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室內,光線中的細小顆粒似乎被男人周圍的氣場所吸引而圍繞在他的身邊,她似乎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沉穩有力此刻卻是如此的輕微。
凌依依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洛川,你還好么”他的悲傷幾乎扼殺的她的心,想要為他分擔一些,卻總是這樣無能為力。
甚至有過一瞬,她在厭惡這樣的自己,無法幫助他,什么都做不了。
男人微微抬起頭,雙眸之中有些迷茫,轉而低下頭將手中的遺囑遞給了她,“依依,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凌依依不知為何在他的身上會看到一絲迷茫,他總是掌控一切從未有過猶豫,她打開了手中的文件,倒吸了一口冷氣,“白叔叔,將的所有股權都給了你”
原來溫泠然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原來白燁從來都沒忘記過白洛川,那么以前的那一切又有什么意義。
你本來很堅持的一件事,突然對這件事有了懷疑,那你就會迷茫,是不是以前做過的都是錯誤的呢
白洛川低下頭看著修長的手指,上面似乎還有淡淡地消毒藥水味,他皺著眉離開的樣子還在他的腦海中,“依依,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了呢。”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半蹲下身子,將長發理到耳后,伸手握住他的手,聲音柔和的說道,“洛川,你沒有做錯什么,而是誤會太深說什么都太過蒼白。”
白洛川低下頭伸手抱著她,懷中的溫熱似乎驅散了不少冷意,“依依,在我看到這份遺囑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事都變得很清晰,可是我卻怎么也想不起父親的模樣。”
明明是那么清晰的人,卻想不起他的面容,總是模糊不清。
凌依依伸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如同在安撫一個不安的孩子,“洛川,你不應該感到任何遲疑,我相信一件事有壞的一面,自然就會有好的一面。”
白燁會這么做,也許真的只是虧欠,是對他母親的虧欠么。。。
男人的頭埋在了她雪頸中,聲音變得沉悶,“依依,我只是覺得不真實。”他的死,他的遺囑,在此刻都變得不真實了。
凌依依勾起無奈的唇角,抬手撫摸著他的臉龐,“洛川,不管你失去多少,我和孩子都在這里。”將他的手放在了小腹,那里有一個小生命正在緩緩的成長。
男人雙眸中的迷茫似乎淡去了,往日的傲視又回來了,勾起冷淡的唇角,低下頭看著她的小腹,“我什么都不會再失去了。”
他現在只有他們了,所以他已經不會再失去什么了。
他所能擁有的,都已經在他懷中了,所以他不再奢求什么了。
凌依依抬起頭帶著一絲調皮的笑容,“洛川,外面那些股東還不知道遺囑的內容呢。”
男人看著女人雙眸中狡黠的光芒,不由得笑著說道,“你想怎么辦”難得她想玩,那么他便也奉陪吧。
凌依依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聲音帶著歡快說道,“不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著急去吧”現在的她還不想要讓他太早面對這些事,她想要用還不夠豐滿的羽翼來保護他。
男人怎會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的,一股暖流流過他的心底,勾起溫和的唇角,“好,都聽你的。”伸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長發,和她在一起久了,他的手指似乎對她的長發有了留戀。
凌依依見他同意了,不由得興奮了,低下頭在他的耳邊耳語一番,“洛川,我們先這樣,再這樣。。。”
不得不說,此刻的兩人已經有了昏君和寵妃的趨勢。
女人一臉的調皮笑意,而男人只是寵溺的點點頭,一切都隨她的意。
有的時候并不是傷害不夠深,而是沒有戳中你真正的痛處。正如此刻的白洛川他難過,他迷茫,但是他還有凌依依,所以他還沒有真正失敗。
然而,這也只是暫時的。。。。
此刻的會議室門外顧老正來回走動,臉色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不出來”他心里真的很急,溫泠然一個字都不說,洛川現在又不出來,能不急么
徐老看著他走來走去的身影,被他晃得頭有點暈,不由得閉上了雙眸,“我說顧笙,你再這樣走下去,估計可以走到地底下去,你這樣走來走去有什么用”
顧老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他的面前,手指幾乎都要指到了他的鼻子上去了,“是是是,你不急,那你別等啊”
他自己不也還在這里等著么有什么資格說他
徐老被他一陣搶白,只能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可是你能不能坐下來等頭都被你晃暈了。”他也不為其他人考慮一下。
一旁的vire只能看著爭吵的兩個老人,正趴在那里偷聽的羅詩情,突然覺得頭好痛,這都是些什么人,難道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才是正常的了么
然而其余的股東則是竊竊私語的討論未來的走向,根據溫泠然說的話來看,似乎事情會很出人意外。。。
這時電梯內走了一群黑衣人出來,面色冰冷的黑衣人將所有人都趕到了會議室的另一端,為首的正是白洛川的貼身保鏢驍。
驍看著眼前的人,“請各位到會客室里靜靜的等白先生吧。”然而他的表情,卻有一瞬的怪異。
此話一出,人群中的議論聲更大聲了,顧老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驍白洛川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就是要在這里等他,不,我現在就要進去”
然而他的面前多了數十個黑衣人將走廊堵得結結實實,連一絲縫隙都看不到了。。。
徐老見此就只能上前拉住沖動的顧老,在他耳邊輕語,“顧老,我們就在會客室里等他吧,反正也不是特別的遠,不是么”
反正就隔堵墻么,在哪里等都一樣。
顧老只能怒氣沖沖的走進了會客室,他的身后跟著一群竊竊私語的股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