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凱,你去找護士吧。夏總吩咐過,不可以讓沐小姐有事,我留下來看著?!北蛔ブ直鄣暮谝氯碎_口說道。
“好的?!?
阿凱走后,沐青悠在黑衣人的攙扶下回到了病房。
“沐小姐,你先坐一會兒,護士馬上就到?!?
“嗯,謝謝你。對了,你保護我這么久,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呀?”她沖著他微微一笑問道。
黑衣人見她對自己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然后回答說:“沐小姐客氣了,你叫我阿德就好?!?
“哦,阿德,這兩天多虧你和阿凱的照顧,我才能這么安心的養(yǎng)病?!?
“沐小姐言重了。我們都是聽從夏總的安排而已。”
沐青悠看阿德言語間對夏宇非常恭敬,她用眼角掃了眼墻上的時鐘,心想著阿凱也快回來了。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拿起一看,是葉萱的電話。
她想了想,然后接通電話。
“悠悠,我已經(jīng)到醫(yī)院了,你在哪間病房,我去找你。”葉萱說道。
“不用,你先在那里等著,不要亂跑。”說完便掛了電話。
“為什…喂,喂,沐小悠!”葉萱聽著電話中傳來的嘟嘟聲,心頭疑惑頓生。
“阿德,有件事能麻煩你幫忙嗎?”沐青悠假裝抱歉地問道。
“有什么事沐小姐盡避吩咐?!卑⒌潞芩斓貞鹣聛怼?
她一聽,心里頓時一陣高興。
“是這樣,我有一個遠方親戚來這里找我,她不知道我住院了,我告訴她醫(yī)院地址后,她還是找不到,剛才她給我打電話說,就在這兒附近的街口,讓我去接她??墒牵椰F(xiàn)在的身體真的不太方便,能請你替我去接她一下嗎?”
“嗯,好的。等下阿凱回來,我就去接沐小姐的朋友?!?
“可是,她已經(jīng)在那個街口來回轉(zhuǎn)了四五趟了,應該是迷路了。恰巧她的錢包忘在了酒店,阿德,你能現(xiàn)在趕過去嗎?我的那個親戚真的很著急。拜托你了?!彼p手合十抵在嘴巴上,一臉乞求的神情。
阿德又一次為難的撓頭,夏總曾吩咐過,不準許留沐小姐單獨一個人在病房,可是,這面沐小姐又讓他去接人。
真是進退兩難,那個該死的阿凱也不知怎么回事,找個人還這么慢。
“那好吧,我現(xiàn)在就去。請沐小姐形容一下你要接的人的特點,這樣方便我找人。”
沐青悠見阿德同意,心下稍稍松了口氣。
不管怎樣,她的計劃還算順利。
把阿德支走后,她沒有片刻耽擱,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從緊急樓梯離開。
葉萱頂著烈日,在醫(yī)院門口等了十多分鐘,心中的那座小火山時刻處在噴發(fā)的邊緣。
“沐大小姐,您終于肯出來了。我還以為今天愚人節(jié),您耍我在來這兒看太陽呢!”葉萱深深地白了她一眼,賭氣地哼道。
“我哪敢呀!好萱萱,別生氣,氣大傷美貌?!彼s忙挽住葉萱的手臂,甚是乖巧地說道。
葉萱瞥著她,粉口輕吐出一句:“沒你不敢的。”
沐青悠沖她傻笑了下,葉萱嘴巴一撇,再也沒說什么。
兩人直接回到沐青悠的家,再次回到這里的感覺,沐青悠只能用恍若隔世來形容。
家里的一切都沒有變,或許因為葉萱住在這里的關(guān)系,家里四處都很干凈,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
“怎么樣,房東大人,屋子打掃得還算干凈整潔吧?!比~萱打趣地說道。
沐青悠笑了笑,也裝著煞有介事地回答道:“嗯,還算過得去吧。”
“德行。”葉萱白了她一眼。
傍晚,兩人一起去超市買了菜和其他零食,一人拎著兩大包戰(zhàn)利品,踉踉蹌蹌地往回走。
“悠悠,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想和別人說,可是你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可以說是我的親人。我真的是很擔心你?!?
沐青悠頓了一下,然后又繼續(xù)向前走。
她心知葉萱要問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和夏宇的事,早晚會讓大家知道。
“萱萱,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
葉萱抿了抿嘴,然后表情認真地問道:“你是不是碰到棘手難辦的事了,或者說你是不是因為某個原因而卷入了某些人的圈子里,讓你無法脫身?”
葉萱雖然心里明白,可還是很委婉的轉(zhuǎn)述。
畢竟,她是她的死黨,她不愿意相信她會成為她最不齒的那一種女人。
此刻,沐青悠突然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悵然。
葉萱隨之停下,她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過了幾秒鐘,沐青悠才緩緩開口說道:“萱萱,有些事是情非得已,人終究是拗不過自己的命。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所做的事并不是我想要做的,我還是你當初認識的那個沐青悠?!?
