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想太多了,菜都快涼了,小姐趕快吃吧。”幽蘭說著將筷子放到司慕染的跟前。
司慕染輕嗯一聲,拿起筷子索然無味的吃著。
興許是下午睡的多了,興許是司慕染想的太多,這一夜司慕染到了很晚才漸漸的睡著。
次日醒來,司慕染的精神有些不濟。幽蘭侍候她梳洗用過早飯后,司慕染正思量著如何打發這漫長的一天,便見管家走了進來。
“咦,管家你怎么來了?”幽蘭想這個管家平素沒事不會來打擾司慕染的,今日看他來此幽蘭以為是王爺的事情,臉上笑意漸濃:“是不是王爺來了?”
司慕染抬起頭看著管家,管家面色有些尷尬恭敬的回答:“不是,小姐府外有一個自稱是皇謐錚的商人求見,他說他和小姐你是舊識,特意前來拜訪。”
幽蘭聽不是裴宸朔,甩了甩手帕,不禁有些失望地嘟喃:“這個人怎么找到這來了,小姐和他不過一面之緣竟敢自稱是舊識,小姐我看這人肯定居心不良。”
幽蘭想著昨日皇謐錚和司慕染談話時,她在一旁偷偷看著,那個皇謐錚時不時的打量她家的小姐,明顯對司慕染有意思。
司慕染想了想,昨日和皇謐錚他們聊得倒也投機,在說皇謐錚此人看上去是彬彬君子不像有所企圖的人。
司慕染聽幽蘭這樣說,不禁笑了笑:“幽蘭,不可無禮。既然人家正式的來拜訪我們作為主人豈有不見的道理,管家你將他請過來吧。”
管家頷首應著,轉身走了出去。
司慕染起身,看著門口,似是想了想才繼續開口:“幽蘭,去備些茶和點心過來。”
幽蘭哦了一聲,既然司慕染發話她也不敢在多說些什么,便出了房門朝著廚房走去。走到前院的時候就看見皇謐錚走了過來。
今日的他身穿一件白色錦緞長袍,論相貌雖然皇謐錚不如裴宸朔那般豐神俊朗,但是舉手投足間也透著一股貴氣。
或許是幽蘭看著司慕染對裴宸朔的情意,因此在心中根深蒂固的一個念頭那便是只有裴宸朔和司慕染最般配,這才會對出現在司慕染身邊的男人有所忌憚。
幽蘭收回打量的目光,和皇謐錚擦肩而過。
司慕染在房中坐了一小會,皇謐錚便被管家引了進來。“司姑娘,冒昧前來打擾還望司姑娘見諒。”皇謐錚看著她率先行了一禮以示自己的魯莽。
“皇公子客氣了,請坐。”司慕染伸手邀皇謐錚坐下。
管家見此狀況,俯身行禮:“小姐若是沒有別的吩咐,老奴就先下去了。”
司慕染點點頭,管家隨即退出了房間。
皇謐錚打量著司慕染房間里的擺設,幾件新穎的家具映入眼簾,皇謐錚眸中閃過一抹光彩抬手指著那些新穎的家具看向司慕染:“莫非這些就是出自司姑娘你的手?”
司慕染微微一笑點點頭,眼神有些微微放著光芒:“正是。”
皇謐錚心底早已了然,卻仍是訝然贊道:“果真這些家具比起周記木材店的那些要精致漂亮的多。”皇謐錚說著又指著一旁的滑板車,不由得帶著疑問的語氣問道:“咦,那又是什么東西,真是奇怪。”
司慕染朝著他的目光望去,低頭抿唇一笑:“不過是我做來娛樂的玩意,它叫滑板車,可以用來代步。”
皇謐錚臉上的表情驚訝之極,他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簡直就是聞所未聞。心中的好奇已經高漲到極點。
司慕染見他如此驚訝,便走到滑板車前,隨即起身拿起:“不如我給皇公子你演示一番
。”
皇謐錚倒是想開開眼界,粲然一笑:“好啊。”
司慕染拿著滑板車走了出去,在院子中的平地上開始為皇謐錚展示,幽蘭端著點心走來就看見這一幕。
皇謐錚看著司慕染在院子里瀟灑的身姿,他的眼中滿是震驚和欣喜,迎風而立自由如風,此時的司慕染便是如此。
司慕染收起滑板車走了過來,將它遞給了皇謐錚:“這個東西的用處也就是這樣,用來打發時間是最合適不過的。”
皇謐錚回神,伸手接過,臉上蕩漾著微笑:“今日在下真是大可眼界了,司姑娘果然不是個凡人。”
司慕染擺了擺手訕訕而笑:“皇公子言重了,里面請。”說著和皇謐錚一起走了進去,幽蘭跟在后面上了點心,又為他們兩人奉了茶。
“不知皇公子如何找到這里的。”司慕染喝了一口茶微微側眸,心底卻是充滿疑問,這地方可是裴宸朔特地為她找的,怎么這么快就被皇謐錚找到了呢。
皇謐錚見司慕染一臉的疑問,放下茶杯起身抱拳:“不瞞姑娘,昨日和姑娘一番暢談后在下覺得姑娘實乃人才,只因姑娘你走的匆忙在下也未曾問過你住處。只好令下人跟著,方知姑娘你住在此處。”
“原來如此,那皇公子前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司慕染微瞇雙眼,對皇謐錚卻是多了一分戒備。
皇謐錚見司慕染臉上神色的轉變,心底已有所明白,轉念一想,這才笑了笑繼續道:“在下是個生意人,昨日自從在姑娘你那里聽了一番話后,在下心想若是能與姑娘你聯手合作一起做生意豈不是好事一樁?”
