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手指強行被掰開的痛楚,白月咬了咬脣、擡頭看著眼前的次人格。進入潛意識之前,黃增其教授分明告訴過她,要她小心元鵠體內(nèi)的特殊情況。只是她沒有想到特殊情況說的是這種,主人格不知道去了哪裡,次人格鳩佔鵲巢地佔據(jù)了元鵠的家的情形,讓她一時沒有防備。
“……元鵠在哪裡?”白月一手已經(jīng)被掰開,身子猛地在半空中蕩了兩下,次人格的手已經(jīng)伸向她的另隻手。聞言動作微微一停,有些意外地看了白月一眼,而後嗤笑一聲:“我倒是忘了你是爲(wèi)了他來的,那麼就讓你們死在一起好了。”
元鵠次人格說話間伸手一把攥住了白月的手腕,白月只覺得身子失重的同時眼前視線抖轉(zhuǎn),還未睜眼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洶涌熱意。
“瞧,元鵠不正是在那裡?”次人格有些諷刺的話語響起,白月睫毛微顫地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沖天的火光,四面八方都是炙熱明亮的熔漿,唯餘兩人落足的一小塊凸出來的如同懸崖般地方?jīng)]有沾染上週圍的巖漿,但巖漿如同海水衝擊沙灘一樣,一波波地正往這邊涌過來。
而次人格所說的元鵠,正閉著眼被掛在懸崖最邊緣的位置,彷彿下一秒巖漿就能衝擊而來席捲上來將他的身體吞沒一樣。
“怎麼,這個地方還不錯吧?”次人格語調(diào)有些囂張,他低頭看著被綁在懸崖邊緣的元鵠。猛地一拉白月將她帶的往前踉蹌了兩步,懸崖邊緣便有鬆散的石頭滑落進忙忙熔漿中,片刻被化得一乾二淨(jìng)。
見白月略微蒼白緊張的面色,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枉費你來來往往做了那麼多事情,還不是沒能成功驅(qū)逐我,反而將自己永遠困在了這裡。不過和元鵠死在一起,也算了圓了你的心願了。”
“下去吧。”次人格說話間推了白月一把,懸崖邊緣伴隨著他的話語突地憑空出現(xiàn)了幾根繩子。這些繩子如同靈活的蛇一般,詭異蜿蜒曲行地朝白月而來。
在對方想要甩開時,白月反手一把握住了次人格的手。不顧次人格驚疑的目光,抿脣露出個笑意來:“抓住了。”
“什……!”次人格話未說完,白月已經(jīng)靈巧地旋身躲過了身後襲來的繩索,躲避的同時根本沒有放開一直抓住了次人格手腕間的手。
“啪”地一聲又一條繩索如同鞭子一樣在白月躲開時,順著她身後就一下子狠狠打在了地上。這廂被白月抓住的次人格連連皺眉,伸手利落地想要甩開白月的手,卻沒預(yù)料到對方和繩子糾纏時還能緊緊地纏住了他,讓他一時根本無法脫身。
眼見著兩人纏鬥著往懸崖邊緣而去,次人格面色也漸漸地變得狠辣起來。
與此同時,屋子內(nèi)。
黃增其廢了不少精氣神,此時汗珠連連滑落下來他都不敢伸手去擦一下,隻眼也不眨定定地看著躺著的兩人,神色略微有些難看起來。
他曾經(jīng)預(yù)測過進入別人潛意識這種催眠方法具有實際操作性,但現(xiàn)在真正實施了,一開始他就失去了和鄭白月的聯(lián)繫。不僅如此,元鵠那邊的混亂情況讓他根本沒辦法猜到分毫。只能見對方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如同十分熱似的,汗水順著額頭滑落。
緊緊盯著兩人的下一秒,黃增其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來。
一直平靜的鄭白月額頭,也滲出了小小的汗滴。
這是怎麼了?黃增其舔了舔乾涸的嘴脣,只覺得絲絲銳痛,心臟不由得砰砰直跳起來。元鵠那邊出現(xiàn)這種情況他還能理解,主人格和次人格依舊在艱難地爭鬥著。然而鄭白月這邊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卻有些難以解釋,莫非是遇到了危險?
