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心中更是暗道:“老子要不跑你丫會給老子處理傷口么。”
之前好幾次我都差點死在他手上,訓(xùn)練我的時候我從書上摔下來,摔到骨折,這家伙直接讓任韻給我接骨,當(dāng)時任韻才幾歲啊,給我接的兩根骨頭完全錯位,他是咋做的……直接把我兩根骨頭又硬生生的掰開,再接上,那個時候我疼的冷汗直冒,從那之后開始,我發(fā)誓,我情愿死,也不要讓他在動我身上的任何骨頭了。”
不過還別說,他的這貼膏藥敷上去涼涼的,原先傷口的灼熱感也慢慢的消失了,疼痛感還有,但也沒有剛剛那么強烈了,這家伙,從哪兒學(xué)來的這一手?
“瑤瑤,怎么了?從我醒來之后你就一直很少說話,是我做錯了什么么?”我見裴婧瑤坐在我床邊悶聲不響的看著我的傷口,兩滴眼淚瞬間掉落在那貼膏藥上,這一哭,我也慌了,馬上手足無措的拿起杯子就給她擦了起來:“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兒了么,哭啥哭,我又沒死……唔……”
話還沒說完呢,一陣溫?zé)峋退查g涌上了我的嘴邊,說實話,我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也是第一次……她那么主動的在所有人面前吻我,我當(dāng)時又激動,又羞澀的,而旁邊的三個人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袋,李銘雨和林天那兩個家伙,就差沒掏出手機拍照了。
至于郭勇佳,見此情形,也馬上冷著一張臉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我的病房。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之后的一個小時里面,我的胳膊在裴婧瑤的細(xì)心照料之下也漸漸地開始緩和,疼痛更是從開始的撕裂,到現(xiàn)在的隱隱作痛,我能感覺到,毒素在一點一點的減少。
“你啊,那里就不要住了,今天晚上就去收拾東西,住來我家。”裴婧瑤一邊摸著我手上的膏藥,一邊小聲的說道。
我一個激靈,沒管插在我右手上面的針管,直接從床上蹦起來,閃著一雙大眼激動地對著裴婧瑤說道:“哎,真的嗎?真的能住在你家么?咳咳,那你大姨媽怎么辦?”
她瞥了我一眼,小聲的說道:“那是我家,她始終都是一個外人,再說了,我爸媽現(xiàn)在在國外,我爸媽都管不了我,她憑什么來管我。”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畢竟是親戚,我能夠理解一個長輩怕晚輩吃虧的心,也能夠理解為什么裴婧瑤那么討厭她的大姨媽,小時候受到的創(chuàng)傷是難以彌補的,所以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
“咚咚咚”
我還想說些什么,房門就被敲響,緊接著,李銘雨輕輕地打開房門,露出了一個腦袋,對著我說道:“側(cè)寫出來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我聽罷,當(dāng)即就把我手上的針管抽掉,裴婧瑤皺眉瞪了李銘雨一眼,當(dāng)即用手蓋住了我手上的針管,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剛剛換上膏藥,你怎么又要出去了?萬一出了什么事兒,李銘雨你負(fù)得起責(zé)任么?”
