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凝走出門,來到花園坐在鞦韆上,閉上眼,卻沒有感覺到意料中的晃動,原來這不是桃妍渚,傾凝睜開了眼。
她想到了瀛涯,想到了鬱靈谷,也想到了桃妍渚,還有那一個個無解的疑惑。
她明白覡爲什麼不肯告訴她南宮弈與她在瀛涯究竟是什麼關係,明明他是知道的,卻始終堅持自己不知道,無論她怎麼問。
她有預感,她與他是認識的,從她們在這裡第一次相見,就似認識了千年的一般,那麼的熟悉,和他親近又是那麼的自然,像似演習了千百遍。
傾凝是不容易和別人親近的,她一貫都是冷然的,只有和白月還有南宮弈在一起的她纔會撒嬌,會笑,會有多餘的表情。
傾凝正陷入自己的思緒,突然飛來了一羣蝴蝶似要攻擊傾凝,傾凝眼眸寒光一閃看向蝶羣,蝶羣瞬間停下,傾凝看到了蝶羣中泛著淡淡的藍光。
想不到這些蝴蝶到人間千年居然還有靈力護體,只是很弱,像是被封住了。
第一次被它們攻擊是因爲她被南宮弈所吸引去了注意力,沒有絲毫防備,而且有他在她也不便使用靈力,只得生生被欺負,現在可就說不定了。
蝴蝶們在半空定住沒有了自由。
“孽畜,爲何一而再的攻擊本公主?”傾凝站起來寒可徹骨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蝴蝶。
伸手想要施行法術讓蝴蝶給她答案,只是手剛伸出便傳來了南宮弈焦急的聲音。
“凝兒,”聽到南宮弈的聲音傾凝立即收回了手,蝴蝶也得到了自由立即飛散開來。
“凝兒,你沒事吧,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我不是說過你一個人的時候別……”
“我沒事,我沒事,你看看我不是挺好的嘛。”傾凝見他說得沒完馬上安撫他,還張開雙手讓他看得更清晰。
南宮弈認真的打量了傾凝的全身,確定她真的沒事了才放下心來。自從第一次傾凝被蝴蝶攻擊後,南宮弈就不許傾凝一個人離開房間,在韶煦宮傾凝要到哪兒也一直都有南宮弈陪伴在左右。
南宮弈看到周圍的蝴蝶,想到傾凝曾經被這些看著無害的小東西攻擊過,立即把傾凝護在身後寒著目光對著蝴蝶說:“我警告你們,如果敢傷害凝兒的話我絕不放過你們!”
“呵呵……好了,它們只是蝴蝶而已,傷害不了我的。”看到南宮弈如此認真的模樣傾凝覺得好笑。
“我不要你受傷,上次它們全都攻擊你,可是把我給嚇壞了。”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南宮弈依舊心有餘悸。
傾凝的心中莫名的酸澀,爲他的小心翼翼感動,“我答應你,我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不讓自己受傷。”
南宮弈把傾凝揉進胸膛,這個他疼進心坎的女孩,他多麼希望能和她就這樣一輩子都不會分離。
傾凝不喜歡現在這悲傷的氣氛,從南宮弈的懷裡仰起小小的頭顱看著他:“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嗎?”
“嗯,紅衣也已經把馬車準備好了,我知道你到御城有快三個月了一定很想家了吧,所以我準備帶你回家,我們就去凌城好不好?”
“好。”傾凝並不覺得有多高興,反而有些惆悵,她也想回家,可是那個想法離她是多麼的遙不可及啊!
看到傾凝有些黯然的雙眸,南宮弈有些不解,“怎麼了,要回家你不高興嗎?”
“不是,只是……”看到南宮弈一臉的熱情傾凝不忍對他有所欺瞞,再說她也不想回去蘇家,去看那一羣虛僞至極的人。
“其實蘇家不是我的家。”傾凝看著南宮弈小心翼翼說。
“哦,”南宮弈對這個答案不是很在意,事實上無論傾凝是誰,家在哪裡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她,“那麼凝兒的家在哪,我們一塊回去。”
“你不生氣嗎?蘇家人不是說如果你們知道我是假冒的蘇家人會生氣,殺人嗎?”傾凝爲南宮弈那不痛不癢的答案和如此平靜的表現感到疑惑。
南宮弈寵溺的點了點傾凝的鼻尖說:“傻瓜,我不在乎你是誰家的女兒,我要的只是你,一個叫做傾凝的女孩兒。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真正的家在哪兒嗎?”
傾凝有些爲難,並不是不想告訴他,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從哪兒說起。
“不想說,就不說了,沒關係的,要不我就帶你到御城走走吧!”不忍看她爲難,南宮弈便轉了話題。
“好。”傾凝很感激他的體貼。
在王宮裡可以看到的東西的確有限,能夠出去走走傾凝是異常的興奮。
繁華的人間街道與瀛涯的清冷截然不同,坐在馬車裡的傾凝好奇地看著外面的世界。南宮弈則嘴角帶著微笑默默地注視著她。
同車的還有隨身伺候著的紅衣,看著兩人的相處她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凝兒,我們下去走走吧!”
“嗯,”傾凝興奮的猛點頭。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場景的傾凝像一個剛剛來到人世的新生兒般對什麼都充滿好奇,南宮弈嘴角一直寵溺的微笑靜靜地跟在她身後。
自幼體弱的南宮弈無法像傾凝那樣充滿活力,沒一會便感到吃力,額頭已經沁出細細的汗珠。
偶然間回過頭的傾凝看到了,胸口抽痛了一下:“弈,我們回馬車上去吧!”
“怎麼了?累了嗎?”
“嗯,”傾凝眼圈泛紅,“我們回馬車上去把。”
“好。”南宮弈用衣袖輕輕拭去傾凝額頭上的香汗。傾凝也學著他的樣子爲他拭去汗珠。
在他們沒有注意的地方一雙充滿複雜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們,紅衣感覺到了周圍有異常的氣息向四周看了一圈卻沒有任何發現。
“紅衣,怎麼了?”進入馬車的蕭凌見紅衣還在外面便問。
“沒,沒什麼。”大概是自己太多疑了吧!
紅衣也沒有多想跟著上了馬車。
在她上車後,隱在人羣中的玄色身影才走了出來,鷹隼般的目光固執的鎖著遠去的馬車。
怪不得你願意成親,原來是他,這麼多年了,你的眼裡還是隻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