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側頭在自己肩膀上擦拭了一下汗水,繼而有些氣喘吁吁的對著話筒說道:“你他媽的,就知道你那點兒老婆本,那么一大把年紀了,尋思啥呢,去紅燈區爽一下也就得了,你還想要良家婦女?行了,我這不跟你多說了,該干嘛干嘛去,最好永遠別回來……”
我說完這句話,啪嗒一聲,就將電話掛了,這老頭子最近不知道在干嘛,神神秘秘的,走了都一個多禮拜了,一點兒音訊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別人殺了丟出去喂狗了呢。
三分鐘之后,我拿著手上的那把瑞士軍刀將這扶手上面的所有炸彈都排查了一遍,事實證明,那些人只是想要嚇唬一下紅姐而已,如果我們今天沒有來,紅姐一定會繃不住去報警,警察到,鐘蠡聽說是紅楓酒吧出事,自然也會跟著一起來,一個警察局局長,來到一家滿是*的酒吧,這不奇怪么?
所以我想,他們安裝炸彈,寄給紅姐殘肢,就是想要讓她去跟自己的上線聯系,這個時候鐘蠡是絕逼不能出現在紅姐的面前的,要不然,紅姐的身份遲早得曝光。
我拿起手機就給擼一發打了一個電話,問他現在在哪兒,他居然告訴我剛剛上車,我有些無奈的擺了擺腦袋,說道::“你們在華街岔路口等我,我馬上就過來,那些炸彈是假的,有人想嚇紅姐,一切等我過去再說吧?!?
掛了電話之后,抬腿就沖著后門走了出去。
華街離月接就只有一座橋的距離而已,所以我一直順著旁邊的馬路往華街走,當我走到這兩條分叉路口的紅綠燈處,一輛白色的面包車一下就從我面前飛馳而過,我還沒來得急罵娘,只聽“砰”的一聲巨響,一個男人瞬間就被這輛面包車撞出了五米開外,掉落在地的同時也發出了一聲的巨響。
而那輛面包車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又倒了一下,直接從那個男人的身上碾了過去,我看著這兩白色面包車從華街旁揚長而過,心中更是震驚萬分,這不是事故,而是謀殺,那個男人在被反復碾壓兩次之后,活下來的幾率幾乎為零。
周圍的群眾很快的就在這男人旁邊圍成了一圈,我一邊撥打120,一邊拔腿就沖著那男人的身邊跑了過去。
“喂,急救中心嗎?華街和月街的交叉口出了車禍,麻煩你們快點過來……”說話間,我已經擠開人群,隱隱約約看到了這個黑衣男子。
此時的他呈大字型趴在地上,腦殼已經被那輛面包車碾碎,腦漿混合著血液形成一灘粉紅色的液體正從顱內緩緩地溢出,剎那間,周圍的群眾都跟炸了一樣,紛紛拿出手機就開始站在旁邊拍攝,場面根本控制不住。
“喂,你們還有沒有人性???人都死了,你們也不怕他晚上來找你們?”我轉身皺眉,大聲對著那些圍繞在這尸體周圍的行人吼道。
“要你管,手機是我們的,拍什么是我們的自由。”
“是啊是啊,你家住海邊啊,管的這么寬,千載難逢一次車禍啊,嘖嘖嘖,頭都被壓扁了。”
聽了他們的回話,我這就算沒有高血壓的,都快要被他們氣出了高血壓,說的都是什么話?媽的,我要是他們爹媽,早知道他們連這些社會責任心都沒有,干脆生下來的時候就把他們溺在河里溺死。
然而,我說了好多好多,甚至嗓子都快吼啞了,他們依舊還在打著閃光燈拍照,直到片區民警趕來,將現場封鎖之后,他們才停下了手上的拍攝。
“喂,澤哥,你那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怎么還沒來?”我正準備離開人群,擼一發就打了過來。
我拿著手機,一邊走,一邊說道:“沒事,剛剛在交叉路口撞死了個人,我看了一眼,你們那邊怎么樣?沒有被盯上吧?”