他……要不要現(xiàn)在就將人喚醒?
“你是不是瘋了?!”次人格看著兩人被繩子緊緊纏在一起的雙手,面色十分難看:“你要陪我一起死?死在了這裡你別想再回去了!!”
不得不說的是,他的身手沒有對方靈巧,兩人爭鬥不多時雙手就被對方捆住了。但鄭白月也沒好到哪裡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將自己也捆了起來。
白月抿了抿脣,突地仰頭往後倒了過去。
被繩子牽扯住,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懸崖處倒去。失重的瞬間,次人格的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驚悚來形容了!
兩人身子下降極快,只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意,幾息後‘轟’地一聲,竄上來的巖漿將兩人包裹吞噬。元鵠副人格慘叫聲都來不及發(fā)出,整個人維持著驚恐的表情立時被焚燒殆盡。
巖漿咕嚕咕嚕地冒著泡。
約莫幾分鐘後,形象有些悽慘的白月被藍色水珠般的薄膜包裹,緩緩浮了上來。裡間的白月長髮被靠近巖漿時的溫度灼燒得縮在了一起,面色也被薰得發(fā)黑。手上的繩索已經(jīng)被燒沒了,她上了懸崖後又將元鵠拖了上來。
深海之心。
上次同樣在巖漿包圍中救了白月一命。
“元鵠。”白月伸手拍了拍元鵠的臉,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又叫了幾次。白月喚了幾次後,好半晌元鵠才微微睜開了眼睛。先是有些茫然,而後看到神情的白月時,神情微微變了變:“你……”
話音未落周遭世界便大幅度動盪了一下,整個世界都黑了下來。
“醒過來。”
白月有些頭痛地伸手遮了遮光線,而後微微睜開了眼睛,便見黃增其滿臉汗水、如釋重負的模樣。
“太好了!”他嘴脣顫抖著,非常激動。
“……元鵠呢?”白月坐起身來,只覺得身子有些乏力,她活動了兩下手腳便朝元鵠的方向看去。對方此時還閉著眼,額頭上滲著汗水,但神情明顯鬆快了下來。
“我不太確定。”黃增其又仔細看了白月幾眼,見她沒什麼後遺癥的模樣稍微放下了心。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元鵠的位置,神色稍微鄭重道:“……他現(xiàn)在平靜了下來,但或許是心力交瘁,醒過來還需要……!”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突地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剛纔是說,你們贏了?醒過來的是元鵠而不是次人格?!”
白月能醒過來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黃增其都不抱其他希望了,所以話語中遲疑地用了‘他’來代指。
沒想到白月所說的,似乎是贏了次人格,醒過來的會是元鵠。
“嗯。”白月點了點頭,便看到黃增其差點兒跳起來,無法抑制激動心情的樣子。
“太好了!”黃增其激動的紅了臉,左右轉(zhuǎn)了兩圈:“真是太好了!”
天知道他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兩個人都醒不過來。到時候雖說鄭家未必會追究他的責(zé)任,但事實上他內(nèi)心上也過不去。
現(xiàn)在卻得到了最好的結(jié)果,不僅白月醒過來了,連元鵠的次人格也成功地被抹除了。這樣一來不僅成功地解決了元鵠的癥狀,白月的所作所爲(wèi)也爲(wèi)他的設(shè)想提供了寶貴的數(shù)據(jù)。
“他還需要歇一歇才能醒過來。”黃增其連忙又解釋了一句,復(fù)又看向白月:“元鵠醒來後我會替他做一個心理評估,鄭小姐能來就好了。當(dāng)然,鄭小姐要是不想也不用勉強。”
白月依舊點頭應(yīng)了,站起身來:“我出去透個氣。”
“有我在這裡看著元鵠,不會出問題。”黃增其擺了擺手,眼底難掩興奮。此事一過,他在學(xué)術(shù)上定然還會更進一步。
白月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就見孫曉夢依舊被綁在外面,目光巴巴地朝她的方向看過來。她被催眠的時間不長不短,卻還記得變故發(fā)生、她衝進房間前一刻孫曉夢臉上得意的笑容。
她走過去坐了下來,取出手機報了平安,讓先前的準(zhǔn)備暫時擱淺。繼而側(cè)頭看向?qū)O曉夢的位置,問道:“你就對次人格這麼自信?”