“好,我信你。”葉萱沒有再追問下去,她太了解她的性格,如果她不想講的事情,即使再威逼利誘,她還是不會說。
“謝謝你,葉萱。”
“傻瓜?!?
她知道她猜得沒錯,她的死黨的確是做了她最不喜歡的事。
可是,她知道她是有苦衷的。
看著沐青悠強裝笑容的模樣,她的心尖突然感到一陣抽痛。
康奈醫(yī)院
夏宇站在窗前,墨黑的眸子射出冷森的的寒光。
他微微瞇起雙眼,薄唇緊緊地抿成一線。
阿德和阿凱則靜靜地站在他身后,盡避他倆身經(jīng)百戰(zhàn),見識過無數(shù)驚心動魄的場面,可是,對于夏宇,他們還是不由得背脊發(fā)涼。
這時,夏宇緩緩轉(zhuǎn)過身,鷹眸看了眼空無一人的病床,臉上的陰郁更甚。
“她是故意支走你們兩個的,是嗎?”他冷冷地開口。
“是的,夏總。沐小姐一開始說頭疼,讓阿凱去找護士。然后她又接了個電話,說她的一個親戚在這兒附近迷了路,希望我替她接人??墒牵任覀兓貋淼臅r候,沐小姐她就……”阿德慚愧的低下頭,沒再說下去。
夏宇聽完,邪魅地勾了勾唇,可身側(cè)的雙手卻早已攥成拳頭,指節(jié)泛白。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只不過是幾天沒來看她。
她就這么亟不可待的要從他的身邊逃離。
這幾天,他盡力再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為此,他做了很多很多。
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一次。
想了片刻,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沐青悠的電話。
葉萱為了慶祝沐青悠健康出院,特意下廚為她準備豐盛的晚餐,還下令不準她踏入廚房半步。
有幾次,她都想進去觀摩一下,可是葉萱舉著鍋鏟直接將她‘送’回了客廳。
“沐小悠,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試圖進入我的地盤,小心今晚我斷你的糧?!?
說完,葉萱舉著鍋鏟又沖回了她的戰(zhàn)營。
她無奈,只好打開電視,看著無聊的節(jié)目。
‘從此為愛受委屈,不能在躲避,于是你成為我生命中最美的記憶……’充滿磁性的歌聲悠悠響起。
她愣了愣,看著茶幾上閃爍的手機。
奇怪,她的鈴聲怎么會變成這首歌?
拿起電話,看到來電顯示,她又是一驚。
‘……我整個世界已完全被你占據(jù),我是真的愛你……’一曲將盡,可她還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接。
手機燈不再閃爍,一個未接來電的圖標顯示在上端。
她等了一會兒,手中的電話沒有再響起。
突然,她的心里感到莫名的失落。
剛放下手中的電話,便響起叮叮聲,是條短信息,而發(fā)件人竟然是夏宇。
她按捺住心里的疑惑,打開了短信。
可是內(nèi)容卻讓她大吃一驚。
夏宇竟然以阿德和阿凱的性命來威脅她,如果今晚十二點之前她沒有回到公寓的話,阿德和阿凱將不會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沐青悠緊緊抓著手機,目光灼灼地盯著屏幕上的一字一句。
雖然他是個冷酷無情的惡魔,可是她卻不能讓兩個無辜的人為了她而白白送命。
她看了眼墻上的時鐘,距離十二點還有五個鐘頭,表針嘀嗒嘀嗒地走著,一聲一聲仿佛都在催促著她。
“可以開飯嘍!悠悠,準備碗筷!”葉萱端著香噴噴的糖醋魚從廚房走出來。
可是,沐青悠卻仍舊呆坐在沙發(fā)上,一臉郁悶。
葉萱見她半天不動,又大吼道:“喂!沐青悠,你又被誰點穴了?”
“什么?”她才反應過來,看著葉萱發(fā)黑的臉,心知剛才的發(fā)愣又惹怒了她,于是,趕忙上前安撫道:“對不起,萱萱,剛才在想些事情,沒聽見您老人家的吩咐?!?
葉萱撇撇嘴,剜了她一眼,說道:“真是的,趕快擺碗筷,飯好了?!?
雖然葉萱身為千金小姐,可是她的廚藝真的算是專業(yè)廚師的水平,不論是色香味,都稱得上是精品。
每道菜從配菜到主菜,都無可挑剔。
沐青悠忍不住大快朵頤起來,“萱萱,你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以后誰娶了你,肯定幸福死了。”
葉萱聽后,下巴微微抬起,說道:“錯,不是誰娶了我,而是誰嫁給我。再說,我的菜只做給我認為值得的人,否則,就不是上得廳堂,而是直接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