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傾凝卻毫無睡意,她靜靜的看著靜靜的閉著眼睛躺在自己身旁的南宮弈,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指慢慢描摹著他的輪廓,似要把他深深地刻在心中,確實心更加的酸澀。
自從知道父王和母后去世已經半個月過去了,她感覺到離別已經越來越近了,她知道她就連靜靜看著他的機會也不 多了!
越是這樣想著心中越是絞痛不忍,身子也緊緊地往他的身邊靠了靠。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刺了一下傾凝的眼,一個如仙般的白衣男子已經站在了窗前,傾凝看清來人立即輕輕起身,來到白月的身邊。
“白月哥哥,你來了!”
傾凝刻意壓低了聲音,不想驚擾到床上的人兒。語氣中卻沒有驚嘆也沒有疑惑,是肯定,她知道他會來的,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我來帶你走。”白衣也不廢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現在嗎?”傾凝有些遲疑了,她沒有想到離別會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襲來,沒有想到這么快這么突然的,她就要要離開了。
“嗯,”白月輕撫著傾凝潔凈的臉頰,滿眼的疼惜。
傾凝的心跌卻落到了谷底。
白月也不多說,大掌牽起傾凝的小手,拉著如木偶般的她便要往外走。
“凝兒,別走。”一個顫抖的聲音在安靜的房中響起。
正準備開門的白月把傾凝護在身后,阻止她和正奔向他們的南宮弈有所接觸。
“弈,”傾凝沒想到南宮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凝兒,別走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和孩子。”南宮弈卑微的懇求著。
“弈,”傾凝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也不能沒有他,只是她不能留下,“弈,對不起,我不得不走。我騙了你,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有我必須擔負的責任,忘了我吧!”
“沒有,你沒有騙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在漓山我就知道了的,可是我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的。”南宮弈輕輕地說。
輕如羽毛的話卻讓傾凝震驚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漓山你受傷的那一夜其實我就在你身后跟著的。”南宮弈輕聲的說,“看到你的血液和我的不一樣,我就猜到了你定是不平凡的。”
傾凝回想著那一夜,原來那個用樹枝救了她的人是他,怪不得那時候她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只是她沒有多想罷了!
“第二天你和紅衣的話我也都聽到了,你知道嗎,那一陣子我一直戰戰兢兢的,我怕那一天醒來你就已經離開我了......”
南宮弈哽咽了一下繼續說:“我知道我這樣病弱的身子沒有資格留住你,可是我還是自私的想要永遠擁有你。自從知道你有了孩子我才稍稍放下心來,我想孩子一定能夠綁住你,所以求你別走好不好。”
傾凝已經淚流滿面無法言語,心中也開始動搖,她畢竟也只是個小女子,也想要與心愛的人廝守。
白月看出傾凝開始動搖了,立即出掌將南宮弈打倒在地,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口中噴出。
“弈,”傾凝推開白月來到南宮弈身邊,把他扶在懷里,怨恨的看著白月,“哥哥,你要是敢再傷害弈,就別怪凝兒不客氣了。”
看著傾凝凌厲的眼神,白月不禁一陣,心中又高興也有落寞,更多的是落寞吧!
高興傾凝也有了王族的風范,落寞的是他從沒有想象過自己從小極盡寵愛的妹妹會為了一個男人再一次威脅自己 ,對南宮弈的恨便更深一了層。
他悄悄地匯聚靈力在手掌,想要一掌要了南宮弈的命,只是傾凝輕易的便看出了白月的企圖。
她毫無畏懼的擋在了南宮弈身前,堅定看著白月,“哥哥,你打出去的掌會先通過凝兒的身子的。”
白月不敢冒險只得收掌,轉向了南宮弈,“南宮弈,你根本配不上凝兒,我勸你就此收手。”
“不,我不會放棄凝兒的,死也不會。”南宮弈死死地抱住傾凝的手臂,無比的堅定。
“不自量力,”白月輕蔑一笑,“你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還敢妄想凝兒。”
“你什么意思?”白月的話讓南宮弈一怔。
“哥哥你在說什么?”傾凝也很奇怪,白月的話想一塊石頭投進了她的心湖掀起層層漣漪。
“在你出生的時候有人為你測過命吧!你……”白月頗具意味的說。
白月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南宮弈打斷了,他的堅定也被瓦解了,慢慢的放開了抱著傾凝手臂的手:“別說了,你帶凝兒走吧。”
“弈,你在說什么?”傾凝對南宮弈的轉變很是震驚,可是南宮弈卻回避了她探問的眼神。
“哥哥,到底怎么回事?”見南宮弈不說傾凝便轉頭問白月。
“這個你不必知道,我們走吧。”白月不顧傾凝的掙扎上前把他拉離南宮弈,開門離開。
“不要,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走。”傾凝掙扎著。
“凝兒,別鬧了,否則我就對他不客氣了!”白月抓著傾凝看著面如死灰的南宮弈威脅著。
傾凝不敢在動了,他相信白月會這么做,他也有這個能力。沒有靈力,再加上快六個多月的身孕也更本無法反抗。淚流滿面的看著地上頹然的南宮弈被白月拉走。
南宮弈躺在地上,看著滿臉淚痕的傾凝被白月帶走,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卻有什么也沒有得到。
是呀!他怎么配得上他的凝兒呢?他出生沒有多久便有人為他測名說他活不過二十歲,下個月他就二十歲了。
雖然他從來不相信那些測命什么的,可是最近他感覺到死亡正慢慢的向他靠近,而且傾凝的哥哥一看便知道不是一般的人,他都這樣說了南宮弈也便深信不疑了。
雖然舍不得傾凝離開,但是他更不想看到傾凝流淚傷心,就讓他獨自死去吧!他希望傾凝和他的孩子能夠很好的活著,即使沒有他。
突然,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推入了深淵,他全身的力氣似乎完全消失了,然后便陷入了黑暗,腦海中只有傾凝流淚的臉。
這一別會是永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