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令狐笑和阮文爻二人的接觸讓公孫子君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的感覺,公孫子君覺得今日一聚真是大悅人心,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雖然這只是第一次與令狐笑、阮文爻二人見面公孫子君卻覺得像是碰到了久違的朋友,這樣的感覺是很奇怪的,但是這卻也是正常的,因為公孫子君與令狐笑和阮文爻二人其實還是有著某些共同的愛好的,比如都有舞文弄墨之閑好,或是閑來坐在院中賞美景、品佳酒釀。那是最好的人生享受了。人生難得幾回閑,何不在該放下時去閑上一回?正是有這樣的一份共同的閑情雅致才讓幾人一見面就結為相熟。
公孫子君欠身起來見天色也將晚了,心想不好再在此留住了,便要向二人告別。公孫叫過阿福阿貴二人,那福貴兩兄弟在公孫家里每天聽他講課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那還不要玩個痛快?因而二人在令狐笑的院子里玩的可真是不亦樂乎,似乎完全把公孫先生拋在一邊了。不過公孫也不會責怪二人,他也知道二人‘久在樊籠里’,這下算是‘復得返自然’了,那倒不如就讓他們玩個夠吧,只要他們不惹什么麻煩就好了,公孫心下想。然而阿福阿貴還算是好孩子,在公孫家里雖然偶犯小錯但是卻從未見到有什么大錯,因而公孫對阿福阿貴還是比較喜歡的,今日正是因為自己心情好,二來是想帶阿福阿貴二人出來散散心所以就到的這山里來竟不想有此奇遇。
那阿福阿貴聽的先生在喊他們連忙跑過去,公孫子君對令狐笑、阮文爻二人道:“這是我的兩位弟子,在下是一介書生,受其父之托要為二人傳道授業,今日閑來無事就帶他二人到這山里來轉轉,沒曾想遇到了二位賢士真是公孫之幸!”公孫子君轉而對那阿福阿貴說道:“阿福阿貴,這二位是我剛剛認識的好朋友,以后先生我就是他們的熟人了,你們也不必對他們見外,快來見過二位叔叔罷,這位是令狐叔叔,這位是阮叔叔。”公孫子君一一為阿福阿貴他們介紹到。
阿福阿貴聽得先生如此說就趕緊向令狐笑二人行了個禮:“見過令狐叔叔,阮叔叔!”
那令狐笑與阮文爻本不喜好世俗的這一套,但是今日是公孫子君帶著他們來的,加之與公孫一聚二人也有一種相恨見晚的感覺,遂對此并未感到過多的不愉。
“好罷,二位小賢侄不必多禮!”令狐笑笑著對阿福阿貴說道。
“好今日與二位高士一聚特感欣慰,平生未逢如此奇緣在下真是從來沒有過這么開心。然今日天色已晚在下也不便久留就此別過吧,來日再來相會!”公孫子君道。
“不如幾位今晚就在我這里住宿如何?敝處還是能夠容得下幾位的!幾位看看如何?”令狐笑對公孫子君道。
“多謝令狐兄的美意,只是在下實在不忍在打擾到二位,再說明日我還有要事要辦,實在不敢打攪!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公孫子君道。
“哈哈,俗話說‘不要強人所難’嘛。令狐兄雖然好心一片,可是公孫先生是真有要事,我們還是不要為難他的好,就讓我們來日有緣再相聚吧!”阮文爻道。
“哈哈…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為難公孫兄了,我們就送你出門吧!”令狐笑道。
“二位還是留步吧,天色將暗,我知道二位的卻是誠心一片,來日我定要在來此與二位相聚到時可要大飲八杯才好!就此別過吧!”公孫向二人告別。
公孫子君帶著阿福阿貴走了,終于還是要離去了,雖然今日的離別讓公孫有一種說不出的不愿意但是天下間就沒有不散的筵席,所以該走的還是要走,畢竟又不是不來了。令狐笑與阮文爻很久沒有像今天這般痛快了人生最難得的是遇到一知己,今日有幸遇到了公孫子君他二人均覺得這是一位可以結實的好知音,令狐笑與阮文爻平時就不喜與世俗打交道因而便形成了一種與俗世相異的怪癖,在那民間的人看來他們是不可理解的,他們是怪人是孤僻的。不可接觸的。而他二人最喜好的事情就是每日在此撫琴一曲或一邊品酒一邊吟詩,或下下棋,或是在這美麗的院子里即興來一幅丹青水墨。旁人看不明白他們,也讀不懂他們。然而他們是互相懂的的,而且樂此不彼。
令狐笑與阮文爻的家相距不遠,阮文爻也有一間不太像樣的草屋與令狐笑的家只有幾里之遙所以回去自然不需要花多少時間。與令狐笑有著共同的愛好,阮文爻也在自家的門前種了許多的青竹,正是:士可以三日無肉,不可以一日無竹。雖然那只是一間破舊的屋子可是卻也有一個別致的名字,卻正好與令狐笑的“寄偶齋”相應,那阮文爻的宅屋叫“閑情草堂”。不愧是“逍遙二生”,連自家的屋子都會弄上一個如此文雅有致的名稱。忍不住讓人浮想聯翩,意味無窮。令狐笑與阮文爻會經常互相串訪,但是阮文爻總是喜歡道令狐笑家中來,因為他家中不似令狐家里還有那么大的一院花香,最重要的是有一個‘上善亭’這里是阮文爻和令狐笑最喜歡呆的地方,在那上善亭里留下了許多關于他們之間的故事,很多很多…
送走了公孫子君,令狐笑對阮文爻道:“阮兄,公孫兄已經回去了我們就接著繼續吧!”