李銘雨老臉一紅,馬上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五分鐘,五分鐘之后你不出來,我就走的這么一句話,就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房門。
“瑤瑤,你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嚴(yán)重性,不光是案子的事情,這其中還包括很多人的性命,咱們現(xiàn)在再不努力,下面就會有很多人被毒蛇襲擊了,再說了,我這腫也消了啊,我盡量不動胳膊就行了,沒事的,沒事的。”我拍了拍裴婧瑤的肩膀,安撫道。
“算了,現(xiàn)在我說什么你也不會聽得,我知道,就算我不讓你走,你也會想辦法溜走的是不是?行吧,換上衣服,我跟你過去,從現(xiàn)在開始,就算去男廁所,你都得帶著我。”
裴婧瑤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霸氣,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在說,你丫要拒絕我我就再弄幾條毒蛇放在你床上。
無奈之下,我穿上了衣服,裴婧瑤扶著我就走出了病房大門。
回到刑偵大隊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多了,我和裴婧瑤跟著李銘雨就直接上了三樓,在刑偵大隊里面,每一個部門的分工都非常清晰,比如說一樓是接待廳,左側(cè)有一個休息室,在休息室的旁邊就是值班室,上了二樓左手邊是一隊的地盤,右手邊則是二隊的地盤,兩個大隊分工明確,互不干擾,偶爾兩個隊聯(lián)合成專案小組,二樓的地方全部都是屬于刑偵大隊所屬警員管理,會議室,休息室,網(wǎng)警辦公室,還有檔案室,幾乎都是在二樓。
而三樓的辦公室就都比較特殊了,第一個是我們要去的側(cè)寫室,側(cè)寫室里面的警員不屬于我們刑偵大隊管理,因為他們都是外來編制,就跟協(xié)警一樣,稍微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們不用經(jīng)常坐班,有事一個電話打過去,然后他們過來給我們警方畫側(cè)寫,當(dāng)然,現(xiàn)在一般都是用電腦操作,但是我們嘉市還是沿用以前的方式。
三樓左側(cè)的兩個房間是監(jiān)控室,監(jiān)控室被一道玻璃墻分隔,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而在外面的人,則能輕易的看到里面的一舉一動,甚至于這個審訊室內(nèi)還有測謊儀,心臟測量儀等等用以審訊的工具,左右兩邊兩個監(jiān)控,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窺探著這室內(nèi)的一舉一動。
哦,忘了說明了,普通的審訊室?guī)缀醵际窃诙堑模覀僊部門的辦公室,則是在底下一樓,也就是說,我們M部門在他們刑偵大隊的地位……也還是最低的。
“咚咚咚”
走到三樓側(cè)寫室的時候,李銘雨抬起手就敲響了側(cè)寫室大門。
不一會兒,側(cè)寫室大門被緩緩地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看似二十六七歲的女人,她扎著一頭馬尾,手上還拿著三支看似一模一樣的鉛筆,見到我們之后,她點了點頭,側(cè)身就讓我們進(jìn)入了側(cè)寫室。
“瑤瑤……”李銘雨一進(jìn)側(cè)寫室就喊了一聲瑤瑤,我下意識的轉(zhuǎn)身看著裴婧瑤,而她則更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朝我連連點頭,示意李銘雨應(yīng)該不是在叫她。
“別叫的那么親切,我叫騰躒瑤,你可以叫我全名……”這個叫做騰躒瑤的女人朝李銘雨翻了一個白眼,極度厭惡的說道。
李銘雨一臉尷尬的將她拉到了旁邊說著悄悄話,說起來……我似乎在刑偵大隊并沒有見到過這個女人,之前要側(cè)寫的時候,我也是讓李銘雨直接去側(cè)寫室拿的,不過看他們兩個人的這架勢,倒真像是兩個情侶吵架,然后男方去哄女方的路子。
“葉警官……我們又見面了,還有……這位美女警花小姐,嘿嘿,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留個微信吧,萬一我們這里在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方便溝通啊……”突然,本就坐在那塊側(cè)寫板對面的地中海老頭站了起來,張著一口大黃牙猥瑣的搓著手,想要跟裴婧瑤握手,更無恥的是,他居然還厚著臉皮,直接跟她要微信。
狗日的,真當(dāng)我死了啊。
我向前夸了一步,讓裴婧瑤挽著我的手貼在我的背后,右手快速的從口袋里面拿出了手機,并附上一張私人二維碼直接就遞到了那地中海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哥們兒,你掃一下我的微信二維碼就好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直接跟我說,售后服務(wù),我還是可以做到位的。”
“這……這不用了吧,呵呵呵,以后要是出事了,我直接撥打110就可以了……”只見那地中海管理員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臉色鐵青的對著我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