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當真將我天垠當成軟弱可欺不成了嗎?朕想做什麼還用不著你來做什麼,還有以後再在朕面前提姬文昌之事,朕要了你項上人頭。”萬俟承恩對桃紅恨之入骨,這不是一個帝王對治下百姓名的恨,而是一個男人爲了自己心愛女人而有的恨。
“皇兄息怒,桃紅對以前的一切都是不知情的,她也是現在才知道,而且她在知情之後,立馬改過自新,這已經說明了她的內心之決定。”萬俟承宣說道。
“這些事情朕不需要知道,朕只需要知道,朕不會放過那些造反之人的。”
“皇上,奴婢知道自己死都是對奴婢厚愛了,奴婢一死也不足以泄憤,奴婢現在也是生不如死,死容易可活難,奴婢不奢望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幫到皇上什麼,但是奴婢願意爲了報仇而做自己該做之事,奴婢以前所說的話全部都是實話,只要等桃紅報了仇,桃紅會第一個以死來謝罪,決不茍且偷生。”
“算了,朕不想聽你說這些,既然你有如此想法,朕也會成全了你,不過這樣也好,朕也不用再費其他心思來對付武相鬆,不過你要記住,雖然朕現在不殺你,但並不代表朕會因此而饒你死罪。”
“奴婢知道,奴婢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下場,不過奴婢無悔。”
萬俟承恩站起來走到窗前,下意識的朝對面看去,這一看讓他的心爲之顫抖,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誰?當他再次朝對面看去的時候,對面什麼也沒有,他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花眼看錯了?是不是自己因爲桃紅的原因想到了她,而讓自己產生了幻象,可是剛纔那一剎那是那麼的清楚,不可能看錯呀。
而站在對面的姬允兒在看到他那一剎那,雖然內心激動,卻也沒有了當初那痛徹心扉的感覺了,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在慢慢的放下他了嗎?
“桃紅,你先起來吧。”萬俟承宣對桃紅說道。
“是。”
“你確定你探到的消息準確嗎?”萬俟承宣問著桃紅。
“奴婢當時是聽到武相鬆他們在房間是這麼說的,但是到底他們是不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我就不知道了。”
“怎麼?他們發現你了嗎?”萬俟承宣莫明奇妙的有些焦急。
“奴婢現在還不能確定。”桃紅看了一眼萬俟承宣說道。
“是不是途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前兩天,奴婢藉著送茶水的機會去探聽武相鬆與宇文桓基的對話,只是被武旭峰發現了。”
“你沒事吧。”
“謝賢王關心,武相鬆現在還不會殺我的,因爲我對他來說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所以我暫時還是還不危險。”桃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就好,雖然你好現在一心想要替父謝罪,但是還是要保自己性命,就算是要謝罪也不能讓自己的仇人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知道嗎?”
“奴婢知道,奴婢謝謝賢王關心。”
“皇上。”萬俟承宣走過到萬俟承恩跟前看著萬俟承恩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對面看。
“何事。”萬俟承恩依然看著對面,頭也沒有回的問道。
“皇上是不是發現什麼了,要不要臣去看看。”
“不用了,或許是朕看錯了,你有什麼事情嗎?”萬俟承恩又看了一眼對面再看了一眼街道上,這才轉過身來問道。
“皇兄,剛纔桃紅說的那個消息,皇兄準備怎麼處理。
”
“想那宇文桓基是什麼人,敢明目張膽的進入天垠地界,又豈能讓一介下人探聽到如此機密的事情,況且剛纔不是說,宇文桓基對她也有所懷疑了嗎?這時候的消息又怎麼能可信呢?”
“那皇兄的意思是?”
“兵法有云,兵不厭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皇弟對此事的看法如何?”
“皇兄說的有道理,不過也要小心爲好。”
“既然賢王與皇上有所顧忌,要麼今天晚上桃紅會想辦法先去探探虛實,如果皇上願意相信奴婢一次的話,就請皇上靜候佳音吧。”桃紅說道。
“這樣,皇弟你今天去博苑一趟,將此事告知博煜他們,讓他跟著去,但是不要露面。”
“好,臣弟領命。”
“那朕就先回宮了。”
“臣弟、奴婢恭送皇上。”
出了聚福樓,萬俟承恩讓陳福去讓出宮的隨身侍衛先行回宮,他與陳福走著回宮。
“皇上,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朕好久都沒有出來走走了,今天難得出來就走走吧。”
“嗯,只是現在的天氣這麼冷,奴才怕龍體浸寒。”
“朕就這麼不堪一擊嗎?”
