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擦拭的淚,又滾了下來,尺素帶著哭腔道:“好,我。你是我的主人,我唯命是從。”
說完,尺素匆忙轉身,在轉過身后的那一瞬,眼中的淚洶涌而落。太子看著尺素的背景,心情難以平靜,尺素對他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尺素從小受的嚴酷的訓練,她從來沒有喊過一句累。太子是打心眼里心疼這個堅強的小姑娘,可是他只把她當做妹妹一樣,又有什么辦法。可以去和任何人去云雨一番,唯獨不想褻瀆這個單純而堅強的小丫頭。
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都到了冬季最冷的時候,可還是沒有下過一場雪,干冷干冷的。冷月用濃云藏起了半邊臉,些許星星格外明亮。
突然一陣濃煙在太子府騰起,濃煙中飛出一個黑影來,翻過墻向東飄去了。他來到一間廢棄的房屋中,輕輕的推開了門。
“大哥。”在屋中的人喚道。
那黑影就是太子燕洛璃,他輕聲問道:“你們來了。”
燕洛璟不知道太子找二人來是為什么事,有些焦急地問道:“大哥,你找我們來什么事?”
燕洛昊眉頭緊鎖,低聲問道:“你一定要反?”
太子重重地點了點頭,應了一個是字。
燕洛璟慌了,連忙叫到:“你瘋啦,在這個節骨眼上。”
燕洛昊壓住了燕洛璟的肩膀,在他耳邊道:“三哥,你要把所有人都招來嗎?”
他們沒有點火,所以燕洛璟看不見燕洛昊和燕洛璃的表情,但從那只手的力道上,他感覺到了來自燕洛昊的壓力,知趣的他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父皇一定會廢了我,一旦失去太子的身份,我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燕洛昊握緊了拳頭,壓制著自己的怒火,他低沉的聲音有著迫人的壓力;“大哥,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燕洛璃眼神有些慌亂,他生怕燕洛昊阻止自己,連忙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等了。”
燕洛昊的眉頭鎖的更緊了,他逼近太子,低聲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太子上前一步,摟住兩位弟弟,舒了一口,緩緩地道:“三弟,五弟,我們從小就親厚,說謝字,就太見外了。”他定了定,認真地道“現在我只想說一句,幫我。”
即使看不到燕洛璃的表情,燕洛昊也能感覺到他的認真。罷了,既然大哥想反,就反吧。反正和燕洛軒、燕洛琪早晚有一站。想到這,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好。”
燕洛璟有些慌了,低聲叫道;“五弟?”
燕洛昊握緊了燕洛璟的肩膀,認真地道:“三哥,我們也不幫大哥,那么他必死無疑。”
燕洛璟心中一怔,隨即明白了燕洛璃的決心。他低下了頭,想了好久,才慢慢地道:“好,我知道了。”
想到迷魂煙的時間快要到了,燕洛昊松開兩個兄長,道:“具體事情
在商議,今日我們先散了吧。”
兄弟三人各自離開了,但是燕洛昊卻沒有回到自己的府中。反倒向反方向走去,走到柳湖邊,他吹起了笛子。
沒過一會兒,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人稱燕洛昊為主子,跪在一旁等著問話。
燕洛昊收起笛子,問道:“云鶴,今日他怎么樣?”
