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
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一個妝容威嚴的***在窗前,透過玻璃看向外邊,語氣極度冰冷,而在他的右手邊,拄著一根纏龍拐杖。
“幫主,那邊的資料已經傳過來了。”秦川的表情很嚴肅,在他的手里握著一封文件夾。
秦忠轉過身子,將身邊的窗簾順帶給拉上了,夜色之中,遠遠的一處別墅之上,一個房間透著幽黃的燈光。
秦忠坐在一張沙發上,示意著秦忠也坐下,看著秦川的時候,秦忠的眼里顯得很溫和,隨后開口道:“小川啊,沒人的時候,就叫我父親。”,說著用手拍了一拍秦川的大腿。
“是,父親!”秦川猶豫片刻后恭敬的點了點頭說道。
“念吧!”秦忠說著將身子向沙發里窩了一窩,雙手拄著拐杖豎在身前,一副老態龍鐘的樣子,卻也隱約間透露著一股大佬的威嚴。
秦川將手里的文件夾打開,隨后眼睛緊盯著資料,認真的開口說道:“韓七星,男,二十八歲,0174年11月11日生人,四年前加入北極星雇傭軍,在當雇傭軍期間,先后執行過暗殺、綁架、劫運護送等十三起大小不等的任務,而且據悉,韓七星曾經是華國赤龍特種部隊暗金小隊的隊長,只是后來因為泄露國家機密而被通緝。”
“再之后就是出現在了北極星雇傭軍的時候,擅長射擊、近身搏斗、追蹤定位、勘查地形偵查敵情,算是一個各方面都比較全能的軍人,而后說是因為要找一個什么人,才回的國。以上就是韓七星的全部個人信息。”
說完后,秦川合上了文件夾,眼神中透露著警惕與認真。
“這么一個人才,一定要留住。”秦忠的眼神中閃著絲絲的喜悅,這個時候幫里最缺的就是人才,能得到這樣一個能力強,背景清楚的人成為自己的助力,那真是在合適不過了,可謂天助我也。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秦川走過去給打開了門,只見何管家著急忙慌的踉蹌著腳步走了進來,臉上緊皺著眉頭,語氣生硬的對著秦鐘開口說道:“幫主,青龍堂堂主伊萬諾夫死了,還有陳管事也死了!”
聽聞此事的秦鐘眉頭不由得一緊,伊萬諾夫死了倒是沒什么,反正我也不喜歡他,但是連陳天華都死了,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怎么回事?誰干的?”秦忠的臉色顯得有些不好看,聲音低沉道。
但是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何管家卻不由得頓了頓,臉色顯得有些為難,卻又不敢忤逆,片刻之后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低聲說道:“韓,七星。”
“怎么回事?說清楚!”聽到韓七星的名字的時候,秦忠有些不敢相信,剛才還滿心歡喜想著日后要如何重用他,沒曾想下一秒就傳來如此的噩耗。
何管家站在秦忠的不遠處,彎著腰,雙手無措的不知道該放哪里,顯得有些慌亂,捋了一捋思緒后,終于開口道:“是這樣的,聽說是伊萬諾夫對之前的事情懷恨在心,帶著一幫的小弟去砸韓七星的場子,并且把韓七星的小弟都打傷住院了,韓七星氣不過又去找伊萬諾夫,最后陳管事聽說這件事也去了,怕出事想要勸架,而后最后關頭伊萬諾夫想要槍殺韓七星,卻不小心打死了陳管事,最后韓七星為了給陳管事報仇,殺了伊萬諾夫。”
聽到這里秦忠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有一些事情并非如何其幸所說,但是秦忠也都能猜得到,說是陳管事是為了勸架而去,但是他知道,陳天華這只老狐貍跟伊萬諾夫一樣,都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肯定是陳管事和伊萬諾夫串通一氣想要找韓七星的晦氣,卻沒想到最后讓韓七星反將一軍,還白白搭上了性命。
但是話說如此,韓七星并無太大過錯,但是畢竟死的一個是幫里的堂主,一個是幫里的管事,地位都舉足輕重,草草了之未免難以服眾,而且也說不過去,這可如何是好。
“何管家,召集大家,開,四堂會審!”秦忠隨后咬了咬牙心痛的說道。
當何其幸和秦川聽到“四堂會審”這四個字的時候,后脊梁都不由發怵,眼神顯得有些恐懼。
“幫主,這個懲罰,會不會......”秦川隨后開口說道,想要勸阻一番,但是從秦忠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再怎么勸說也是沒用的,話還沒說完就又咽了回去。
何其幸心中糾結到底該不該去通知大家,畢竟四堂會審可不是鬧著玩的,輕者臥床數月,重者有性命之憂,算了,等幫主下命令吧,只要幫主再說一次,我就去通知,萬一在這個過程幫主要是回心轉意了呢。
就在何其幸這樣想著的時候,秦忠間他站著不動,難免感到有些生氣和奇怪,隨后眼神冷冽的看向他,何其幸原本的心思再看向秦忠的眼神的那一刻,土崩瓦解,什么在聽幫主說一遍,讓去不去的,這眼神都像是要生吞了自己,還在乎那些。
僅僅是對視了一秒鐘,何其幸腳步生風,溜溜的向著門外走去。
就在何其幸走出門之后,秦忠不由心神沉重的哀嘆了一聲。
“父親,我覺得沒必要非要讓韓七星接受四堂會審,簡單的懲罰一下就好了,而且這事錯不在他,而在于伊萬諾夫啊。”秦川分析著說道,想要為韓七星開脫。
