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里,蘇聽白再次和蘇家慶碰面了。
“哼!”蘇家慶冷哼著,低聲罵道,“逆子?!?
蘇聽白本來不想再跟他廢話,聽到這樣的話語,卻是實在氣憤難平!他有什么資格這樣說他?一個對他從來沒有盡過一天父親責(zé)任的人!
“蘇家慶!”
蘇聽白垂眸看著蘇家慶,口氣相當(dāng)冷硬,看他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你收回你的話,不要讓我再聽到!對我來說,你只是提供了個精子,一顆精子值多錢?我買!”
“你……”蘇家慶氣的不輕,干瞪著蘇聽白說不出話來。
李哲替他把車門打開,“七爺,上車吧!”
蘇聽白沒有再看他們,俯身上了車。
“你沒事吧?”蕭寒擔(dān)憂的看著蘇家慶,他做了這么多,為的就是這一天,可是沒想到掀起的風(fēng)波那么大,卻被蘇聽白以如此四兩撥千斤的方式給化解了。
“……”蘇家慶搖搖頭,臉色很不好看,他看向蕭寒,“是不是你故意的?不然蘇聽白怎么會贏?他沒有可能會贏的!”
“他怎么沒有可能?”蕭寒蹙眉,并不贊同,“他若是這么容易被打倒,‘晟辰’也不會在他手上十幾年……”
“別說了!”蘇家慶怒吼道,“我不可能就這么算了!二十幾年了……我等了二十幾年了,蘇家的一切都該是我的!沒有道理便宜陳雅靜母子!”
語氣含怨,眸光陰毒,看的蕭寒心頭一凜。
‘晟辰’大勝、凱旋的消息迅速如同漣漪一樣播散開來,媒體、網(wǎng)絡(luò)同步直播,至此一戰(zhàn),‘晟辰’更上一層,蘇聽白的身家更是往上挪動了兩位。
當(dāng)之無愧的成為全球富豪中,鉆石級別的不老男神。
鐘念北卸了妝,換上自己的衣服,翻看著網(wǎng)頁。上面很多報道,都是關(guān)于蘇聽白急速上漲的身家,以及他至今單身未娶的新聞,如此一來,不知道又要惹得多少愛做夢的女人為之傾倒?
“嘁!”
鐘念北搖頭笑笑,把背包挎在肩上,一手翻看著手機(jī)網(wǎng)頁,一手拿著只蘋果在啃,這是做過醫(yī)生的大叔吩咐的,一天一只蘋果、疾病遠(yuǎn)離。
網(wǎng)頁上突然跳出通話的界面,正是蘇聽白打來的。
“喂,大叔。”鐘念北笑著接起來,“在哪兒呢?”
“不就在你前面嗎?”
“嗯?”鐘念北疑惑的一抬頭,蘇聽白果然握著手機(jī)站在距離她不到十米遠(yuǎn)的地方,略帶的磁性的聲音今天聽起來格外柔和。鐘念北收起手機(jī),大笑起來,朝他跑過去。
“哈哈!你來啦!”
蘇聽白收了手機(jī),張開雙臂將沖過來的鐘念北接住,開口就是教訓(xùn),“誰讓你一邊走路、一邊看手機(jī)的?多不安全?要是再這樣,把你手機(jī)沒收!”
“嘿嘿?!?
鐘念北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揚(yáng)起臉在他薄唇上親了一下,“大叔,你真棒!你贏了,我都知道了?!?
“那是。”蘇聽白頗為自得,在她面前并不需要掩飾。
“嗯……”鐘念北突然變了臉,杏眼慢慢瞇起,那目光讓蘇聽白不由豎起了汗毛。“可是,鉆石級不老男人,單身貴族、黃金貴婿,是什么鬼?”
兩只手作勢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的吼道,“說!老實交代,老男人要梅開二度了嗎?”
“呃!”蘇聽白很配合的做出呼吸困難的表情,“饒命……是要梅開二度了?!闭f著,雙手往鐘念北腋下一伸,撓她的癢癢肉,“怎么,某些人不愿意啊?蘇太太?”
“哈哈!”鐘念北被他咯吱的大笑不止,連連求饒,“不要鬧了,癢死了……”
蘇聽白松開她,依舊把人抱在懷里,伸手撫弄著她鬢側(cè)的發(fā)絲,“才剛簽了字,這兩天可能都會很忙……現(xiàn)在陪你去吃飯,吃完飯我和李哲、王浩成他們還有事,你先回家休息,嗯?”
“噢?!辩娔畋惫郧傻狞c點頭,“你要忙到很晚嗎?不會、不會?!?
“會回家睡覺?!碧K聽白接著她的疑問說下去,“放心,不管多晚,哪怕睡兩個小時,我也回家睡,這樣放心了嗎?”
心事被說中,鐘念北還有點不好意思。她把臉一撇,“哼……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才懶得管你。哎呀,走吧走吧!快點吃飯,吃完飯你早點去忙,早點回家?!?
蘇聽白失笑,不是說懶得管他嗎?
