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怎么，你還沒相中我這個丈母娘？”段美琪大笑了起來，楚子涵也跟著笑了，只是小思念卻哭得越來越大聲了。
“是誰欺負我的小思念了？”可可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可可已經(jīng)上一年級了，嫣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了。
“看你的樣子也沒人敢欺負他啊。”段美琪再次笑了。
可可丟下身后的書包，沖進衛(wèi)生間飛快的把小手洗干凈，之后再飛快的沖出來，一把把小思念抱在懷里。陣呆狂巴。
“小思念不哭，姐姐回來了，姐姐把手洗干凈了，不會把病菌帶給你。姐姐跟你說，今天姐姐上課的時候?qū)W了古詩，可好聽了，姐姐背給你。”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老師說了，每一粒糧食都是農(nóng)民伯伯辛苦的耕種才獲得的，所以我們一粒糧食都不能浪費。小思念你聽到了沒有？”可可說著小心的晃動著胳膊，小思念瞪大眼睛看著可可，把小手伸進自己的小嘴巴里，停止哭聲。
“這就對了嗎，你是小小男子漢，長大了還要保護媽媽和姐姐，不許動不動就哭鼻子。”可可話音剛落，小思念咧開笑嘴笑了，雖然還笑不出聲，那小模樣卻可愛極了。一屋子的人也跟著小思念的笑容哈哈的大笑起來。
這時去催促張媽的肖夢山也返回病房，看著一屋子人的笑臉他也不覺的跟著笑了。
在監(jiān)獄中的肖遠此刻也得到了最終審判，經(jīng)過楚子涵和杜一飛不斷的籌謀，終于將肖遠的死刑變成了死緩。不管怎么說肖遠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
宣判過后，杜一飛到監(jiān)獄里探望了一次肖遠，把肖家的情況詳細的告訴了肖遠，并且讓肖遠放寬心，只要他在獄中好好表現(xiàn)，死緩就可以變成無期，無期也會變成有期，如果他能夠表現(xiàn)良好的話，也許十幾年的時間他就會出獄了。
“哼哼，十幾年？到時候我就四十多歲了，就算是出來了，我還能做什么？”肖遠面色暗黃，雙眼無神。
“至少你還活著，肖飛卻尸骨無存。現(xiàn)在肖家的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努力的為彼此取暖，你身上同樣流著肖家的血液，你為什么不能？”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是肖家的人。”肖遠冷冷的說。
“你錯了，肖飛臨去救莉娜的時候給我打過電話，他一再叮囑我，如果他回不來讓我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抱住你的命，他說他走了，你就是肖家唯一的血脈。”杜一凡很激動，雙眼泛紅。
“現(xiàn)在肖家不是有新的血脈了么？”
“肖遠，你別忘了，你身上背著肖家的責任，你不可以躲避，你知道么，為了你，莉娜挺著大肚子為你整日的奔波，如果沒有她就憑我一個小小的大隊長你以為我能做些什么？她要是不把你當初是肖家的人就不會那么辛苦那么累還要保住你一條命。我多說無益，你還是在里面好好的想想吧。”杜一凡很生氣，轉(zhuǎn)身就走。
“杜一凡！”像是想通了什么，肖遠在背后高聲大喊起來。
“怎么？”杜一凡回過頭來。
“是不是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的話就會減少刑期？”肖遠說。
“是的。”杜一凡說。
“我在進來之前正在研制一種環(huán)保制劑，如果研制成功的話將這種制劑放到污染的水中就會變成清水。還有，我還規(guī)劃了將海水變成淡水更加節(jié)省成本的方案，如果這些走研制成功了，我是不是會減除刑期？”肖遠上學的時候最感興趣的就是化學，大學的時候他的專業(yè)也是化學專業(yè)，他的曾經(jīng)的夢想就是做一個偉大的科學家，極力治理地球的污染現(xiàn)狀。只是嫉妒和仇恨讓他逐漸迷失了本性，所以才讓他在追逐權(quán)力的道理上越走越遠。
不過好在他并沒有完全放棄自己的夢想，在追逐權(quán)力和金錢的過程中是曾經(jīng)的夢想讓他保持一絲的理智和清醒，他從來沒有放棄研制這種化學制劑。
“真的么，如果是這樣我可以馬上跟上面申請給你專門的實驗室，就算是上方不給你實驗資金，莉娜也會全力支持你的。”
“好的，我等你消息，你出去后可以給我助理打個電話，讓她把我的事先資料給你，我已經(jīng)有些初步的研究成果，你幫我上報之后，我想應該會得到批準的。”想到能夠事先自己的夢想，肖遠的雙眼中散發(fā)出希望的光芒。
“好的，等我的好消息。”杜一凡信心滿滿的說。
很快，杜一凡就給肖遠帶來了好消息，他把肖遠的實驗成果交到了上峰手上，杜一凡的上峰把這些資料轉(zhuǎn)給了這方面的專家，專家對于肖遠的這些成果給予了很高的肯定。在得到多方的批準之下，監(jiān)獄方給了肖遠很大的便利，并且在楚子涵的投資資助之下監(jiān)獄方批準了在監(jiān)獄里為肖遠建立了一個專門的實驗室。