“唔唔唔!”孫曉夢憤怒地瞪著她。
白月蹙眉伸手扯了孫曉夢嘴裡的抹布,孫曉夢難受地動了動脣,才語氣衝動地道:“我就知道,你們根本沒辦法抹去他的存在,對不對?”她說著眼神略微有些得意:“我所做的不過是將必定會發(fā)生的事情提前而已,次人格會吞噬主人格是必然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卻是由你們將這個結(jié)果提前了。”
“哦?”白月意味不明地瞇了瞇眼睛,聽得對方繼續(xù)說:“剛纔那叫聲是老師的對不對?你是不是將他……將元鵠綁在裡面了,不過就算你這樣綁著能綁多久?主人格次人格都是元鵠,他的家人也遲早會找過來,你爲(wèi)什麼不肯接受現(xiàn)實?!”
孫曉夢內(nèi)心砰砰砰直跳,臉色也微微發(fā)紅了。她自然聽得出來那聲慘叫時黃教授發(fā)出來的,也聽到了裡面東西掉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響。定然是黃教授想要強行催眠而遭到了次人格的反抗,而鄭小姐除了用武力屈服別人,她還會做什麼?
一臉疲倦地坐在她身邊的模樣,分明是不肯接受次人格贏了的事實。
若是次人格贏了的話,對方定然不會放任她不管,任由鄭小姐繼續(xù)仗勢欺人。
“你真的這麼想?”白月挑了挑眉。
“難道不是……”
“真遺憾。”孫曉夢話未說完,裡面的門重新被拉開了。元鵠長身玉立地站在門邊,聲音沉穩(wěn)地說了一句:“贏的是我。”
“我就知道你會……”孫曉夢臉上先是露出驚喜的神色,而後對上元鵠的目光時,笑容卻稍微僵在了臉上。她嘴脣張了張,半晌後像是確認了什麼似的。面上的血色全然褪去了,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元、元先生?”
元鵠沒有理她,率先走了出來,後面的黃增其也走了出來,眼神厭惡地看了孫曉夢一眼。本來並不想說話,但見到孫曉夢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癡心妄想。”
在他看來孫曉夢就是對次人格抱有別的心思,不顧對方有未婚妻一心向著次人格,還想要幫助次人格奪得身體。可從未想過元鵠是他的病人,要是真的讓次人格贏了,他的臉面往哪擱?
枉費他往日裡的精心教導(dǎo),卻教出這樣一個不自量力、狼心狗肺的東西來!
元鵠走了出來朝白月看了一眼,眼底浮現(xiàn)出些許暖色:“謝謝。”
而後看向?qū)O曉夢,目光微冷:“這件事我會用法律手段來解決。”
聯(lián)合次人格想要抹除他的存在?元鵠心底冷笑。若不是白月提前注意到了這些,那麼現(xiàn)在存在的便是次人格了。他可以接受次人格強於他爭奪時輸給對方,但卻不能忍受被人設(shè)計著輸?shù)簟?
