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蔣召臣打來的電話。
兩人之前在長輩的督促下已經交換過電話號碼,但彼此極少主動聯系對方。除了蔣召臣約會前會發(fā)短信通知‘約會’地點,當然那種公事公辦的口吻也讓人懷疑短信也并非他親自編輯發(fā)送的。
白月擦拭著頭發(fā)等了足足五分鐘,直到電話再次震動才伸手接了過來。‘喂’字尚且含在唇邊,電話那頭充斥著怒氣的聲音響起:“你到底在哪兒?”
言語間有些不耐。
事實上蔣召臣是真的不耐煩,在藍白月走了不久后,牧恒就去和負責人說了一聲讓后面下山的車子不準中途停車。換言之就算藍白月中途再怎么攔車,也不會有人停下來。
然而過了沒多久,牧恒親自開車下山時,從山頂到山腳都沒發(fā)現藍白月的蹤跡。
山頂到山腳這段路有不少拐彎,路邊欄桿外面就是一片茂密叢林,十分陡峭,若是不小心滑到了路外面的叢林里麻煩不小。
雖然這個未婚妻死活他并不在意,但奈何對方是跟著他一起出門的,出了事他要負大部分責任。
“說話!”蔣召臣捏了捏額心,見對方沒有回應不由得又問了一句。
“我回家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冷冷淡淡的。
“臥槽,回家了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蔣召臣一愣,罵了一句,什么都沒說就干脆地掛了電話。他扭頭看向身后路邊整齊地亮著前燈、將這一段路照得大亮的車,擺了擺手黑著臉朝身邊的負責人說:“沒事了,讓他們都回去,費用自己在我賬上劃。”
“好的,臣少。”負責人觀蔣召臣臉色,也不多言,笑瞇瞇地離開了。
“已經回家了?”站在旁邊的牧恒略微驚訝:“怎么下山的?壬家來接也沒這么快。”
“后面下山的人中有人陽奉陰違。”蔣召臣往后面看了看,那些車子在負責人的示意下紛紛離去:“一會兒查查那個時間段下山的人都有誰。”
“的確該查查。”牧恒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就算召臣不說,他也會去查。畢竟這件事是他吩咐下去的,不論是誰將藍白月帶下了山,都是在打他的臉。
方才打不通藍白月的電話時,蔣召臣還打算讓山頂的這些人幫他找,實在找不著再聯系壬家人或是其他。此時知道藍白月已經回了家,他只能憋著一口氣和牧恒又說了兩句話這才下山了,心底卻在這個未婚妻頭上狠狠記了一筆。
這邊白月根本不在意蔣召臣是否發(fā)火,將手機扔在一邊就睡了。
翌日一早,早餐時間她準時出現在餐桌上。壬老爺子除了愛插。手子孫的事情外,在某些規(guī)矩方面要求?極為嚴格,比如早上除非有特殊的情況一定要出現在餐桌上,和家人共用早餐。
“早上好。”壬則熙對白月露出個笑臉,壬則熙皮相不差,否則也不會讓原主的媽媽那樣義無反顧。就算離開了也要生下和壬則熙的孩子,害得自己喪了命。
“爸爸。”白月沖任則熙點頭,目光一轉:“爺爺,阿姨、早上好。”
壬老爺子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任則熙和現任壬夫人坐在下首,隨即是白月和壬合合。聽聞白月的問好,眼皮也沒抬地嗯了一聲。被她稱作阿姨的女人氣質賢淑,面上扯出抹笑意:“坐下吧。”
這位壬老爺子親自挑選的兒媳,表面看起來氣質溫柔,但實則對于丈夫的前女兒也不怎么友好。不過實質上除了偶爾冷眼,倒也沒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而壬老爺子在原主記憶中和普通的老人就不一樣,渾身氣勢極盛。原主初開始見到他就有點膽怯,何況后來被拐杖打過、又毀了和蔣家的婚事后,更是害怕直面他目光中的怒意。
后來壬則熙直接給原主買了套房子,搬離了這里原主才安下心來。
“人都到齊了,吃飯吧。”人到齊了之后壬老爺子才吩咐道,眾人才開始動筷,用餐時餐桌上基本沒有其他的聲音。用完早餐后白月說了一聲,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壬老爺子叫住了。
壬老爺子拄著拐杖起身,瞥了白月一眼就轉過身子:“跟我來書房一趟。”
白月一愣,直覺側頭看向壬合合的位置。見對方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抬頭給了她一個得意的眼神。
“去吧。”壬則熙低聲說了一句,沖白月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沒什么。他了解自己女兒膽小怯懦的性子,生怕對方緊張害怕。
白月垂了垂眼,跟在了壬老爺子背后,到了書房時順手關上了門。
壬老爺子坐在桌后,拐杖放在一邊,看著垂頭站在桌前的白月幾秒,才問道:“聽合合說,你昨晚半夜才回來?”