很快肖遠就住進了監(jiān)獄里的實驗室，忘記了自己是罪犯的事實，埋頭研究起了科學實驗。杜一凡傳達了上峰對肖遠的意見，如果一旦這種試劑研制成功，那么肖遠就是為人類的環(huán)保事業(yè)做出了重大貢獻，到時候最多可以減少肖飛十年的星期，如果肖飛表現(xiàn)良好的話也許七八年的時間就可以出獄。
“我現(xiàn)在不想那么多，我只想好好的把我的實驗完成。”肖飛像被打了雞血一頭埋進了實驗室里。
楚子涵聽到杜一凡回來跟她說肖遠的情況，楚子涵感到很欣慰。
“肖飛，你知道么，我和一凡終于還是幫你保住了你大哥，你大哥現(xiàn)在很好，在監(jiān)獄的實驗室里埋頭做著實驗，如果他能夠?qū)嶒灣晒Γ苍S七八年之后他就會出來跟我們團聚了，到時候我就可以放心的把肖氏交到他手里了，我知道這是你的心愿。”夜深人靜的時候，楚子涵已經(jīng)習慣了拿出肖飛的照片跟他聊會天。
因為不想讓肖夢山知道肖飛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楚子涵并沒有給肖飛設立靈位，因為一直沒有找到肖飛和白少淵的尸體，甚至在她的心里總是期許著肖飛并沒有死。也許他摔下山崖失去了記憶，也許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肖飛傷痕累累，卻在懸崖峭壁上的石洞里遇到了高人，修煉了武功絕學，等他武功學成之際也許就會回來尋找自己。
想著肖飛一身大俠范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楚子涵不覺得笑出了聲。楚子涵拿著肖飛的照片傻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就流出了眼眶，流了滿臉。
“肖飛，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小思念一天比一天可愛，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像你，我每天看到他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的樣子我就想哭，可是我卻不能讓爸爸發(fā)現(xiàn)端倪。肖飛，我真的忍的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肖飛你知道么，現(xiàn)在可可長大了，上了小學，樣子也越來越漂亮了，已經(jīng)開始有小男生給她遞小紙條說喜歡她了，你不在我可怎么辦，這么漂亮的女兒我還真是有點擔心，要是你這個武功高強的父親在就好了。
還有啊，爸爸他就像是個小孩子，任性起來還跟可可搶東西跟小思念搶玩具，你不在讓我一個人照顧三個孩子，你就不怕把我累壞么？
還有啊，美琪就要結(jié)婚了，她的未婚夫是個從國外留學回來的計算機工程師，人很好，就是有些木訥，不過對美琪倒是百依百順。他們結(jié)婚一定會請我去參加婚禮。美琪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不去，可是婚禮上全都是出雙入對，你就不擔心我一個人會傷心難過么？”
“還有啊，那個郝鵬也有女朋友了，是個音樂老師，人很好，也很漂亮就是愛管閑事，你知道么她竟然要給我介紹男朋友，你說可氣不可氣，我怎么可能在找男朋友了呢，我還記得跟你一起的約定呢，不管你在不在了，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等我身體復原了，我就帶著小思念去那顆梧桐樹下等你。我們可是約好的，如果我們不小心錯過了彼此，就在那顆梧桐樹下等待相遇。我會和小思念一直等你的。我知道你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你可不要不來哦。”
那一晚，楚子涵合著眼淚睡下，在夢里楚子涵和肖飛相遇。
“肖飛，真的是你么？”楚子涵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肖飛。
“是我，我來看看你和小思念。”肖飛說。
“子涵，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事，只是你不在身邊我很想你。”楚子涵拉住肖飛的手，她甚至能夠感受到肖飛寬大手掌中的溫度。
“子涵，你相信我么。相信我一定能夠回來？”肖飛深情款款的看著楚子涵。
“我相信，我相信，你是個遵守承諾的人。”
“那就在梧桐樹下等我，相信我一定有一天可以回來。”
“我等你，我會一直一直等你。肖飛，我相信你，你一定會回來的。”楚子涵拼命的點頭，只是在眨眼間肖飛就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肖飛，不要走，不要走。”楚子涵呼喊著從夢中驚醒。
“老天，你為什么要這么殘忍，為什么就算是做夢也不讓肖飛多留在我身邊一會。”肖飛手中的溫度仿佛還攥在手心里，楚子涵的胸口一陣陣的發(fā)痛發(fā)酸。
日子如水一般的滑過，楚子涵雖然忙碌，卻仍舊沒有忘記失去肖飛的傷痛和他之間的約定，只要一有時間楚子涵就會帶著小思念一起到那顆梧桐樹下等肖飛。