“元、元先生?!”元鵠的一番話,讓孫曉夢血色盡失。她嘴脣發(fā)抖地看向元鵠,連忙搖著頭:“我不是……”
元鵠卻看也不看他一眼,轉(zhuǎn)向白月:“走吧,我們回去。”
白月收回視線,應(yīng)了一聲。
他們兩人率先出了門,走在後面的黃增其最後在門口頓了頓步子,又重新折了回來站在孫曉夢面前。
孫曉夢如同看到了希望一樣,眼神微亮、淚眼朦朧語氣著急地道:“老師,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幫幫我……”
黃增其沉著臉伸手替她解了後面的繩結(jié),看著她自己掙扎著邊扯開繩子、邊哀求的模樣,他搖了搖頭語氣嚴(yán)肅:“記得抽空來學(xué)校一趟,我會很快將事情報上去。”
他說了也不顧孫曉夢驚恐的表情,徑直離開了。到了樓下時白月的車子依舊等著他,見他上了車後也沒問什麼,直接將人送回了諮詢所。
元鵠的事情到了這裡也算是告了一段落,白月回家好好休息了幾天。便得到了黃增其教授傳過來的消息,聲稱孫曉夢行爲(wèi)惡劣,已經(jīng)被學(xué)校開除。而且元家那邊也有了動作,直接將她送上了法庭,黃增其到時候也會出庭。
關(guān)於心理學(xué)這方面的案件往常沒有過這樣,諮詢師試圖謀殺主人格的例子。但有了黃增其的證明與解說,孫曉夢的下場可想而知。
收到了黃增其教授的消息時,白月已經(jīng)到了F國參加彩色百合的最終賽。前幾輪刷下去的參賽者便不會收到這樣的入場函了,最終賽參賽者過來無非是要參賽者爲(wèi)自己的講解一番或是回答評委的一些感興趣的問題。有著原主的記憶以及看了很多相關(guān)資料的白月,倒是不怎麼緊張。
只是這次程于歸也跟著一起過來了,他被邀請爲(wèi)最終賽的頒獎嘉賓之一。
除此之外,白月和程之景兩人都進了決賽,並且因爲(wèi)參賽的區(qū)域相同而被分配在相鄰的房子裡。
上次已經(jīng)和程之景鬧翻了臉,這才她倒沒怎麼來打擾白月,除開和程于歸偶爾碰面時順便遇到程之景。一直到?jīng)Q賽那一天,程之景穿著白色小禮裙坐在白月身邊時,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來:“我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入了決賽,難不成真的找?guī)煾祹湍懔耍坎贿^倉促間畫出來的作品,定然走不了多久。”
她一直知曉對方?jīng)]有靈感,從那次見到對方畫室裡亂七八糟的基礎(chǔ)畫作就能看的出來。現(xiàn)在卻在決賽裡遇到了對方,程之景心裡不由得升起幾分警惕來。
“你一直肯定我沒有靈感。”白月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我倒是好奇,你哪裡來的結(jié)論?”
不待程之景開口,白月又道:“不要告訴我你從我畫室裡看出來的。”觀察著她的神情,白月慢悠悠地說:“那你可真是個蠢貨。”
“……你什麼意思?”程之景心頭一跳,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她的確是從對方畫室裡看出來的,而且對方一直沒有否認,她只當(dāng)鄭白月默認了。現(xiàn)在這樣說,又是什麼意思?
“兵不厭詐。”白月神情不變:“你來探查我準(zhǔn)備的結(jié)果如何,你覺得我會乖乖的將真實水平告知你?”
“你是說……”程之景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反應(yīng)過來後咬牙切齒道:“你一直在騙我?”
從一開始她認爲(wèi)對方?jīng)]有靈感時,對方?jīng)]有回答開始、就一直在騙她!讓她以爲(wèi)對方狀態(tài)不佳而放鬆警惕。
“你是故意的!目的是讓我鬆懈下來?”想起來先前自己做的事,程之景又羞又惱。知道白月沒有靈感後她的確放鬆了幾分,又有幾分得意,更在白月面前將這種得意表現(xiàn)了出來。現(xiàn)下想來她當(dāng)初說的種種,鄭白月面上不顯,說不定背地裡怎麼看她的好戲呢!
