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市場,司徒行冽和鐘念北送完了貨,從老板那里領了工資。司徒行冽對著鐘念北抬抬下頜,笑道,“走吧,哥請你吃好吃的,想吃什么盡管點。”
“嗯!”
鐘念北重重的點點頭,卻說道,“哪兒有菜市場啊?我們買菜去吧?”
“啊?”司徒行冽吃了一驚,“買什么菜啊?不是我請客嗎?我請你吃好吃的!”
“請你個大頭鬼!”鐘念北抬起手作勢在司徒行冽腦袋上敲了一下,“掙錢容易嗎?我才干了一天,就覺得特辛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就不要這么客氣了。還是把錢省一省吧?我們買菜,我來做。你可別小看我,我做的飯菜不比餐館的差!”
看著鐘念北神采飛揚的樣子,司徒行冽心上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覺,這丫頭還真是不斷的給他意外,如今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像她這么踏實的,還有幾個?
“發什么呆啊?走啊!”
鐘念北拽住司徒行冽的胳膊,拖著他往前走,笑著打哈哈,“我現在無家可歸,我給你做飯,你再收留我一個晚上吧?嘿嘿……”
“說什么呢!”司徒行冽抬起手,敲在鐘念北額頭上。
“哎呦!疼!”鐘念北吃痛,捂住額頭,“真打啊?下手這么重!”
“誰讓你說錯話了?說什么收留,不是說好了,我們同病相憐,要做兄妹嗎?”司徒行冽旋即笑了。
鐘念北一瞪眼,冷哼道,“哼!生氣了,你打我!”
“哎呀,真打疼了?我看看!”司徒行冽忙伸手要替她揉。
鐘念北佯裝不高興,“不給看,不給看!”
“我看看!”
“不給看,哈哈……”
兩個人一路打鬧,去了j大附近的菜市場。
司徒行冽不怎么會還價,基本上是老板說多少錢,他就掏多少錢,這鐘念北哪兒同意啊?
“哎哎哎,別啊!貴了!”
多少次,都被鐘念北擋住了,小丫頭殺價那也叫一個伶牙俐齒。
最后兩人滿載而歸,鐘念北還在數落司徒行冽,“你啊,怎么花錢的時候,一點也不像個孤兒?倒像個少爺?連價錢都不問,知道要多花多少錢嗎?浪費!”
“呵呵。”司徒行冽陪著笑,“是,我不對。”
到了司徒行冽住的地方,鐘念北又是吃了一驚,“啊……這,這什么地方啊?”
“我住的地方。”司徒行冽掏出鑰匙,把門開開了,請鐘念北進去。
鐘念北走進去,嘴巴張的老大。乖乖,居然是這么好的房子!這房子足有140平米,還是精裝修,三房兩廳兩衛、實木地板、全套家電!
這,簡直是豪宅啊!
鐘念北狐疑的瞪向司徒行冽,惡聲惡氣的吼道,“你騙我吧?哪一個是騙我的?孤兒是騙我的,還是房子是騙我的?”
司徒行冽搭住她的肩膀,笑著把她往里推,“哪個都沒有騙你……這房子,準確的來說,是我暫時住在這里,我只有使用居住權,是我一師兄的,人出國了,我替他看房子而已。”
“噢,原來是這樣。”鐘念北沒有多懷疑,相信了,還連聲贊嘆,“你運氣還不錯啊!怎么沒有人讓我看房子?”
“呵呵,你現在不也住在這里?”司徒行冽指指她手里的菜,笑道,“請問,鐘大廚,你什么時候可以開始大顯身手?小的肚子已經餓扁了。”
“啊,你等著!”鐘念北慌忙拎著才直奔廚房,開始忙活。
司徒行冽看著她的背影,大大吐了口氣,還好,遮掩過去了,差點就露餡了。靠在門框上,司徒行冽不經意的勾唇輕笑,有個人陪著也不錯,他一個人的時間太長了。
此時的‘碧桂園’書房里,蘇聽白正單手扶額,閉著眼,睫毛貼在下眼瞼上微微有些卷翹。
“七爺,水果公司只有那個男的姓名電話,并沒有住址。”李哲說的是戰戰兢兢,生怕蘇聽白發怒,見蘇聽白沒有反應,繼續說,“這男生叫司徒行冽,電話打過了,沒有人接……”
“嘖!”蘇聽白不悅的咂嘴,而后又沒有聲音了。
“七爺放心,還在繼續查。”
蘇聽白朝李哲揮揮手,示意他出去,李哲點了點頭,出了書房。書房門一關上,蘇聽白驀地睜開眼,眸光銳利,倏爾站起來揚起手臂重重砸在桌面上,氣息也變得很不穩定。
“鐘念北,千萬不要讓我討厭你!你要是敢,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童畫那邊沒有什么大問題,從醫院搬回了家里調養。經過上次差點小產的事情,蘇聽白吩咐看護和營養師要更加精心的照顧。童畫急的不得了,葛素蘭卻還是成天往外跑。
營養師把飯菜端到童畫面前,她實在是吃不下,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的!怎么辦?