“應該沒有,紅姐說她有點累了,所以我們就在旁邊的一家賓館開了個房間,一會兒我把賓館的名字發給你,你到了就直接上來吧。
我點了點頭,而后掛了電話,緊接著,擼一發的短信就直接發送到了我的手機之上。
按照手機上面的地址,我在這條街道上面找了五分鐘左右,最后終于在一條弄堂里面找到了這家賓館。
還別說,這賓館雖然開在這里,但其門面就已經是那些連鎖酒店不能比的了,我走進冰冠大門的時候,四處張望了一番,這是一間以玻璃為主題的酒店,放眼望去,除了這電梯門不是玻璃的之外,就連柜臺也都是玻璃制作而成。
“先生,請問您是要開房嗎?”柜臺內的收銀員見我從外走入,當即站起對我畢恭畢敬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順手將我脖子上的那串監控項鏈放在了酒店門口的盆載之內,隨后開口說道:“不是,我來找人,這是我的身份證,你登記一下吧?!?
收銀員對照著我的身份證做了一個簡單的記錄,在她記錄期間,我一直都在左右觀望,值得慶幸的是,我并沒有發現有人跟著我們。
上樓之后我拿著電話就直接敲響了房門,開門的是擼一發,見我進來了,馬上一把將我拉到了門內,雙手更是在我全身上下摸了個遍,最后才抬頭對著我說道:“*,嚇死老子了,你要出了什么事情,讓我怎么跟其他人交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無語的看了擼一發一眼,然后把他按在我胸口的兩只咸豬手拍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道:“哥專業拆彈二十年,能有啥事兒,倒是紅姐,你可有大麻煩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轉身看著正站在窗口向外遙望的紅姐。
不要看嘉市的大佬來來回回也就這么幾個人,但也就是這么幾個人,這手上的能耐可大著呢,黑白兩道都有路子。
現在這個社會,打架都叫做小混混,玩錢的,才叫黑子,所以他們幾個人的身價,幾乎沒有一個是低于幾百萬的,雖然說錢不多,但在這個三線小城市里面,也夠讓他們身后跟著一群小弟吆五喝六的了。
“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也不會放過知道這件事情的任何人,但只要你找出幕后的賣家是誰,我相信一切都可以解決……”紅姐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開口說道。
我眉目緊皺,當即走到了她身邊,低聲問道:“幫你找到幕后賣家之后,你想干嘛?利用你在嘉市的勢力……”
“我不怕他們……”紅姐輕聲說道。
“紅姐,我們這次可是來幫你的,不要好心當成驢肝肺,既然你不怕他們,那又為什么要讓我們過來,不就是為了幫你找到幕后賣家,確保你的人身安全么?”擼一發也在一旁聽不過去了,當即指著紅姐,皺眉說道。
只見紅姐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開口就讓我去旁邊給她倒杯水,我馬上去給他倒好,并且雙手遞給了她。
她似乎很渴,拿起我手上的那杯水直接就一口氣悶了下去。
“洪老五,王克林,三禿子,還有我,細佬就只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們四個,這個消息是我透露的你們也已經知道了,現在,我需要想辦法讓他們相信我不可能泄露這個消息,或者也可以把這件事情,推到這幾個人的頭上,我敢保證,在這些炸彈出現在我酒吧里面之后,這些東西也會陸續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我們幾個在嘉市混的也算是開的,所以他不敢直接動我們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警告我們,或者說是測試我們……”
洪老五,王克林,包括紅姐我都聽說過,他們幾個也算的上是嘉市一等一的黑子了,但這個叫做三禿子的人,我倒還是第一次聽見。
“三禿子,在嘉市混的很牛逼么?”我側身疑惑的問道。
紅姐點了點頭,輕笑道:“嘉市老一輩都得叫他一聲大爺,你覺得呢?三禿子也算是我們叔叔輩了,他當年風光的時候,你和我都還沒有出生呢,他手底下有十幾家賭場,當然,都是一些小規模的,認識的人自然也廣,細佬是他侄孫子,關于這批軍火成功收購之后的銷路,細佬本想找他來介紹買家,但沒想到,這軍火還沒有見到,細佬就先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