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東勝皇國,金鑾大殿上,東勝皇身穿龍袍,面目威嚴道:“西賀大軍已經逼近我東勝皇國,鎮國大將軍,我東勝皇的軍隊做好迎戰的準備嗎?”
鎮國大將軍上前一步,“陛下,八十萬大軍時刻準備著,只需陛下一聲令下。”
“好,派使大臣,我國使者可否帶來消息?”
鎮國大將軍回位,一名儒雅老者上前,憂愁道:“使者被斬殺了,微臣也是剛剛得到消息,陛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斬殺,好膽,看來西賀鐵定了心要滅我東勝。”
東勝皇大怒,深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
“西賀國,他們中間還有中天國,怎么會突然攻打過來,國師,你有何見解?”
東勝皇皺眉,向身旁國師詢問。
國師淡定從容,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的聲音有些蒼老,但很渾厚,中氣十足。
“陛下,這次西賀國來犯,必有所倚,必有所圖,恐怕中天國的軍隊也混在其中,不過用什么術法給遮蔽了我們的廣天眼,臣認為,應該借勢,三天前,不是有人自稱魔神使者嗎?”
東勝皇眸子閃動,底下大臣卻心里咯噔一下,天降城城主上前,急切道:“陛下,萬萬不可,若真是如此做,那將坐實此事,太子乃一代絕世天驕,又有玄無月和王天一兩位至尊少年輔助,一旦借那謠言宣勢,國內必將動亂不堪,臣請陛下深思。”
“臣請陛下深思!”
“臣請陛下深思!”
……
一眾官員紛紛說到,都是太子一邊的人,若真的承認秦青魔神使者身份,二皇子也順理成章取代太子。
又有大臣上前,誠懇道:“太子如今和大漠蠻州交談,一心為國為民,陛下如此做是讓人心寒啊。”
“夠了!”東勝皇怒喝,聲音回蕩在宮殿,他臉色鐵青道:“朕還未說什么,爾等就威逼朕,是欺朕太善嗎?”
此話一出,眾臣大驚,齊齊下跪磕首,“微臣不敢。”
宮殿中氣氛有些凝滯,國師突然開口。
“臣以為,可讓那秦青去西賀大軍中大鬧一場,魔言惑動人心,先擾亂其軍心,破其精氣神,才可以給我國一個緩沖的機會,而再過幾天,就是祭天之日,這個時辰,就算真正的魔神降臨,也不敢打擾。”
他緩了一口氣,倏地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一直不說話的玄無月。
玄無月站在那里,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若不是國師看去,幾乎沒有人還意識到那里站著一個人。
“什么事。”
不是詢問,而是闡述,冷清的眸子和國師直直相對視。
“道魔宗借我東勝皇國的資源擺下傳承結界,莫非有敵心?”
玄無月眼睛中冷光閃過,而一眾大臣和東勝皇都愣了一下,心中思緒如飛。
東勝皇心頭疑惑眾多,但沒有說話,靜靜的聆聽。
“我道魔宗的傳承結界是宗中絕密,怎能讓他人知道,不如把你東勝皇國的絕密拿出讓我看一看。”
“呵呵,不與你呈口舌之利,如今大軍臨境,你道魔宗余孽難道還不出力,我相信,沒有我們的支持,你們的傳承結界根本開啟不了,做個交易對你我都好。”國師眼眸中金光閃過,似乎可堪破人心。
玄無月沉思,許久,他淡淡道:“先讓我們把結界開啟。”
東勝皇點頭,“可以,不過這件事由國師全權負責。”
國師微笑,對玄無月點頭,捏著胡須慢慢的捋,向東勝皇彎腰。
“臣去勸服秦青。”
“去吧,若真的勸服成功,是我東勝之幸。”東勝皇心里還是有些芥蒂的,畢竟幾天前剛和秦青敵對,自己的三弟差點都被對方殺了,自己已被彈指擊飛,如今卻要去勸服,這讓他頗為難堪,但身為一國之君,心胸還是有的。
“臣告退。”
國師離去,還未走出大殿,外面傳來焦急的喊聲,“陛下、陛下,太子成功招攬到大漠蠻州的勢力,如今正在趕來。”
國師步伐一僵,眸中慧光閃爍,扭頭淡淡道:“陛下,蠻州之人此時而來,可能有詐,希望陛下切勿被蒙蔽,不過,這都是臣的猜測,事實還請陛下定奪。”
東勝皇對于國師是無比信任的,心中驚喜全無,只有一種淡淡的無助籠罩心頭,“難道朕的東勝如此無用,可以被他國任意欺凌。”
深呼一口氣,東勝皇高聲道:“讓太子過來見朕!”
