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的水聲還在緩緩流著,凌依依眉頭微微皺著,她剛剛沒有看錯男人的眼中劃過一絲慌亂,然而他說的話讓她無從懷疑。
然而離開浴室的男人心底卻是早已心亂如麻,抬眸看了一眼天花板,咬了咬牙,冷眼看向桌上的早飯,“凌依依,我身上還有什么是你可圖的么。”
凌依依還在想著剛剛她看到的慌亂,回頭的一瞬間雙眸還有一絲淡淡地疑惑,“我要圖什么”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白洛川雙眸冷冷的看向桌上的早飯,帶著一抹譏誚的笑容,伸手拎著帶子一臉厭惡的扔在了地上,“我的身上到底還有什么是你可圖的,才讓你背叛裴侖,留在我身邊。”
凌依依臉色發白的看著散落一地的早飯,迷人的粥香彌漫在室內,“白洛川,你發什么瘋我能圖你什么”
此刻的她已經被憤怒充滿了大腦,剛剛看到的慌亂早已經拋之腦后了,只能冒著盛怒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懂他到底怎么了。
白洛川別過頭去,不看她眼底深處的受傷與怒氣,“如果你是圖我的錢,那我會給你,只要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他不想再優柔寡斷,不想再被她撩撥心弦,如果繼續下去,那他的秘密一定會被她知道,而他又是多么的了解她,不忍讓她再難過傷心。
只是他忘了,此刻他的話,也是如此的傷人。
凌依依聽著男人的話,不怒反笑,然而眼眶卻是微微泛紅,“白洛川,你王八蛋,我能圖你什么我要圖你什么,早就五年前就騙光你的一切,至于等到現在么”
白洛川冷眼看向眼前的女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冷漠而邪氣的微笑,“難道你是在說你很滿意我的身體么還是裴侖根本滿足不了你”
女人感受著下巴上的刺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白洛川,你知道你在說些什么么”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知道他的每句話都刺中她的心,他知道現在他的話,讓她有多傷心么。
窗口金色的陽光跳躍在雪白的墻面上,有著刺目的光芒,也許是因為玻璃的隔絕,太陽的太過遙遠,才會讓她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只覺得絲絲冷氣正冒上心頭。
白洛川將她阻隔在他與墻壁之間,低下頭冷漠的氣息彌漫在兩人之間,說出口的話卻是如此的冰冷,“如果你這么迷戀我的身體,我倒是不介意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就是不知道裴侖會怎么想了。”
凌依依死死咬住嘴唇,帶著笑意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我倒不知道你這么在乎他的感受。”
男人似乎笑了笑,頭都側了過去,“畢竟他愛的女人,再次回到我的身邊,成了我的情婦,你說他會怎么。。。”
白洛川的話停在了最后,一聲響亮的聲音,帶著女人聲嘶力竭的怒吼,“白洛川,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混蛋”接著就是一聲震天響的關門聲。
陽光下男人的臉還維持著那樣一個姿勢雙手無力的垂在身旁,腰間的帶子似乎松了很多,肩膀上的黑色傷疤如同一只蜈蚣無數的腳攀沿在上面讓人觸目驚心。
他緩緩走進浴室內,脫下雪白的浴袍,背后凹凸不平的傷疤,讓人看著心驚肉跳,不知當初是怎樣的傷痛才可以留下這樣的傷疤。
白洛川看著鏡子里男人的臉半邊紅紅的,那里還有這微微的麻意,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小妖精,真不知道你這么舍得下狠手。。。”
他的雙手撐在水池上,他痛恨自己,所以一直不愿除去身后的傷疤,更怕會輕易的在時間流逝中忘記這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女人。
然而,他更痛恨自己。
男人穿好浴袍走出了浴室,臉上還是一如往常的冷然,他看著散落一地的早飯,雙眸微微發熱,蹲下身子將剩余的早飯撿了起來,放在了桌上。
白洛川坐在桌前,愣愣的看著桌上的早飯,微微低下頭,抬手遮眼嘴角微微勾起,然而濕熱的液體就這樣濕潤了雙手。
他也是真的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啊,就這樣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分開啊。
醫院前的空地上有一個女人坐在樹蔭下,臉色發白的看著眼前陽光燦爛的天空,右手微微的麻意,告訴她她剛剛用了多大勁。
凌依依雙眸忍不住熱了,死死咬住的嘴唇上面留下了淡淡地齒痕,雙手緊緊握著,“白洛川,你就是一個混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摸出口袋里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兒子,是我,我馬上去你那里接你,然后我們直接去巴黎,一分鐘都不耽誤,你沒有反對的機會。”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然而電話那頭的裴翎還在看著閃著光的手機,轉而才大驚失色的沖進了溫泠然的房間,“溫叔叔,我媽咪好像很生氣氣到要帶我回巴黎了”
溫泠然正在看書,此刻卻是猛地合起了書頁,雙眸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怎么回事原來不是還好好的么”
他最后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不是還是好好的么依依不是還給他準備早飯的么更何況依依已經知道這五年他到底過著怎樣的日子,沒道理這么突然就生氣要走人的啊。
裴翎看著溫泠然冷靜的臉,剛剛慌亂的心也不由得靜了下來,“媽咪說等等就過來接我,然后直接回巴黎,我只知道媽咪很生氣,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因為平時的凌依依根本不會對裴翎這么兇,所以一定是讓她十分生氣的事,才會剝奪他說話的權利,而且一定和他的那個不省事的親爸有關系。
溫泠然微微點頭,“裴翎,你先拖著你媽咪,我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他們兒子在他這里,難不成他們連兒子都不要了么
裴翎眉頭微微一皺,“我試試看好了,因為媽咪真的很生氣。。。”這么生氣的媽咪,連他都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