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順等人多為皮外傷,無大礙要緊,而吳凡和喬納森被送進了手術室,眾人都坐在手術室門外的座椅上焦急的等待著,只有韓七星一個人,始終站在手術室的門口一動不動,他想要第一時間得到醫生的回復,確認吳凡和喬納森都平安無事。
經過醫生十幾個小時的緊急搶救,終于從手術室里安全出來了,看著他們平安無事韓七星的心里也寬慰了許多。
若是因為自己讓喬納森或者吳凡死掉,自己怕是一輩子也不能原諒自己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空虛的心,再被一點點填滿,自己冰冷的心,再被一張張的笑臉融化。
韓七星一路上跟隨著醫生的步伐,看著醫生將吳凡和喬納森送進病房后,他想要走進去陪著他們,但是卻被門口的醫生給叫住了,跟隨著主治醫生的腳步,二人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辦公室里。
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顯得很簡單,就是一張桌子一個衣架,再無其他,醫生從桌子上翻開手里的檔案袋,示意韓七星坐下。
韓七星迫切的心根本不在這里,但是他還是聽從了醫生的吩咐,遏制住內心的躁動,坐在了醫生的對面,這個戴著眼鏡有些禿頂的男人,表情顯得有些嚴肅。
在他的手邊擺放著好多的病例,隨后醫生一本正經的對韓七星說道:“病歷上的鄭順、武衡、姜自新和張希放,這四個人受的傷多為皮肉傷,無甚大礙。多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而馬有勇的情況,有些嚴重,他的眉骨骨裂,臼齒碎裂了一顆,下巴也脫臼了,還跟著斷了一根肋骨。恢復的周期可能在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你送來的那個女生她的右胳膊骨折,右腳腳踝扭傷,其他倒是沒什么大礙,都是一些皮外傷,恢復的周期大概在兩個月到三個月的時間吧。”
......
韓七星認真的聽著醫生的講解,當醫生手里拿出最后兩份的病歷表的時候,不由得躊躇了片刻,眉頭有些深鎖,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說吧。”韓七星看出醫生有些為難,語氣堅定的說道。
醫生看到韓七星的樣子,最終沉了沉心神,隨即語重心長地開口道:“吳凡和喬納森這兩個人的情況是最嚴重的,他們的頭部受到多次的鈍器撞擊,導致頭骨骨裂,并伴隨腦部內出血的情況,因為瘀血臨靠一些重要的神經,所以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還是有一些瘀血沒有清理干凈,只能等他們醒了之后,看一看后續的情況,如果瘀血自動消退這是最好的,若是長時間還不消退的話,就要進行開顱手術清除瘀血了。”
“那這些瘀血殘留腦中會造成什么后遺癥嗎?”韓七星顯得有些擔心,還未等醫生講完,隨即開口說道。
“因為瘀血臨靠語言神經周邊,可能醒了之后,會暫時性的失語,但是瘀血消退之后,就可以慢慢恢復語言功能了。”醫生為韓七星耐心的講解道。
見韓七星若有所思的模樣,醫生緊接著又再次開口道:“吳凡的其他的情況,是身上的肋骨斷裂了五根,好在沒有刺破內臟器官。身體恢復的周期大概也在三到四個月的時間吧。但是腦部的情況比較復雜,所以具體恢復周期,還需等患者醒過來之后,才能確認。”
“再有就是這個叫喬納森的外國小伙,他的肋骨斷裂了三根,而且一根扎破了肺腔,導致內出血,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會吐血不止的原因了。不過好在送來的及時,不然可能情況就危險了。”醫生一一為韓七星講解道,眼睛直直的緊緊盯著手中的病歷表。
“那喬納森多久可以恢復呢?”韓七星從思緒中緩過神來,焦急的問道。
“肺部的手術處理的很成功,大概一到兩個月就可以恢復,但是肋骨的情況就需要較長的時間慢慢恢復了,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嘛。腦部的情況之前我也說了,比較復雜,還需要后續觀察,才能確認。”醫生耐心的說道。
“吳凡和喬納森,不會醒不過來吧?”韓七星有些擔心的說道。
“在病人醒過來之前,我們也并不排除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但是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很小,微乎其微。因為他們的腦組織并未受損,顱骨也并未出現塌陷的情況。”醫生耐心的講解道,語氣盡可能的溫和。
在得知了他們每一個人的情況后,韓七星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靠在醫院的墻壁上,抬起頭看著晃眼的白燈,良久不能平復心情。
雙手扶著墻壁,緩緩邁開腳步,像是腳上鑲嵌有萬噸巨石一般,樣子顯得很沉重,終于在經歷了漫長的時間,韓七星終于來到了ICU病房外,透過玻璃看著躺在里面的喬納森,他的頭上綁著厚重的紗布,已經不能看清他精致的五官。