“嗯。”白月低聲應了一聲。
“和蔣召臣一起?”壬老爺子問了一句,見眼前的人點頭了才不出聲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合合睡眠淺,說你夜里回來吵著她睡覺了。”
他說了一句,也不等白月解釋就繼續(xù)道:“年輕人在外面玩,晚些回來我老頭子能理解。不過要是往后遇到這樣的情況,你大可以第二日再回來。你已經和召臣成了未婚妻,正式的未婚夫妻親近一些也說得過去,有了孩子也不會產生什么影響,說不準還能讓你們婚期提前,這對壬家來說是件好事。”
壬老爺子頓了頓,目光看向白月:“爺爺說的這些,你明白嗎?”
白月抬頭看他。
她有什么不明白的?按照壬老爺子以前逼自己兒子女朋友離開,往自己兒子床上塞女人的做法。如今這番話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要她和蔣召臣一起過夜,有了蔣家的孩子這份婚事就板上釘釘了。
只是原主藍白月一直對某個問題心存疑惑,既然在壬老爺子眼中蔣家這么好。又為什么不讓壬合合與蔣召臣聯姻,而是讓她來。
“我明白。”白月面上佯裝羞澀地紅了臉,壬老爺子便滿意地放松下來,眉目間難得的溫情:“聽明白了就好,好孩子。你要懂得,有時候為了達成目的暗地里使些小手段也無可厚非。”
“嗯。”白月點了點頭,對老爺子施展的溫情手段非常受用的模樣。繼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語言中便帶了些親近的意味:“爺爺當初為什么會讓我和蔣召臣聯姻,我還以為聯姻人選會是合合呢。”
壬老爺子仔細看了白月一眼,見她臉上除開隱藏的濡慕外沒別的表情,只簡單說道:“合合年齡還還小,性子還沒磨過來。你比她懂事很多,往后也能夠多多包容蔣召臣。”
這一番話出口,白月立即就清楚老爺子的意思,和她的猜想一般無二。蔣召臣身為蔣家的繼承人,往后就算婚后仍少不得在外面逢場作戲,這個時候就需要個溫順沒脾氣的老婆,否則家里天天鬧騰就不像話了。當然另一方面也不排除老爺子對壬合合的疼愛,畢竟是在他身邊長大的,性子也和他有些像,當然比自己這個沒脾氣沒性子的孫女更讓他喜愛。
“我記下了。”白月溫順地應了下來,眼底卻有些漠然。
她不是原主,也不會被老爺子帶偏認為自己更受疼愛。何況原主被退婚后失去利用價值,老爺子的眼神就像是見到了仇人一樣,哪還有半點溫和。
“記住了就好。”老爺子說:“先出去吧。”
白月點頭出了書房,剛出來就被等在門口的壬則熙叫住了。他朝白月招了招手,將白月叫到了自己房間:“老爺子剛才說什么了?為難你了嗎?”
“爺爺讓我多親近蔣召臣。”白月仰頭看著壬則熙風度不減的面龐:“讓我如果在外面待得太晚,就第二天回來。”
壬則熙皺了眉,有些不耐:“人老了腦子也糊涂,他的話你聽過就忘了。女孩子要好好保護自己,別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身為男人哪怕是面對自己女兒也不好說得太多,壬則熙說著遞給白月一張卡:“多出去看看,買買衣服,女孩子衣服不能太少。要記得你是我的女兒,有任性的資本,別太委屈了自己。”
自己女兒性子太軟,讓壬則熙實在頭疼。
“爸爸放心,我往后不會再委屈自己的。”白月沖壬則熙笑了笑,接過銀。行。卡。繼而順手替他整理了下領帶,抬頭看他:“爸爸快去上班吧,要遲到了。”
原主一直有些后悔,當初面對壬則熙時沒有直言自己對他的愛,反倒是對這個多出來的父親有幾分疏遠。又因壬則熙平日里忙于工作,父女倆的溝通漸少。后來原主的婚事作廢后,更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壬則熙掌控的壬氏企業(yè),覺得自己帶來了麻煩。
壬則熙一愣:“爸爸這就去上班。”
送走了壬則熙,白月回了房間。其實壬爸爸無論是物質還是感情上對自己女兒都很好,原主至今的零花錢加起來也有不小的一筆了。
在壬家過了幾天安分日子,蔣召臣的短信就發(fā)了過來,約定了出門時間。這次臨出門時,壬老爺子難得地叮囑了一聲:“是新開的度假山莊,你可以多在那邊住個幾天。”
白月又折返回去收拾了些東西。
其實除開兩身衣服,也沒什么收拾的,該有的度假山莊那邊都有。不過上次老爺子才剛在書房里暗示她早些懷了蔣召臣的孩子,這次在外夜宿的機會就來了,說是巧合白月都不信。
白月輕巧地拎著一個小包出了門,便見蔣召臣的跑車停在外面,他戴著墨鏡坐在駕駛座。白月拎著包見蔣召臣遲遲不開后備箱的模樣,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反正東西也不多完全可以抱在懷里。
蔣召臣看也沒看她一眼,就發(fā)動了車子。