“奴才該死,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朕也沒有怪你的意思。”萬俟承恩嘆了口氣又說道:“陳福啊,你跟著朕也有些年頭了吧。”
“是,奴才八歲進宮,服侍先帝四十餘年,蒙先帝和陛下厚愛,讓奴才在宮中繼續服侍主子,在陛下還是太子時,先帝便讓奴才來伺候陛下下,如今服侍陛下已經有十餘年了。”
“是啊,你當時可是父皇面前的紅人啊,父皇之所以將你派到我跟前,就是因爲你做事幹淨利落,做事方寸拿捏恰到好處,所以才讓你來輔佐朕的。”
“皇上擡愛奴才了,奴才的一切都是先帝給的,先帝與陛下都是奴才的主子,身爲奴才伺候主子,那是職責,那是天經地義的,奴才不敢擔當輔佐一事,只求能伺候好主子,能替主子分憂解愁就好,不敢奢望其他的。”
“你的忠心朕明白,朕已經將城西的一個園子命人修膳好了,以後你便去那養老了,如果老家還有什麼親人,可以先將他們都接近京城來,讓他們都住在園子當中吧,這樣你照顧起來也方便。”
“皇上,奴才什麼都不要,奴才只要能終日陪在皇上身邊就已經足夠了,奴才老家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奴才是隻身一人,再說了,奴才八歲就時宮,已經將宮中當奴才的家了,奴才那都不去。”陳福跑跪在地上說道。
“你先起來吧,那個園子離宮裡只有一街之隔,朕就是想著你在宮裡待了大半輩子了,爲皇宮奉獻了一生,所以想著你也不願意離宮中太遠,所以才特意將那所園子賜於你。”
“謝皇上,奴才說過,生是皇宮的人,死是皇宮的鬼,奴才這一生除了宮裡,其他地方奴才都不習慣,所以還請皇上讓奴才就在宮裡伺候主子吧。”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那園子朕已經賜給你了,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全憑你做主。”
“皇上。”
“好了,別說了,陪朕走走吧。”
陳福此時的感激怎麼能用語言來形容呢,他從八歲進宮就淨了身,在宮裡已經待了五年年有餘了,如今他已經習慣了宮裡的生活,
現在讓他也宮,他真的不習慣,他對宮裡的感情已經超過了一切,他也明白,皇上這麼做也都是看在自己老無所依,老無所養,這才替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他這輩子能得到皇上與先帝的如此厚愛,他已經死不足惜了。
走了一會,萬俟承恩突然停下來,陳福忙問道:“皇上,怎麼了?”
萬俟承恩猛然一轉身,可是當他轉過來,卻什麼都沒有看到,他便對陳福俏說道:“你現在別回頭,一直往前走,等下到那條巷子的時候,你先躲起來,看看跟在我們後面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皇上……”
“別說了,照朕說的去做就是了。”
“是奴才遵命。”
兩個繼續朝前走,到了那巷子的時候,陳福趕緊躲在一旁,萬俟承恩繼續朝前走去,陳福一直盯著街道上看,只是看到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朝這邊走來,陳福從身上拔出隨身帶的匕首,嚴陣以待,只是那白衣女子像是知道了陳福就躲在這裡,便繞過了他躲的那條巷子朝前面的一條巷子走去,陳福看到白衣女子沒有朝自己這邊來,而是朝另外一條巷子而去,便趕緊走過去,緊隨其後。
姬允兒剛繞過轉角處,便被打過來的扇子阻止了,姬允兒也來不及細想,便與其糾纏在一起,幾招下來,允兒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她卻聞道了他的熟悉味道,她便停下手來,迎著面等著萬俟承恩的扇子攻擊過來,而恰在此時,萬俟承恩看清了姬允兒的容貌,他嚇了一跳,但是發出去的招式也來不及停下來,只是他改變了方向,但是姬允兒還是被萬俟承恩打的扇子打到了,雖然力道沒有那麼強,但是卻也被傷的不輕。
“允兒,你怎麼樣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樣了。”
姬允兒諷刺的笑了笑說道:“呵呵,我做這一切都是活該,現在我也終於知道了,天做孽猶可恕,自做孽不可活,我還能說什麼呢。”
“允兒,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真的是你,對不起。”
“沒什麼,這都怪我,不怪你。”姬允兒推開萬俟承恩的手,扶著牆站起來說道。
“允兒,你到底傷的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就祝福我吧。”姬允兒扶著牆慢慢的朝前走去。
“允兒。”
“別過來。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原來你已經徹底將我從你的心裡抺去了,連我的一切都忘記了,我居然還記得你身上的味道,我真傻,你現在愛的只是我愛你的感覺,你知道我不喜歡只有我付出的。”
萬俟承恩有多少話想說,只是現在已經說不出來了,允兒說的一切,自己拿什麼來反駁,他現在真的好恨,剛纔在聚福樓就應該確定是她的,這樣也就不會有剛纔那一幕,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真的是允兒呢,現在說什麼還有什麼用。
萬俟承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姬允兒一步一步的離開自己,他突然好害怕,心裡隱隱的有種不祥不的預感,爲什麼現在看到允兒離開的背影,那種感覺就是,恐怕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一樣,想到這裡,他不顧一切的衝向允兒消失的方向,衝出巷子看到陳福跑了過來,他便一把抓住陳福說道:“你有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從這邊走過去嗎?”
“皇上,怎麼了。”
“趕緊說,你看到了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