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正低頭看派特的廣告,察覺到我靠近忽然噌的站起來,失魂落魄似的盯著我看了那么幾秒,還在想什么事兒沒出來似的。
我尷尬的扯了個笑,先開口打破沉寂,“您好,我是這兒的負責人喬綾,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話音剛落,他立馬從口袋里摸出個證件來,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說:“不好意思,喬小姐,我們這兒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希望你能配合跟我走一趟。”
我腦子里還一片混亂,在他拿出那個貼著他照片,寫著彭錚兩個字的警官證之后,就沒聽到他說什么。
他也不急,任我在那傻站著。我張口還沒說話,記起外面被圍起來的店鋪,試探的問:“警官,出什么事兒了嗎?”
“到局里再說吧。”彭錚回答的很簡潔。
我吃癟,咽了咽唾沫,被他檢查了一遍后,把剛買的避孕藥扔到柜臺后面的抽屜里,換下了腳上的高跟鞋,被他的眼神盯得很難堪,脖子往上像火燒一樣。
彭錚盯著我上了車,打了個電話之后緊跟著上來,我坐在他身邊有種被監視的感覺,怎么坐都不舒服,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兒合適,大氣也不敢喘。
車子一到警察局,一塊兒回來的那些人跟遇到的同事打了個招呼,就都默契的散開各忙各的,把我撂在空蕩蕩的小房間里干瞪眼。
我四下打量一遍,這里除了幾張桌椅之外,什么裝飾都沒有,三伏天,室內是有空調的,溫度卻比外面還要高了許多。
我在椅子上坐不住,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外套也脫了掛在身上上拎著袖子扇風。
房間從外面上了鎖,想逃也逃不出去,我趴在窗口看了好幾次也不見有人來,心里越來越煩悶,氣性上來更加口干舌燥。而且來時手機被彭錚拿去,說是檢查,現在困在這里,別說跟人聯系,連點時間概念都沒有,只能看著太陽的下落,來估計自己到底進來多久了。
持續的高溫和恐慌一點點擾亂著心智,我抓著頭發尋了個墻角的陰涼處坐下,擦一把額上的汗水,努力平靜下來把事情捋開。
我現在人被困在這里,怎么著急都沒有,還不如順其自然。
我深呼吸一口,腦海中再一次閃過我回派特時,看到的那個女人手里握著的布條,還有那群圍觀的群眾和忙碌的警察。
是了。
我被帶到這的原因,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任何一件事。
當時我沒注意,現在想來那布條上的顏色分明就是干涸的血跡,不算小的場面,卻全被我忽視得干凈。如果這件事是昨天到今天上午發生的,僅僅一街之隔,派特的正常營業時間,而我作為負責人卻不在場,完全是有作案時間的。
而且,出事的那家店是一個賣獸藥的,與我們的寵物醫院,多少有那么些競爭,從這方面來說,作案動機也有了。
我從搬到這條街之后,從來沒有明面兒上得罪過誰,這種事情,應該只是巧合吧。
可是現在的情況又有一些奇怪,警察說是配合調查,來了卻只是把我關在這里,什么都不問一句。
我想著想著,剛剛安撫下來的情緒又暴躁起來,猛地起身,頓時頭暈目眩,勉強扶著墻才沒有摔倒。
一直快到黃昏,房間里的溫度慢慢降下來。我重新坐回椅子上,在等待的幾個小時里,不安的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甚至是自己如果被抓,家里人該怎么辦,派特怎么辦,這些事情也盤算了個遍。
當彭錚跟另一個警察開門進來時,我還處在放空的狀態,看到他們立馬站了起來,因為緊張,心臟砰砰加速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