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少帥 一百零九章 缺乏誠意的乞和 天天書吧
四十八門十二寸艦炮,或許它們不能齊射,可是連續(xù)不停息的射擊,也是讓人無法接受的,至少攝津號戰(zhàn)列艦的艦長西源大佐是這麼覺得。
六座聯(lián)裝炮塔,兩座裝備五十倍徑十二寸艦炮的炮塔分別位於前甲板和後甲板,四座裝備四十五倍徑十二寸艦炮的炮塔位於艦舯兩舷,在面對一側敵人的時候,攝津號能夠集中八門十二寸艦炮攻擊。雖說它的倍徑不同,不利於齊射,可威力卻並不見弱。
九千米,攝津號戰(zhàn)列艦在努力的逃跑,可是灌了水的攝津號戰(zhàn)列艦速度降得太多了,即使三官戰(zhàn)列艦的航速只有十八節(jié),也輕鬆的追上了它。
三官戰(zhàn)列艦六座二十四門前主炮一直在射擊,攝津號戰(zhàn)列艦的還擊是那麼的微弱和稀疏。
追擊十五分鐘,攝津號戰(zhàn)列艦隻發(fā)射了十六枚十二寸炮彈,倒是十座單裝的六寸炮,發(fā)射了三十多枚炮彈。十二寸炮彈唯一的功績就是打出了一枚近失彈,似乎在地官赦罪號戰(zhàn)列艦上面出現(xiàn)了傷亡。
六寸炮彈接連命中三官戰(zhàn)列艦的重要部位,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西源大佐確認至少有七枚六寸炮彈分別命中了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的炮塔、指揮塔等部位,可除了一枚炮彈碰巧擊穿了天官賜福的甲板,造成了一些損傷外。其他的六寸炮彈只是在三官戰(zhàn)列艦厚重的裝甲上,留下了自己的“簽名”而已。
反觀三官戰(zhàn)列艦,二十四門主炮射出了一百八十三枚十二寸炮彈,有四枚命中了攝津號戰(zhàn)列艦,攝津號戰(zhàn)列艦的左舷主炮塔已經報廢,指揮塔也受了重創(chuàng)。不過指揮依然流暢。
追擊進入三十分鐘,一枚十二寸炮彈鑽進了攝津號戰(zhàn)列艦的動力艙,動力艙出現(xiàn)了蒸汽泄漏。攝津號的航速再降,開始漸漸陷入三官戰(zhàn)列艦的包圍圈。
破釜沉舟的西源大佐終於取得了最大的戰(zhàn)果。地官赦罪號戰(zhàn)列艦的三號炮塔被命中,炮彈沒有擊穿它超過三百毫米的裝甲,可裡面的十數(shù)名炮手卻被震死了大半,其餘的陷入了重昏迷,三號炮塔的炮管也彎了兩個。
攝津號戰(zhàn)列艦的戰(zhàn)果到此爲止,被包圍起來的它僅僅再次射出了一輪,就被二十多枚十二寸炮彈和兩百多枚三寸炮彈命中,甲板上一片狼藉。六座炮塔被炸燬了五座,指揮塔也被數(shù)次擊穿,一枚高爆彈更是在裡面發(fā)生了爆炸。
真正致命的是水官解厄發(fā)射的一枚二十一寸魚雷,一個半徑超過兩米的不規(guī)則大洞出現(xiàn)了,長達九米的大洞正處於水線下,上千噸的海水瞬間涌入,接著就是艦體高度傾斜。
五分鐘後,無力自救的攝津號戰(zhàn)列艦開始沉沒,海水淹沒了甲板,一百多名僥倖倖存的水兵。像下餃子一樣跳進了海里。
又是一分鐘,攝津號徹底沉沒,巨大的漩渦把一百多名水兵吸進去大半。僅有七人僥倖安然。
天官賜福戰(zhàn)列艦如移動的山嶽,碾壓了過來,七個水兵當場就被撞死了四人。
