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純淡然的看著滿臉誠惶誠恐的道著歉的趙王司馬倫,司馬純沒見過像他這麼愛演的權(quán)謀人物,不同於其他皇子皇孫的傲慢與那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感,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司馬純自己也會覺得他像一個溫暖的光源,如果可以的話,願意照耀每一個人。
既然你愛演,我又有求於你,沒有必要不討好的拆穿。
司馬純笑吟吟的被迎進(jìn)了府門,趙王的府邸似乎比封地上的熱鬧許多,夏淳傲被趙王苦留不住,司馬純感覺到夏淳傲隱隱的敵意,或者說是一種姿態(tài),司馬純在趙王受到了很高的禮遇。
入夜趙王舉家與司馬純共進(jìn)晚宴,司馬純在入席前,讓媚兒很是費(fèi)了番力氣爲(wèi)她梳妝,雖然是公主,香粉胭脂自然不少,但比起現(xiàn)代強(qiáng)大的化妝用品和技巧,司馬純覺得這公主當(dāng)?shù)靡参瑵M滿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效果也不如自己在現(xiàn)世的一個化妝包。
司馬純看了媚兒給自己大概定了定型,媚兒自己已然很是滿意,滿是驚豔的看著司馬純,可司馬純覺得這副妝容僵硬而蒼白,雖然公主的實(shí)際年齡也就是在17歲左右,可是這妝頓時讓司馬純覺得死氣沉沉老氣橫秋。
媚兒在一旁讚不絕口的誇讚道:“公主真是美若天仙”
司馬純無比沮喪的說:“媚兒,你往我臉上撲了兩斤粉吧,我怎麼連笑都笑不動了。笑得厲害點(diǎn)就嘩啦嘩啦地往下掉粉呀”
媚兒沒想到司馬純是這反映,委屈的說:“可是皇宮裡的貴婦都是著打扮的呀,您以前也最擅長化宮裝的”
司馬純搖了搖手,要是頂著這臉妝出去,還不彆扭死,吃飯的時候臉上再往下掉著粉這誰受得了,司馬純輕輕去掉一部分粉,又用描眉的筆暫時替了眼線筆,細(xì)細(xì)的在睫毛根部描了一道,還不忘在眼角處拉了一筆,這樣一來比之前媚兒用粉撲得死白連眼睛都快遮住的樣子顯得有靈氣多了,司馬純又稍稍做了些改動,既維持了媚兒所說的公主儀容,又讓自己看的順眼了些,公主本來樣子
就好,再加上司馬純的神來之筆,果然活色生香。
這時,一陣不耐煩的腳步聲衝了進(jìn)來。
只聽孫秀不高興的嚷道:“純兒,你倒是好了沒?讓我等的好苦”
成羣的宮女在門口擋著,嬌聲道:“公子請回避,公主正在梳妝,男客一概不可以進(jìn)”
到底是在趙王府裡,到底是在天子腳下,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主子就是主子這宮女圍成的人牆,把孫秀的路堵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孫秀只得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困在一頓紅粉中。
司馬純聽到孫秀來了,麻利的在公主完美無瑕的臉上落下了最後幾筆。微微笑笑,向門外走去。
宮女們自覺站成一排退到了兩側(cè),給司馬純讓開了一條路。紛紛行禮。孫秀正蹲在地上耍賴,聽到司馬純出來了,趕忙朝她那裡看。呆呆的愣在了當(dāng)?shù)亍?
司馬純笑笑得看著愣愣的孫秀,說道:“秀哥你不是等不及了嗎?你現(xiàn)在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孫秀只顧自己發(fā)呆看著司馬純一動不動的。司馬純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得意的輕笑一下帶著衆(zhòng)多奴婢向趙王設(shè)宴處走去。
孫秀趕忙蹦躂了兩下向司馬純靠過去,幾個年齡大的嬤嬤使勁把孫秀擠了開來,看著孫秀又急又怒又不能伸手打人的樣子。
終於開口制止道:“好了,嬤嬤,秀哥兒與我向來交好,你們。。。”
司馬純話還沒說完,趙府裡原來的僕婦在宮裡的嬤嬤耳裡說了幾句,那些悍婦便退開了些,給孫秀讓了一點(diǎn)位置。
孫秀滿臉驚豔難以掩飾的說:“純兒,純兒你真是太美了,簡直就像從畫裡跳出來的,根本就不像塵世裡的人”
司馬純剛開始聽到孫秀的讚美還有些飄飄然,聽到最後一句,便又重重的落了下來,不屬於這個塵世。
孫秀一臉壞笑地說:“看來你的豔名還真不是虛的,你今天是想要豔冠全場啊”
這回輪到司馬純愣了下,她只是圖輕鬆,又覺得古人眼光奇怪便隨便化了幾
筆,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麻煩。
孫秀沒注意到司馬純瞬間冷下來的表情繼續(xù)說道:“今好像還來了幾號人物呢”
司馬純突然心中一動,很想問問是不是有伏胤,但又不好直接問出口,於是假裝不在意卻豎起了兩隻耳朵,問:“都有些什麼人呢?”
孫秀隨口就說:“哎,就是最近和老爺子交好的那些皇后的親信唄,你表哥賈誼還有她的24友中的石崇,潘安”
潘安,司馬純心裡激動了一下,這可是不光晉朝歷史上都是出了名的人物,而且是以貌聞名。
孫秀八卦兮兮的問:“你們兩不會真有一腿吧”
司馬純不悅的說:“瞎說什麼呢?還有誰?”
孫秀沒想到自己會錯了意說道:“這你還不滿足,那你還希望誰來?”
司馬純掩飾的說:“我能希望誰來?”心裡又不甘心又問了句:“趙王家裡還有誰?”
孫秀一拍腦袋說:“哦,還有老爺子的兒子,司馬虔,恩,樓莎夫人也在”
司馬純一直以爲(wèi)趙王沒有子嗣,好奇的問道:“趙王還有孩子,怎麼以前沒見過?”
孫秀的表情有些遲疑,看來果然封地的趙王府只是個幌子,孫秀吱唔的解釋道:“額。。。少爺常年在京,所以。。。”
“好了,我只是隨便問問”司馬純打斷道,她不想聽孫秀說謊,可是這欲言被止的尷尬瞬間被擴(kuò)大了好幾倍,這無疑很快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也難怪,立場不同,所捍衛(wèi)的不同,不管表面上怎麼掩飾也難以填充那些不可逾越的縫隙。
繞過了趙王府的重重樓閣,司馬純看著那些身著華美衣服的宮娥僕婦,跪倒在自己腳下,心裡有些虛,腳彷彿纔在棉花上一樣,搖搖晃晃的被媚兒扶到了趙王精心佈置的宴席上。
司馬純只看到自己腳下黑壓壓的跪了一片人,待他們起身才依次看清楚,除了跟著的隨從和伺候的宮女,席上有三章陌生的面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