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染也想到了自己以前曾經被老師責罰的時候,小孩子總是很頑皮,結果她就把膠水涂到了老師的椅子上,最后被老師發現之后開了一場小型的家長會,她老娘回家之后把她狠狠地揍了一頓,從那之后,她變得乖巧了許多,可惜都只是表面現象而已,骨子里她這輩子都和淑女無緣,只要接觸過司慕染一段時間的人都充分意識到了這一點。
和天玄聊天,讓司慕染本來很糾結的心情變得輕松了許多,甚至因為逃命所帶來的害怕也消散了很多,她感受到了天玄的好意,只是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信任任何人了。
天玄也能夠感覺到司慕染的防備,但是并沒有多說什么。
天玄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開口對司慕染說道,“對了,寧虛派入門的地方有一塊石碑,上面有個很復雜的東西,門派里面的人都沒有人能夠解開?!?
“哦?什么東西???那么難嗎?”司慕染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對于這些古人來說的難題實際上也沒有太強的難度嘛,司慕染心里這樣想著,頓時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天玄拿起一旁的石子,在地上寫寫畫畫,等到創作完畢,司慕染一眼就認出來的這是九宮格。
九宮格的游戲規則,一至九,九個數字,橫豎都有三個格,要是每行每列包括對角線在內的三個數字之和要是十五,很考驗人的數字推理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
但是對司慕染來說卻是很簡單的東西,她腦海中的百科全書給予的提示讓她輕松地解開了題目,得意洋洋地看著天玄。
“怎么樣?本小姐厲害吧?”司慕染還真是一點都不懂得謙虛。
“你厲害,在下甘拜下風。”可是天玄看起來一點都不吃驚,明明他也沒有辦法解出來九宮格的游戲。
天玄和司慕染聊得越來越火熱,司慕染感覺天玄一點都不像是古代人,更像是她在現代的朋友,只是聊天的話,真心一點負擔都沒有。
等到兩個人聊完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亥時,他們找了一些稻草作為臨時床鋪,司慕染的身上蓋著天玄的外衣,破廟的中間生著火,雖然簡陋,也是他們現在能夠達到的最好條件,只是不知道這樣逃命的日子還要繼續多久。
司慕染睡得香甜,破廟外窸窸窣窣的聲音全數都傳進了天玄的耳朵里,怕是對方已經把整座破廟圍得嚴嚴實實,只等著甕中捉鱉。
天玄搖醒了司慕染,對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把她整個人都護在身后。
司慕染也聽到了一些不對勁的聲音,還有些睡意的雙眼立馬睜得老大,小心翼翼地跟著天玄移動。
濃厚的煙從破廟的門和窗子傳進來,司慕染被嗆得幾乎無法呼吸,她總算知道之前的那些人在做些什么,他們竟然使用火攻,打算狠狠地燒死他們。
只見火勢越來越旺,他們現在必須要快點離開破廟,可是連司慕染都能夠想象得到門口那里等待著他們的一定是死路一條,兩種死法選擇其一而已。
“你可相信我?”天玄的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竟讓司慕染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司慕
染很想要問問天玄她現在還有其它選擇的余地嗎?所以她果斷很用力地點了點頭,只能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天玄的身上,如果他出事的話,自己也要跟著一起倒霉了。
天玄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面對著門口站得筆直,似乎已經料到對方會進來一樣,結果過了一會兒,真得有十個蒙面的黑衣人踹開廟門走了進來。
看到天玄站在那里,他們似乎還有些意外,想必是以為他們都應該死掉了才對。
司慕染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去發抖,可是眼前的情形讓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九死一生,一對十,就算天玄再厲害,獲勝的可能性都不大,更不說還有自己這個累贅。
司慕染很悲哀地想到如果天玄只是一個人的話,肯定有辦法能夠離開這里的,可是為了保護自己,他卻還是選擇留了下來,她緊緊地抓著天玄的胳膊,試圖給他力量,盡管微薄得可以忽略不計。
天玄只著一身里衣,卻絲毫沒有減弱他一絲風采,眉眼間流轉著魅惑人心的殺意,整個人突然換了種感覺,慵懶得渾然天成,根本就沒有把眼前的蒙面黑衣人放在眼里,似乎都不過是螻蟻一般。連司慕染都不禁想要為天玄臣服。
“你們的主子是誰?”天玄的聲音也摻雜著男人的磁性和女人的柔婉,他該不會打算使用美男計吧?
