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
她會給我打電話已經(jīng)讓我很意外了,可她居然還要和我見面?
雖然我不知道什么事,但我隱約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種嚴(yán)重,而且從她的聲音里也聽得出來。
唐寶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她一直活潑可愛,就像是一顆蜜糖一樣,總能讓人感覺到開心。
可是我現(xiàn)在身在美國,她想見我不是事,關(guān)鍵是我離的她太遠(yuǎn)。
“怎么不方便嗎?”她沒有聽到我的回答又問。
“不是!”我立即否認(rèn),“是,是我......”
‘我在美國’這幾個字,已經(jīng)到了嘴邊,但我只說了一個字,剩下的三個字便又被我咽了回去,然后說道:“是我被你突然的邀請震到。”
她在那邊沉默,而這沉默也讓我感覺到了更加的不尋常,于是我直接問道:“那你說吧,見面的時間地點(diǎn)。”
我會突然改變主意,是因?yàn)槲遗挛胰绻f我在美國,會讓她覺得那是拒絕她的話,會傷到唐寶,要知道我的身份于她來說有多特殊,她會打電話給我,定是下了不小的決心。
而且我知道唐寶是個很傲氣的小丫頭,她定是遇到了什么,才會打這電話給我的。
“我在你公司樓下!”
她的回答讓我有兩秒怔愣,我看了看辦公室的落地窗,然后起身走了過去,只見公司對面真的有一間咖啡廳。
“你在美國?”我驚問。
“嗯,現(xiàn)在方便嗎?”她反問我。
“方便,方便,我就在公司,我馬上就下去!”我邊說邊往休息室里走,迅速的換上了衣服,并簡單的補(bǔ)了下妝。
我到咖啡廳的時候,唐寶正托著腮看著窗外,一副小孩子的模樣。
我落坐的時候,她也收回了目光,我看著她,問道:“你什么來的美國?何東凌呢?他沒跟你一起來嗎?”
唐寶沒有回答我,那目光一直盯著我,我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手撩了把發(fā)絲,這時就聽她說道:“你與你老公和好了?”
呃?
我怔了下,然后明白了什么,壞了,剛才當(dāng)著急來見她了,我都沒有仔細(xì)檢查自己,不會是祈向潮剛才在我脖子上種草莓了吧?
想到今天下午我們在辦公室的激烈,這個八成會有,我不好意思的撫了下脖子,點(diǎn)了下頭。
“真好!”唐寶給了我兩個字,可是這兩個字卻透著酸澀的落寞。
我看向她,發(fā)現(xiàn)她瘦了一些,眼睛也不像從前那樣如同星子般閃亮,整個人也不太水靈了,有些像是蔫的花。
我想到之前她和何東凌之間的矛盾,難道他們還沒和好?
這可是好久了!
如果這么久都沒和好,那可就不是一般鬧別扭的問題了,我擰了下眉,但也沒有直接問,畢竟我和唐寶的關(guān)系并不是太熟悉。
我換了個婉轉(zhuǎn)的問法,“何東凌他沒跟你一起來嗎?”
唐寶看著我,呶了呶嘴,一雙眼睛已經(jīng)蒙起了水汽,爾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這樣子,看的我都心疼,真的,她這小樣子,特別像是大麥和小糖果受委屈時的樣子。
那一剎那,我有種唐寶就是我孩子的感覺,而實(shí)際上,我比她也就是大幾歲而已。
“你們還在鬧別扭?”我終于按捺不住,直問了。
唐寶點(diǎn)頭,但并沒有說什么,而我心里已經(jīng)開始自我問話了,所以她今天找我是想讓我調(diào)和她和何東凌的?還是他們小兩口之間的問題,有我什么事?
幾種可能在我腦海里過濾過,我才看向她,“唐寶,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
她看了我一眼,卻搖頭了,出口的話也是讓我意外,“我找你來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還有呢?
我等待著她往下說,可她又重復(fù)一遍,“就是說說話而已。”
“唐寶......”我叫了她,我以為她是羞赧,不好意思說。
可是她直接打斷我,“我真的只是來找你說說話的,不是要你幫我調(diào)解的,因?yàn)?.....因?yàn)榉蚱揲g的問題就是要夫妻兩人解決,別人給解決了,那就不是夫妻兩人之間的事了。”
這邏輯......