司慕染聽到這話來了興趣,也忘記了要對皇謐錚多些戒備,做生意她向來在行,上一次幫助孫家夫妻讓孫家酒樓聲名鵲起,這一次也一定難不倒她。“皇公子想做家具木材生意?”司慕染早已猜透他的想法。
皇謐錚點點頭絲毫不掩飾臉上興奮的神色:“正是,在下看姑娘設計的東西新穎獨特,若是你我能夠聯手想必定然會在木材界掀起一番大浪。不知姑娘你有什么想法?”
司慕染低頭思索了一番,反正現在閑著也是無聊,還不如干點什么打發時間,想到這里,她嘴角微微揚起:“我也覺得公子你的提議甚好,我們在市面上推出沙發、茶幾、梳妝臺。還可以制造一些比較實用的東西,比如我們代步的馬車。”
“馬車?”皇謐錚疑惑,這馬車很是常見,并沒有什么新奇的。
司慕染知道皇謐錚并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解釋道:“如今的馬車都是兩輪的,人坐在上面會感到顛簸。如果將其設計成四輪的馬車,那么就會減少震動增加平穩感和安全感。”
皇謐錚的神情里滿是震驚,聽過司慕染的一席話越發的讓皇謐錚覺得司慕染此人不簡單,而且她知道肯定不僅僅就是這些。
“原來如此,司姑娘你還有什么比較新穎的想法?”皇謐錚如今對司慕染可是刮目相看了,急切的想知道她還有什么新鮮的想法。
“還有……”司慕染正說著,卻聽站在身后的幽蘭也不顧有客人高興的喊道:“王爺,小姐王爺來了。”
司慕染的話硬生生的頓住抬頭,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擋住了門前的陽光。司慕染看著近一個月未曾相見的裴宸朔,心中復雜萬千。
皇謐錚心神一緊,匆忙站了起來低著頭對著司慕染道:“既然姑娘有貴客到訪,在下就不叨擾了。”
司慕染起身,本來和皇謐錚談生意的興致也因為裴宸朔的到來蕩然無存。司慕染對著一旁的幽蘭擺擺手:“幽蘭幫
我送送皇公子。”
“是。”幽蘭應著。皇謐錚走到門前對著裴宸朔執手一禮,隨即從他身邊離去。裴宸朔的目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卻也未曾多加留意。
“他是什么人?”裴宸朔乍見司慕染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心中不禁有些煩躁。
“是一個木材商人,想和我聯手做木材家具生意。”司慕染坦白回答,眼睛卻是直直的看著裴宸朔。
裴宸朔輕嗯一聲,便沒有多問,走了過去在一旁的桌前坐下。司慕染打量著他,卻見他比先前更加消瘦憔悴不堪,臉色也甚是難看。
司慕染保持著方才站起來的姿勢,審視的目光看著裴宸朔,卻見他坐在那里一言不發,司慕染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生氣還是并不在意。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結,司慕染有些心慌,走過去為裴宸朔倒了一杯茶。
“你沒事吧?”司慕染小心的問道,一手探上他的額頭。
裴宸朔卻一改常態厭惡似得推了司慕染一把,司慕染不察幾個踉蹌撞倒身后的矮機摔倒在地。
裴宸朔看著自己的失手,愣在原地,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裴宸朔低著頭不敢看她,為了尋求出宮的機會他沒有服用那藥丸,可是裴宸朔沒想到今日會這么快發作。在來此的路上,裴宸朔就感覺莫名的煩躁不安,心口隱隱的發癢,他極力忍著,但是依舊感覺自己不受控制。
司慕染愣愣的看著他,卻見裴宸朔的雙眸中染上一抹痛色,那雙手在不停的顫抖著,卻始終沒有要去扶她的意思。
司慕染不顧自己身體的痛楚,從地上爬了起來。裴宸朔的手顫抖的端過桌子上的茶杯灌下一口茶。
“裴宸朔,你究竟怎么了?”司慕染朝著他走過去,聲音有些喑啞。
裴宸朔卻突然站了起來,遠離她,略微冷淡的聲音像是尖刺一樣刺進司慕染的心中:“你還不清楚嗎?我今日來就是想和你劃清界限的。”
裴宸朔沒有看她,目光卻落在司慕染做的那個滑板車上。想著上一次的時候,裴宸朔問她這是什么東西,司慕染卻裝神秘不告訴他。
“劃清界限?”司慕染眉頭一擰,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裴宸朔收回目光,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心神,輕輕的撇了她一眼:“你不是怪我一直關著你嗎?我現在放你自由,京城你不要待了。嶺南富裕繁華和京城不相上下,我會遣人送你到那里去。”
“裴宸朔,你憑什么決定我的去處。我想去哪就去哪,我可以自己決定,我就要待在京城,你憑什么趕我走?你說關著我就把我關在這里幾個月,說趕我走就把我送到千里之外。裴宸朔,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司慕染臉上怒氣依稀,那憋悶了太多的委屈一下發泄出來。
其實司慕染傷心的是,她覺得自己像是個被動的寵物,裴宸朔他喜歡就好好的疼愛,不喜歡了就棄如敝履丟的遠遠的,可偏偏這個寵物對他有情。自古情字最傷人,司慕染是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
“司慕染,你必須去。你不是喜歡自由嗎,我給你。”裴宸朔字字珠璣,帶著一些的強勢。
司慕染苦笑一聲,裴宸朔的態度就像是一個施舍者。“裴宸朔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謝謝你的恩惠施舍啊?”
裴宸朔輕閉著眼,淡然的聲音再次傳來:“車馬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保重。”說著轉身決然離去,再不回頭。
“裴宸朔,你這個混蛋。”司慕染追出去站在門前大罵,只是裴宸朔卻沒有絲毫的停留,而那道身影卻慢慢模糊在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