肖飛仍舊沒有出現(xiàn)。只是楚子涵仍舊沒有放棄，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在梧桐樹下等，遺憾的是肖飛再也沒有在楚子涵的夢中出現(xiàn)過。莉娜也不曾在楚子涵的夢中出現(xiàn)。莉娜最后一次在楚子涵的夢中出現(xiàn)是拜托她把自己的母親的尸骨移到白家祖墳，白少淵墜下懸崖之后楚子涵是白家唯一的血脈，她的決定自然沒有人反對，大概這就是莉娜最后的心愿，楚子涵把莉娜母親的尸骨移到白家祖墳和白啟雄合葬之后莉娜就再也沒有在楚子涵的夢中出現(xiàn)過。
只是這一晚楚子涵竟然又夢到了莉娜。
“楚子涵，這是我最后一次在你的夢中出現(xiàn)了。”莉娜在楚子涵的夢中微笑著。
“這么久了你去了哪里？”楚子涵問莉娜。
“是我害的你失去肖飛，所以我不好意思再見你了。”莉娜苦笑著。
“別這么說，一切都是宿命。”提起肖飛楚子涵的心中難免還是劃過一絲酸楚。
“楚子涵，你是好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我相信你不會白等的。”莉娜說。
“謝謝你。”楚子涵說。
“我要走了。”莉娜說。
“你去哪？”相處了這么久，楚子涵對莉娜已經(jīng)有了感情。
“投胎轉(zhuǎn)世啊，總不能整天做一只孤魂野鬼活著。”莉娜說。
“真的么，那太好了。”楚子涵高興的說。
“我的心愿都已經(jīng)完成了，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我在留戀的東西了，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你，所以在離開之前跟你道別。”
“祝你幸福。”楚子涵說。
“也祝你幸福，好人一定會得到幸福的。”莉娜笑著漸漸的消失在楚子涵的夢中。
“媽媽，媽媽你看小思念又不聽我話了。”可可已經(jīng)九歲了，出落得越發(fā)漂亮大方了。
沙發(fā)上一個三四歲的俊俏小男孩拿著一張粉紅色的卡片頃刻間撕得粉碎。
“媽媽，小思念又撕我的卡片了。”阻止不了小思念可可只能到楚子涵這里告狀。
“思念，你怎么又撕姐姐的卡片。”楚子涵質(zhì)問小思念。
“是媽媽說的，我是男子漢要保護姐姐。”小思念奶聲奶氣卻理直氣壯。
“你保護姐姐跟撕姐姐的卡片有什么關系？你在欺負姐姐我就打你屁股。”
“哼，我再也不理你們了，我找爺爺去。”小思念生氣了，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跑到爺爺?shù)姆块g。楚子涵看著小思念的背影搖搖頭，轉(zhuǎn)身去收拾沙發(fā)上卡片的殘骸。
“送給最美麗的女孩。”卡片上寫著。
“可可，這又是男生送給你的卡片。”楚子涵問可可。
“嗯，不過媽媽你放心，我才不會理他們呢。”可可說。
“難怪小思念說他是在保護姐姐。”楚子涵笑了。突然想到肖飛，自己十歲那年也曾經(jīng)收到過許多小男生送給她的卡片，被肖飛一股腦的折成飛機，全部丟進了小河里。她去質(zhì)問肖飛為什么會這么做，肖飛理直氣壯的說這是在保護她。
嘴角上揚起一起微笑，很快又被心中的酸楚所淹沒，已經(jīng)三年了，她沒有一刻不再想念著肖飛。
“子涵。你有時間么，爸爸有話要說。”肖夢山的轉(zhuǎn)動著輪椅走到楚子涵面前。
“有啊，爸爸你想說什么？”
“把孩子們交給翠翠，我想你帶我去個地方。”肖夢山說。
因為楚子涵請了人專門照顧花房，花房的花開得仍舊燦爛，就跟肖飛在的時候一樣。花房四周的墻壁上掛滿了楚子涵和肖飛自拍的婚紗照，兩個人或甜蜜，或幸福，或俏皮，每一張相片上都展現(xiàn)著兩個人幸福的笑臉。一切都跟原來一樣，只是少了肖飛。往事歷歷在目，楚子涵不覺得紅了眼眶，怕肖夢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樣，楚子涵背對著肖夢山悄悄的擦去眼淚。
“爸爸，你帶我到這里來干嘛？”楚子涵總覺得肖夢山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心里不覺得忐忑著。
“子涵，好孩子，你還想要繼續(xù)忍多久，爸爸我是忍不住了。”肖夢山說著轉(zhuǎn)動著輪椅找到一張自己可以夠得到的相片，伸出手輕撫著上面肖飛的臉。
“我的兒子，我知道，我是永遠失去你了。”肖夢山的雙手顫抖著，眼淚流了滿臉。
“爸！”楚子涵終于哭出了聲。
“子涵，其實從醒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爸爸沒有老糊涂。我是怕你承受不了失去肖飛的痛苦，不得已才......”肖夢山說著早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跟楚子涵一樣，他也暗自神傷了三年，怕楚子涵想不開，只能假裝自己是個老小孩，可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會抱著肖飛的照片，每一個夜晚都是在思念著肖飛流著淚，最后和著淚水睡覺。
“爸，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這樣為我操心。”
