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都是漆黑的一片,不,準確的說,整棟樓都是漆黑的一片,萊雪安靜的坐在榻榻米上,心里其實也還是多少有些佩服安妮這個死‘女’人的,因為也只有她才敢嫌棄喬非凡,別的‘女’人不知道多想嫁給喬非凡呢.最快更新訪問:。
喬非凡把車‘門’鎖好,然后很自然的朝著御龍苑走去,大‘門’口都是黑漆漆的,更別說里面的大廳了,這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的同時,心里不免也升起一縷失落來。
他在她下車的時候特地跟她‘交’代過,讓她到三樓的房間去等他,而等他的意思當然是要幫他留燈了。
不過,看這整棟樓都是漆黑的一片,他估計她應(yīng)該是睡了才是,否則的話,即使她別的地方不開燈,那三樓的房間應(yīng)該還是有光亮的吧?
記得五年前,無論他多晚回家,御龍苑一樓大廳里總有一盞燈亮著,那盞燈雖然昏暗,可卻是溫馨的等待,能照亮他回家的路,當然也是提醒他家里有個‘女’人一直在等著他。
只是,現(xiàn)在不是五年前,而是五年后了。
今天是他和安妮,不,是他和譚曉蘇新婚的第一天,她居然就不幫他留燈了,這是不是表明,她已經(jīng)不愿意等他了?
想到這里,他的心好似在瞬間有人在用針刺一般,痛得他喊都喊不出來。
譚曉蘇,即使你真的沒有失憶,即使你真的是有預(yù)謀有計劃而來的,即使……
可是,譚曉蘇,你真的恨我到如此的地步了嗎?你真的吝嗇得連一盞燈都不愿意幫我留了嗎?
心,很痛,像是在泣血一般!
‘腿’,很軟,好似被人‘抽’了筋一般!每一步都邁得無比的艱難。
心情,不是一般的復(fù)雜,卻,又不得不一步一步的朝樓上走去。
雖然知道今晚肯定不好過,雖然知道和她面對面的點穿身份那是一種無法面對也無法言說的傷,可是
不管怎樣,安妮今天已經(jīng)嫁給他了,不,是譚曉蘇今天已經(jīng)嫁給他了,是他喬非凡合法的妻子,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賴不掉的。
五年前,他的確是做錯了,而且錯得非常的離譜,這一點,他不否認,她要怎么懲罰,他都默默的承受。
從今天開始,他不會再錯了,也不會再傷害她了,他會百般疼愛,萬般寵愛她,加倍的把曾經(jīng)虧欠她的補上來。
安妮,今天在教堂里,在牧師跟前,在上帝面前,在婚姻登記人員面前,在公正人員面前,在那么多的賓客跟前,你和我相互許諾結(jié)為夫妻!
曉蘇,你知道嗎?今天在婚禮上我有多么的擔心,我真怕你把三個字說成了四個字,我真擔心你轉(zhuǎn)身就走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禮臺上。
可是,你沒有,曉蘇,你雖然極其的矛盾,但是,到最后,你依然說了那三個字,我愿意!
從這一點上來說,曉蘇,我相信,你心底還是有我的,也,還是愛我的是不是?
整棟樓很黑,他‘摸’索著樓梯上樓,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素環(huán),這是今天譚曉蘇在教堂里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給他戴上的。
原本冰冷的金屬此時卻覺得暖,據(jù)說左手無名指是和心臟連同的地方,而他和她,都相互給對方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這是不是表明,他們的心臟已經(jīng)連通了呢?
‘摸’黑上樓是有些慢,不過依然還是到了三樓的房間‘門’口,他站在‘門’外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動得有些顫抖的心情,一如五年前的新婚夜,其實他也在房間‘門’口站很久很久,最終才鼓足勇氣走進去的。
五年前的新婚夜,他留給她一箱測排卵的試紙和兩只流淚的紅燭,其實那時是因為心里有恨,所以想要羞辱她。
可最終,他卻發(fā)現(xiàn),其實被羞辱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因為后來她說占有她第一次的是豬狗不如的畜生,而他居然還追問那畜生是誰,當真是自取其辱。
曉蘇,五年前,和你之后,我再也沒有去找個別的‘女’人,一個都沒有,當然,以后,就更加不會有了。
曉蘇,11年前的種種都已經(jīng)過去了,孰是孰非,我已經(jīng)不想去追究了,因為淼淼已經(jīng)不存在了。
至于五年前我對你的虧欠,還要對我們孩子的虧欠,從今天開始,我就來贖罪,我要好好的待你,然后,我們再生一群的孩子,我會愛我們的孩子……
伸出手來,輕輕的推開這扇緊閉的房間‘門’,里面依然還是漆黑的一片,他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難道說她真的不等他就睡了?
