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小糖果的聲音響起,我一驚,看到電視上播放的內容,我連忙去按遙控器換臺。
我不能讓小糖果看到祈向潮要娶別人的消息!
“糖果,怎麼起的這麼早?”我強壓著心底酸澀的疼痛,衝她招了招手。
小糖果揉了下眼睛,坐到我的身邊,“媽媽,我夢到爸爸了。”
聽到她的話,我的心咯噔一下,遂即又心虛的看了眼電視,上面正播放著廣告,我把她抱到腿上,“夢到爸爸什麼了?”
“夢到爸爸不理我,”小糖果把頭依在我的胸口,“我怎麼叫他,他都不理我。”
小糖果的話讓我想到昨晚我做的夢,我夢到他抱著大麥不理我,結果他出來真的不理我。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靈感應?
小糖果也感應到祈向潮不要我們了嗎?
我緊摟著她,下巴磕著她的發頂,眼眶又開始發脹,“怎麼會?爸爸怎麼會不理小糖果?夢都是反的......”
最後的話,我又幾近哽咽,不過小糖果終是個孩子,她沒有聽出來,而是窩在我的懷裡說道:“我想爸爸了。”
這句話刺到我的心,我緊摟住小糖果,心底有個聲音在吶喊——
祈向潮,你感覺到了嗎?
你的女兒說想你了!
不論你有什麼苦衷,你可以說出來啊,你爲什麼一個字不說,就這樣無情的拒我於門外呢?
想到這裡,我懈怠的情緒一下子又像被注了活力,不行,我今天還要去找祈向潮,我一定要他給我個答案。
今天我親自送的小糖果去的學校,並如約的把小池的微信號寫給了小糖果,她十分的開心,完全忘了夢裡爸爸不理她的傷心。
可她是孩子,能輕易的就把不開心忘記,而我卻做不到!
祈向潮不要我了,而且還要另娶他人!
雖然昨天他已經對我夠無情,可我還是不死心,我還是想問個清楚,就算不爲了我自己,就算爲了小糖果有個完整的家,我也應該再爭取一次。
我早早的來到了天石集團,但我並沒有那麼進去,祈向潮在還好,如果不在,我就有些自找難堪了,昨天我被驅逐,想必今天整個大樓的都人盡皆知了,況且今天一大早,還傳出他與薛惠文的婚訊。
我今天來找他就是要問清這一切,我要趁他在的時候來,於是我選擇了天石集團大樓對面的咖啡廳,在這裡我能看到祈向潮是不是來了!
大約在十點,祈向潮的車子出現,而且我看到是他一個人下的車,那一刻,我竟有種鬆口的氣感覺。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竟害怕他和薛惠文一起出現在我的視線。
我從咖啡廳出來,便去了天石集團,果然如我想的一樣,大家看我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甚至從前見了我都會很恭敬打招呼的小丫頭們,都故意裝作沒看見。
世態炎涼,這四個字真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挺直脊背,故意把步子走的鏗鏘有力,別人越用異樣的目光看我,我越要堅強,否則那就是真遂了那些想看我笑話人的心意。
乘坐電梯,我直到最高層,出了電梯,我更是徑直往祈向潮的辦公室走。
“對不起歐小姐,你不能進去!”不出意外的,我受到了阻攔,還是昨天那個秘書。
這次我跟她連廢話都懶得說,直接無視她的往前走,她上前欲伸手攔我,我瞪了她一眼,手一伸將她撥愣到一邊。
秘書被我推了個趔趄,等她站穩的時候,我已經推開了祈向潮辦公室的門。
他正站在窗口打電話,揹著我的方向,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照在他的身上,只襯的他整個人愈發高大挺拔,尤其是他那寬闊的後背,讓我好想走過去抱一抱,靠一靠。
真的,我好想他!
算一算,我在牢裡一個多月,他也在裡面呆了大半個月,這加起來我們應該有兩個月沒見了。
除了在藍歌死後的那次離別,我們還沒有分開這麼久過!
那種思念,讓我再也控制不住,我向著他走近,他大概打電話打的太專注沒有注意到我,我站在了他的背後,哪怕只是這麼一站,我便嗅到了他身上我熟悉的想念的味道。
這些日子以來的擔憂,掛念,還有濃濃的想,齊齊涌上了我的心頭,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臉也貼到了他的後背上。
我感覺到他一僵,爾後他打電話的聲音驟然間也停了下來,甚至我聽到那邊有人問他怎麼了?
“我這邊有點事,晚點打給你!”他對著電話那邊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而我抱的他也愈發緊了。
“向潮......”我呢喃著,臉在他的後背蹭了又蹭,這一刻,我真是恨不得把自己蹭進他的身體。
他的手落在我摟著他腰的手上,我以爲他是要推開我,我抱的他愈發緊了。
但是他沒有,他的手握著我的,而我也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短暫的僵硬之後,開始輕輕的顫抖。
甚至我從他的後背也聽到了他的心跳,咚咚......