去度假山莊的顯然不止他們兩人,接下來和好幾輛車子匯合,一行人幾個小時后到了所謂的度假山莊。
房子什么的早就已經訂好了,眾人到了時就經理就親自迎了上來,開車將他們帶到了度假山莊里頭。這里的度假山莊依水而建,進入里面還要坐好一會兒船。
坐車乘船有些疲憊的各人各自回了房間,不過到了白月這里時卻生了波折。因為早先登記的,她和蔣召臣是同一間房,還是情侶套房。
引著兩人到了房間的經理絲毫沒有察覺兩人難看的面色,笑呵呵地說:“蔣老和壬老都打電話確認過,我們酒店這邊便為兩位留了最好的房間。”
一聽蔣老的名頭,本打算說話的蔣召臣閉了嘴。他轉頭視線莫名地看了白月一眼,接過侍應生手里的皮箱率先進了房間。
“謝謝。”白月接過經理手中的包時,順勢向他道了聲謝,雖然這個經理說是眼線也不為過。想必蔣召臣也想到了這點,否則怎么會輕易妥協。
進了房間反手關上門,便見蔣召臣行李箱敞開放在一邊,手上正在快速地脫衣服。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對上白月的視線時,略有些諷刺地挑眉:“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母憑子貴地進入蔣家?”
“你這話大可以去向蔣老爺子說。”預想中的羞澀惱怒沒有出現,白月只淡定地撇開視線,不去看蔣召臣肌肉分明的上本身。
蔣召臣瞇了瞇眼睛,有些懷疑地盯著名義上的未婚妻:“你以前膽小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如今覺得自己能十拿九穩(wěn)地嫁進蔣家,連裝模作樣都不屑了?”
關鍵是以往面對他時,眼底掩飾不住的喜歡羞怯。現在卻只剩一片平靜,沒看錯的話剛才還閃過嫌棄。
到底誰給她的權利來嫌棄他?
一向被人追捧的蔣召臣心頭莫名有些不爽。
白月將自己的東西放到一邊,轉頭便見蔣召臣狐疑的模樣,她抿唇說:“就和你不愿意一樣,你以為我愿意嫁給你?你都能毫不在意地將我當做賭注了,還要我對你有什么好臉色?”
對于這個答案,蔣召臣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直接脫了衣服進了浴室。
這里是兩位老爺子千挑萬選的情侶套房,浴室玻璃是磨砂的,在里面洗澡時外面能看到影影綽綽的身影。聽到里面的水聲,白月起身去隔間看了一下。類似于客廳的結構,卻被一邊吧臺式設計襯得顯得浪漫許多。
這里自然只有一個浴室,一張床,連沙發(fā)都是單獨擺放的。
看了幾眼白月就轉身回了臥室,沒等一會兒蔣召臣就下身圍著浴巾,頂著一頭濕發(fā)出來了。見白月翻找著衣服進了浴室,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情侶套房蔣召臣自然也來過,對里面的擺設很是熟悉。他抹了把頭發(fā),轉身進了旁邊的房子,給自己調了杯酒。這里的酒水酒精含量都不低,蔣召臣抿了兩口,趕了幾個小時路的疲憊被洗去了一些。
他拿著酒杯進入臥室,坐在床邊又喝了兩口酒。放下酒杯時他隨意環(huán)視了眼燈光曖。昧的室內,視線一轉就看到了床頭漂亮的水晶盤里放著的各式滿是情趣的避。孕。套。
耳邊環(huán)繞著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的蔣召臣,覺得喉嚨稍微有點兒燥熱。
他又抿了口酒,正大光明地扭頭看向浴室的方向,只是這一看差點兒一口酒噴出來。預料中的火。辣。香艷沒有出現,立在一旁圓柱形的玻璃浴室被嚴嚴實實地遮擋了起來。
蔣召臣不由得氣笑了,那里分明是浴袍被掛在上面,袖子分別不知道被分別綁在什么地方,呈現出大字形的模樣,乍一看過去就是個巨大的白影。
就在這當口,浴室里的水聲也停了。
過了片刻浴袍被扯了下去,浴室門也被打開了來,水汽隨著打開的浴室門稍微冒出來一些。蔣召臣視線沒有收回來,好整以暇地看著那邊。
男人對美人出浴時的景色總歸是懷有隱秘的期待的,何況他的這位未婚妻光看皮相,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
對方出來時并沒有穿這里準備的浴袍或是浴巾,而是穿著自己的睡衣。因為想要睡得舒服,算是比較開放的款式了。臉上不施粉黛,膚色被沖的粉嫩嫩的,濕發(fā)整齊地垂在肩上。上半身露出漂亮的鎖骨和手臂,下本身是到大腿中間的短褲,那雙大長腿膚質白皙,形狀也特別漂亮。
蔣召臣被那件浴袍嚇回去的火氣,此時又莫名冒了出來。
見白月沒看到他似的,背對著他坐在另一邊找了吹風機吹頭發(fā)的模樣,蔣召臣將酒放在桌子上。突然爬過床一把拽住了白月的胳膊,直接將人扯過來半壓在了床上。
吹風機那邊因為蔣召臣的拉扯,插頭離開了插座,細微的嗡嗡聲停了下來。
“你做什么?”