“你說的我知道,但是其他人呢,他們會聽你解釋嗎?魁煞幫,清風堂,烈火門,會聽你解釋嗎?江湖是什么,就是一灘湖水,沒有波瀾時清澈透亮,一旦有點風吹草動,這湖底下的泥土就會竄上湖面,將整個湖水攪得渾濁,所以要讓大家都信服,現在就要下狠手,以免在未來生出更大的麻煩。畢竟死的是一個堂主和一個管事,這件事情很快就會傳播開來。別忘了伊萬諾夫的背后可是有人撐著的。而且陳天華這個老東西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望的。”秦忠說完搖了搖頭,表情顯得有些落寞。
聽到這里的秦川也明白了幫主為什么要下這樣一個決定了,四堂會審,是可以讓所有人都見證和信服的一個審判,這樣一來,即使日后有什么閑言碎語,也都可以不攻自破。
秦忠和秦川這樣想著,內心的愿景是美好的,但是這一份苦差事最后卻落到了聶萬龍的身上,在漫漫黑夜中,聽到何其幸給自己打電話,聶萬龍從床上馬不停蹄的朝著韓七星的方向趕去。
可是當聶萬龍通過寧北辰找到韓七星的時候,他們一行人正在夜市攤上吃著烤串喝著啤酒,日子好不快活,但是只有韓七星知道,自己的日子究竟快不快活。
“還有心情在這吃串喝酒呢?”聶萬龍來到韓七星的身邊,大聲的訓斥道,像是父親對孩子的那種,雖然聲音狠辣卻透著些許的關切。
“聶老大啊,撐得住,給老大搬個凳子去,在拿雙碗筷!”韓七星說著,一腳踢在了程得柱的屁股之上,程得柱的魁碩的身子猛地彈起,屁顛屁顛的向著燒烤店里走去。
“聶老大,來坐,坐下慢慢說。”韓七星手中端著啤酒,坐在小馬扎上輕松的開口說道。
對于聶萬龍的到來,所有的人都表現的很是驚詫,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在聶萬龍的到來后顯得有些尷尬,除了韓七星外,齊恒、寧北辰、馬學兵、程得柱、穆風等人全都在第一時間站起了身子,表情嚴肅恭敬,就是齊恒吃進嘴里的肉也因為聶萬龍的到來,沒來得及嚼碎生生的咽了下去。
聶萬龍環顧了眾人一眼,一屁股坐在了程得柱的位置上,樣子顯得很生氣,就在這時,程得柱一只手端著碗筷,一只手提著凳子也快速的走了過來,生怕讓聶管事等的焦急。
但是當程得柱走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位子被占了,無奈的他,只能靠著齊恒站在一邊,三五個大男人來到夜市攤不吃飯光站著,這奇怪的一幕讓周圍的人的目光時不時的向這邊瞟。
注意到這一點的聶萬龍,為了不引人注目,也在第一時間示意齊恒等人趕快坐下,隨后將目光看向韓七星,聲音嚴肅的說道:“七星小子,你行啊,這才多久,就又要搞事情。”
“我搞什么事情了?”韓七星不解的反問道。
韓七星沒有聽懂,但是其他人卻聽懂了,齊恒在這個時候搶在聶萬龍之前發話了,帶著些許的懇切說道:“老大,事情是這樣的,是伊萬諾夫先將七星的人打傷住進了醫院,七星氣不過才去找伊萬諾夫報仇,誰曾想最后伊萬諾夫竟然掏槍,七星也是被逼無奈才殺了他的,不然現在七星老弟都不能坐在這里,更別說喝酒吃肉了。”
“對呀,聶老大,你就饒他這一回吧。”程得柱和寧北辰等人紛紛向聶萬龍求情道。
聽到這里,韓七星才醒過神,才聽懂聶萬龍要問的是什么事情,只是這樣一件小事根本就不足以讓韓七星掛在心上,殺伊萬諾夫,就是碾死一只螞蟻,有哪個人會去在乎一只螞蟻的死活。
聶萬龍在聽到眾人懇切的請求后,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要知道就算是自己這次也是無能為力啊。
“這件事情傳的這么快了嗎?”韓七星開口平淡的問道。
“你的這件事情,幫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而且后天下午三點,會召開四堂會審,到時候,華陽省的各方勢力都會蒞臨,畢竟你殺的可是一個堂主和一個管事啊。”聶萬龍說完后,內心悲憤不已,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痛。
“等下啊,伊萬諾夫我殺的沒錯,但是陳管事不是我殺得。”韓七星淡淡地開口說道,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當齊恒等人聽到“四堂會審”這四個字的時候,表情比之秦川和何其幸還要驚恐,仿佛死神就在身邊一樣,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
韓七星看到眾人慘淡的面容后,有些不解的問道:“怎么了嗎?”
沒等寧北辰回話,坐在韓七星身旁的聶萬龍將眼前的啤酒一口飲下,隨即對韓七星講解道“四堂會審”的恐怖。
四堂會審,并非指的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堂口,而是華國境內東南西北各方有頭有臉的黑道勢力齊聚一堂,會審幫派重犯的一場審判,北方魁煞幫、南方清風堂、西方烈火門,各個勢力都想將其他的幫派內的人才斬盡殺絕,這就是一個有著正當理由正當身份干這種事情的途徑,凡接受會審的人輕則重傷,重則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