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區(qū)門口,有一個溫柔的女子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走在路上,女人似乎在沉思一個問題,“兒子,你覺得媽咪和爹地像么”
只是她說完之后才覺得自己怎么這么傻,兒子才五歲怎么會明白這些東西
裴翎抬起頭看著她,漆黑的瞳仁讓她失了神,“媽咪,我的感覺不重要你的感覺才重要。?”如果不是真的相信這是他自家媽咪,他都不愿意承認這是他媽咪。
凌依依看著兒子冷漠的小臉,漆黑的眼眸像那個人,而他的嘴巴和鼻子像她,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則是全部遺傳的那個人,“兒子,是媽咪太笨了,才會想起來問你這個問題。”
裴翎眉頭微微一皺,“媽咪,我們要走著去游樂園么”
女人這才歉意的說道,“抱歉兒子,媽咪這就叫車。”說完,她便伸手叫了一輛車。
上車之后,凌依依抱著兒子看著車窗外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風景,“五年了,這里變化很大呢。”
前座的司機師傅聽到之后,便笑盈盈的看著后視鏡內(nèi)的女子,“太太,你是剛剛出國回來么”
凌依依微微點了點頭,“是昨天才回來了,我已經(jīng)離開這里五年了?!蔽迥曜阋詫⒁粋€人變得面目全非,同樣可以改變一個城市。
司機師傅憨憨的笑了一下,“太太,這就怪不得你不認識了,這五年來b市變化還是很大的,特別是北江大橋那里,聽說那里以前死過一個人?!?
車窗外的風景已經(jīng)模糊成了一團,凌依依再也沒有心情看著窗外了,而是渾身一顫,抬頭看著前座的司機,“師傅,你剛剛說的是北江大橋”
司機師傅輕輕打過方向盤,速度也不由得放慢了下來,“太太,你看那就是北江大橋,據(jù)說是因為以前死過一人,所以現(xiàn)在大橋的周圍每天都有人巡邏,甚至還在橋下建了一個防護網(wǎng)?!?
凌依依看著那座熟悉的北江大橋,她的肌膚仿佛還記得那日寒冷的狂風,刺骨的河水,如果不是她命大,可能再也不會見到這座大橋了,“師傅,不過是死了一個人罷了。。?!?
司機師傅卻是搖了搖頭,車速又加快了,“太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說來應(yīng)該是你出國的那年吧,總裁的新婚小妻子從這里跳了下去,所以才會讓人建的?!?
如果死的不是有權(quán)有勢的人,又怎么會有這個防范措施
凌依依低下頭手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手腕,“師傅,麻煩你快點,我和我兒子還趕著去游樂園?!彼幌朐俾牭揭郧暗哪切┦拢驗橐呀?jīng)與她無關(guān)了。
然而她身邊的裴翎卻是雙眸緊緊的盯著那座大橋,眼眸深處似乎有了一股怒氣,面無表情的小臉更加的冷然了。
司機師傅笑了笑,從后視鏡內(nèi)看了一眼那個小男孩,“太太,你兒子長得可真帥,長大以后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個姑娘呢”
裴翎聽了之后,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碎嘴的司機,“你開車是用嘴巴的么”
司機師傅聽了之后,只能尷尬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子,真是一個不可愛的孩子。
凌依依則是瞪了一眼身邊的兒子,抬頭歉意的笑了笑,“師傅,孩子還小,你不要介意?!彼F(xiàn)在是越來越擔心兒子將來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只可惜未來的她發(fā)現(xiàn)她白擔心了。。。
司機師傅無所謂的笑了笑,將車停在了路邊,“太太,到了。”
女人微微點頭之后,付了錢才牽著兒子的手下了車,卻聽到身后的司機師傅伸出頭來叫住了他們,“太太,我看得出你和你兒子都不是普通人,做人就是開心一點?!?
шωш⊕ Tтka n⊕ ¢ ○
司機師傅說完之后又憨厚的笑了笑,踩下油門離開了。
凌依依牽著兒子的手愣愣的看著出租車離開的影子,抬起頭看著初春的陽光,暖洋洋卻照不到心底,她蹲下身子抱著兒子軟軟的身子,“兒子,你看都是你讓別人認出我們來了?!?
裴翎似乎皺了皺眉頭,伸手拍了拍女人的后背,“媽咪,我們現(xiàn)在是普通人的樣子,別人不知道我們擁有超能力的。”
那是很久之前,裴翎還不是很懂事的時候,凌依依為了哄他開心,就騙他說他們是擁有超能力的,所以不能將身份暴露給其他人知道的。
只是現(xiàn)在裴翎也長大了,隨自己年輕時候被騙是悔恨不已,這種蹩腳的謊話他居然也相信了。
凌依依聞著兒子身上好聞的淡淡薰衣草的味道,“兒子,你有天會不要媽咪么”
裴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抬起頭看著女人不安的臉,“媽咪,我不能想象你以后如果沒了我,生活能夠自理么”他的媽咪只有他可以欺負,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以,哪怕是那個人。
凌依依看著兒子臉上已經(jīng)有了淡淡的霸道,不由得輕輕嘆口氣,“兒子。。。?!?
裴翎走在前面牽著女人的手,“媽咪,你記住只有你兒子在,沒人可以欺負你,如果有那你就告訴我,我去教訓他。”
女人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小小的人,心底卻也是有著淡淡的感動,伸手抱起他,“那兒子你要怎么教訓那個人”
裴翎這次沒有反對自家母親抱著他,反而是乖巧的伸手勾住了母親的脖子,只是還是板著個小臉,“媽咪,我教訓人的方式有很多種?!?
游樂園內(nèi)有著瘋狂的尖叫聲,每個人都在享受此刻輕松狂歡的時刻,過山車從他們的身旁呼嘯而過,女人的叫尖聲也充斥了他們的耳朵。
凌依依看著兒子冷漠的小臉,“兒子,媽咪不要你的保護,媽咪只想要你笑一笑。”她好像從來沒見他大笑過,幾乎連笑容都很少。
裴翎挑了挑眉頭,稚嫩的臉看向母親溫柔的臉,“媽咪,你是在懷疑我么”
女人只能溫柔地重復(fù)道,“兒子,媽咪想看你笑。”
兒子堅決的否決了,“不要。”無緣無故干嘛要笑,人家還以為他和媽咪一樣是弱智呢
女人繼續(xù)溫柔的說道,“笑一個,好不好”
只是裴翎似乎打算將沉默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