所有的一切，此時都有了答案。
當詛咒沙漠中混沌之境打開時，往往伴隨風暴、迷霧和暴雨。
那是因爲極寒之地和極熱之地兩個極端氣候相交產生的奇異氣候。
所以纔會颳風，下雨，起霧乃至於飄雪。
什麼混沌之境，根本就是南極大陸！
至於混沌之境的大門是怎麼打開的？
秩序指針能打開指向性通路啊！
趙傳薪就要靠這個回地球。
空氣扭曲，撕裂，兩個人從中走出。
所有人都頂禮膜拜。
唯獨趙傳薪瞪大眼睛站在原地。
他本來在這些人當中最矮，可此時卻鶴立雞羣。
那兩人一皺眉：“你是誰？”
趙傳薪腎上腺素激增，腦中電光火石閃過許多念頭。
他要怎麼回答？
還是不回答，直接拿下兩人？
可萬一不小心打死了他們怎麼辦？
或者讓他們跑了怎麼辦？
他們有沒有古怪的手段，別曙光在即卻陰溝翻船。
趙傳薪齜牙笑：“我是鐵城居民。”
“既是居民，如何不跪？”
“老寒腿，彎不下去。你看我身高這麼矮，都是因爲疾病導致畸形所致。”
“……”
兩人面色古怪。
他們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
“去通知鐵城城主，讓他們帶來賦稅寶石。”
“是。”
有人起身跑去叫城主。
趙傳薪定定地看著兩個王室成員，倆王室成員十分敏銳，立即轉頭望向他。
“你可有什麼事要稟告？”
趙傳薪搖頭：“沒有沒有，只是見二位王室英武不凡，心生嚮往。”
“哼，王室血脈，豈是嚮往就能得來？”
“對對，你說的沒錯，如洪鐘大呂振聾發聵，佩服佩服。”
“你是馬屁精麼？”
兩人面色更加古怪。
此時，城主來了。
他們靠人力拉著一輛大車，裡面全是寶石。
趙傳薪覺得這已經夠多了，放在中土大陸富可敵國。
可兩個王室成員兀自不滿意：“這次怎地這般少？”
鐵城城主點頭哈腰：“回王使，這些年我們買了不少糧食，是以寶石少了許多。”
趙傳薪心裡“咯噔”一下。
焯，忘了這茬。
他帶來了許多糧食，弄走了許多黃金和寶石來著。
反正他們洗臉用鐵盆和金盆沒什麼區別。
砸鍋賣金換糧食，何樂而不爲？
可倆王室臉都綠了。
既然他們能隨意撕開空間裂縫，將南極大陸怪物放入詛咒沙漠，自然也能隨意出入詛咒沙漠和中原。
他們自然知道寶石和黃金在外面意味著什麼。
他們勃然色變，喝問道：“誰給你的糧食？”
趙傳薪避無可避，被鐵城城主指認：“是他，我們的好朋友，給我們帶來了希望，帶走了饑荒。”
鐵城城主還樂呢。
趙傳薪卻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倆王室成員怒道：“好膽，敢破壞我們割裂之地規矩！”
兩人的兩隻手腕摩擦，手腕上的鐵環開始朝身體蔓延，片刻身體被金屬包裹，形成甲冑。
趙傳薪看的一呆：“我焯，莫非是傳說中的納米技術？”
星月告訴他：“是鑄造錢幣的記憶金屬。”
兩人就地一跳，輕飄飄的朝趙傳薪奔來。
然後……他們居然彈射出光刃。
趙傳薪提前閃避，人在空中便摘星取全身狂暴甲，戴上蛟鱗手套，手握蜂王大槍。
他不想殺了兩人，必須活捉，所以許多手段不能用。
只是，兩人看見他這一身裝扮後，失聲驚呼：“蜂王大槍、全身狂暴甲、蛟鱗手套……你是……神皇？”
這也印證了趙傳薪猜測，他們果然對外界的事情一清二楚。
雙方對話，震驚了鐵城居民和城主還有鐵拳勇士等人。
給他們帶來糧食的這個“三寸丁”，看樣子居然大有來頭？
“二位，明人不說暗話。”趙傳薪橫槍立馬：“我要跟你們去你們的王室走一遭，前頭帶路吧。”
“呵呵，神皇又如何？我們是舊神後裔，中土大陸的神皇勉強夠格和我們說話罷了。可惜中土大陸要失去神皇了。”
說著，兩人分出20個分身，朝趙傳薪彈射光錘。