手很自然的朝墻壁上的開關(guān)‘摸’去,然后輕輕的按了一下開關(guān),可房間里的燈卻并沒有亮,依然還是漆黑的一片。
“安妮,你睡了嗎?”喬非凡一邊‘摸’黑朝房間里走一邊輕聲的問。
可房間里靜悄悄的,沒有回聲,他越發(fā)的皺眉,她真的就那么累?或者,她是故意不應(yīng)聲的?亦或是,她故意藏起來了?
這樣想著,他又想到最近幾天因為這場婚禮好似也的確是有些忙碌,因為他還要工作,而婚禮上很多事情也都是‘交’給她在負責,何況她還要照顧磊磊。
想到磊磊,他這才想起,今天好似沒有跟他們一起回凡宇山莊來,當時喬天宇在教堂里直接把磊磊給帶走了,看來他明天一早要開車去喬天宇的公寓接磊磊。
“安妮,我回來啦,”他‘摸’黑走到‘床’邊,依然低聲的呼喚著,試圖把‘床’上已經(jīng)睡著了的‘女’人給叫醒。
房間里依然還是沒有任何聲響,就連呼吸聲都沒有,他覺得奇怪,難道安妮真的是鬼魂附體了不成?難道連呼吸都是無聲無息的嗎?
用手撐住‘床’頭柜,頭有些暈,雖然沒有喝多少酒,可終歸還是喝了一點點,于是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床’上倒去,接著一個翻身,就想要把身邊的‘女’人的給抱在懷里。
然而,他這一翻身卻是撲了個空,因為‘床’的另外一邊根本就沒有人。
這是怎么回事?他即刻坐起身來,原本還有些‘混’沌的大腦在瞬間清明了不少,正想著要起身到樓下去找山莊‘門’口的保安問一下情況,這時洗手間里突然有水聲傳來。
他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原來她在浴室里,怪不得‘床’上沒有人呢。
于是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再一次躺在‘床’上,微微的閉上眼睛,勞累奔‘波’了的男人,此時終于躺在這軟軟的‘床’上,手腳都全部的舒展開來,只覺得特別的舒服。
口有些干,應(yīng)該是自己今晚事情太多又太過緊張最終沒怎么喝水的緣故,正想起身去倒水喝,偏這時洗手間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接著又輕微的腳步聲朝他這邊走過來。
“安妮,幫我倒杯水來,”他躺在‘床’上很自然的吩咐,再也不想起‘床’自己動手了,其實主要還是累,而且是一點心勁都沒有。
萊雪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聽見喬非凡叫她倒水,于是趕緊拿了‘床’頭柜上的杯子到那個微型的飲水機邊給他放了半杯多水。
那顆她提前裝好的‘藥’當然還在那里,她按下飲水機的開關(guān),那顆‘藥’即刻被熱水給沖進杯子里瞬間就融化了,而她又裝了點旁邊的涼水,這樣兌入了一下,然后一杯加了料的溫水就制成了。
她端著這杯誰朝著喬非凡聲音的方向走去,心里萬分的緊張和害怕,不過想到這杯水里加的料,她又忍不住‘激’動起來,因為就算超人,也無法逃離‘藥’物的控制。
黑暗中又冰冷的感覺自手心傳來,喬非凡即刻用手握緊,然后慢慢的坐起身來,眉頭稍微皺了一下,然后輕聲的問了句:“安妮,你在生氣嗎?是不是怪我剛剛?cè)酉履憔妥吡耍俊?
萊雪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站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她只盼著這喬非凡趕緊把這半杯水喝下去,然后那‘藥’效迅速的生效,而她和他好進行久違的‘床’底之歡。
可這該死的喬非凡,他好似對這新婚夜沒有多大興趣似的,端著杯水也不喝,竟在那里問她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她能回答那些問題嗎?一但回答,那豈不是就穿幫了?
喬非凡沒有聽到回答聲,好似也不覺得奇怪,然后接著又說:“安妮,我知道你是曉蘇,我也知道你恨我,我更加知道,五年前,我們的新婚夜我怎樣的羞辱過你,”
喬非凡說到這里停頓了片刻,稍微嘆息一聲又說:“你知道嗎,曉蘇,這五年來我一直過得很痛苦很痛苦,我經(jīng)常在想,如果五年前我們經(jīng)歷的那半年多,我哪怕稍微對你用心了一點點,那么,今天的我們,可能都走不到這一步。”
喬非凡說到這里又停頓了下來,雙目望著黑暗中那抹模糊的影子,忍不住又問了句:“曉蘇,你在聽嗎?”
依然還是沒有人回答,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傳來,他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然后又輕聲的道:“曉蘇,你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