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起來吃了藥再睡。”

“不……”

“你再不吃藥我只能送你去醫院打點滴了，你想去醫院嗎？”

“不想。”

“那就吃藥。”

“不吃，不吃！”懊惱地甩開司弈宸的手，顧音寧翻了個身，趴著繼續睡熟了。

司弈宸見狀，一時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掰正迷迷糊糊的顧音寧，男人強行捏開她的唇，將苦澀的藥片放了進去了：“咽下去。”

顧音寧被他粗魯的做法折騰得眼里帶淚，‘哇’一聲，她委委屈屈便抽泣了起來。

司弈宸無奈，只好好聲好氣地哄著她。

明知道她的腦子這會兒不清醒，所作所為也許自己壓根不知情……

“喝點水再哭。”將杯子遞到了顧音寧嘴邊，男人好意道：“吃了藥嘴里會苦，喝點水好受些。”

“嗚……”喝完水顧音寧頭昏腦漲地接著哭，較勁一般。

司弈宸索性也不哄著她睡了。整個人坐到床上攬著她，他問她說：“你哭什么？”

顧音寧只是哭，不回話。漸漸地她的哭聲低了下來，唯有眼淚還在無聲無息地淌著。

怪不得人家說女人是水做的，這樣能折騰。

“阿城……”揪著司弈宸的襯衣，顧音寧合著眼，在喚一個人。

她咬的字不清晰，司弈宸也不糾正，只低低‘嗯’了一聲，拉過被褥包住她。

顧音寧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團柔軟綺麗的夢里，夢里的溫暖觸手可及，有個男子對她呵護備至。

都說夢境與現實完全相反，她沉醉在這樣的美夢中，只希望一覺沉淪，再不要醒來就最好了。

“阿城，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她的眉梢一揚，是個羞澀美好的弧度。

哪怕還在病中，也掩飾不住一腔風情。

司弈宸忽然覺得心頭有點發涼。

隨即他把懷中的女人更擁緊了些。

“有多喜歡？”他這樣問她，不曉得她聽不聽得到。

“很喜歡很喜歡。阿城，你不知道，我一點都不想活那么久，我想陪著你。不論你在哪，我都不想離開你。”也只有在夢里，她才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吧？

顧音寧輕語軟噥：“以前我從來不敢想，沒有你的世界會是怎樣的。”

“可你不要我，不論我多乖多聽話。”她的淚水濕噠噠地流進了司弈宸的襯衣。

司弈宸聽她抽抽搭搭的，不知過了多久才重新睡著。

眼睛紅腫，這樣的她有幾分憔悴可憐。

司弈宸告訴自己，他只是看她可憐才對她好些罷了。

不然……他何至于對一個心里有別人的女人這么上心呢？

他們的婚姻本就建立在互幫互助、互相利用的基礎上，他不需要她對他付出什么感情。

阿城，阿宸……他怎么會以為，這兩個稱呼叫的是同一個人？

是這樣的，他們之間不需要感情。離開房間前，司弈宸最后一次這樣提醒自己。

按慣例司弈宸周末都會留在主家，這次也不例外。

顧音寧的燒到下午五點多時已退完了，換上司弈宸叫人送來的新衣服，她這便下了樓。

老爺子正在看新聞頻道，司弈宸則在五樓鍛煉，顧音寧落座下來，跟老人家一起盯著電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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