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孫闊露出一個令人琢磨的大大的笑容:“應該不是,太子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夢依,那么這步棋還有什么用呢。太子對夢依的感情王爺是早就知道的。”
文知言不解的問道:“那是因為什么?那天王爺真的發了好大火啊。”
想到那天到瑞王府興師問罪的燕洛琪,鐘孫闊的笑容不止是令人尋味了,簡直可以稱得上了詭異:“可能受到有其他人的刺激了吧,王爺現在一定后悔死將夢依送到太子府了。”
日子平淡的過了半月,轉眼間楚夢依和月如夢已經來到太子府整整一個月了。上次楚夢依保護了太子,自那之后,太子對楚夢依的寵溺就更加沒有邊際了。凡是有什么好的物品,都會往太子別苑搬,他也從來離開過太子別苑,也沒有強迫過楚夢依。
現在這種情況和太子先前迷戀那名異族女子時,哪里有什么不同,這可氣煞了太子妃李茹。但和以前不同,太子直接無視李茹,甚至多次提到讓她回太子府。李茹曾多次去找燕孝宗和德妃告狀,可是燕孝宗對此卻得從來沒有上過心。原因是太子近日的勤政,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燕孝宗非但沒有責怪楚夢依,反倒有些欣喜,他倒覺得楚夢依是太子的福氣。燕孝宗擺明了態度,德妃自然不會說些什么,她也就安慰勸說李茹幾句,就沒有下章了。
進入十一月,太子府就忙了起來,原因是即將到來的皇太孫的生誕。太子也只好先回到了太子府,他本想接楚夢依和月如夢過去,但卻遭到拒絕了。太子一離開,楚夢依的時間便多了起來,平常沒事就和月如夢彈彈琴、跳跳舞,日子過得倒也滋潤。二人的關系也由熟悉變得親密了起來。
這日,姐妹二人正在研究新的舞蹈,卻被太子留下照顧楚夢依的侍女彩云打斷。
彩云托著一件雪白的裘衣,興沖沖地道:“主子,你快來試一試這件裘衣!”
“裘衣?”楚夢依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件看似晶瑩剔透的裘皮冬衣,很是罕見。
彩云瞇起了眼睛,笑的合不攏嘴:“是剛才殿下派人送來的,說是給主子的。來人還說,今天景王爺和九皇子平亂凱旋,太子要為其接風,所以今天就不過來了。”
燕洛璟燕洛瑾回來了?看來這皇長孫生日,倒真是燕家的大事了。楚夢依低頭沉思,思索著要不要在皇長孫的生日宴上做些手腳。
彩云打斷楚夢依的沉思,催促道:“主子,您快來試一試。呀,這可是景王爺帶回來的戰利品,世間僅有兩件。殿下得到陛下的賞賜之后,馬上就讓府里的裁縫改成女式。”
裘衣的制作材料是貂的腋下毛皮,因為非常稀少,所以極其珍貴。它是一種皇室帝位的象征,只有皇族才有資格去擁有它,往往要幾十年甚至一百年多年才制成一件。其中耶旅的雪貂是最珍貴的,那是耶旅獨有的物種。雪貂裘衣,更是無價之寶,有一件雪貂衣過一冬的說法,無論多冷的天氣,都能抵制。
月如夢看著楚夢依笑了:“嘿嘿,太子殿
下對你可真好。”
彩云連忙擺手,脫口道:“也有如夢姑娘的呢,雖說不及這件珍貴。”
說著,將雪貂裘衣下翻出一件墨綠色的裘衣來,獻寶似的捧給月如夢。
月如夢眼睛一亮,笑道:“我這件是水貂的呀,哎呀呀,我這可真是沾了若衫的光了。”
楚夢依突然出口吩咐道:“不必試了,拿下去吧。”
彩云慌亂的叫道:“主子,這可不行,殿下千叮萬囑,一定要讓您試一試的。裁縫就在外面候著呢,要是不合身馬上就可以修改。”
楚夢依不滿的微微皺眉,問道:“殿下有沒有說讓我出席皇長孫的生誕宴。”
彩云搖了搖頭,一臉的迷茫:“這倒是沒有,主子,你倒是試一試呀。”
楚夢依看著這個有些單純的小丫頭,不想為難她,便笑道:“我過一會兒就試。天氣有些涼了,你到我屋里拿件厚一點的衣服給我。”
彩云剛剛離開,月如夢就收起了笑容:“這么珍貴罕見的雪貂裘衣,估計就是讓你出席呢。”
楚夢依的笑容也有牽強,有些埋怨的道:“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燕孝宗也會來耶,讓他看到了這件裘衣,我會死的很慘的。”
月如夢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太子也太胡來了,難道他真想在自己兒子的生日宴上,對外宣布楚夢依的所有權嗎?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太子真的想讓你扶正呢。”
楚夢依若有所思,也嘆了一口氣:“哎,我得想辦法躲過去。”
月如夢有些驚訝:“你不去嗎?我想四爺也希望你出席吧。”
楚夢依冷哼了一聲道:“瑞王黨當然希望我出現,但我還不想那么早死呢。朝中大臣認識我的有九成,我現在就是燕洛軒和燕洛璃的矛盾的爆發點,我現在出去不是眾矢之的嗎?不行,我得想辦法躲過去。如果太子真的宣布收我為妾的話,那我就死定了。”
