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四哥你,比如說二哥、五哥,只有你們這樣的風華絕代的人,才配得上她。”燕洛穎一邊笑著,一邊觀察著燕洛軒的反應,只可惜,燕洛軒臉上的冰雪沒有一點融化的跡象。燕洛穎心里琢磨,燕洛軒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怎么可能對冷若衫一點都不動心呢。
“你不是還要加一個唐文帝?”燕洛軒了解他的心思,面不改色的補充道。這小子,肯定又在腹謗自己。
“四哥!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加上唐文帝的!”燕洛穎吃驚的叫出聲音,眨了眨眼接著道:“縱觀天下,能配得上冷若衫的,也只有你們四個了。”
“你給她的評價挺高的,你們是朋友?”燕洛軒語氣,“溫和”問道,這個“溫和”是他心中的標準,在其他人眼中可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恩恩。”燕洛穎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后笑道:“若衫的胸襟和氣度絕對不輸給你。和她做朋友,就是爽快。”
他們真的是朋友嗎?燕洛軒感覺不到,在塵殤館里,冷若衫對燕洛穎的態度不卑不亢,溫和有禮,和對待其他的客人沒有丁點差別。難道是燕洛穎自己把冷若衫劃分到朋友圈里的?再怎么看,冷若衫對燕洛穎的態度都疏離的很。
“既然她在里眼中這么完美,不如你求她出去,收在偏房。”燕洛軒看著自我陶醉的弟弟,突然有了想惡作劇的念頭。
燕洛軒說的不錯,燕洛穎的確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人物。和燕洛軒相比,完全是兩種氣質。燕洛軒是哪種不怒而威,渾然天成的霸氣,可燕洛穎,卻是那種雍容閑雅、悠然自若的從容氣質,是一個典型流連花叢的風流公子。兩人在相貌上也所不同,燕洛軒長得要比燕洛穎清秀的多,如果他的笑容多一些,就不會被人忽視這一點了,他接觸的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容貌清秀這一點,因為他們都被他的氣勢所震住了。而燕洛穎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懸膽、唇若涂脂,長身玉立,外貌上比燕洛軒多了幾分男兒氣概。
“四哥,你還真是和朝里那些老迂腐相處的久了,也沾了些男尊女卑的爛思想。愛情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不容半點玷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一個人的心就那么大,哪容的下太多的人。”燕洛穎臉色一沉,不高興道。
“我和你開玩笑的,天底下誰都有可能納妾,只有你燕洛穎不可能。”燕洛軒眼里含笑,饒有興趣的看著燕洛穎,這小子果然被惹毛了。即使心情愉悅的很,他一樣冷著面孔。燕洛穎是唯愛主義者,認為愛情是圣潔,是唯一的,但是這種想法,在男尊女卑的燕國,是非常可笑的。燕洛穎面對眾多質疑,不以為然,仍然一心一意的追求他的愛情。
“啊?”燕洛穎楞了一下,十分委屈道:“四哥,開玩笑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板著一張臉啊?”
“
不過,冷若衫才貌傾世,氣質出眾,和你這個風流倜儻的七皇子殿下,不是很般配嗎?冷若衫要比月如夢優秀得太多。”燕洛軒實話實說,這也說明了他心中對冷若衫的認可。不過,燕洛軒心里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并不是真心讓燕洛穎娶冷若衫。他只是試探燕洛穎而已,如果燕洛穎真的看上了冷若衫,為了以防萬一,他會馬上殺了那個女人。寧可錯殺,也不會冒險讓自己的弟弟背上千古罵名。
“四哥,我有幾斤幾兩重,我自己心里清楚。今天你說這番話,不是高看了我燕洛穎,而是你太小瞧了冷若衫。她比你想象中要出色的多,她的好不是見一次兩次就得瞧的完的。她就像是一本傳奇故事,你讀的越多興趣就越濃,等你發現因她入迷的時候,大半本書都讀了過去。這個時候,你想要放棄這一本書,已經完全不可能。”燕洛穎難得的認真“而且我對月如夢是天地可鑒,除了她我不會對第二人動心。”
“七弟,月如夢是風塵女子。你母妃是不會同意你立她妃的,她最大的讓步也是讓她做個偏房。”燕洛軒擺出兄長的身份來說教,燕洛軒說的不錯,他們二人的身份相差懸殊。身為皇室的子孫,燕洛穎娶月如夢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是我就是要娶她,別人我不要。母后不同意,我也要定了她,絕對不會讓她做偏房委屈自己。大不了,我不要王爵,和她浪跡天涯去。”燕洛穎信誓旦旦的道,這副樣子,好像那月如夢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樣。