接下來幾天,蘇聽白真是忙的不可開交。鐘念北總想著要等他回來一起睡,可是實在是熬不住,最后還是先睡著了。等到她睜開眼,蘇聽白不是走了,就是已經(jīng)換好衣服準(zhǔn)備出門了。
“乖,好好休息,老公出門掙錢給你花?!?
蘇聽白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氣息里還帶著牙膏薄荷的香氣。鐘念北睡得懵懵懂懂,心疼他的操勞與辛苦,卻又幫不上任何忙。
看看時間,還太早。鐘念北倒頭準(zhǔn)備繼續(xù)睡,豈料手機(jī)卻響了起來。以為是蘇聽白落了什么打過來,可是一看卻是蕭寒的號碼。
“喂?”鐘念北慌忙接起,這么早,該不會是蕭寒有什么事吧?
“喂……”那一頭傳來一個稚嫩的孩子聲,“是阿姨嗎?”
鐘念北心頭一跳,是沖沖!她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語氣也變得緊張,“沖沖,怎么會用爸爸的手機(jī)給阿姨打電話的?爸爸呢?是不是爸爸出什么事了?”
“嗯。”蕭沖應(yīng)了一聲,憋不住哭了起來,“哇哇……阿姨,你快過來吧!沖沖怎么叫爸爸,爸爸都不理沖沖!”
鐘念北一聽,立即掀開被子下了床,一邊換衣服、一邊安撫著蕭沖,“沖沖不哭啊,阿姨馬上就來,你別著急……爸爸不會有事的??!”
換了衣服、拿上背包,鐘念北出了門匆匆趕往‘金蘭灣’。一陣急促的敲門,還是蕭沖跑過來給她開的門。
“沖沖,爸爸呢?”
蕭沖滿臉都是淚痕,小孩子該是被嚇壞了,指著房里,“在里面……爸爸一直睡覺,叫不醒!”
“沖沖不哭。”鐘念北一手拉著蕭沖,急速走進(jìn)臥室。
臥室中間的大床上,蕭寒雙眼緊閉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窗簾緊閉著,也看不清他到底怎么了。鐘念北走過去,一把將窗簾拉開,陽光從窗戶灑進(jìn)來。
她這才看清,蕭寒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前額的劉海都被汗水打濕了,嘴唇上甚至起了一層皮屑。
“蕭寒!”
鐘念北擰眉,走過去伸手覆上蕭寒的額頭,不出所料是滾燙的一片!他在發(fā)燒!蕭寒是一個人住的,周末的時候蕭沖的保姆會把蕭沖帶過來讓蕭寒自己照顧兩天。
那么也就是說,這兩天蕭寒一直和蕭沖在一起?那么他病了多久,壓根都沒有人知道!
蕭寒和蘇聽白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她并不清楚,她只知道因為王浩成回來了,蕭寒辭去了‘晟辰’首席法律顧問的職位。但不管他和蘇聽白之間有什么過結(jié),蕭寒對她來說,是恩人、是朋友。
“阿姨,爸爸怎么了?”
蕭沖在一旁直掉眼淚。
鐘念北輕拍著蕭寒的臉頰,“蕭寒、蕭寒,能聽到我說話嗎?”
“嗯……”蕭寒輕聲哼著,極度費力的睜開了眼,視線里看到鐘念北,眼里有驚喜浮現(xiàn)上來,他一把抓住鐘念北的手,“念北,你來了?”
鐘念北一怔,感到他掌心滾燙的溫度。
“我還以為,你不會管我了。”蕭寒有氣無力的說著,嘴巴干裂開、滲出血絲來。
“別這么說。”鐘念北擰眉,“我們是朋友?。∥以趺磿还苣悖磕愀杏X怎么樣?你發(fā)燒了……能起來嗎?我們?nèi)メt(yī)院好不好?”說著,伸手要去扶他起來。
“不……”
蕭寒搖了搖頭,“我不要緊,就是有點感冒了。”他指了指床頭柜,“里面有消炎藥、感冒藥,也有退燒藥,吃一點、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是嗎?可是你的樣子……”鐘念北不放心,他看起來不像是普通感冒。
“真的沒事?!笔捄撊醯狞c點頭,“你幫我倒杯水,再把藥拿來,好嗎?”
鐘念北無法,蕭寒不愿意去醫(yī)院,她一個人也沒法將他強(qiáng)行拖去。只好倒來水,拿出藥,各種都喂他吃了,“你身上的衣服都濕了,我拿一身干凈的,你換了再睡?!?
“好,謝謝?!?
鐘念北拿來干凈的睡衣讓蕭寒換,自己又去裝了幾個冰袋來,用毛巾小心包裹好,給蕭寒降溫用。
“你好好睡吧!我會看著你的……要是溫度降不下來,還是得去醫(yī)院,好嗎?”
“好,謝謝?!笔捄瓷先ケ葎偛藕昧撕芏唷?
鐘念北鼻子發(fā)酸,“別說謝謝了,要說謝謝……我不知道該對你說多少聲?!?
“好,我不說了。”蕭寒輕笑著,閉上了眼。
鐘念北替他拉好被子,回頭一看站在角落里的蕭沖,小孩子從剛才起就沒說過話。他這樣子看的鐘念北心上一揪……這,是她的孩子??!
“沖沖,怎么了?”鐘念北站起來,走向他,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