似乎開始了一場遊戲,地官赦罪和水官解厄先後開過,各自撞死了一名水兵。
開啓了虐敵行動的程璧光像是沒有看到兩艦的效仿,對於最後一個殘餘水兵視而不見,駕著軍艦駛向了遠處。
三官戰(zhàn)列艦遠去,正當那名倖存的水兵懷著驚恐複雜的心情緬懷戰(zhàn)友的時候,三官戰(zhàn)列艦不約而同的開炮了。
七枚十二寸炮彈分別從三艘戰(zhàn)列艦射出。巨大的衝擊波和水浪直接將那水兵擊成了肉末。
毫無羞愧之下的三官戰(zhàn)列艦瀟灑而去。
第二、三戰(zhàn)列艦分艦隊的追擊很順利,壹岐號戰(zhàn)列艦、鞍馬號戰(zhàn)列巡洋艦、嚴島號防護巡洋艦等七艘大小軍艦被擊沉。伊吹號戰(zhàn)列巡洋艦和出雲號裝甲巡洋艦等四艘大小軍艦被俘。其餘軍艦四散而去。
三支戰(zhàn)列艦分隊沿著臺灣海岸線,一路炮擊。將雞籠的二沙灣、大武崙等多座炮臺重創(chuàng),宜蘭、桃園各廳更是一度被水兵登陸,若非他們又自動撤退,怕是日本人控制的臺灣又少了兩個廳。
由於這次聯(lián)合艦隊出征是完全保密的,他們又拒絕了各國的觀察員,而南洋艦隊則是緊急出發(fā),也沒有任何觀察員在軍艦上,所以當南洋艦隊宣佈自己的戰(zhàn)果的時候,世界上尚無一人知道。
聯(lián)合艦隊再次崩潰,世界一片譁然。
沙皇尼古拉二世興奮的拉著自己的皇后回了寢宮;美國總統(tǒng)高興的連開了三瓶香檳,接著就跑去了國會,要求增加新一年的海軍預算,再多造十艘八艘的戰(zhàn)列艦;英國海軍大臣丘吉爾被自己的菸斗燙了手指,一頭鑽進了議會,肆意的噴灑唾沫;德皇威廉二世被這個消息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奧皇、意大利國王,除了羨慕以外,只能嘆息兩句了,以他們的國力已經沒資格和中國鬥氣了。
至於日本天皇,他“老人家”的癡呆剛好了一些,就再次開始了咬手指這個頗有前途的事業(yè)。
“必須和談!”日本首相西園寺公望下了定論。
第一次,陸軍和海軍都沒有在爭論,也沒有提出反對。
日本駐廣州總領事賴川淺之進被晉級爲副公使,成了大日本帝國在南方最大的代表者。
一臉悲痛的賴川淺之進很想直接撕掉這份到手的電報,前面的任命讓他有些小竊喜,以爲自己這麼久的努力被認可了,可當他看到後面的要求的時候,賴川淺之進只想剖腹。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註定的,前幾天賴川淺之進剛剛跑到茂名,今天就碰上了這件事,憋得想吐血的賴川淺之進坐上了馬車,巡閱使府是他的目標。
自從南洋巡閱使府建立之後,各國駐廣州的總領事館雖然還在廣州,可他們的人卻開始了兩地跑的征程。稍有事情,他們就不得不跑到茂名來,許多事情只有這裡的巡閱使府才能解決。
美德英法等國總領事曾多次提議將南洋巡閱使府遷到廣州去。可是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從巡閱使府被鄭規(guī)趕了出來,賴川淺之進不得不捧著乞和文書前往軍方的參謀部。
臺灣戰(zhàn)事爆發(fā)以來。孫復的大部分時間就開始轉移到軍事上,參謀部成了他的另一個辦公重地。
“乞和?”嘴角一翹,孫復朝著蔣百里笑問道“從去年開始,這都是第幾次了?”
