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西洋,遠離非洲西岸1900公里的海中央,有個叫圣赫勒拿的火山島,全島面積122平方公里,島上的居民不足8000人。作為不受“主子”待見的英直轄殖民地,整個島荒涼的只能用凄慘兩個字來形容。
他從安哥拉的納米貝出發,大船換了小船,小船再換汽艇,一路顛簸,終于靠近了這座荒涼難找的島。
“嘿!”頭頂上方傳來喊聲。
趙暉抬頭,入目盡是狼牙般的尖峰,懸崖上趴著一個花花綠綠的身影,咧著嘴歡快地沖他喊。
“我拉你上來!”喊聲逆著風聲呼呼喝喝地傳下來。
冕夕甩下來一根粗繩,繩子盡頭吊著一個大大的籮筐。
連拉了三趟才把行李和人帶上來。
“哥們兒,你該減肥了!”冕夕抹了把頭上的汗,坐在地上喘氣。
趙暉瞥了眼她短的差不多貼著頭皮的后腦勺和長長飄逸的劉海的怪異發型,不置一詞地抬正灰色行李箱。
“你那什么東西,這么沉?”
他脊背微僵,“沒什么。走吧。”拖著灰色行李向停在路邊的那輛騷包紅法拉利走去。
冕夕拍拍屁股上的灰爬起來,拖著另一個黑色的跟上,“等等我!”棕色眼珠子發亮地盯著那只灰色皮箱,瞧他輕手輕腳的樣子,一定是什么特別貴重的東西!
車開進隧道,最后在森林外停下。兩人藏好車,拖著行李鉆進森林,淋漓的路由寬變窄,再由窄變寬,最后出現一條規整的小道,百米后呈網狀鋪開。
島內各種混血人混居,通行英語,趙暉English不錯,交流問題不用擔心。
兩人拖著兩個大行李箱,走在蜿蜿蜒蜒的小路上,黃昏的余暉透過茂密的森里透進來,朦朦朧朧,斑駁暗淡,宛如蒙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冕夕一邊走,一邊到處指,這是達爾文曾經騎過的那種巨龜,那個是只有這里有的圣赫勒拿蝴蝶……興奮地說了一路。
“你別看我們這冷清,達爾文稱贊這是物種的天堂呢,這里啊,有好多好多外面沒有的,沒事干的時候還能搞點副業,能賺不少!”
“什么副業?”
“看見那邊那片紅色樹林了么,那是當地人為了保護珍稀動植物建立的保護公園,里面有一種紅杉,一株上好的能賣百來萬!”風吹過刺溜溜的后腦勺,吹動前面飄逸的劉海。
趙暉嘴角抽動,毒舌道:“這么缺德的事你也干得出來。”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沒在這種毒品就已經很不錯啦……”這里叢林密布,氣候溫潤,十分適宜罌粟生長。
趙暉:“……”
“不過紅杉被我們挖的差不多了,以后得想想別的營生了,唉!”心痛地嘆氣。
“我們?”
“嗯”她理所當然地點頭,“你不會認為姐一個人能挖走那么大一顆樹吧?”
“還有誰?”
“Alaric、史密斯、阿介、戒子、老林。”念了一串名子。
“老林偵查和追蹤最厲害,他負責找樹,Alaric、史密斯、戒子負責挖,我放風,阿介聯系買家,我們一般兩個月干一票,每次都是晚上,一開始只敢小心翼翼地挖,怕吵醒守林的人,累得半死,效率也低,后來Alaric買了專門的挖土機,每次行動前弄點迷藥放倒他們再放心大膽地挖,一下下就搞定了,有時候一
個晚上能挖兩棵,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
我去,敢情不是個犯,是窩犯!這業余生活真是豐富多彩!
趙暉風中凌亂,跟這群人待在一起,他開始擔心三觀和節操還能不能保的住了。
“到了!就是這里!”冕夕打斷他的神游天外,激動地指了一個方向。
趙暉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龐大山群之下的山谷,有一片人類聚居的屋宇,沿著一條清澈的河流蜿蜒地排開,他們腳下踩的土與山谷上下落差近百米。
“我們怎么下去?”他仔細辨了一下周圍,沒發現任何通往谷底的路。
“跳下去。”冕夕歡快地回答,臉上的表情眉飛色舞。
趙暉,“……”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她。
“嘿嘿”她神秘地笑了兩聲,從后面一推足有丈高的草里扒出兩個滑翔傘,“吶,你一個,我一個。”塞給他一個,然后一心一意安裝自己那個,裝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抬頭:“不用我教吧?”比了比手上的東西。
趙暉搖頭,“沒有別的路了嗎?”
“有”她咧開嘴,賊兮兮地盯著他手上的灰色行李箱,“不過要繞一個多小時。”
趙暉,“……”放下行李箱,開始動手組裝。
不消一會兒兩人就裝好了,冕夕帶了一個行李箱,迫不及待地先跳了,她已經聞到飯香味了,肚子快餓瘋了!
剩下趙暉無奈地走到懸崖邊,緊了緊背上的箱子,眸子里深深的擔憂,目光擔憂地,用繩子綁在背上,綁在一起,目光。
“Alaric,姑奶奶回來了,飯做好了沒!”
