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胤走了一會,司馬純聽到遠處有一聲淒厲的女聲尖叫的聲音,接著就是死一般的寂靜,司馬純的心抖的一驚,那聲音是燈兒的嗎?四周無人她試探性的叫了兩聲:“伏胤?”無人應答,司馬純想按著原來的方向往回走,四處看看,發現這裡植被豐茂,遊玩是很有趣,可是路線被鬱鬱蔥蔥的植被擋的沒了蹤影,如果自己在林子裡走丟不但幫不上忙只能讓事情更加麻煩,夏淳傲和伏胤的武功都不低,只有等他們分別來援救了。
司馬純就在這惴惴不安的寂靜中等待著,可是一直到日薄西山也不見有人來找她,難道這就是燈兒的計策,讓司馬純在這深山老林裡落單,白天旖旎的風光到了夜裡就變得蕭殺和恐怖,司馬純看著暮色四合的天空,羣芳開始調零,落了一地的芳菲,司馬純一個人枯坐在樹旁不知等了多久,心裡又怕又氣,伏胤居然把她一個人撂在這裡這麼久了,突然司馬純猛地站了起來,嚇得幾隻棲在樹旁的老鳥撲棱著翅膀,不滿的發出怪叫飛遠了,司馬純心裡開始著急了,伏胤不是出了什麼事吧,還是燈兒那邊的情況已經糟到他們三個人都抽不開身考慮她。
不管是哪一種,司馬純都覺得心焦難耐,搓著手在樹旁來回的打轉,可身體卻因爲恐懼越發的冰涼,不能在這裡等了,可是天亮著她都不知該往哪裡有,天黑了可就更不知道了,書上看的什麼看太陽,看北斗七星,看樹的年輪根本就不起作用嘛,司馬純自幼生活的地方就不怎麼分東西南北,只說前後左右,就算知道方向也不知往哪裡走,司馬純暗自嘆息,早知道要穿越回來,早知道還是穿越到最冷門的晉朝,早知道會被一個人拋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自己就應該好好學習歷史,不在天天看那些魏晉名士的花邊新聞,因爲真回來了發現那些八卦對自己一點幫助都沒有,而且大多都不對,自己應該好好的鍛鍊身體,這古代傷風感冒的都會死人,這嬌貴的多愁多病身可死過一次了,哪還驚得起自己長途跋涉外加擔驚受怕。自己還應該多會幾樣求生技能,
現世的時候天天在家裡宅呀宅,又怕曬又怕暈車,多一步路都不願走,什麼野外求生,電影裡倒是見得多可是跟現在的情況完全沒什麼幫助。自己還應該多學幾樣生存技能,天哪,到古代來,那些理論知識根本就不能發揮到實處,一千多年的代溝,哪有人聽的懂你講什麼,在現實自己最擅長的就是電腦,在古代基本屬於文盲,自己所學沒有一點用處,除了當公主自己好像就沒有活下去的技能,司馬純暗暗審視了自己一番,天吶,原來自己還欠缺這麼多東西,這次出去要好好爲今後打算一番。
眼下,伏胤到底去哪裡了,按他的性格,怎麼會丟開自己的保護人這麼久,不論是現在她們彼此間的情誼,就是作爲僱主,伏胤也絕不會丟開手不管的。
“你在那念咕半天了?怎麼了”伏胤身上和臉上都有些刮傷,再看他身上沾滿了污泥倒像是趕了很遠的路,司馬純等的又怕又惱,可是一看他這樣心就軟了,趕忙走過去扶住他問道:“你去哪裡了?怎麼搞成這樣?”看著伏胤狼狽的樣子司馬純眼睛有些發熱。
“我倒沒事,你嚇著了吧,別怕,這老林子裡,沒什麼走獸,威脅不到你。
司馬純點點頭,還是問道:“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晌午咱們吃飯時,我沒注意吃的東西里有藥”伏胤皺著眉說,表情有些懊惱,被毒到簡直是對他多年職業生涯的侮辱。
“不會吧,我怎麼沒感覺”司馬純困惑的說。
“哦,江湖上有許多奇門異術,磨砂樓的弟子更是精靈古怪,這藥仔細想來只對有武功的人有作用”伏胤解釋道。
“這藥是。。。燈兒下的吧,她是磨砂樓的?”司馬純問道。
“恩”伏胤點了點頭。
“那,你也不至傷成這樣呀,難道遇到了壞人?”司馬純一面檢查這伏胤的傷口,一面不安的問。
“夏淳傲走得太遠,我大概確定了他的方向後,一提內力想要用輕功,可提起氣來沒多久,發現脈
門被封,摔下來刮傷了,然後才反應過來是中了毒,還沒走到夏淳傲所在的地方,就聽到遠處好像傳來了燈兒的慘叫,夏淳傲向呼救處奔去時,碰到了我,我們商量了下,由他去看燈兒的境況,我待藥性過後恢復了功力在護送你回小築”伏胤耐心的解釋完,就靠在一旁休息了起來。
司馬純一面馬不停蹄的爲伏胤找清水解渴,包紮傷口,還一面說道:“看來夏淳傲對燈兒果然有情,不然怎麼會這麼著急的去看她”
伏胤沒接話,看了看爲他悉心忙碌的司馬純,終於說道:“其實他是想回來找你的,護在你身邊”
伏胤的語氣裡有幾分試探和微弱到幾乎聽不出的膽怯,司馬純擡頭笑道:“可是,他沒來不是嗎?現在守著我得是你呀”
伏胤嘴角逸出一絲笑,眼中清冷俱散,柔柔的凝視著司馬純,慢慢說道:“如果,如果我告訴你,是我把燈兒的處境說嚴重了,迫使他不得不去營救,而沒能過來保護你,你會覺得我。。。”
司馬純還沒等伏胤說完,停下了手上的活認真的看著伏胤說道:“做得好!”
伏胤愣了愣,司馬純笑著繼續給他包紮,輕聲勸慰道:“既然我選擇的是你,就不會在給別人留有餘地,不過。。?!?
“不過什麼”伏胤快速問道,身體緊了緊。
“先別告訴花下客吧。。。你知道。。。”司馬純看了眼伏胤。
“哦,依你”伏胤輕鬆地靠著樹身,愜意的瞇上了眼,任司馬純輕輕地爲他擦拭身上的污泥。月光下,伏胤的睡顏柔和得像個嬰兒,無論他平日多麼兇神惡煞,無論他多麼鬼桀暴虐,他現在都平和得宛如初生,與仇恨無關,與使命無關,與狠毒無關,似乎他本該就是這樣安靜的沉睡著。司馬純輕輕撫了撫他的眉毛,順著他的臉頰摸著他的臂膀,握住了他的手,司馬純用雙手微微用了點力握緊伏胤的手,心裡泛起了甜蜜的漣漪,總有一天,我要牽著這雙手看大漠孤煙,看江南煙雨,閱遍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