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慣力的作用下,我直接就被他推到了局長辦公室裡,一進去我就看到我不該看到的一幕,林天壓在鍾蠡的身上,撩起袖子就準備揍他,而鍾蠡更是衣衫不整的拉著林天的領口,那一張臉,也被氣得整個都青了。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兩人見到我進門之後,這注意力瞬間就被我吸引了過來,我看了看他們,然後臉色一下就通紅了起來,咳了幾聲,說道:“那個……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我輕輕地關上了門,這一回頭,居然見到李銘雨就躲在旁邊的牆壁處,貼著耳朵正偷聽呢。
“嘿,你個鐘老鬼,你玩真的啊,好啊,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林天那猥瑣的聲音頓時從辦公室之內傳了出來,聽語氣,他似乎是要動手了。
我抿了抿嘴,給李銘雨拋了一個眼色,隨後他剁手跺腳的來到了我的身邊,兩隻耳朵就這樣抵著局長辦公室的大門聽了起來。
“砰……”
“唔……林天,你敢踹我……王八蛋,老子不把你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我就特麼不性鍾……”鍾蠡似乎被林天踹了一腳,而且我敢說這一腳絕逼不輕,因爲鍾蠡掉落在地的聲音很沉悶。
兩人再次扭打在了一起,我和李銘雨面面相覷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推門而入,進去的時候林天正抓著鍾蠡那快要接近於地中海的頭髮,而鍾蠡,則是拉著林天的褲子,兩人吵得不可開交。
我朝李銘雨點了點有,隨後將兩人拉開,拉開的時候尼瑪,我還被鍾蠡踹了一腳,而李銘雨更悲催,林天一個巴掌本來是打在鍾蠡臉上的,可沒想到李銘雨出現,瞬間就拍在了李銘雨的臉上。
“咱們有事兒好商量,別動手啊,這裡是總……”李銘雨話剛說到一半,林天直接指著鍾蠡的腦袋,大聲的罵道:“總你媽了個頭,死地中海,你本事再說一遍,咋的?我教出來的學生,難道不配進你們刑偵大隊?媽的,要不是當年老子負傷,這局長的位置還輪不到你。”
鍾蠡氣得全身發抖,對於林天的怒罵,也作出了憤怒的迴應:“我說過了,是這臭小子不願意去刑偵大隊,我難道還捆著把他丟進去嗎?你也不動動腦子想想,天天就知道在那咋胡,咋的,現在我是局長你是局長?”
聽著他們話裡話外的意思,這個矛盾點還出在了我的身上,所以說……現在是……怪我咯?
林天一把將我甩開,然後強制性的穩定著自己的情緒,氣得雙手都有點兒發抖似的問我:“你個狗日的,告訴我,你到底進不進刑偵大隊,老子給你鋪好了路讓你走,你怎麼總是給我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完了,現在話題轉移到了我這裡,對面兩個大佬都在怒視著我。
我眼珠在眼眶裡面打了幾圈,而後嬉皮笑臉的把林天給“請”到沙發上面坐了下來,嘿嘿笑道:“老師……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想去刑偵大隊,可是我是誰啊,進來的時間還短,又沒有什麼經驗,咱們慢慢來,我要沉澱一下自己,然後再來幫鍾局的忙啊。”
我這話剛脫口,裡面的手就伸了過來,用力的捏著我左側臉頰的皮肉,陰險的笑道:“沉澱一下自己?你小子是個會沉澱自己的人嗎?你肚子裡面有幾根蛔蟲我特麼都知道,好好地刑偵大隊你不去,非得呆在這種三流部門你能有什麼出息?我當年可跟你爹保證過,既然他把你交給我了,我就得讓你一直往上走,你可別在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啊。”
“哼,真是什麼樣的師傅,教出什麼樣的徒弟,葉澤,今天你去了東郊別墅了是吧?”鍾蠡眼睛一米,當即沒好氣的說道。
我微微一愣,心中更是疑惑,這老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但轉瞬一想,當時我在那房間裡面拿出模型的時候就只有擼一發一個人看見,這包裝盒子又不是模型的原裝盒子,而且擼一發跟著我們去的時候簡直就是把東郊別墅摸得門清,明明是從來都沒有來過,居然還知道那拐角的後面有窗子,看來,這鐘蠡應該從擼一發的口中一早就知道的那個電話點事情。
我點了點頭,順手將我揹包裡面的模型慢慢的拿了出來,說實話,雖然我這些年根本就沒有拿出來過,但這模型還是跟新的一樣,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姐姐的那一句話,我甚至曾經天真的以爲,我保護好了這一輛模型車,姐姐就會回來摸著我的腦袋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夢。
鍾蠡從我手上接過那模型車,然後看都沒看,說道:“這個模型是證物,應該交由我們來保管,你說對不對?林天?”
話一說完,我馬上回頭看著林天,希望從他口中得到反駁,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兩個剛開始互相掐架的老頭子這個時候卻站在了統一調陣線之上。
“恩,這個模型車在十三年前就應該被列入證物之列,收上去,也是應該的,反正你也這麼大了,這模型車對於你來說,不過就是一個欣賞的物件而已。”林天眉目一挑,當即走到了鍾蠡身邊,拿起茶幾上面的那杯熱茶就喝了起來。
我眉目一皺,下意識的脫口說道:“不行……你們什麼都可以帶走,包括我……就是不能帶走這輛車。”
“我要你來幹嘛?我又不是玻璃,一碼歸一碼,十三年前的兇手回來了,並且製造了東郊別墅模擬現場,我現在已經讓人過去勘查了,如果從恐嚇案上面來說,不管這輛車是不是十三年前的那一輛,只要它起到了恐嚇的作用,我們都應該將其列入證物,聽明白了麼?”鍾蠡面色一震,瞇著眼睛對著我說道。
“這……不符合規矩啊,東西是我自己的,我自己拿我自己的東西不行麼?再者說,我沒有報案,當場也沒有出現死者,換一句話來說,我是當事人,只要我不報警,你們就沒有權利追查我的事情。”我抿著自己的嘴脣,臉色漲的通紅的說道。
鍾蠡眉目微皺,直接就將那一輛跑車放入了自己的抽屜裡面,而後指著我說道:“規矩?你個狗日的辦案什麼時候講過規矩,現在來跟我這裡講什麼破規矩?你以爲你僞造文案去紹市調查馮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麼?你以爲你在審訊室裡面誘供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麼?我在刑偵大隊幹了幾年?你那點小九九,能瞞得過我?”
我頓時語塞,他這句話說出來擺明了就是想要威脅我,而他只要隨便從這兩件事情裡面挑出一件來做文章,別說我還能不能在警界混下去,說不定都尼瑪要吃官司。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玩味的說道:“但介於你在這起案件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我暫且不追究,不過……”
“好,我可以打印把車交給你,但你要向我保證,等我抓到那個人之後,你要把東西都還給我。”我抿了抿嘴,嘆氣說道。
之前也是這樣,姐姐的胸針,戒指,但凡是我偷偷藏起來的東西,都被鍾蠡發現並且收了上去,同樣的理由,我私自拿走物證,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把這些交上去,明天我就可以交出*去刑偵大隊的審訊室報道了,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樣?
其實我有些時候真的懷疑,鍾蠡是不是那個人,但最後我還是將他排除在外,因爲鍾蠡平時並不穿襪子,按照那個人的脾性,他應該不會恐懼我認出他,他甚至一直在興奮的等待,等待著我去抓住他,在加上鍾蠡的個性,跟我想象之中的那個兇手,差的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