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骨四周的周天小世界中,白氏老祖宗駕馭著一葉扁舟追隨著前方的一道流光。
那道流光,被一團熾熱的火焰包裹,在空中劃出一道赤色的軌跡,正是鎮天鼎。
鎮天鼎四面八方處,也有強大的修者都在尾追,同時,這些修者中有不少人都在圍攻白氏老祖宗。
“**賊,交出鎮天圖,大爺我還能饒你一命。”
這是個體魄十分高大的蠻人,肌肉猶如磐石凝結,一人合抱的手臂上一條條蛟龍般的青筋纏繞,瞳孔大如燈籠,奔行間赤色的氣血之力震碎天上的云彩,氣勢很是駭人。
大吼間,他一掌拍來,周圍氣流倒卷,血色的元氣在白祖宗頭頂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手掌。
元氣手掌莫約半畝大小,掌間紋印上有白氣流走,形成玄奧的術法,轟隆隆朝著老頭子蓋去。
“你個莽夫,滾開。”白祖宗胸口鮮血不斷滲透,他感覺一股鎮壓之力從那血色元氣手掌上傳來,五臟六腑都有些動蕩,他朝著天空扔去一面圖紙。
圖紙呈現暗黃色,彌漫著亙古滄桑的氣息,似乎是無盡歲月中殘留之物,圖紙上復雜的線條縱橫交叉形成一個大鼎的樣子。
只見一個大鼎虛影,脫圖而出,在虛空中旋轉,散發出強悍的吞噬之力,那血色元氣手掌便化作一條長河奔入大鼎。
白老頭雙手掐印,吐出一口精血淋在大鼎之上,一團血色火焰在大鼎中升騰,煉化那蠻人的血色元氣。
只是幾息間,虛影大鼎就凝實了許多,同時重新進入圖紙中;白老頭招手,喚回圖紙,將其貼在自己的胸口,只見血色流光彌漫,他身上的傷口便肉眼可見的愈合。
“多謝你的元氣,哈哈哈,蠢貨一個。”腳下扁舟發光,白老頭嗖的一聲將蠻人甩開。
蠻人氣的大吼,一步幾里之遙,朝著白老頭追趕而去,同時他大呼道:“三弟、四弟,給我追上他。”
不遠處,兩個同樣身材魁梧的蠻人,氣血雄厚,朝著白老頭劈出幾道血光,呀呀大吼道:“二哥,放心我們這就去將他擒住。”
更遠處,身穿黃金鎧甲的帝尊,坐在一條金色神龍身上,神態安詳,眼睛微瞇,遙遙看著那火光包裹的鎮天鼎。
“連我也沒有讓你承認的資格嗎?”他輕輕一嘆,不知想通了什么,沒有再去追鎮天鼎。
“我自有我的道,只是神靈洗澡的一個鼎而已,既然不是我的,那就不強求了。”他微微一笑,起身從金色神龍身上落下,朝著遠方走去,同時一道光閃爍,金色神龍已化為迷你型的神龍雕像落入帝尊的手中。
帝尊不渴望這鎮天鼎,但更多的人趨之若鶩,白老頭只是拿了一個鎮天圖,身軀險些被打破,幸好這鎮天圖有修復傷勢,增強血氣之能,否則白老頭早就死了。
鎮天鼎所化的火光,速度快的不可思議,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眼前,大家只好將目標鎖定在白老頭的鎮天圖上。
“看來這鎮天鼎有靈,我是無福消遣,當然鎮天圖,不是你一個老頭子可以享受得起的,識相的還是交出來吧!”
這是一個被金焰蒸騰的修者,被無盡光芒籠罩,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身形,只聽聲音,連男女都分辨不清,氣息很是駭人,給人一種霸天獨地的感覺。
他站在金焰之中,擋在白老頭的面前,身后是那三個蠻人。
“少皇!”三個蠻人齊齊恭敬行禮。
少皇乃是對一個勢力中有望成皇的尊稱,代表著無盡的榮耀,但與之相應的是無敵的實力,在同境界中稱皇的存在。
這位少皇,乃是東方之域大漠蠻州中公認的同境界無敵的存在,鎮壓許多天之驕子,可以媲美神話中的人物,他的威名,在其他四州中也有流傳。
白老頭自然聽說過這個人,但他不甘心,到手的鎮天圖怎么可能送給別人?