“傻孩子，你對肖飛的好我都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肖飛都跟我說了，你是子涵，他最愛的子涵，你們之間的感情我比誰都要清楚，他離不開你，同樣你也離不開他。我不想看見你有事，所以才出此下策，孩子，這三年苦了你了。”
“爸爸，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楚子涵說著撲進肖夢山是懷里，兩個人失聲痛哭。
“好了，好了，好孩子我們不哭了。”良久之后，肖夢山先停止了哭聲。
“三年過去了，我想你也該放下了。好孩子，放掉過去，放過你自己，整理好心情重新出發(fā)吧。”肖夢山說。
“爸爸，你放心，我已經(jīng)沒事了。我有你，有可可，還有小思念。還有很多很多支持我的人。我會好好的堅強的活下去的。”楚子涵說。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還年輕，以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爸爸是希望你能夠找到新的幸福。就把肖飛藏在心底的某一個角落吧，我想他在天有靈也會希望你能夠幸福的。好孩子，不要苦了自己。”肖夢山拉著楚子涵的手很真摯的說。
“爸爸，你了解肖飛么？”
“當然，他是我兒子，我非常了解他。”肖夢山很肯定的說。
“在我心中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人，爸爸，你覺得我還有愛上別人的可能么？”
“子涵，不要委屈了自己，爸爸是個很開明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給小思念取名叫肖楚白。他是我們肖家楚家白家三家的孩子，我也不介意你再給他找個爸爸，當然這個男人必須要配得上你。”
“爸爸，不要再說了，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是委屈了自己，我能這樣和你們在一起我很開心，很幸福，而且我還有那么多和肖飛在一起的回憶，不是么？爸爸，拜托你一件事，今天的事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再提起，好么？”看著楚子涵認真執(zhí)著的眼神肖夢山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子涵，肖飛能夠遇到你是他的幸運。”
“爸，既然出來了，不如我在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楚子涵適時轉(zhuǎn)移話題。
“嗯，都聽你的安排。”肖夢山說。
“子涵，你這是......”半個小時車程之后，楚子涵把汽車停在肖遠所在監(jiān)獄的大門外。
“爸，你還說我固執(zhí)，其實你也很想大哥對不對？”
“我不想他，誰說我想他，他就是個不孝子。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肖夢山固執(zhí)的說。
“爸，別忘了大哥也是你的兒子，當初要不是你那么對他，他也不會做那么多糊涂的事。而且現(xiàn)在他也知道后悔了，每次我來探望大哥，他都會跟我說他很想念你，很后悔以前做的事。爸，我們是一家人，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
“要不是他我怎么會坐在輪椅上，我不想跟一個殺人犯見面。”肖夢山很生氣的說。
“爸，我們可以不跟他見面，我們進去看一眼，讓你看看大哥在做什么好不好？”楚子涵滿眼希翼的看著肖夢山，肖夢山動了心，也不想拒絕楚子涵的好意。
肖夢山做夢的都沒想到當當值的獄警看到楚子涵的時候非常的熱情，當楚子涵把他介紹給獄警的時候獄警還非常熱情的和肖夢山握手。他更沒有想到，原來監(jiān)獄還可以是這個樣子的。
隔著厚厚的玻璃窗，肖夢山看到穿著白大褂帶著防護鏡的肖遠在和三五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認真的做著實驗，肖遠不時的晃動手中的玻璃細管，偶爾在顯微鏡下觀察，偶爾和其他的人做著簡單的交流。再后來大家聚到一起探討，到最后肖夢山聽到實驗室里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肖夢山問楚子涵。
“爸，你忘了，大哥上大學學的是化學專業(yè)，他在研制一種最新的環(huán)保試劑，如果成功了將會為人類作出巨大的貢獻。”
“肖工，我們成功了，我們終于成功了。”實驗室里再次爆發(fā)出歡呼聲。
“是啊，我們成功了，只要通過最后的實踐我們的試劑就可以面市了。”雖然帶著防護鏡，仍舊無法遮擋住肖遠臉上的喜悅。
“我馬上打電話跟劉警官報告情況。”肖遠拿起電話，在報告的同時他看到了肖夢山。手一抖，電話摔在桌子上。接著肖遠的臉上留下了熱淚。
“爸！”小小的會客室里只剩下肖家三個人。肖遠很激動，紅著眼眶看著肖夢山。
肖夢山?jīng)]說話，負氣的把頭扭到一邊。
“大哥，聽說你們的實驗成功了？”楚子涵為父子二人解圍。
“是的，成功了。不過這只不過是我設想的第一步，接下來還有很多環(huán)保課題等著我們?nèi)タ朔！?