轉過身子,吳凡的頭上也纏著厚實的紗布,嘴里插著氧氣罩,眼睛緊緊閉實。
韓七星看到他們即這樣一動不動的躺在病床上,心中的愧疚化作滔天怒火,雙拳攥的“嘎嘣”作響,轉身向著外面走去,掏出手機,撥通了齊恒的電話。
“齊恒,幫我看緊伊萬諾夫,我現在就過去,告訴你的兄弟們,別攔我,不然我可能會殺了他們的。”韓七星帶著怒氣的說道,說完后,就掛斷了電話。
齊恒不知道韓七星為什么會這么憤怒,想來應該是跟早上伊萬諾夫帶著他的小弟出去這件事情有關,在他們回來之后,齊恒還看見一個人的肩背上還有著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那是刀插的傷口。
齊恒沒有多想,對于韓七星他是了解的,他說的話就一定會去做,從七星酒館到東區一共也就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這么想著,齊恒轉身召集自己的兄弟,將韓七星的話傳達給在座的所有人,而后在他的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四散而去,通知其他的兄弟。
“你到底要跟什么啊?七星老弟。”齊恒站在高臺之上,喃喃的說道。
韓七星此時正大步流星的朝門外走去,鄭順等人原本想要來看看喬納森和吳凡的,但是在半路上看著韓七星憤怒的神情,緊握的拳頭,他們擔心韓七星會做什么傻事,紛紛攔在他的身前,不讓他走。
但是韓七星想走的路,怕是還沒有人能擋得住。
在眾人擔心的目光注視下,韓七星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在聽聞林之靈的話后,林之謠一瘸一拐的想要去將韓七星拉回來,但是卻已經晚了,透過窗外,俯視著醫院大樓外的停車區。
韓七星這個時候拉開車門已經發動車子,向遠方駛去,林之謠看著驅車駛向黑暗當中的韓七星,越來越遠,眼神中的擔心也愈演愈烈。但是現在心中好像除了祈禱也并沒有其他的什么能幫的了韓七星的了,抬起頭,看著天邊閃耀的七星北斗,林之謠發自內心的禱告,一定要平安。
駕駛著車子,行駛在昏暗的馬路上,手邊撥通了寧北辰的電話號碼,說完話,掛斷了手機,腳底的油門踩的更低,車子飛快的向著春城東區的方向而去。
在經歷了長達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韓七星的車子轉過兩個彎,沖著一個寬大的倉庫的鐵門,奮力撞去,看守在門口的十幾個小弟,看著車子猛沖而來,驚嚇得連連向四周躲避。
鐵門在車子的猛烈的撞擊下被撞飛,重重的砸在了不遠處的一張賭桌上,連帶著還砸暈了兩個人,也只能算是他們倒霉吧。
韓七星坐在車子上,遠遠的看見伊萬諾夫,隨后想要再次將車子發動,徑直朝著伊萬諾夫撞去,但是車子確是完全的報廢了,再怎么扭轉鑰匙,也打不著火。
憤怒的韓七星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盤上,嘴里惡狠狠的說道:“什么破車,葉星辰你可真是坑啊!”
說完,一腳將車門踹開,走下了駕駛室,當周圍的一些小弟看到是韓七星的時候,原本兇惡的目光變得飄忽起來,靠前的身子也在一點一點的慢慢向后退。
而一些剛入堂口的新人,不知死活的想要賺取堂主的青睞,上前對著韓七星囂張的頤指氣使,韓七星也沒有慣他,就在他靠近自己不到兩米的位置,一記強力的飛踢,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那人徑直朝著后方飛去,身體重重的撞在了一個巨石之上,發出骨骼碎裂的響聲,聽得周圍人心驚膽戰,而那個人毫無意外的就此消亡了。
“死了。”一個人上前查探他的生機,著實嚇了一跳,什么樣的人能一腳就將一個人給踢死,這也太不科學了。
聽到這話的周圍的小弟,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個時候,在韓七星的面前站著的足足有兩百多人,一個個的手里不是握著鋼棍,就是提著砍刀。
“我是韓七星,來找伊萬諾夫,不想死的趕緊滾。”韓七星冷厲的怒吼道。
當眾人都在疑惑這如此強橫的人是誰的時候,韓七星當眾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當他們聽見韓七星的名字的時候,一個個都身體微顫,像是被人用通電了一般。
“韓七星,玄武堂的堂主,那個一人單挑滅了青幫,燒了馬頭山倉庫,而后打死了顧大海堂主的那個殺神啊。”一個男人驚恐的說道。
隨后其余的人也都紛紛議論了起來,場面變得有些糟亂。
“我是堂主,我命令你們,給我砍死他!誰要是能殺了他,誰就是舵主。”伊萬諾夫這個時候站起身子,聲音震天的說道。
一聽到舵主的獎賞,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幫主、管事、堂主、舵主、支長。以此往下,在黑龍幫數千人中,能做到舵主,也算是相當厲害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