“祁天?我聽說過你的盛名,今天就讓我試試是不是徒有虛名,白云變。”白老頭大吼,身上升騰恐怖的氣息,天上的云朵都被震碎,聲勢也是極為駭人。
周圍其他勢力的人,就連天蟻族也忌憚少皇的威名,沒敢妄自動手,此時白老頭竟然挑戰少皇的威名,確實令一些人驚訝無比。
威名可都是殺出來的,祁天曾經一盞青銅燈燒死造化境后期修者,而他只是開辟境圓滿。
開辟境踏入造化境,會經歷天地的磨難,有虛空雷劫降世,這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升華,一旦經歷過雷劫,將會得到天地的祝福,領悟出屬于自己的術法,當然若是扛不住雷劫,就會身死道消,徹底被天地磨滅。
所以說,開辟境和造化境之間的差距真的很大,除非真正厲害的寶物,否則一般都很難跨境界斬殺。
少皇沐浴璀璨光輝中,靜靜的站在虛空之中,沒有說話,就這么俯視著,猶如神靈俯視螻蟻。
不過沒有多久,他就有些色變,只見白氏老祖宗化作一條血河灌入鎮天圖中,鎮天圖直接撕破空氣朝著遠方遁去。
“想要送回白氏嗎?”少皇聲音呈現中性,語氣沒有絲毫情感變化,他一步跨出已是幾十里之遙,近乎神術咫尺天涯。
然而速度這么快,鎮天圖卻也不是一般的寶物,被白氏老祖宗全部精氣神催動,速度比他還快,硬是從他鎮壓的虛空中逃出,微微一晃,便消失不見。
“去白氏!”
“是!”
看著少皇和三個蠻人消失,蟻睡慵懶道:“大將軍,我們去不去?”
“去,自然去,他祁天厲害,我天蟻族也不是好惹的,但再找些幫手吧。”大將軍取出浮光鏡,將這里的事情告訴給蟻皇。
浮光鏡中的蟻皇微微一笑,淡淡道:“不必了,祁天是我們的人。”
這話令蟻睡和大將軍都是一愣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祁天竟然是天蟻族的人,那為何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絲毫天蟻的氣息呢?
“既然如此,那皇,我們就不去參與了?”大將軍恭敬道。
“不去了,不去了,祁天的修為我還是很放心的,你們就回來好好迎接滅雨的到來吧,聽說這次滅雨是造化星的一次洗禮,即是災難也是機遇,不好好準備準備,就準備著被淘汰吧。”
…………
鎮天鼎的火光,穿過東方之域,掠過無數高山,掠過一片大海,轟隆一聲降落在北方之域中。
這是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鎮天鼎直接砸出幾里的深坑,熾熱的火焰將周圍的泥沙都融化成熔漿,緩緩的流入深坑之中,不多時就出現一個赤色的熔漿深潭。
鎮天鼎倒扣在這深潭之中,鼎下有兩個人,一個是光頭少年,陽剛俊朗,最好看的是一雙眸子,純凈明亮,一眼看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另一個人是福師,他身上染血,一只手臂正插在真清的胸膛中,嘴角帶著戲謔,要將那顆九世菩薩心掏出來,這可是大寶丹,煉制成丹藥,修為進境一日千里也不是吹的。
“小光頭,就是因為這顆心,你才活的這么倒霉,我挖你心,是普度你的菩薩,可要記得我的好啊。”福師面容猙獰,目中貪婪的光芒幾近實質。
真清小和尚面容慈祥,寶相肅穆,身邊有一層金光將他渲染的好似佛陀圣人,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卻不說話。
當福師正要挖下真清的心臟時,這鎮天鼎轟隆將兩人罩住,垂落下赤色力量,降臨在福師身上。
赤色力量十分狂暴,只是一瞬間,福師就是滿身鮮血,他面露錯愕,感覺身體被禁錮,所有的生命精華都被這赤色力量吞噬,嘴唇動了動,艱難道:“這是你的寶物?”
真清搖了搖頭,誠實道:“不是我的,但我感覺它喜歡我。”
福師還想說話,血肉已經消失,整個人變的皮包骨頭,眼睛暗淡下去,連靈神都徹底消散,他保持著右臂插在真清胸膛的姿勢。
他的手指離那顆夢寐以求的九世菩薩心只有一根發絲粗細的距離,但這成了他永遠跨越不了的距離。
“我的霉運向來是傳給別人的,這次,我可不會良心不安的。”真清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將福師的手抽了出來。
他微笑朝鎮天鼎看去,這鼎自動化作迷你型小鼎落在他的心臟上。
這顆心臟,不是血紅之色,而是一種純粹晶瑩的潔白之色,帶著蒙蒙的圣輝,仿佛一顆美麗的果實,讓人有一口吞下的欲望,恐怕只要有人看見這顆心臟,就有吞吃的欲望,幸好,平時別人是看不見它的。
真清身上有一層光輝,將周圍的熔漿自動推開,讓他不染一絲塵埃,慢慢的從熔漿中走出,卻是剛好被一個樵夫看見。
這樵夫就是個普通人,哪里看見過這種神異,連忙磕頭,再抬頭時,才發現,佛陀早已不見。
樵夫回家后,就把這奇遇告訴妻子,夫婦倆還為真清塑造了一個泥塑,放在自家后院,有不順心的事就來求求,到是成了兩人的信仰,讓他們渡過了許多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