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的燈壞了,我沒看清黑影的面容,但本能使然,我便破聲尖叫,結果我只叫了一聲,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而我整個人也被帶著旋轉,最后被壓到了冰冷的墻壁上。
而這時我也嗅到了熟悉的氣息,是的,哪怕隔了這么久,那氣息我還是一下子辨出來了。
是祈向潮!
人就是這么奇怪,對于熟悉的人,一個呼吸,一個腳步聲,甚至是走過時的氣息,都能讓你記住,彌久不忘。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而他亦是看著我,一片漆黑中,他的眼睛仍如從前般明亮,明亮的讓人心顫。
我掙扎了兩下,掙開他捂住我嘴的手,對著他罵道:“祈向潮你神經病,大半夜的會嚇死人的!”
最近以來,到處都是女性半夜失蹤的案子,剛才他出現的那一秒,我真被嚇到了,我還以為遇到劫匪了。
“你還會害怕?”他的聲音響起,在幽靜的夜里,依舊那樣的好聽,只是這話帶著挖苦的味道。
我白他一眼,推開面前的他,“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他幽幽的問我。
我的心因為他的話一緊,雖然我對自己說放下他了,可是此刻他站在我的面前,感受著他的呼吸和溫度,我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凌亂了。
怪不得張愛玲說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秒,可要忘記一個人卻需要一輩子,我不知道我何時才能忘卻眼前的男人,但至少現在還做不到。
“有事就說,沒事我要休息了,”我推著他。
他捉住我的手,然后我感覺我的掌心一滿,我翻開看到一張名片,上面的內容讓我驚愕,“祈向潮,你什么意思?”
這張名片上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行字:歐亞集團執行總裁,歐洛!
這是我的名片,換言之就是祈向潮以我的名義注冊了一家公司,而我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
“你不是想上班,想做職業獨立女性嗎?明天你過去就可以了!”祈向潮給了我回答,與要想的一樣。
我想起小池說他之前來過這里,想必他就是辦這件事的吧!
沒想到,他為我還費煞了苦心,只是他不應該繼續守著他的老情人,悲天憫人嗎?
這樣的話我沒有問,用一個死去的人來刺激一個活著的人,這是不道德的,我歐洛還沒有那么無節操。
“抱歉,這個職務我擔任不了,”我把名片塞回到祈向潮手里。
我的拒絕讓他擰起了眉,“為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祈向潮我決定離開你的時候,我就要求自己要學會憑著自己的本事生存!”我說的是心里話。
只是下一秒,我便聽到他的冷哼,“你的本事?這個時候何必裝呢?我都知道了。”
我一怔,便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他是指知道我去了TGP的事,我淡淡一笑,“我進TGP工作是憑自己的本事,我不知道你所謂裝是什么意思?”
“TGP不適合你,離開那,去歐亞,在那里你是老大,你想怎樣就可以!”他說的很武斷,甚至有些霸道。
我搖了下頭,“祈向潮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TGP不適合我?還有,祈向潮你終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他隨口就問,聲音有了幾分清厲。
我沒有回他,我想要的他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他內心所想一樣,這就是我們的差距,也是我們情感真正的死結,其實我們之間的問題遠遠不止一個藍歌,而她不過是個導火索而已。
“是因為克斯里吧?”祈向潮帶著幾分酸味的話響起,這也讓我想起了小寧寧的警告,頓時我覺得可笑無比。
一個放棄了我,連挽留都沒有的人,現在卻來質問懷疑我的生活,這真讓人有種日了狗的感覺,我壓抑情緒也在這一剎那被點燃,“祈向潮,你現在以什么資格來質問我?”
我的話讓他擰眉,我看著他繼續說道:“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別說我只是在克斯里的公司上班,我就是跟他上.床結婚,你都沒有資格管了吧?”
我話音落下,就感覺到一股冷氣撲面而來,祈向潮也一下子逼近了我,胸膛幾乎貼著我的,“你再說一遍?”
這樣與他緊密的貼著,讓我很不舒服,我動了動想躲開,他卻再次把我推壓到墻壁上,幽沉的眸子緊凝著我,“都說克斯里難搞,上次你一出面就把他搞定了不說,他甚至還跟我提出要聘用你,歐洛是不是連你要離開,都是早就預謀好的?你和他其實早就有一腿?”
