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軒走到桌前,楚夢依笑著打招呼:“真是難得哦,你起的居然比我晚。”
聽到楚夢依的話,燕洛軒在心中緩緩嘆了一口:大清早就打趣我,還真是楚夢依的問好方式。
燕洛軒心情很好,主動忽略楚夢依的話,冷淡地問道:“博揚和顏顏還沒起來?”
楚夢依瞇眼笑著感慨道;“出差就是享福,可以睡懶覺睡到這個時候。”
燕洛軒眼裡閃過一絲不安,他沉穩(wěn)地道:“不太正常,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楚夢依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
“我去博揚那裡。”燕洛軒一邊說著,一邊邁著大步向樓上奔去。楚夢依在身後緊緊跟著,因爲(wèi)步子大小的差異,二人還是拉開了幾個臺階的距離。
文知顏的房間樓梯一轉(zhuǎn)角就是,而張博揚的房間卻是最裡的那一間。於是,二人在樓梯口分開。
楚夢依推開文知顏的房門,房裡卻空空如也。牀上的被褥凌亂,屋內(nèi)卻沒有打鬥的痕跡。桌子上用茶壺押著一張紙條,楚夢依看過後皺起了眉頭。將紙條收好,楚夢依仔細地檢查房間的門窗,房間裡只有門栓上有刀子撥動過的痕跡,窗戶在裡面上了栓。
就在楚夢依凝神的思考的時候,燕洛軒抱著張博揚闖了進來,二話沒說就向牀走去。燕洛軒的步子走的很急,楚夢依只來得及看一眼。
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楚夢依緊忙跟了過去,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中毒。”燕洛軒淡淡地回了一句,輕輕地將張博揚放在了牀上。
楚夢依聞言臉色微變,連忙湊了過去,燕洛軒默契的把地方讓給她,閃立到一旁。楚夢依搭上張博揚的脈搏,臉色猛地沒了血色。
看楚夢依的反應(yīng),燕洛軒就知道張博揚中的毒不簡單,他冷靜地問道:“什麼毒?”
楚夢依掀開張博揚的眼皮查看,臉色凝重回答道:“吶,王爺,是藍蝶香哦。”
楚夢依的話讓燕洛軒皺起了眉,他自言自語地嘟囔道:“又是醫(yī)仙種植的藥草。”
楚夢依沒有再說話,將張博揚翻了過來,扯開他背上的衣服。掏出自己的銀針,將其刺入他的脊柱上的穴位。不知過了多久,楚夢依才停了下來。
燕洛軒一直在旁邊靜靜得看著,並不去打擾她。見楚夢依停了下來,燕洛軒纔出言問道:“顏顏呢。”
楚夢依將張博揚仰面放平,同時回答了燕洛軒的問題:“可能被人劫持了。”
燕洛軒表情異常嚴肅問道:“怎麼回事?”
楚夢依掐著張博揚的兩頰,強迫他張開嘴巴,給他灌下一個中泛著淡紫色的藥液。完成這一切之後,楚夢依這才站起身來,從袖中掏出那張紙條,遞給燕洛軒。
燕洛軒看過紙條之後,眼裡寒光乍現(xiàn),讓人膽顫心驚。在那張紙條上寫著:要想救人,來龍山渺峰山。
楚夢依的表情也有些嚴肅,說的很確定:“是生死門的人,和追殺你的人是同一夥。”
張博揚雖然中毒不久,醫(yī)治及時,但藍蝶香擴散
的很快,耗時一天才將餘毒排盡。但燕洛軒等人不敢耽擱,張博揚一醒,就騎上馬直奔龍山。到第二日清晨,三人已經(jīng)進入龍山境內(nèi)。
龍山是青州境內(nèi)的名山,山峰重疊,綿延數(shù)裡。山中瀑布飛濺,古木參天,峽谷溝壑,峰嶺巒嶂。由於山勢險峻,所以少見人煙。其中,渺峰山是龍山的最高峰,此峰直插雲(yún)霄,尋常百姓只能仰視天峰。所謂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衆(zhòng)山小就是渺峰山的寫照。
百年前,生死門創(chuàng)立,將總部建立在渺峰山頂,神秘的建築物令渺峰山增添了幾分神秘。從那以後,更沒有人敢上渺峰山了。
三人登到半山腰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個架子輸出山崖。架子之上綁著一個人。走進之後,纔看清高架上的人居然是文知顏。文知顏可能被吊了很久,無力的垂著身體,像死屍一般。
“是顏顏!”張博揚的聲音中透著驚喜,他衝著文知顏高聲叫道:“顏顏!顏顏!”可是任他怎麼呼喊,文知顏卻連微小的動作都沒有。
燕洛軒提氣,飛身躍上高架,抽出長劍,砍斷捆綁文知顏的繩子。他一把將文知顏攬住,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張博揚兩步躍到燕洛軒的身旁,去檢查文知顏有沒有受傷。
楚夢依看著文知顏心中有些起疑,文知顏面色慘白,嘴脣卻很紅潤。如果真的被吊了一天一夜,風(fēng)吹日曬,嘴脣怎麼可能不缺水分?楚夢依心中一驚,連忙叫道:“小心!他不是文知顏!”