“明知故問?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覺得會發(fā)生什么?”蔣召臣挑了挑眉,指尖不受控制地摩挲了一下,轉而又放在了白月□□在外面的胳膊上。肌膚的感覺比看上去還好,觸手溫涼光滑。他眼里帶著火熱,另只手不受控制地就著下擺撫了進去。他的掌心火熱,與玉石般溫涼的肌膚差異極大。
白月靜靜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蔣召臣:“如果兩位老爺子知道你這么做了,會怎樣?”
“你以為我傻?”蔣召臣順手在床頭一摸,扯過來幾個顏色各異的小方塊舉在白月眼前:“懷孕沒那么簡單,再說你穿的那么性感出現在我面前,難道不是故意的?”
“在你看來但凡是漂亮女人,都是在勾。引你。”白月目光轉向他手中的東西:“你怎么知道這些東西沒有被做手腳?”
蔣召臣身子募地一僵,視線也看向自己手中的東西。片刻后突然手一揚全部扔開,垂頭逼近白月勾著唇。在她耳邊輕舔了一下,含住她耳尖、聲音低沉沙啞地說:“有種東西叫做事后避孕藥。”
蔣召臣皮相不錯,此時眼神深邃,荷爾蒙亂飛的模樣少不得勾的別人臉紅心跳。
白月側了側頭,伸手一把按住了蔣召臣的手,冷聲說:“你覺得我這樣拼命想嫁入蔣家的女人,會那么聽話地吃藥?”
“……你真敗興。”接二連三被打算,蔣召臣呼了口氣,撐起胳膊打量她。見她不為所動的模樣,不知為何突然問道:“這么推三阻四的模樣,你是性冷。感還是雛?”
白月靜靜地看他,沒有說話。
“靠!”
也不知道蔣召臣哪里得來的結論,直接撐起身子罵了一句:“還真TM是個雛!”
他感受著自己下腹的火熱,心頭的火氣暫時也沒辦法消除。半靠著床頭伸手端著床頭上的杯子喝了口酒,心頭火氣燒的更旺盛了。
蔣召臣的視線不由得往旁邊看了一眼,見對方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爬起來,坐在另一邊繼續(xù)吹頭發(fā)的模樣,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挫敗感。
先前蔣召臣并不打算碰這位未婚妻,因為有了未婚妻的名頭就足夠他討厭的了。只是方才見對方的身材比想象中還好,又在周圍氣氛以及酒精的熏熏然下,才鬼迷心竅地生了邪火。
他訂婚后許久都不怎么碰女人了,何況男歡女愛極為正常。既然住到了同一間房間,他自己又不是什么柳下惠。只要小心規(guī)避不讓對方懷孕就是,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是個雛。
他們這群人,大多知道往后的婚事不能自主,婚前當然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小部分能婚姻自主的,也因為自己有條件,成年人在俊男美女的攻勢下也少不得發(fā)生些什么。
如今猛地看到這樣個人,難免會讓他有片刻驚訝。
對方吹干了頭發(fā),扯了被子徑直睡在他的旁邊,沒一會兒就完全熟睡了。
看著對方落在枕頭上的黑發(fā),白皙側臉上隱約可見的絨毛,以及綿長的呼吸,蔣召臣的心情可真有些難以言喻。
幾個小時后,白月醒來時蔣召臣已經不在房間,她剛換了衣服就有侍應生過來敲門:“臣少和其他人都在圓月湖那邊,我是過來帶藍小姐您過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明天一定早更新,十點前不更新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