“既然如此,你就收斂收斂,不要四處留情。左一個百花樓,又一個柔情園的。難怪她月如夢不肯答應你,寧可在塵殤館受罪。”燕洛軒的表情放柔,苦心勸道。他知道燕洛穎說的出做的到,他是典型的愛江山更愛美人那一類人。
“我也知道,可是只有如此她才會理我。我要真是一門心思看著她,她肯定反感。”燕洛穎的眼里有些凄苦之色“我們就是這個命,風塵女和恩客,一旦打破這個平衡,連這個關系就沒有。”
“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燕洛軒也不好再說什么,他這個七弟,從小就認死扣,認準的事就是八匹馬都拉不回。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姑娘,卻是這個結果。
次日,燕洛軒破天荒的險些誤了早朝。都要怪燕洛穎,昨天說了很多冷若衫的事,害的他幾乎一夜沒睡。當然不是他對冷若衫動了心,為燕國的未來擔心。冷若衫這個女人,充滿了神秘感,而且就像一只隨時會暴走的野獸一樣。想了很多冷若衫的目的,卻每一個設想都驚一身冷汗。
在朝堂之上,眾人在說什么,燕洛軒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冷若衫。于是,燕洛軒又多一筆破天荒,在朝堂上發呆。終于下了朝,燕洛軒從來沒有感覺到,上朝是這么受煎熬的事。他拖著有些疲憊的向宮門走去,這一路,有很多人對他
表示的關心,因為他的臉色實在是太差。
燕洛軒走到轎子前,正準備掀開轎簾,不經意間瞥見一抹白色的身影。這個人身著一身雪白的長袍,頭上戴著垂直白紗的斗笠,在天蒙蒙亮十分,的確很惹人注目。背影熟悉而陌生,卻像似曾相識。想了一下,燕洛軒決定跟上去看看。
燕洛軒跟著白衣人走近了一條窄小的巷子里,巷子不寬,頂多過輛馬車,走在其中有些怪異,卻說不出哪里怪。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巷子的盡頭。突然白衣人踩住墻壁,三兩步就翻出墻去。好俊的身手!燕洛軒情不自禁地贊道,也快速的翻墻而出。看到墻外的景色時,燕洛軒微微怔了一下,墻外居然是護城河的分流,錦城有這樣的地方嗎?沒有城墻維護?河岸兩旁的柳樹隨風輕擺著枝條,柔順的柳條上覆蓋著黃色嫩芽,放眼望去,幾里春色。原來,春天在不經意間已經來了很久了。
白衣人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有人跟蹤,對著河水跪了下來,除去斗笠放置身旁。燕洛軒大吃一驚,這白衣人原來是冷若衫,難怪那身影似曾相識。
冷若衫輕輕顫動著雙唇,像是在輕聲呢喃,又像是壓抑著悲慟。濕潤在眼眶忍不住的滴下淚水,一顆接著一顆地滑過臉頰。燕洛軒以為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發泄的哭聲,可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默默的淌著淚,看著那緩緩流動的河水。連一聲嗚咽都沒有,燕洛軒心里一緊,就算在這渺無人煙都荒郊野外也要如此壓抑自己嗎?冷若衫到底是誰?她究竟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冷若衫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吟誦超度的經文。眼淚從她緊閉的雙眸中滲出,順著先前的裂痕流淌。她真的好美,燕洛軒總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做梨花帶雨,現在的冷若衫最完美的詮釋了這四個字。心里沒有來的一痛,燕洛軒的腳似乎有了思考一樣,不受大腦控制的向冷若衫走去。
直到燕洛軒走到她的面前,她才注意到有人的到來。猛然張開眼睛,慌張的抬頭望去。
她的臉上還留著淚痕,眼里全是驚恐,像是一只對著獵槍的小白兔。那么無助,那么脆弱,那么惹人心痛。燕洛軒看著冷若衫,語氣不由自主的放柔:“你在祭祀誰嗎?”
“四爺怎么會在這?”冷若衫看清來人,驚訝一閃而過,隨即掛上淡淡的微笑。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這樣的笑容看上去,竟然比平時還要動人三分。
“心里難過的話,就不要笑了。”對冷若衫突然的轉變,燕洛穎有些不高興,但是聲音還是連他自己也想不到的溫柔。
“誰說我心里難過了?”冷若衫站起身來,望著燕洛軒。語氣很沖,臉上的笑也消失了。
“為什么哭?”對突然變臉的冷若衫,燕洛軒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面如表情的問道,可是聲音里的溫柔和他的表情完全不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