他這話說的帶著氣的成份,我知道他是說的氣話,可是這樣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我還是無比意外,也讓我覺得無比羞辱。
抬手,我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祈向潮,你的無恥真是再次讓我開了眼......我和他有一腿?呵——”
我冷笑,“我是和他有一腿,你能怎么著?”
祈向潮被我激怒,我能聽到空氣中他骨骼挫動的聲音,不過我并沒有因此而懼怕,我繼續對他說道:“祈向潮別只許你放火,不許別人點燈,你質問我的時候,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當我還是你妻子的時候,你不是照樣當著我的面說你愛別人。”
我話音落下,就看到他盯著我的眸子劇烈的縮了縮,“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要離開我?”
我再次苦笑,然后搖頭,“祈向潮,以后不要這樣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要問我那么無恥的問題。”
說完,我要走,他卻一把將我拽住,他的力氣有些大,把我掐痛,再加下他剛才的話已經把我惹惱,我對他立即吼道:“放手!”
他沒有放開我,只是看著我,一雙黑眸像是被窗外的夜浸染了,黑的讓人心顫,好一會他才出聲:“我那次說愛她,我只是不想她臨死還帶著遺憾,我心里究竟愛著誰,你應該清楚。”
這樣的話讓我自嘲的笑了:“我當然清楚,祈向潮是你親口對我說最初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這張和藍歌一樣的臉,而且你還當著我的面,親口說出你愛她,還有比這更清楚的嗎?”
我的話讓祈向潮的面容僵住,他嘆了口氣,“洛洛......”
“祈向潮我真的不想聽任何解釋了,因為這已經沒有意義,在我走出祈家大門的那一刻,你愛誰,誰愛你與我無關了!”
我感覺他掐著我的手收緊,最終他點了點頭,“你如果非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還有我要告訴你,我讓你離開不是代表我放棄了你。”
我這次連跟他理論都懶得了,他又盯了我幾秒說道:“歐洛不要忘記我的話,我不想結束,你永遠不能說OVER。”
憑什么?憑什么?
我很想問他,可是我已經懶得,反正我對自己說現在已經這樣了,他愛怎么說就讓他說好了。
“克斯里不是個表面那么簡單的人物,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工作我不反對,但如果有其他想法最好打消,你是我祈向潮的女人!”
聽到這話,我真想打爆他的頭,不過我沒有,而是笑著反問,“說完了?”
他沒有再理我,只是那樣看著我,那雙深遂的我從來看不懂的眸子,愈發深切的看著我,曾經這樣的眼神讓我著迷,讓我想去探尋,而現在......
我甩開他的手,打開.房門,進去,將他隔在我的世界之外,而我這時聽到砰砰兩聲,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他打墻的聲音。
這一夜我失眠了,本以為熬了三夜,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結果祈向潮的出現,把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擾亂了。
祈向潮的出現不僅沒能阻止我,反而讓我更加斗志昂揚,當小寧寧聽到我拒絕了祈向潮給我的歐亞總裁職務,直說我傻,還說我和他純粹是折騰錢玩。
小寧寧告訴我,祈向潮投資這個歐亞集團所有資料都是用我的信息注冊的,資產也幾乎是半個天石,就算我不任職,那個公司里將來出現什么問題,警察也絕對第一時間找我。
“靠!死祈向潮,他這是想害死老娘嗎?”我在心里忍不住罵了人,要知道他如果是經營正經生意還行,可如果要做非法買賣,我可就慘了。
不行,我要找祈向潮把這事說清楚,讓他把歐亞集團的注冊信息改過來,可是當我打電話給他時,他卻直接拒接了我的電話。
我去,這混蛋還跟我記仇了,我真是再一次見證他的心胸狹隘!
不過反正那些注冊資料不是我填的,公司法人是誰,經營啥的我都不知道,就算有事找上我,我說個身份證被盜用了就可以了。
接下來我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和學習中,小池連著兩個星期沒來找我,我知道其中的原因,我也沒有去問。
感情的事,需要一個人慢慢去理,過多的勸慰只會讓他失落,難堪。
我的工作能力本就不差,再加上克斯里對我的關照,公司里很多重要的翻譯任務都交給了我,而我也直接榮升為克斯里的隨身翻譯。
“后天跟我去簽合同,這里是合同文本,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克斯里將要簽.約合同文本給了我,可是當我看到合作乙方的名字,我頓時把合同又還給了克斯里。
“這次翻譯,你還是換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