趙傳薪也嚇一跳。
對方短短時間用了四種符文：反力，分身，光錘，光刃。
倆收稅的小弟，實力都趕上虛境專治者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些貨的財力雄厚，中土大陸和詛咒沙漠所有勢力加起來也不夠看。
他們不知道在這裡經營了多少年，想要什麼都唾手可得。
趙傳薪開啓絕對領域，分身，900道光刃齊射。
兩人到抽一口涼氣。
光刃和光錘相接，40個光錘顯然擋不住900道光刃。
兩人分身齊齊擎光盾抵擋。
趙傳薪在空中扒拉著，摘星取出黑寡婦傀儡。
他擎槍上前，左右撥槍，一槍打散一個分身，片刻到了兩人身前。
兩人取出個鐵疙瘩，鐵疙瘩延長，形成了兩桿槍一左一右朝趙傳薪進攻。
趙傳薪一記雲裡撥燈，弓步掃槍，歇步撥槍，一人挑倆，他這邊沒什麼，兩人被他打的節節後退。
兩人暗道：這人力氣大到了離譜，和他矮小身材嚴重不符，且格鬥術精湛至極！
錢也不是萬能的，有些東西他們有錢也買不到。
趙傳薪的格鬥術集結百家之所長，地球各門各派，乃至海市虛境的傀儡鬥術，他都有所涉獵。
他陰陽握撥槍，上撥槍雲抹，絞槍！
兩人手裡的金屬槍被趙傳薪掃飛。
趙傳薪槍頭朝前探去，一人的鎧甲微微凹陷，被一槍扎的倒飛出去，人在空中吐血，顯然扛不住趙傳薪的力量。
令一人急忙倒退。
趙傳薪摘星取戰神M1907。
突突突……
子彈在對方鎧甲上火星四濺，打不穿但疼啊。
對方吼道：“我們認輸，我們認輸……”
這兩人硬件軟件都很強，但實戰經驗遠遜於虛境專治者，更及不上趙傳薪。
趙傳薪擔心他們撕裂虛空跑路，趕忙上前，蜂王大槍抵住一人咽喉，戰神M1907抵住另一人的眼睛：“別動昂，動就死。”
“你敢殺我們，將會遭到整個王室追殺，你會讓中土大陸生靈塗炭！”
“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中土大陸滅了關我幾把事？老子就問一句——秩序指針和秩序擺錘是不是在你們王室？”
兩人對視一眼。
神皇想組裝秩序鐘的消息，不但中土大陸居民人盡皆知，甚至已經傳到了詛咒沙漠。
這不算秘密。
趙傳薪槍尖兒一送，刺破一人脖頸：“說。”
“對，都在我們割裂之城！”
趙傳薪心跳如鼓。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早知道還他媽遭那罪幹嘛？
他兩眼充血：“帶我去割裂之城！”
兩人再次對視，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狡黠之色。
星月告訴趙傳薪：“他們覺得你死定了，畢竟連這兩個小蝦米實力都這麼強。”
趙傳薪哪裡管許多？
消失已久的瘋勁兒又上來了，槍尖再送，幾乎刺破對方動脈。
他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帶我去！”
縱使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崩地裂，世界毀滅，也擋不住趙傳薪回家的執念。
“好！”兩人沒再猶豫，滿口答應，臉上帶著幸災樂禍。
至此，鐵城居民已經不敢再喊趙傳薪“朋友”。
雖說趙傳薪給他們帶來了海量糧食。
但趙傳薪惹了王室，必將命不久矣。
趙傳薪死了，他們還要繼續生存。
只希望王室的怒火不要太熾，否則鐵城被毀也並非沒有可能。
兩個王室成員撕開虛空，趙傳薪揪著他們後脖頸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