Alaric拿著木勺從廚房里出來,隔得老遠就聽見這姑奶奶的咆哮聲。
“讓你接的人呢?”看見她一個人拖著行李箱。
“在后面。”她哼了哼,“一會就到。”
“你又搞什么惡作劇了?”史密斯拽著蹩腳的中文,滿臉幸災樂禍。
“哼,這娘們兒哪天不搞就不正常了。”戒子坐在木樁上,一條腿撩在另一個大木樁,木樁上全擺著他那堆寶貝疙瘩,他是所有人中受這娘們兒荼毒最慘的那個,僅次于Alaric,Alaric脾氣好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她覺得沒勁就纏上了他,他媽的,老子上輩子造了什么孽?
“你他媽給我閉嘴!”
趙暉扛著皮箱走進小院的時候,第一聲聽見的就是冕夕這聲咆哮,戒子專心擦著槍,老林蹲在門前給愛狗洗澡。
“嘿,你就是那個新來的。”戒子嘴里叼著一根草,面色不善地質問。
“你們好,我是暉,受命來協助你們。”趙暉冷靜地道,雖然之前有過通話,但見面還是第一次。
戒子吐掉嘴里的草,兇神惡煞,“喂,新來的,懂不懂道上的規矩。”手里還提著槍,知道今天來新人,特意把他那些寶貝從發霉的屋子里搬出來見見光,平日里都藏得緊,就怕那娘們兒惦記上他的寶貝,今天冒著風險搬出來,不就是為了震懾震懾這家伙。
聽說他之前是Nie老大身邊的一號走狗!
不過那有什么關系,他跟的是白狐,與L、Nie老大同樣厲害的三頭領之一,不,應該比他們還厲害才對!
“什么規矩。”他明白。
“不懂,讓老子來教你!”說完下手搶他手中的箱子,快如閃電。
趙暉連忙閃身,面如凝霜
,他把箱子放在一邊,邁開步子迎上他的招式,“既然你想活動筋骨,那我就陪你玩玩。”
兩人你來我往,須臾間已經過了十來招,你一記鐵拳,我一記掃堂腿,疾風勁草,身如鬼魅。聶霆珂身手不差,兩人打的不分高低,但他手臂上有傷,很快劣勢就顯現了出來。
戒子瞅準機會一腳狠狠揣向他的胸,趙暉摔在地上,瞬間爬起來,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戒子得意洋洋地在空中踢了兩下腿,“打不贏可以認輸……”
“我永遠不會認、輸。”說著奮不顧身地沖向志得意滿的戒子,不留任何退路。
石階上Alaric抱著胳膊,坐觀壁上,史密斯一邊觀戰,一邊鼓掌叫好,“打他,打他……打脖子,用腿踢……”老林在他們動手的瞬間就眼明手快地把澡盆提到一邊,笑呵呵地給愛狗繼續洗澡,避免殃及池魚。冕夕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鉆進廚房先飽口福去了。
外面打的熱火朝天,幾十米下的地下,一群身著白大衣的老頭子們廢寢忘食地做研究,組織花了八年時間投入數百億資金無數人力研制的End1大型殺傷武器,陷入了艱難的瓶頸之中,待它降世的那一天,毋庸置疑會一躍成為全球最先進的超未來武器,屆時第一神秘組織也會成為全球名副其實最厲害的恐怖組織。不知道那時會不會是全世界的災難?
血瞬間從裂開的傷口流出來,滴得到處都是,趙暉把自己的軟肋暴露在戒子的眼皮子之下,可無論戒子怎么踢怎么踹,他都不肯放手,纏著他能捶一拳就一拳,一拳他也覺得賺,戒子被他纏的狼狽又煩躁,想一勞永逸一記掌刀劈暈他,雖然想給他點顏色瞧瞧,但也沒真打算殺了他,哪里知道這瘋子是不要命的?
趙暉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輸,不能輸,不僅為聶霆珂的面子,更為之后小家伙能受到的待遇,如果這里是野獸窩,他會讓所有人都清楚不能動他的幼崽。
虛晃一招,抱住他的頭,掄起拳頭狠狠地打,他也不管不顧,狠狠滴捶,不要命地打。
幾十拳后,戒子倒在地上,吐一口濃血,是兩顆牙!兩只眼睛皮嘟啦著,不動彈了。
趙暉緩緩站起腰,冷目盯著另外幾個人,“下一個是誰,放馬過來。”戒子是真正的殺手,明白人體哪些地方最脆弱,打哪里最痛,打臉只是面子好上好看,看上去很嚴重,其實傷的并不深,所以他招招都招呼在了趙暉的心臟上,臉上到還算干凈沒什么傷。
而與他相反,趙暉就是要樹立威懾,所以他招招都招呼在了戒子的倆上,百來拳下去,內傷不見的有多重,毀容倒才是最擔心的。他現在只是被趙暉捶暈過去而已。
“你贏了,恭喜。”Alaric輕笑一聲,走下臺階,向他伸出手。
趙暉冷笑著伸出手,“僥幸。”兩只手在空中交握。
“壯士斷腕的魄力不是人人都有,你對自己夠很,戒子輸的心服口服。”似笑非笑,先不說伸手,光憑他以身誘敵的膽量和勇氣,足以令他敬佩。
“過獎。”
剛打完散場,大快朵頤完了的冕夕摸著鼓鼓的肚子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史密斯和老林把癱在地上半暈半醒的戒子扛起來,冕夕經過戒子身邊,沒心沒肺地嘲笑,“你臉上的花兒真好看!”
氣的戒子差點醒過來,“行了,帶暉去他房子。”Alaric看不過去地說了一聲,化解他此刻恨不得剖自殺的羞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