童畫煩躁的扔下筷子,“不吃了!”
心情不好,童畫一口沒吃正要上樓,卻意外接到了一通電話。
“喂,找哪位?”
“喂?是童畫吧?”電話那頭,是個聽起來有點熟悉的聲音。“是我,我是以前住在你們家隔壁的張阿姨啊!還記得嗎?”
童畫頓了頓,聽出來了,不過口氣卻是不冷不熱的,“噢,張阿姨啊,有什么事嗎?”
“哦,是這樣的,不知道是誰寄信到隔壁。新來的屋主又不認識你們,原本是要把信原樣寄回的,可是我一看,是寄給你媽的,所以就給你們打電話了,童畫啊,你什么時候方便過來取一下?”
童畫一聽,頓時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他們搬走都好幾年了,怎么會有人寄信到原來的住址?說不上的不安,縈繞在她心底。
“好,張阿姨,我馬上來取!”
掛上電話,童畫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葛素蘭,而是自己一個人趕去了原來住的地方。
到了地方,那位張阿姨正在等著她。
“張阿姨,信呢?”童畫進了門,坐都沒坐,直接問到。
張阿姨笑嘻嘻的給童畫倒了杯水,把信遞到她面前,“喏,就是這封……童畫啊,很多年沒見了,你長大了,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是你姐姐呢!你們姐妹倆長得真像……”
童畫沒心思聽她說這些,她一看到信封,臉色就瞬間煞白了!
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是,信封上的字跡,她卻還是認得的!十幾年前,童墨還在的時候,沒少輔導她功課……這個字跡,分明就是童墨的!
“啊……”
童畫心神不寧,口中一陣干燥。手指微顫,打開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紙攤開一看……果然是童墨!
張阿姨看童畫臉色不對勁,忙問到,“童畫,怎么了?是誰寄來的啊?我怎么……看你臉色不太好?”
“啊?”童畫大驚,慌張的搖搖頭,“沒、沒什么,是、是我以前的同學寄來的,很多年沒聯系了,呵呵……真沒想到她還會寄信過來,謝謝你張阿姨,我先回去了。”
邊說邊把信捏緊了,轉身就往外走。
“哎,童畫,你不要緊吧?阿姨看你臉色不好……”張阿姨還是有點不放心,主要是童畫的臉色太嚇人了。
童畫什么也聽不見,疾步沖了出去。她站在街頭,手心里緊握著那封信,危機感將她層層包圍!童墨沒有死、她還活著!
母親不是說,收到過寄來的童墨的‘訃聞’嗎?這是怎么回事?
童墨既然還活著,她都多少年沒有和家里聯系了,卻在這個時候寄信回來!
怎么辦?她已經成了這樣,好容易才把鐘念北那個丫頭給趕走。如果童墨回來了,蘇聽白還能屬于她嗎?童墨對蘇聽白是不一樣的,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替代得了童墨!
不行,童墨的消息不能讓蘇聽白知道,也同樣不能讓母親葛素蘭知道。母親一心只想用女兒綁住蘇聽白,對她來說,姐姐童墨無疑是更好的選擇,到時候她一定會被舍棄的。
經過一只垃圾桶旁,童畫抬起手,眼神里有著猶豫和閃爍,但最后,她還是狠了很心,把掌心里揉皺了的信扔了進去!這么多年了,童墨應該也想到家里人可能不住在原來的地方了。
只要這封信石沉大海,童墨就暫時找不到他們。也許拖延不了多久,可是等到童墨回來,她和蘇聽白應該已經在一起了!對,現在只能這么做。
同一時間的‘星河灣’蘇家本宅,陳雅靜的手中,也收到了同樣的信。
這樣的信,在十幾年前,她經常收到,所以對于上面的字跡是再熟悉不過了。
“又來了?”陳雅靜勾唇冷笑,問著管家,“這是第一封?”
“是。”管家直點頭。
陳雅靜眸光清冷,毫不客氣的撕開信,視線掃過信上的內容,唇角里帶著鄙夷與憤恨,“哼……真是陰魂不散!十幾年了,居然還不死心!管家,注意了,最近要特別留意信件。”
“是,太太放心。”
“嗯。”
陳雅靜滿意的點點頭,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取來煙灰缸,把打火機遞到陳雅靜手上。陳雅靜眼瞼微垂,拿起打火機點燃了信件扔進煙灰缸里。
“聽白好容易才有今天,任何人、任何事,都別想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