“哦好啊,是繼續來一曲《逍遙曲》還是來下一局棋?”阮文爻問道。
“好曲子還是有人欣賞才會彈得好,無人欣賞就變成了自娛自樂了既然今日已經遇到知音,那曲《逍遙曲》也該等到知音來時在行彈奏那樣豈不美哉?”令狐笑笑著說道。
“哦,我明白令狐兄的意思了那就來一局棋吧!”阮文爻道。
二人就勢在桌子上擺開棋局,就在那里開始對弈起來。二人均是這方面的高手,雖然不是經常對弈,但是只要興趣使然就會馬上即興來上一局,君不見這棋盤正如一個戰場,只是不見硝煙的戰場,最為上等的高人不會口若懸河的去討論兵法之大玄大妙,卻可以在這小小的方寸棋盤之上馳騁縱橫,笑傲江湖。
二人的棋局進展的很快,一眨眼間那令狐笑就來了一記馬后炮將了阮文爻的軍,阮文爻似乎也并未意識到這有多么不利,只是在拼命擺弄他的過河卒,雙方只剩下最后的幾顆子了眼見道令狐笑就要將到阮文爻了,忽然情況有變。那阮文爻的卒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殺到了令狐笑的將軍老巢了,之局勢一下子就斗轉乾坤了。
“阮兄真是妙棋啊,方才我根本就沒有那你那小小的一枚卒子當回事,現在看來是我粗心了!”令狐笑笑著道。
“哈哈哈,令狐兄難道不知這‘兵者,詭道也’?我只是用那區區一匹馬迷惑了你而已,雖然看上去我必輸無疑,但是你忽略了我還有一顆不起眼的卒,正是它的不起眼才讓局勢大變。”阮文爻意味深長的說道。
“阮兄說的而是,是我太大意了。”令狐笑道。
“兵貴神速,這就是過河卒的力量所在,因此要說道那真正戰場起作用的還是那萬萬千千的卒子以及小兵小將。若非他們怎么可能贏得一場完美的勝仗?將帥再厲害也不會親自去沖鋒陷陣。”阮文爻道。
“阮兄說的妙極!”令狐笑道,其實他知道以阮文爻的學識完全能夠勝任朝廷里的一官半職,只是阮文爻早就看透那官場的種種,所以還是堅決回到屬于自己呆的地方,這里雖然沒有人煙,但是至少不會有硝煙,這里永遠都是阮文爻的最好的歸屬地,累了就可以停下來斜倚在樹下閉上眼睛養神半個時辰,靜靜的聽樹上鳥兒歡哥笑語。困了就直接倒床而眠,沒有吵鬧,只有靜謐伴著自己沉睡。那樣子不是很好么?
一局已完,看看天色一幕紅霞早已染遍半邊天,阮文爻想回去了便起身向令狐笑道別:“令狐兄,今日真是平生之大快天色不早了我還是先行回去,明日有空再來痛飲吧!”
“好,阮兄。今日雖遇到了公孫兄,但是總覺得喝的還不夠痛快,明日你我定要不醉不歸。”令狐笑說道。
“好!一定不醉不歸。”阮文爻笑著說道。
“那我先行去了。”阮文爻拱手辭別。
“阮兄慢走。”令狐笑送他到屋外。
“萬事不如杯在手,一年幾見月當空。”阮文爻一邊吟著詩句一邊走遠。
“朝市山林都有事,今人忙處古人閑。”令狐笑在后面應和了一句。轉身走進了屋子,看到那局已經下完的棋局,令狐笑不禁莞爾一笑,其實阮文爻今日只是僥幸勝他一局而已,令狐笑此前總是要贏過阮文爻,所以今日故意有所放松而讓阮文爻贏了一次,他雖然表面上輸了心底里卻從未輸過,他收起了桌上的東西就進了自己的小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