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有著淡淡的金色陽光,一絲絲的投入窗內,跳躍在雪白的墻面,輕吻在冰涼的窗臺上,帶來一絲絲暖意。
小男孩抬起頭淡淡的說道,“爹地,你要多久才能回來”
裴侖看著兒子冷淡的臉,輕輕嘆口氣,“爹地也不知道,不過我會盡快回來的?!彼傆X得這事太巧合了,為什么偏偏就在他們要回巴黎的時候讓他去呢。
凌依依卻是抬頭看了一眼墻壁上的鐘,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有什么路上說罷,時間快來不及了,阿侖,你有沒有查過什么時候有去加拿大的飛機”
裴侖聞言之后,轉身拿起行李箱,“我比你們早一會兒。”
女人微微點了點頭,牽著小男孩的手,“那我們早點去吧,不要延誤了飛機?!?
三個人各懷心思的離開了公寓,女人走下樓的時候,不知為何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周,心底帶著小小的期待,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期待。
裴侖看著她左顧右盼的眼神,不由得挑眉,“依依,你是不是落下什么東西了”還是她在等著誰。。。。
凌依依回神看著他淡淡地說道,“沒有,上車吧。”說完,便將行李箱放進了后備箱,轉而抱著兒子坐進了車內。
男人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女人,眼眸深處似乎有一絲猶豫掙扎,最終還是坐上了車。
黑色轎車開過熟悉的馬路,當轎車開過北江大橋的時候,女人忍不住側頭看著氣勢雄偉的大橋,她回來之后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在這里。
他手中拿著花,站在橋欄旁,不知在看著什么,當時的他好悲傷好悲傷。
凌依依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似乎想要將一切都映進腦海,因為她以后可能都不會回來了,這座城市有愛有恨,最終還是不得不放手重新開始。
轎車停在了機場前,人來人往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們,也有一臉疲憊的人,還有一臉興奮的人,不過大多都是一臉不舍即將分離的人。
裴侖推著行李箱走進機場,身后跟著神情各不相同的母子兩個,“依依,要不要我送你們到巴黎之后再去加拿大”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辦法最保守,否則他就是去了加拿大也沒有心情工作。
凌依依挑眉看向他,眼眸閃過一絲苦笑,“阿侖,你是在不信任我么我已經答應嫁給你了?!?
裴侖輕輕嘆口氣,“我知道,但是我還是不放心?!彼M軌蚶斫馑牟话?,畢竟這是他盼了二十七年的事情。
女人拿過他手中的行李箱,伸手推了他一下,“阿侖,你放心去吧,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的,不要誤了飛機,更何況有兒子在我身邊,你還怕會出什么意外么”
裴侖眼看著登機的時間就要了,心中卻還是糾結萬分,“依依,那我走了,兒子,照顧你媽咪,我不在你就是家里的小男人了,知道了么”
裴翎看了一眼父親不安掙扎的眼神,心頭一軟微微低下頭說道,“爹地,你放心去加拿大吧,我會照顧好媽咪的。”他是不是不應該這樣欺騙他。
裴侖看著兒子如此的懂事,心頭欣慰的摸了摸兒子的頭,拿著行李箱轉身離開了,“依依,別忘了,你要在巴黎等我?!?
如果可以他多想帶著她一起去,恨不得兩個人就此捆綁在一起,然而他卻不能這樣做,所以他想要她一定要等著他。
女人微微擺了擺手,“嗯,我知道?!?
她看著男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海的身影,心頭緩緩滑過的是一絲不舍,還有一抹濃重的失落,從她離開公寓的時候就開始有的失落。
裴翎抬頭看著還在發呆的母親,不由得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擺,“媽咪,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應該走了。”
女人回神之后,歉意的笑了笑,“嗯,媽咪又走神了呢?!?
裴翎伸手緊緊的握著女人的手,“爹地說了,我現在是家里的小男人,所以要保護好媽咪,一切還有我在?!毕胍灰敲床话?,那么。。。難過。
凌依依不為感動的看著兒子稚嫩的臉,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兒子,要是你以后有了媳婦兒也能這么疼媽咪,那媽咪才真的高興呢?!?
只怕到時候有了心愛之人之后,就會忘了他這個媽咪了吧。
裴翎眉頭微微一皺,沉默不語的看著母親的側臉,他又不是他的兩個爹地,都是為了媽咪不要兒子的。。。
正當凌依依穿過人群準備走過候機大廳的時候,卻聽到身后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凌小姐,請留步。”
凌依依手微微一顫,緩緩轉過身看著身后的男人,“原來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驍看著眼前的女人,仿佛還是五年前的模樣,歲月幾乎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凌小姐,有個人想見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走一趟?!?
女人心頭一跳,抿了抿雙唇,“驍,我登機的時間就快要到了,所以我不能去見那個人了。”難道她要見的人是他么那他為什么不自己來呢
驍臉色依然冷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凌小姐,請放心絕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到時候我們可以用私家飛機送你去,所以并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他微微低下頭看著小男孩期盼的眼神,想來溫先生并沒有算錯,裴侖真的沒將報紙給凌小姐看過,這一路上裴侖都隱瞞的很好。
凌依依沉默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驍,如果我不同意呢”
驍的嘴角似乎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那么我們只能一直僵持在這里,或者我可以讓人封鎖機場,那樣誰都走不了了,還是你想要被裴先生看到現在的這樣子?!?
凌依依微微一愣,狠狠的看向他,“驍,你這是在威脅我么”
驍微微搖頭,“不,我只是想要讓凌小姐同我走一趟而已,并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女人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然而一旁的小男孩卻是一臉焦急的看著母親的側臉,又不敢變現出來,于是三個人就僵持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