“可你們這別扭鬧的很久了吧?”我又問。
“對啊!”她沒有否認(rèn)。
“一直都沒有解決,那你覺得你們自己還能解決嗎?”我再問。
唐寶遲疑了兩下,結(jié)果還是重重的點(diǎn)頭,這丫頭還真是擰啊,居然這個時候還是想著能自己解決。
“唐寶,我與何東凌的事都是過去了,今天你能來找我,哪怕只是與我說說話,那就代表你是相信我的,也相信我和他的,既然這樣,我們就是朋友了,把你們鬧別扭的真正原因告訴我,我看看有什么好的解決,可以嗎?”我算是試探了。
要知道,我是問過何東凌的,關(guān)于他和唐寶的問題,可那家伙就是不肯告訴我。
唐寶看著我,然后嘆了口氣,“其實(shí)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如果何東凌知道我告訴你了,會更不高興的。”
“我保證不讓他知道!”我說這話時已經(jīng)舉起了手。
我并不是要打探他們的隱私,而是我真的想幫他們,這個唐寶看得出來,愛何東凌愛到骨子里,何東凌對她也絕對是專一。
唐寶又打量了我?guī)酌耄圃诖_定要不要告訴我,我也沒有再逼,如果她不信我,就不會告訴我。
“她懷疑我出軌!”唐寶最終還是說了,不過這個回答卻是讓我有些意外。
“那你到底有沒有呢?”我意外之后便直問她。
“當(dāng)然沒有!我那么愛我相公,我怎么會出軌?喜歡上別的男人?是他小心眼!”她說到最后撇嘴。
“那你可以給他解釋啊!”我對她說。
“他不信!”唐寶說這話時拍了拍自己的頭,“你也知道他的執(zhí)拗。”
我當(dāng)然知道,不過唐寶說對了,這種事是別人幫不上忙的。
可是,何東凌也不是那種疑神疑鬼的人啊,他怎么就不相信唐寶,懷疑她了呢?
“那個人是誰?”我問唐寶。
她似乎沒聽明白,我又解釋道:“讓他懷疑和你不清不楚的那個人是誰?”
“是我大學(xué)的教授!”
我沒有再往下問,唐寶給我說了一通何東凌誤會的事,我似乎明白了。
“我和大學(xué)教授真的沒什么,可他就是生氣不理我,不論我做什么,他都不理,”唐寶說到最后如同泄氣的皮球,我能感覺到她真的努力過,但卻得不到原諒。
“唐寶!”我叫了她一聲,“你其實(shí)你應(yīng)該開心的,因?yàn)樗麜鷼獬源资且驗(yàn)樵诤跄悖阆肴绻睦餂]你,根本就不會管你和哪個男人曖昧對不對?”
唐寶點(diǎn)頭,“我知道啊,所以我才一直不放棄。”
“這就對了!”我沖她一笑,然后看了看窗外繁華的夜景,“對了,你怎么來了美國?”
“我哥在這邊,我來找他散散心!”
唐寶的回答讓我皺了眉,這時她又說道:“三個月,我給了他三個月,如果這三個月內(nèi),他還不能原諒我,那我就放棄。”
唐寶為了拿下何東凌,做過的努力,我聽何菲說過,現(xiàn)在她說要放棄?
我徹底感覺到了嚴(yán)重,而這嚴(yán)重讓我在和唐寶分開后便做了個回國的決定,我要找何東凌談一談。
盡管我知道這是他們夫妻的事,我插嘴有可能會更糟糕,但我有必要提醒下何東凌,唐寶這丫頭愛他時是一根筋,但如果她真的死心了也是一頭扎到底的。
我想何東凌幸福,這也是我欠他的,我需要為他的幸福做點(diǎn)什么。
我沒有回家,直接從公司就訂了回國的機(jī)票,然后給李姐打了個電話,讓她幫我照顧兩個孩子。
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我到國內(nèi),而這時已經(jīng)是正午,我沒有給何東凌打電話,便從機(jī)場直接去了他的公司。
我很幸運(yùn),他在公司!
看到我的剎那,他露出一抹驚訝,不過隨后便笑了,“如果你是為我而來,我中午該請你吃大餐。”
“好啊!”我也沒有客氣,反正我和他要說的事,在公司里談也不合適。
何東凌帶我來了一家私房菜館,他為我點(diǎn)了幾個我喜歡吃的菜,然后舉起了酒杯,我當(dāng)然端的是酒,他也知道原因,并沒有強(qiáng)迫我,在我以為他會說些俗套的歡迎我回來之類的話時,他卻說了句,“她找過你了!”
這幾個字不是疑問,而是十分肯定的口氣,我怔了幾秒,然后忽的懂了。
他知道唐寶去了美國,知道她見了我,換句話說,他雖然不在她的身邊,可她的一行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也這么在乎她,又何必讓她那么痛苦呢?”他都知道唐寶找我了,想必也知道我來找他的原因了,我也沒有再避諱。
“這是我和她的事,”何東凌給我的話有些噎人。
“好,你們夫妻的事,我一個外人管不著,但我要提醒你,什么事都別做過頭了,小心會收不回來!”我提醒他。
“我有分寸!”何東凌給了我四個字。
我弄不懂他們小兩口在玩什么,但從何東凌這里我得到了答案,他和唐寶之間不會有事。
哪怕他們鬧別扭三個月五個月,最終還是會皆大歡喜。
何東凌又問了我一些關(guān)于我和祈向潮的事,我沒有給他說實(shí)話,我怕他笑話我賤,輕易就原諒了祈向潮。
不知何東凌是不是知道我在說話,只是淺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一頓飯吃的很舒服,在快結(jié)束的時候,何東凌的手機(jī)響了,他出去接電話,而我也拿起手機(jī),撥了祈向潮的號碼,這次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