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這股強烈的欲望,秦青不由張開了嘴巴,極力的長大嘴巴,張大再張大,兩根尖牙長出,他喉嚨涌動,發出一道聲音。
“月魔!”
一道如柱月華從蒼穹傾瀉,灌入秦青的嘴中。
月華徹底點燃秦青的血液,那沸騰的血脈中一縷縷魔氣蒸騰,席卷其全身,瞳孔一瞬間變的漆黑無神,猶如深淵般深邃。
他的面孔變的猙獰起來,青面獠牙,十分丑陋,暴虐的殺意在腦海中翻滾,澎湃的力量從血脈中爆發。
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席卷四周,白泉等一群白氏之人皆是大驚,感覺自己的皮膚冰涼刺痛,似乎有無數刀片在身軀上摩擦。
“堂主,這家伙怎么了?”
中年人駭然的看著那青面獠牙的秦青,有些心慌道,主要是此時秦青的氣息太令人心悸了。
“好邪惡的氣息,這力量有點不可控制了。”白泉面色微微一變,感覺他操控的天地脈動在不斷的被震蕩,似乎隨時要被秦青打破,他靈神倒卷,使用更大的力量來禁錮秦青四周的虛空。
“殺了!”當即立斷,白泉大吼,同時嘴里吐出一縷白光,虛空一閃,奔向秦青。
其他人止住身形,術法元器朝著秦青斬去。
四周空氣一下子變的混亂暴虐,浩蕩的元氣掀起一陣陣大風,秦青沒有閃躲。
他依然籠罩在那月華之中,模樣變的已不是人類之體,一圈銀色光刀猶如長龍,縈繞周身旋轉,切割虛空,白泉的白光被無數光刀沖擊,驟然現出原形,從天上跌落。
是一柄白色鐮刀。
白泉臉頰浮出一抹潮紅,他伸手,收回鐮刀,感覺到靈神脈動已經禁錮不住秦青,他索性收回靈神,眼中閃過狠辣,靈神禁錮住風小玲。
“你若敢反抗,我就讓她化作齏粉!”感覺秦青越來越暴虐的氣息,白泉心頭也是有些慌的。
此時的秦青早已失去理智,來自血脈中隱藏的暴戾,讓他腦袋一片混亂,沒有什么目的,但下意識對風小玲的親切讓他桀桀怪笑:“我沒反抗啊,就站在這里讓你們打!”
其它術法也在秦青周身爆發,但還是沒有攻破其身邊的銀色光刀,不過令其衰減了許多。
秦青雙手長著利爪,牙齒突出,身材略微魁梧,皮膚上是一種月華交織而成的紋路,來自月亮上的光柱更加濃郁,讓他好像月中之魔。
看著怪異的秦青,白氏一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白泉揮手,一朵黑云憑空凝聚,擋在秦青頭頂。
瞬間,那光柱減弱許多,眾人一看,皆是大喜,喚來烏云擋在秦青頭頂,一層又一層,卻真的把月光給擋住了。
“月魔!”
秦青掙脫白繩的捆綁,揮手打亂風小玲四周的天地脈動,他一手抱著風小玲,朝著白泉飛去。
白泉感覺眼前一花,秦青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來不及震驚,他瞳孔收縮,雙手結印,牽引天地脈動與四周靈氣,轟隆隆的漩渦憑空擋在秦青面前。
“嘿嘿,月魔族人的強大不是你能想象的。”
秦青抬起月紋密布的利爪,揮向漩渦,沒有風聲、音爆聲,只能看見一道模糊的虛影,然后那漩渦驟然爆碎,狂暴的元氣好似漣漪一般席卷四周,他們兩人身邊的一名凝神境修者都被轟的倒飛出去。
一手抱著風小玲,令一手朝著白泉抓去,白泉只能提臂抵擋。
一爪接著一爪,速度快的掀不起一點風聲,滿天幻影,重重疊疊,幾乎遍布兩人周身幾丈處,方寸間以快打快,并不局限于手掌上的攻擊,全身每一處都好似殺人的武器。
鞭腿長拳利爪,彈捏搓揉踢,秦青將元氣緊緊收縮在身軀幾寸之間,與白泉貼身肉搏,各種陰險招式層出不窮,掏耳抓襠咬人擠胸,無所不用其極,這完全是秦青的下意識在作祟,或者說是體內的血脈在作祟。
白泉越打越憋屈,身為修者,他從來還沒有這么貼身肉搏過,但他是開辟境修者,感悟了些許天地脈動,因此還是能應對秦青的招式。
四周白氏族人,看著緊緊貼在一起的兩人,卻是沒有辦法攻擊,怕傷到白泉。
秦青抱著風小玲,卻在方寸之間盡現術法,他天生就好像是一個戰斗利器,所有的術法都藏匿于拳腳之間。
“啊,給我滾!”被秦青一掌拍在襠部,白泉臉色變成一種醬紫色,他額頭青筋抖動,全身元氣沸騰,不顧經脈受損的危險,赫然爆發出白氏震族術法。