況且最重要的是,在得知鄭白月沒有靈感後,她不免在自己作品上鬆懈了幾分。想到這裡,程之景有點抓狂,胸脯不住地起伏:“你太卑鄙了!”
“程之景選手?”
“程之景選手?”
臺上一連喚了好幾遍,程之景才恍惚地回過神來。見周圍人朝自己這個方向看過來時,才意識到自己上場的時間到了。
她站起身來勉強平息自己的憤怒,脣邊帶上了一抹勉強的笑意走上了臺。只是當(dāng)她的作品被後面屏幕展示出來,評委提問時她正巧對上了白月看過來的眼神。
那眼神明明很平靜,卻讓她腦子中剎那一片空白。
“我……”她深呼了口氣,腦中早已想好的臺詞被忘了大半。
程之景不知問答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後,自己是怎麼從臺上下來的,卻看到了最靠近前面的程于歸嚴(yán)肅的臉色與稍微搖了搖頭的動作。
她回到了座位上,手指緊緊地握了起來,眼睛微紅地看向白月,聲音氣得發(fā)抖:“這下你滿意了?”
參賽者的個人表現(xiàn),自然也是作品加分的關(guān)鍵。而她在這一環(huán)節(jié)的表現(xiàn),簡直不堪入眼,可想而知這部分得分定然極低。
“你想得太多了。”白月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對於程之景的怒意視而不見。程之景的確想的太多,從一開始便是這樣,在別的方面花費的心思太多。
在知道了她沒有靈感後一直十分得意,現(xiàn)下白月不過是隨口說了兩句,就能影響她的發(fā)揮了?心性不穩(wěn)還將錯誤歸咎於別人身上,讓白月有些不耐應(yīng)付。
程之景垂著頭,沒有再說話了。
不久後便是白月的作品,她站起身來就要往比賽臺那邊走去。白月的座位在稍微裡面一些,若是出去時要經(jīng)過程之景的位置。她擡步時步子停了停,而後擡腳穩(wěn)穩(wěn)地跨出了一步。
程之景在身後發(fā)出一聲悶哼,卻強忍著沒有出聲。白月側(cè)頭冷冷看了她一眼,這才上了比賽臺。
對於評委的提問環(huán)節(jié),白月發(fā)揮得還算穩(wěn)定,而且她的畫雖然沒有和原主一樣那麼注重色彩方面,但‘想象力’非常不錯,得到了幾個評委的好評。
白月也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畫,她畫的是曾經(jīng)在某個世界經(jīng)歷過的情形。深藍的海底,金髮碧眸的美人魚正坐在海底的礁石上,金色絲絲縷縷浮動在周圍。海底珊瑚成羣,海豚以及各種形態(tài)的小彩魚親暱地圍在美人魚身邊的情形。
畫筆算得上細膩,海中的色彩也非常引人注目。
評委們會當(dāng)場打分,最後結(jié)果出來時,白月出乎意料地得了銀獎,在程于歸眼中勉強合格了,程之景卻沒有拿到任何名次。
頒獎環(huán)節(jié)白月接過程于歸手中的銀獎,和其他幾位得獎?wù)吆嫌皶r,目光掃過臺下,便見程之景怔怔地看著她的方向,臉色發(fā)白的模樣。
“她總得吃些苦頭,否則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比賽結(jié)束後,程于歸嘆了口氣。而後看向白月,臉上露出個略微滿意的笑容來:“這次還不錯,不過往後還需要繼續(xù)努力。”
白月點頭應(yīng)了。
回去的飛機上,她捋了捋近來發(fā)生的事情。原主的心願已經(jīng)解決,就連內(nèi)心渴望的比賽她都參加了。現(xiàn)下想來,這次任務(wù)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完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天使們,摸一把,我去上章發(fā)紅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