就在此時,“文知顏”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掌擊中了張博揚的胸口。燕洛軒聽到楚夢依的喊聲,一手抓向“文知顏”,速度極快。“文知顏”只覺得眨眼之間,燕洛軒的手已經(jīng)到了胸口,他心中一驚,腳跟用力,像後傾斜著身體,連著後退數(shù)步,這才勉強躲過燕洛軒的攻擊。
燕洛軒扶著張博揚,另一隻手鬆開,手中的碎步被風(fēng)吹落。他冷冰冰地看著“文知顏”,全身散發(fā)的殘酷的肅殺之氣。
楚夢依飛到燕洛軒和張博揚身邊,睨眼看著那個假扮文知顏的人,冷冷的喝道:“蘇柏青!原來是你!”
“文知顏”從臉上掀下一張人皮面具來,笑著和楚夢依打招呼:“若衫,你的眼力還是那麼好。”
蘇柏青努力的壓制著狂跳的心臟,如果不是他反應(yīng)及時,他的心臟早就被燕洛軒的掌力震碎了。看著霸氣十足的燕洛軒,蘇柏青在心中嘆了一句:燕洛軒果然是我最該顧慮的對手。
人的帥氣有很多種,但從那個標準來看,蘇柏青都是一個美男子。唯一不足就是他長得太過於陰柔,遠遠看去雌雄難辨。蘇柏青的脣角微微上揚,淡淡地笑容卻讓人毛骨悚然。在他的眼裡的暗涌著不可一世的狂傲,簡直就像罌粟一樣。
蘇柏青身上的氣質(zhì)是獨一無二的,邪氣中帶著狂傲。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楚夢依就不喜歡他。她曾評價蘇柏青是一條美麗的毒蛇,他在下口咬人之前,一定會裝成乖巧的樣子,等到你放鬆警惕,他才露出毒牙,一口就咬死你,讓你連悔恨的時間都沒有。
燕洛軒微微一怔,總覺得這個蘇柏青有些眼熟,卻怎麼
也想不起來像誰,尤其是他眼中那種不可一世的狂傲。
看著蘇柏青散發(fā)著誘惑和危險的笑容,楚夢依眼裡也聚起了殺氣:“難怪會有那麼多姐妹受傷!你這個叛徒!”
突然,涌出一羣身穿白衣長袍的人,將燕洛軒等人團團圍住。
在這些白衣人之中,有七個人是不同的。別的人都是持劍,他們卻持著不同的武器,分別是錘、叉、棍、槍、鞭、鐗、鉤。
蘇柏青的笑容散發(fā)著邪氣:“你我各爲(wèi)其主,何況我從來沒有效忠過生死門。”
楚夢依冷哼一聲,掃過站在前面的那七個人道:“七星堂的諸位堂主都聚齊了,看來生死門已經(jīng)是你蘇柏青的天下了。”
看了一眼楚夢依,燕洛軒皺眉問道:“你是生死門的人?”
蘇柏青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楚夢依,笑著道:“瑞王爺怕是還不知道吧,冷若衫就是生死門舞門的門主。”
張博揚扶著燕洛軒,拿眼瞪著楚夢依:“你這個妖女!你騙我們!”
燕洛軒冷著臉,有些嚴肅地喝道:“博揚!冷靜點!”
蘇柏青咂了咂舌,咧開嘴露出了牙齒,讓他的笑容看上去更加詭異:“嘖嘖,不愧是是瑞王爺,承受能力就是比一般人強。”
燕洛軒怒視著蘇柏青問道:“你的主子是誰?”
蘇柏青微微一笑:“如果你能活下來,就自己去查吧。”突然,蘇柏青的表情沒有任何預(yù)兆的就寒了下來,他冷冰冰地命令道:“給我殺!”
蘇柏青的命令剛下,生死門的人就撲了上來。燕洛軒的劍法如人,霸氣犀利,嚴謹穩(wěn)重,每一招用的都恰到好處。他手中的寶劍就如一條翱翔在大海上空的龍,因爲(wèi)護著張博揚有些綁手綁腳,卻也能保護自己和張博揚的安全。相比之下,楚夢依的劍法輕盈,身形飄逸,宛若一片隨風(fēng)飄動而又變化莫測的白雲(yún)。
他們二人,燕洛軒劍法如山,楚夢依劍法如雲(yún),一靜一動兩種劍法完美的融合成一幅雲(yún)山圖。雖然圍攻三人的都是生死內(nèi)的好手,怎奈燕洛軒和楚夢依的武功都已近巔峰,而且配合默契。一炷香下來,人多的那一方反倒沒有討到任何便宜。
蘇柏青自始至終在一旁看著,就算燕洛軒和楚夢依的武功再高,也經(jīng)不住他們輪番上陣。又是一炷香過去,燕洛軒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細密的汗,楚夢依更慘,她似乎是在忍著疼痛作戰(zhàn),豆大的汗滴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
就在這時,蘇柏青以詭異的身法飄到二人身前。一個虎掌就拍向燕洛軒。燕洛軒心中一驚,將張博揚攬在懷裡,右掌和蘇柏青相抵。兩掌相對,發(fā)出清脆的擊掌聲。在這個空檔,一個生死門的門人一劍刺入燕洛軒的後背。楚夢依心中大驚運足功力,左掌拍向襲擊燕洛軒的人。長劍只是淺淺地沒入燕洛軒的後背,那持劍的人就斃在楚夢依掌下。楚夢依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刺殺燕洛軒的人剛剛倒下,她就噴出一口鮮血。同時,又有新的人補上倒下的人,楚夢依哪裡還顧得體內(nèi)的櫻飛雪,爲(wèi)了保護燕洛軒和張博揚以及自己,她只有全力奮戰(zhà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