那傳信之人看見東勝皇的臉色,本來興奮的面孔也是平靜下來,跪地之后,踩著元氣飛奔而去。
國師走出了大殿,“陛下,情況緊急,臣先去勸說秦青。”
“去吧。”
國師走后,東勝皇低頭對著一直沉默的三王爺道:“三弟,你去后山吧,若是我東勝真的陷入絕境,請老祖出山吧。”
“知道了,大哥。”此時的三王爺在皇族的療傷丹藥下早就恢復傷勢,但似乎對于輸給秦青,還是有些郁悶,再加上對政治上沒天賦,也沒提什么建議,所以看起來比較沉悶,但張口一說話,就彰顯隨性之性。
慢吞吞的出了宮殿,東勝皇知道自己三弟的性格,也沒說什么,又連忙吩咐道:“鎮國大將軍,你下去布置軍陣吧。”
“是。”
“使臣,立即行動,監視敵軍,隨時為朕匯報。”
“是。”
……
東勝皇一條條指令下達,整個皇國所有的勢力機構全都運行,做到全國戒備的狀態,連百姓都察覺到氣氛不對,心里有了猜測。
一座座城池軍隊時刻準備,軍糧、丹藥、元器、陣法、毒藥等等,如火如荼的展開。
秦青在煙火樓吃飯,古谷與他共飲一壺酒,至于斑點,秦青關他在酒樓中面壁思過。
“原來兄弟你就是魔神使者,這確實幫了我的大忙,在這里,敬你一杯。”
古谷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秦青放下筷子,同飲酒。
“在我弱小時,閣主幫我抵擋太子的勢力,這次,我是來回恩的,等這事情結束,我就要離開東勝皇了,在走之前,我希望閣主照顧一下中南院山脈之中的石人,他照顧著我的奶奶。”
古谷一愣,帶著面具看不清表情,“放心,我會留心的。”
“嗯,謝謝。”秦青只是讓古谷照看石人而已,并不想讓他照顧自己奶奶,因為相對于妖獸,人類太過聰明,或者說是奸詐,勾心斗角間極容易將他人牽連其中。
“這次,西賀大軍來襲,是東勝皇國的劫難,但同時是我古谷的機緣,希望兄弟你能幫我。”
酒過半壺,菜見底盤,古谷極為認真真摯道。
“自然。”
叫了小二,正要走人時,國師施施然的走進煙火樓,對著小二吆喝一聲,“來壺茶水。”
“客官稍等。”
“國師,你是?”古谷見此,有些疑惑。
國師對著古谷笑了笑,沒有行禮,他看著秦青,贊揚道:“你的氣運很盛,我知道,你的修行陷入一個瓶頸,我們坐下來談談。”
秦青的眼睛深邃,但神視術法已展開,看著這個老人,感覺他的氣息很飄渺,元湖中有點點滴滴的白色光點,神秘朦朧。
他心里一動,點了點頭。
“老頭子是個半腳進黃土的人了,不會騙小兄弟的,二皇子,我與小兄弟有私事要聊,若是不介意的話,先一人品茶,如何?”
小二將茶水放在桌子上,國師為古谷倒了一杯茶,慢慢走出酒樓。
一出酒樓,國師腳下元氣蒸騰,一步跨出,就在云層之中。
秦青踏風,來到國師身邊。
兩人坐在天空,頭頂蔚藍一片,天朗氣清,烈日炎炎,遠方,西賀軍隊沒有逼近東勝皇國,似乎在籌化什么。
國師沒有看那西賀軍,聲音有些蒼龍,“你的神闕有污,所以你打不破體魄的造化光膜。”
“你是我目前認識的人中第一個知道造化光膜的人。”秦青驚異,贊嘆道。
“小兄弟你是在贊揚自己嗎?只要你我完成這交易,你也是我認識的人中,第一個打破造化光膜的人。”國師揶揄,他的黑發在風中漂浮,有些感慨。
“我游歷了造化界的一小半地方,你是第一個只差一絲打破造化光膜的人。”
“造化界,是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嗎?”秦青詫異。
“沒錯,造化界只是眾多大千世界的一界,你不能做井底之蛙,日后出去看看吧。”
國師笑了笑,看著秦青,突然道:“你覺得我們可以交易嗎?”
秦青壓下心頭的疑惑,沒有深思什么造化界、大千世界,這些事情,隨著他修為的提升,遲早會知道,此時最重要的是打破造化光膜的方法。
“什么交易?”
“做我們東勝皇國的守護神,當然,只是掛個名頭,不會限制你的自由,日后,你想去那里就去那里,只希望能在我們困難時,伸出援助之手。”
“這個?”秦青有些遲疑,一旦做了東勝皇國的守護神,就必須履行責任,否則會產生魔障,閉塞未來的修來之道。
“想要獲得,怎么可能沒有付出,你想一會吧。”國師駕馭著云慢慢漂浮,欣賞美景。
“確實,不履行義務,怎么會有好處,只要我能幫助,必然守護東勝。”
“好,哈哈,你的氣運很好,真的,氣運很好。”國師又說了這句話。
云朵緩緩飄著,來到西賀大軍頭頂不遠處,軍隊中有強者抬頭看云,見是國師,反而恭敬行了一禮。
國師回禮,然后駕馭著元云向更遠處飄去,他慢慢道。
“神闕穴乃人體在母胎時輸送本命元氣的穴位,是天地造化最堅固的一點,沒有特殊的方法,你可能終生消磨不了那一處光膜,并且伴隨著年齡的增長光膜不斷凝滯,最后,你的身軀每一處便會重新被天地造化籠罩,想要突破極限,唯一的方法便是……”
頓了一下,國師凝重道:“進入一個天人五衰的地域,讓那里的規則磨滅你的造化光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