司慕染覺得這個可能性實在是低得可憐,而那些蒙面黑衣人好像根本就不受蠱惑,或者說逼著自己的注意力從天玄的身上轉移開。
“自然是裴王爺派我們來的,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到了黃泉路上可要記得長點眼睛?!睘槭椎拿擅婧谝氯撕苁菄虖埖臉幼?,他們收了錢當然要好好辦事。
司慕染一定是裴宸朔的人,苦澀的感覺瞬間撲面而來,看來裴宸朔越來越能夠影響到她了。
“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這樣好心地提醒我?”天玄的唇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弧度,之間因為入睡而披散開的長發,在夜里顯得更加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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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為首的蒙面黑衣人還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完,只見天玄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移動到他的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用力地一扭,前一秒還在叫囂的男人此刻徹底和這個世界說了再見。
司慕染張著嘴,都快要能夠吞下一顆雞蛋,這樣的局面對他們來說自然是有利的,可是她心里卻沒有半分的愉悅感覺。
其他的蒙面黑衣人似乎都被眼前的場景一下子給嚇傻了,愣在那里動彈不得,只是眨眼的瞬間,天玄又解決了兩個家伙,速度快得令人咂舌,連司慕染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偏偏天玄臉上的表情并不是狠戾,而是無辜,只是眼中的殺意讓人無法忽視,生物的本能讓他們在面對強者的時候會忍不住地顫栗,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司慕染都不知道他們真得可以贏,可是火燒得越來越旺,空氣中的氧氣再漸漸減少,只有快點逃離這里才是上上策,否則的話,就算打倒了這些人,他們也沒有辦法活下去。
天玄越戰越勇,根本就不把眼前的蒙面黑衣人們放在眼里,可是事情到這里卻有了變數。
一支箭突然從破廟的外圍刺射進來,帶著破空之聲,直奔著司慕染而去。
司慕染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土地一樣,眼看著那支箭越來越近,司慕染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已經認命了。
可是她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難道說那支箭射偏了嗎?
司慕染緩緩地睜開眼睛,結果滿眼都是站在她面前的天玄,微笑地看著她,胸前卻插著一支箭,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大片的衣衫,傷口還在不停地滴血。
司慕染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心口的位置如同被人剜去了一大塊,她明明張著口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天玄溫柔地看著司慕染,暖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長發,緩緩地開口道,“看來我沒有辦法再保護你了?!?
司慕染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天玄就那樣地倒在了她的面前,她整個人跪在地上,把天玄抱在懷里。
“天玄,醒醒!天玄,快點給我醒醒!”司慕染的淚水滴落在天玄的臉上,卻沒見他再有任何的回應。
司慕染的手在顫抖,她把手指放在天玄的鼻子下面,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呼吸,難道他真的就這樣離她而去了嗎?
天玄的死讓那群蒙面黑衣人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們只剩下一半的人,但對付司慕染絕對是綽綽有余了。
司慕染注意到那些人在慢慢地接近她,她絕對不能夠死在這里,如果是裴宸朔的人,應該不會想讓她死掉,可是卻因為她而害死了天玄。
司慕染把天玄的尸體放在地上,用手背抹了眼淚,冷冷地對他們說道,“等一等,你們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當然是把你們兩個人都除掉?!泵擅婧谝氯寺牭剿灸饺镜膯栐捴苯哟笮Τ雎?,好像在說司慕染的天真。
“你知道我是誰嗎?”這是司慕染最后的一點希望,可是對方的話卻讓她的希望完全化為了泡影。
“司慕染,裴王爺點名要弄死的就是你,不然你以為你真的能夠成為側王妃嗎?裴王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話語中的嘲笑,司慕染聽得一清二楚,又是一個譏諷她自不量力的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裴宸朔,如果沒有裴宸朔的話,她不會落到這步田地,天玄也不會死。
司慕染對裴宸朔的討厭已經漸漸轉變成了怨恨,想必他早就想要自己死,卻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裴宸朔有沒有告訴你們,他為什么想要殺掉我?”司慕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問出口,其實這句話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不是嗎?
“裴王爺說了,看過《天工圣典》的人都要死,要怪就只怪你自己倒霉好了?!?
司慕染很想要自認倒霉,可是她卻不甘心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她一定要逃離這里才行,可是天玄已經死了,她是不可能能夠打贏這群人的。
就在這時,蒙面黑衣人放的這把火讓破廟變得脆弱不堪,破廟的房梁在一瞬間全部都坍塌下來,在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全數地砸在了他們的身上,包括司慕染在內,都被壓在了下面,生死未卜,而一切都變成了未知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