被喚做云鶴的黑衣人畢恭畢敬地答道:“修元公子和昨日一樣,和冷若衫下了一天的棋。”
聞言,燕洛昊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帶感情地吩咐道:“哼,繼續監視。”
云鶴低頭應了一聲,他站了起來,剛剛轉身,卻被燕洛昊叫住。云鶴復又跪下,等候燕洛昊的吩咐。
燕洛昊冷冷地問道:“冷若衫有沒有找過大哥。”
云鶴想了想,認真地答道:“屬下曾看見她寫過一封信,送沒送出去屬下就不知道了。”
燕洛昊低頭沉思,說的肯定:“肯定是送出去了,對這個女人果然不能大意。子游居然沒有發現有人給大哥傳遞信物。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法。”
云鶴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糾結的燕洛昊,他遲疑了一下,試探地問道:“主子,要不要做了她。”
“糊涂!”聞言,燕洛昊抬起頭,瞪了一眼云鶴,罵道“要殺也決不能現在殺!你回去繼續監視,有什么異常馬上回來稟告。絕對不能讓她和二哥、四哥的人接觸。”
云鶴嚇的一個哆嗦,連忙稱是,逃似的離開了。
看著云鶴的逐漸消去的身影,燕洛昊冷冷的勾起一抹微笑:云鶴,你以為憑你的武功能殺的了她?即使你和子游都是職業殺手,但以她在柳湖顯露的那身輕功,就足以證明你們都不是她的對手。以那樣的武功,怎么會被不會功夫李茹刺中?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讓大哥對她愧疚,拿李茹開刀。你以為她和修元都沒有交流嗎?誰說,交流一定要用嘴?你太小看棋士了。
燕洛昊的目光越來越冷,心中冷冷地道:冷若衫,我不管你是誰?我一定用實際行動告訴你,太小瞧我,你會死的很慘。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把你卸成七八塊,方解我心頭之恨。
付云鶴是安王燕洛昊養的死士之一,受過專業的殺手訓練,在燕洛昊養的死士中,絕對夠出類拔萃。他替燕洛昊殺過無數的人,可沒有一次像是這次這么拖拉過。沒有主子的命令,他不敢妄自下手,只好潛伏在楚夢依和月如夢的身邊。
監視人也就算了,可他沒有偷窺的興趣啊。近在眼前的是擁吻的燕洛穎和月如夢,二人旁若無人,吻的很激烈。讓他這個看客都有些不忍直視了,可是,付云鶴還是有職業道德的。他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楚夢依不出爭一點兒一步,每日和慕容修元下棋。所以,付云鶴懷疑楚夢依是通過月如夢和燕洛穎跟燕洛軒聯系的,可是盯了幾次,卻毫無結果。這二人感情急劇升溫,現在已經到了接吻的地步了。
月如夢依依不舍的告別了燕洛穎,二人分開之后,各自回去了,都沒有去別的地方。付云鶴有些迷茫了,到底楚夢依是怎么和外界聯系的?為什么主子對她的評價這么高?賭氣似的,非要找出個所以然來,可是卻毫無頭緒。
當夜,燕洛穎通過地道來到了燕洛軒的房間。不出他所料,仲孫闊也在這里。
燕洛穎笑容滿面的將一枚小拇指大的珍珠遞給了燕洛軒,燕洛軒運起內,瞬間將珍珠碾碎,從里拿出一個細小的紙條來。展開一看,用蠅頭小楷,寫著一首詩。是張祜。
《正月十五夜燈》:千門開鎖萬燈明,正月中旬動地京。三百內人連袖舞,一進天上著詞聲。
仲孫闊滿意的笑了,任憑燕洛昊想破頭也想不到這么奇葩的方法吧。誰知道,燕洛穎和月如夢在接吻的時候,通過唇將信息傳了出來。這楚夢依真是非鬼靈精怪,這么出人意料的點子,有誰能想的到呢。
燕洛軒捏著紙條,皺眉深思。她以為,楚夢依定有其他的深意,可他想不通。
燕洛穎即使皺著眉也是嘴角帶著笑的,他低聲問道:“難道大哥要在上元節動手?”
仲孫闊略微思索,道:“正月中旬可不止有上元節哦。七爺難道看不出來,這首詩更像是德妃生誕的寫實。”
燕洛穎有些不懂了,難道他們要在德妃的生誕生事?他覺得有些不可能,皇后“走”后,是德妃一直照顧太子到成年。太子幾乎拿她當自己的母親了,以太子的秉性,是不會選這么個時間的。
燕洛軒瞥了一眼燕洛穎,知道他心中的疑惑,清冷的聲音響起;“燕洛昊的主意吧。”
仲孫闊認可的點了點頭:“越是不可能的時候越有可能,這大概就是出奇制勝吧。可是地點呢?四個宮門,他們要在哪動手?”
燕洛軒摩挲著著那張紙,有些心不在焉地道:“等夢依的下個消息。”
燕洛軒什么時候開始稱呼楚夢依的名字了?他總是連名帶姓的叫的嗎?仲孫闊皺起眉,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燕洛軒:“夢依?”
燕洛軒斜了一眼仲孫闊,冷冷地道:“仲孫闊,你很閑事嗎?”
仲孫闊連忙搖頭:“沒有,我在努力的思考。”
燕洛穎有些頭疼地哀嚎道:“我和如夢傳遞消息很辛苦哎,夢依不會一次性說完嗎?”
仲孫闊笑道詭異:“七爺是樂在其中吧,我們中受益最大就是你了。追了月如夢那么久,終于得手了。”
燕洛穎白了一眼仲孫闊,嘟著嘴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不知道五哥派的那個人有多難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我和如夢。如果不是夢依想的這個方法太稀奇古怪,我們早就被他抓到了。”
燕洛軒緊緊的皺著眉,突然提起茶壺對著紙條澆去。這紙果然不是一般的紙,入水不濕。燕洛軒淡定地斟了一杯茶,將那紙條浸泡在茶杯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