月如夢自然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如果太子宣布收楚夢依為妾,那么他和燕洛軒就公然開戰了。身為二人矛盾的源頭,朝中大臣自然是不會放過楚夢依的,甚至會要求賜死楚夢依。可如果太子不公開宣布,那么一切尚有可能,即使世人皆知太子想將楚夢依占為己有,但沒有公開化,誰也不會冒著得罪太子的危險來為難楚夢依的。
月如夢思索了一下,認真的道:“要不你裝病吧,你現在的確不適合和那些大臣見面。”
楚夢依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月如夢,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擴大,堪稱傾國傾城。
月如夢被楚夢依盯的發毛,看著楚夢依異常美麗的笑容,她反倒覺得渾身發冷。
月如夢硬著頭皮問道:“若衫,你沒事吧。”
楚夢依歡快的表情透著她的好心情,她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改主意了,我要去。”
月如夢被雷的外焦里嫩,她下意識的驚叫出聲:“啊?你在想什么?你不能去!”
楚夢依的笑容令人不可直視,她笑得自信,也笑得張揚:“既然太子想和我對弈,那么我總不能不接受吧。”她看著月如夢,打趣道“而且我如果不去你不就是見不到洛穎了嗎?”
月如夢楞在當場,顯然無法接受楚夢依跳躍的思維。聽她提到燕洛穎,下意識的反駁道:“我才沒有想見他呢。”
哎呀呀,真是可愛的反映,忍不住要欺負她了呢。楚夢依笑著問道:“真的?”
楚夢依的話里明顯是不相信,月如夢紅著臉叫道:“真的!”
楚夢依看到月如夢口是心非的敖嬌反映,心里開心極了,她托著下巴笑道:“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嘍,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離開太子府,你可要想清楚了哦。”
月如夢抬起頭,擔憂地道:“可是,會讓你為難的。”
楚夢依微微一小,拍了拍月如夢的肩膀:“這你就不要管了,一切交給我就好。”
皇長孫十歲的生誕如期而至,意料之中的熱鬧。錦城到處張燈結彩,弄的好像過節一樣。其實,也無聊的很,皇族本來就很多繁文縟節,不像尋常人家那么自在。但和一些大家戶人家過生日,幾乎沒什么不同的。無非是聽戲、看表演,收禮物及吃飯罷了。
這次,在外地的皇子們也都回來了,個個衣衫光鮮,神采飛揚。但是楚夢依卻看到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云嵐修。燕洛靖的出現,應正了她的猜測,果然那醫山上偶遇的紫衣少年就是燕洛靖。楚夢依突然想起燕洛靖那三幅畫來,《枯菊》、《幼松》、《望岳》。都說燕洛靖生有七竅玲瓏心,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他的完美遭到了老天的妒忌,所以老天給了一具體弱多病的身體。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怪不得他會畫這么悲情色彩的畫。如果那紫衣少年是燕洛靖,那《幼松》和《望岳》就分明是他的真心寫照了。楚夢依欣賞的燕國皇子,只有四個人。燕洛軒一個,燕洛琪一個,燕洛昊一個,最后一個就是燕洛靖。燕洛軒、燕洛琪、燕洛昊,都是難得天之驕子,每一個都有成為千古明帝的文韜武略和胸襟氣度。楚夢依將燕洛靖和這三人放在一起,足見她對燕洛靖的認可了。
楚夢依將目光從燕洛靖的身上移開,陷入了沉思。那云嵐修是閑云野鶴之人,他怎么會出現在皇太孫的生日宴上?她有些琢磨不透,可能是分開太久了吧,她覺得和云嵐修之間已經形成了無法跨越的鴻溝。
太子正在和幾位兄弟說著什么,這時門外一聲通報:太子殿下,若衫主子來了。
聽到這話,各人的反映不一。太子已經急匆匆的向門口迎去,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燕洛軒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也跟著太子向門外走去。燕洛琪的臉上掛著明顯的擔憂和期待,燕洛昊一如既往的高傲,燕洛靖則是一臉興趣盎然的樣子。景王燕洛璟和盧王燕洛瑾以及九皇子燕洛辰的臉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迷茫。
“楚夢依”身著太子所賜的雪貂裘衣,面夢白紗,顯得美麗又不是神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