強而有力,而且不停的加快!
“向潮,我好想你,我......”
我開始訴說我的思念,可是我只說了一半,他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那個被我推倒的秘書闖了進來,“總裁對不起,是我沒攔住她!”
而在這個女人闖入的剎那,祈向潮那雙原本握著我的手驟然用力,我只覺得一痛,然後我被他扯開,推到了一邊。
腳上的高跟鞋失衡,我摔倒,碰到了一邊的沙發,膝蓋和腳踝都無比的疼。
“下次再攔不住,你就走人!”祈向潮邊說邊用手拂了下他的襯衣,而那正是我才摟過的地方。
“對不起,總裁!”秘書低頭,小心的認錯。
“把人帶出去!”祈向潮再次下了命令。
我看著他,看著他的無情,好像剛纔那一剎那的溫暖,只是我的黃梁一夢,我忍著膝蓋和腳踝的疼走到他的面前,“祈向潮,我會出去,但出去之前,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沒什麼可回答的,該說的昨天已經說清了,”說完,他對著我手一擺。
秘書識相的趕緊過來,“歐小姐請跟我出去!”
我沒有理她,她愈攔我,可在碰到我警告的眼神時,又不敢上前,估計剛纔我推她那下,她應該是扭到了腳,不然不會這麼久才進來阻止我。
“祈向潮,你跟我沒什麼說的是吧!那你跟你的女兒呢?今天她早早就醒了,然後說夢到你不理她,就算你跟我離婚了,可她是你的女兒,你爲什麼連看她一眼都不肯?”我不想生氣的,不想憤怒的,可我還是沒有控制住。
我的話說完,就看到祈向潮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而他的這一個動作,讓我愈發肯定,他不是無情,只是有隱情。
想到這個,我暗自一笑,“還有,我什麼都沒問,你就拒絕,你不敢回答是因爲心虛嗎?”
這話激他的成份!
果然,他眉頭皺了一下,“想問是吧,那就問,問完滾!”
聽到那個滾字,我的心猶如在油鍋滾過,曾經在他和小賤人還是一對的時候,我每次糾纏他,得到的都是這個字。
如今,他又開始對我用這個字了!
我強壓著那份心被撕爛的疼,看了看還站在那裡的秘書,說道:“麻煩出去!”
她沒有動,而這時祈向潮哼了一聲,“不用!”
“她必須出去,我不想關於你和我的事被第三個人聽到!”我堅決要求。
我會這樣要求是因爲我怕有第三個人在,他會掩藏自己真正的感情,不對我說實話。
剛纔就我和他的時候,雖然只有幾秒,但他的那份溫情我感覺到了,可是這個秘書一進來,他就變得不一樣,所以我要想知道他真實的想法,就必須不能有外人在。
“你問就問,不問就滾!”祈向潮說這話時,扯了下領口,露出不耐和煩躁。
“總裁,我先出去!”秘書這會倒識趣。
“我說了不用!”他竟阻止了秘書,然後向著我走了過來。
而這也是我進來之後,他第一次正視我,“歐洛,你想問什麼,想知道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今天早上的新聞你應該也看到了,我不想我未來的妻子誤會什麼,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已經站在我的面前,離我的很近,近到他的氣息都噴在我的臉上,可全是冷的。
“你真的要娶薛惠文?”我問。
“是!”
“你爲什麼娶她?”我又問。
“如果不是你作梗,三年前她應該是祈太太!”
“你撒謊,三年前你就沒想娶她!祈向潮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要讓你這樣?”我問這話時,幾乎要哭了。
“沒有爲什麼,我就是想娶她!因爲她現在能帶給我的,遠比你給我的要多!如果你非要個理由,我也可以告訴你,那就是和你在一起,我活的特麼累。”
“還有歐洛,你不是一直說我把你當成藍歌的替身嗎?其實你說的很對,從頭至尾,我都把你當成了她,現在她死了,我也不想看到你了!”
“祈向潮,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我的聲音顫抖,他明知道我心裡的疙瘩是藍歌,現在他居然這樣說......
多麼的殘忍!
“我說我討厭看到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他一字一字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像是沾了毒的刀子劃在我的心上。
我不是奧特曼,不是無堅不摧,哪怕祈向潮此刻這話是違心的,可還是讓我無法承受。
“祈向潮這些話你說的,你記住了,不要後悔!”丟下這句話,我轉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通知門廳的保安,以後誰再讓她進來,誰就滾蛋!”我出門前,聽到他對秘書的命令。
而我的心,在這一刻,粉碎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