裝模作樣的掐指算了半天,蔣百里嚴肅道“足有四十九次了,距離八十一難還差三十二次,要不要讓他回去?”
“哈哈哈……我的參謀總長也會開玩笑了……”
蔣百里也不再裝了,笑道“這段日子全是好消息了。我怎麼可能不高興!”
“也是,今天心情好,就讓那個日本副公使進來聊聊吧!”孫復朝衛(wèi)兵揮手道。
若是讓賴川淺之進聽到孫復的話,怕是要當場嚇暈了,他剛剛接到的多重加密的電報,還不到半個時辰,這位南洋巡閱使就知道了,這無異於日本赤身裸體的站在他的面前。
一身西方禮服,蓄著八字鬍,纖細的尾部倒卷。成了勾型。賴川淺之進微躬著身子,表現(xiàn)的頗爲謙卑,作爲日本領事。他能夠在任何場合表現(xiàn)出該有的態(tài)度,既然是求和,他自然要表現(xiàn)的謙卑一些,恭順一些。
“大日本帝國駐支那副公使,兼任廣州總領事代表……”
“滾出去……”一聲斷喝,孫復不耐煩的揮著手。
一臉詫異驚恐的賴川淺之進看著兩個膀大腰圓的衛(wèi)兵走了過來,急忙大喊道“我是副公使,是領事,你不能這樣對我……”
“噢……”示意衛(wèi)兵先暫停下來。孫復問道“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對待你?”
孫復的眸子裡透著寒光,似針一般。饒是賴川淺之進自詡見多識廣,也被震懾了。
下意識的吞嚥了口口水。賴川淺之進顫聲道“公使、領事是一國代表,就算是兩國開戰(zhàn),也不能欺辱我,這是文明世界的約定……”
“哼”孫復獰笑道“你說的是那個文明世界,是東方文明嘛?”
“這個世界上可不是歐洲人的,一直以來,都只有中國纔有資格稱爲文明國度,西方國家那不叫文明,一個羣靈魂交給虛無神靈的人,有什麼資格談文明?”
“就算是東方文明,支那爲禮儀之邦,也不能慢待外使……”似乎抓住了把柄,賴川淺之進道。
“外使?”孫復大笑,道“在東方文明,可從來沒有外使,只有蕃使……”
賴川淺之進臉色蒼白,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於統(tǒng)率東方世界的中國來說,蕃使若是犯了錯,自然可以格殺,你覺得我讓你滾出去過了嘛?”
賴川淺之進不用想也知道,以中國皇帝的霸道,漫說是蕃使,就算是藩王來賀,惹怒了他們,也難逃殺身之禍,說不定還會連累國家遭受大厄。
“我犯了什麼錯?”賴川淺之進不甘心的問道。
“不敬天朝!”怒目大張,孫復喝道“外藩來朝,要麼稱天朝,要麼稱上國、中國,你以支那相稱,無論是何緣由,都夠殺頭的了!”
“妄自爲我中華命名,日本還沒有資格!”
賴川淺之進發(fā)現(xiàn),這個年輕人把世界都給騙了,一直以來,美德英法等國都把他當做了一個開明領袖,即使他在上海行爲野蠻,可依然有無數(shù)的洋人認爲他是龐大中國徹底開放的希望。
可現(xiàn)在,賴川淺之進敢斷定,此人骨子裡是一個極爲頑固守舊的傢伙,他的上位帶給世界的只能是無休止的戰(zhàn)爭。
天朝的榮耀想要揮灑出去,世界上就只能存在一個強國。
“回去告訴你們的那個傻子天皇,想要和談,僅僅是歸還臺灣還不夠,他還要出點血,沒有足夠的誠意,戰(zhàn)爭將會繼續(xù)下去,直到我什麼時候不想打了爲止……”
一臉驚怒的賴川淺之進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裡的乞和文書竟然已經被孫復仍在了地上,可他連什麼時候被奪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