“大哥，恭喜你。”楚子涵真摯的說。
“我要好好的謝謝你，不僅給我投資資助我做實驗，還把我爸照顧的這么好。謝謝你，弟妹。”肖遠說著站起身給楚子涵鞠了一躬。
“大哥，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還有，爸，以前是我不對，做了那么多對不起你的事。我知道我做的事不值得被原諒。但是希望你能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還有我正在盡力做不給你丟臉的兒子。爸，對不起。”肖遠說著給肖夢山狠狠的鞠了一躬。
“爸，子涵，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肖遠轉(zhuǎn)身就走，眼淚不自主的滑落出眼眶。
“兒子，好好干。”肖遠身后，肖夢山的聲音響起。
“我在外面等著你。”
“爸，我這一次一定不會辜負你的心愿。”肖遠沒有回頭，不過這一次腰板卻挺得筆直。
每個周末楚子涵都會帶著可可和小思念到那顆她和肖飛約定好的梧桐樹下，明知道沒有什么希望，卻還是堅持成了執(zhí)念。這一次仍舊不例外。
a市的十月初是這個城市中最好的季節(jié)，秋風吹去了夏天的燥熱，還帶來了陣陣收獲的甜香和淡淡的咸咸的大海的味道。可可和小思念在大梧桐樹下追逐，兩個孩子清脆的笑聲不絕于耳。楚子涵望著茂密的梧桐樹葉發(fā)呆。漏過樹葉的眼光照在楚子涵恬淡的臉上，讓她不覺得閉上眼睛。
遠處，小思念在地上拾起了一朵梔子花。
“姐姐，這個送你。”小思念奶聲奶氣的說。
“小思念，幼兒園的老師沒有教你公共場所的鮮花是不可以摘的么？”可可掐著腰一板一眼的教訓小思念。
“姐姐，這是我在地上撿的。”小思念癟癟嘴委屈的想哭。
“是姐姐不對，姐姐錯怪小思念了，小思念不哭。”
“楚子涵，這個送給你，聽說你最喜歡太陽花。”那一年，那個英俊的少年手捧一大束燦爛的向日葵站在楚子涵面前。
“這可是農(nóng)民伯伯辛苦種的，你們老師沒教你，粒粒皆辛苦么？”就像可可現(xiàn)在一樣，楚子涵雙手掐腰和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肖飛叫板。
“你這個白癡，這是專門用來觀賞的好么，你不要，就丟進垃圾筐。”肖飛生氣了，把向日葵塞進楚子涵手中轉(zhuǎn)身就走。
“肖飛哥，別生氣，我這里有好吃的糖果你要不要？”那是肖飛最喜歡吃的棒棒糖，楚子涵早就想給他了，卻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看著棒棒糖的份上原諒你。”肖飛笑了，楚子涵也跟著笑了，那笑聲好清脆，真的好清脆。楚子涵想著心又開始跟著疼了，原本微笑著的臉上一瞬間淚流滿面。
“媽媽，你看，那邊那個人。”可可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楚子涵慌亂的擦干眼淚，順著可可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一個高大的男人手持著一大把燦爛的太陽花向楚子涵一步步的走進。
雖然面孔有些陌生，但是楚子涵卻破涕為笑，她清楚的知道那個人從來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