滿天的白光,刺目而又熾熱,秦青身上的戰衣瞬間被點燃,白光好似無數利刀切割他的皮膚,他下意識將風小玲抱在懷中,蜷縮著身子保護她。
白泉猶如一輪白光瑩瑩的太陽,撞在秦青身上,可怕的沖擊好似大山般襲來,秦青蜷縮成一個球,被撞飛了出去。
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將空氣都摩擦出火焰,好似一道隕石,其落在山林中。
轟隆一聲,那里山石倒塌,樹木呼呼燃燒。
白泉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他全身傷痕累累,都是被秦青那下三流的招式抓傷的,最重要的是,這些傷痕中有一縷縷漆黑的月光,不斷侵蝕著他的軀體。
“你們快點下去殺了他,這小子太詭異了。”
其他族人紛紛落入山脈,欲殺秦青。
卻說秦青,他體內的月魔血脈覺醒,但這血脈卻不受他控制,反而是血脈在控制他,因此剛才的戰斗完全是潛藏在血脈中的術法,而他本身所學的術法卻是一個都沒有爆發,比如六臂之術,千針訣,法象元體,否則的話,秦青也不會被白泉給轟飛。
此時的他,鑲嵌在一個深坑中,深坑四周滿是蜘蛛網式的裂痕,簌簌的灰塵不斷的朝下滑。
白氏族人來到深坑,皆是振奮,一個族人提議道:“這小子突然變的如此強大,他的血脈來歷恐怕非凡,我們可以提取一些給白言長老,讓他挖掘其中的奧秘,這樣我們可是立了大功勞。”
中年人冷喝,“堂主已經說了,殺了這小子,不能遲疑,有什么變數不是你能擔當的起。”
說完,他揮手,一個光盤斬去,就想斬下秦青的腦袋。
其他人皺眉,也沒阻擋,那提議的白氏族人想了想,也怕出現什么幺蛾子。
刺啦。
光盤斬在秦青脖頸,劃出一道血痕,卻是沒有割下秦青的頭顱。
“嗯?這么可怕的體魄防御!”
“這到底是什么血脈,如此可怕。”
眾人震驚,心思又活絡起來,中年人也是目光閃躲,猶豫不決。
而白泉簡單的吞服丹藥,就朝山脈飛來,他一到來,大家就好像有了主心骨,先前提議的人又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說的到有理,好,用這條縛龍繩捆住,想來也逃脫不了。”白泉心底有自己的想法,最受少主寵愛的女兒已死,他一個被賜予白姓的旁人,雖然因為實力強大而被重視,但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拉下來的,而秦青這血脈,就是一個巨大的功勞。
此時的秦青,體內的月華雖然讓他的血脈沸騰,但對于那白色火焰,卻是瞬間將其熄滅,不過此時的秦青正陷入一種瘋癲之中。
他的心靈猶如波濤洶涌的大海,一會是無盡的殺意,一會是對于風小玲的心痛,一會又是對奶奶和雨小魚的思念,紛呈復雜,這是入魔的征兆。
初生元體讓他的傷勢緩緩愈合,甚至對他的靈神也有治愈能力,但此時的情緒也太混亂了。
“不好,這家伙體內的力量還很洶涌,殺了他。”白泉靈神籠罩秦青,感覺到那暴虐的力量,面色微變,下令斬殺。
他掏出一個小鐘,黃金璀璨,猶如神金所鑄,朝著秦青一拋,小鐘旋轉,呼呼變大,將秦青籠罩。
秦青念頭混亂,心智不清,卻是根本沒有逃跑或抵擋,當黃金鐘籠罩住他時,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險才激發起他血液中的戰斗野性。
他全身月紋流轉,身形修長,手掌的利爪流光粼粼,青面獠牙的臉龐,一雙漆黑的眼瞳,瞳孔中是一種虛空風暴。
“鐺鐺鐺……”
密集的鐺鐺聲驟然爆發,猶如雨打芭蕉,節奏快的離譜,黃金鐘左右搖晃,似乎隨時都要被里面的野獸沖破。
白泉冷笑,他捏手印,黃金鐘嗡嗡自鳴,實質般的音波在鐘內縈繞,并且這音波越來越多,充斥每一寸空間,威力越來越強大。
秦青身表的月紋強悍,可以抵擋這凝如實質的音波,但黃金鐘可不僅只籠罩了秦青,還有風小玲。
依然是呆呆的睜著眼睛,偶爾的顫抖一下,滿身泥污與血痂,原先美麗的臉頰,卻布滿了傷痕。
這是一種怎樣的傷痕啊,骨頭都暴露在臉頰上,唯一完整的就是一雙眼睛,一雙無神的眼睛,若是秦青心性平和時,他會發現此時風小玲的詭異,可惜,他血脈中的魔性侵染他的靈智,讓他癲狂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