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蟄不許去!”趙暉大叫。
蟄蟄回頭望了他一眼,快步走到師父身邊。Alaric滿意地點頭。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還只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
“五歲不小了。”Alaric冷冷地打斷。
五歲那年,他親手手刃仇人;戒子被拐騙到殺手組織;史密斯在地下拳擊市場打少年拳擊;冕夕也開始跟著她那個變態老爹學習生物病毒。這行不比他行,十歲之前沒做出成就,就意味著這輩子也成不了什么大氣候了。
冕夕最討厭人磨磨唧唧,一計手刀劈暈了趙暉,眼不見心不煩地丟進密室,興奮地往外跑了。每次有架打,她總是最興奮的那個!
“汪汪汪……嗚嗚……”老林的狗發出一聲慘叫,暈死在地上。
聶霆珂帶人連闖了兩道警戒線,已經逼近部落三百米范圍。
聶霆珂抬起左手,霎時,身后的黑衣手下聽令止住腳步。
他臉上帶著一副銀白面具,右手牽著同樣戴著口罩的菩禾。
“聶霆珂,這里是哪?”不安地拽了拽他。她右眼皮一陣一陣地跳,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聶霆珂寵溺地看了她一眼,“別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菩禾連忙噤聲,這里好奇怪,明明花草茂盛,卻連一只蝴蝶蜻蜓活昆蟲都看不見……就像一座死谷。
男人正過身,目光分別向前后左右四個方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對著空氣淡淡地道:“一點鐘樹上,四點方位水遁,七點,十點,藏著的朋友都現身吧。”
片刻后,分別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跳出四人,正是戒子、老林、史密斯、冕夕。
“哪條道上的,報上名來?”戒子端著沖鋒槍,一副兇神惡煞的吊樣。
“你是戒子?”雖然是詢問,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戒子驚訝,“你認得我?你他媽是誰?”
“Alaric說你最沉不住氣,果然。”
Alaric?“你是?”老林懷疑。
聶霆珂目光定在遠處一座破損的白木屋上,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Alaric出來。”
話音未落,迎接他的卻是一聲槍響,“砰……”
一顆金色子彈劃破天際不差分毫地釘入黑色鞋尖前端一厘米的土地里,好槍法!這世上除了他,也就他和他能夠辦到。
白木屋后,不疾不徐地走出一個飄逸的白衣男子。
“許久不見,你的警覺度退化了這么多,嘖嘖,我在想,是不是變老了的緣故?”譏諷。
“彼此彼此,剛才那一槍算是給你的提醒,下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冷傲回擊。
再管不住自己的腿不打一聲招呼地闖入他的地盤,他不介意替他分憂廢了這雙愛亂跑的腿。唉,突然好后悔,剛才那一槍不該手下留情的。
“哦……是嗎?我以為是你的槍法也退步了。”不留一絲情面地嘲諷。
槍槍槍槍槍!熟人,還是仇人?菩禾嚇得臉色慘白了,連忙拽住他的衣袖,狠狠在他腰上揪了一把。
聶霆珂側過頭,皺著眉頭,“你怎么了?”她嚇得渾身發抖,擠眉弄眼地暗示:“快別說,別說了,他們有有有……槍!”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
了。
聶霆珂:“……”嘴角抽搐。不過是槍,他也有,至于害怕成這樣?
“你來干什么?”
“找人。”
“誰?”
白木屋后鉆出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聶霆珂目光一閃,直直掃射過去,濃眉下,一對銳利黑眸如鷹隼般冷厲,抬手,指向屋后白刷刷的小蘿卜頭……
Alaric身形一閃,擋住他的視線。
“蟄蟄?”菩禾目光大盛,放開聶霆珂的手就要往那邊奔,被男人一把抓住。
“聶霆珂,是蟄蟄啊!”她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知道。”他沒瞎。
“快救他!”
聶霆珂沉默,“……”這么簡單就救回人是不是太容易了?忘了是哪個死了還是活著的人說過,太容易得到就會不懂得珍惜。嗯,必須讓她感激一輩子,最好“無以為報,以身相許”!
蟄蟄等了半天也沒見兩撥人打起來,反而站在原地,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什么情況?敘舊?他從木屋后鉆出來,朝師父走去。越走越發現不對勁,等等,那個女人怎么看上去有點像他那個又蠢又膽小的媽?
她戴著口罩,谷風吹動那身素白長裙,宛如森林里一只翩翩起舞的美麗蝴蝶。小家伙蹙眉,什么好事值得那個女人這么高興?像個神經病一般一直“手舞足蹈”個不停。
站在她身旁的那個高大的黑衣男人神情肅穆,一雙目測至少有一米三的大長腿,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銀白面具遮去了他大半部分的臉,他一定在哪里遇見過他,但是,是在哪里?
小家伙抓了抓腦袋,想不起來了……男人女人站在一起,仿佛一對金童玉女,呃,“金童玉女”總覺得還不夠貼切,應該是高大冷峻的父親與他寵溺的小女兒。
那女的的眼睛又大又亮,黑溜溜的,就像他最愛吃的圓葡萄,越看,越覺得像極了菩禾!
不對,蟄蟄陡然在五十米外停住,“小禾?”
菩禾連忙摘下口罩,“兒子,是我!”感激涕零,謝天謝地終于找到他了!“別怕,我來救你了!”她的臉暴漏在日光之下,聶霆珂皺眉,“誰準你摘下口罩的!”惱怒。
當這是什么地方,想任性就任性?
她無辜地眨眼,一激動忘記了他之前的交代,她不是故意的。男人無奈地嘆氣,該拿這個愚蠢的笨女人怎么辦?小家伙喜出望外,真的是他家小禾!加快腳步朝這邊狂奔。
Alaric云淡風輕的臉此刻冷若冰霜,拉住從他身邊奔過的小家伙,冰冷地道:“恐怕要讓Nie大失望了,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
原來他就是組織極富盛名的Nie大!
傳聞他不僅洗錢技術天下無雙,一手好槍法更是舉世聞名。
組織里所有人的“工資”都由這個人來開,馬克思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如果說他們是搬磚工和泥瓦匠,那他就是真正決定建出來的建筑是遮風避雨的港灣,還是不堪一擊豆腐渣工程的決定人!
如此厲害的人物,這里除了Alaric,就連資歷最老的老林也沒見過,當然Alaric也沒見過Nie大的廬山真面目。他的臉究竟長什么樣,這么多年放眼整個組織,寥寥數人得知吧?
“怎么
沒有?蟄蟄是我的兒子!”菩禾急紅了眼,沒等聶霆珂發話搶先開口反駁。
白衣男子冷冷地瞥了一眼她,“他是我新收的弟子,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就算你是他母親,沒有我的許可,也不得帶走她。”
菩禾咬牙切齒,“我要帶走我兒子,還得你點頭?大哥,您算哪根蔥?豈有此理!”怒目而視。
“放肆!”凌厲狠決的招式夾著風聲猛然向女人襲去。
被她旁邊的男人出手擋下,聶霆珂面色鐵青,“Alaric,你找死!”敢動他的人。
劇情急轉而下,由抵御外敵入侵一下子轉變成了阻止母子相聚的煽情大局。
山之谷已經很久沒這么熱鬧過了!
有人不怕死地敢搶“玉面殺神”Alaric的徒弟,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太他媽精彩了!眾人在一邊看得咂舌,只差沒拍手叫好。
史密斯主動上前替Alaric看住落單的蟄蟄,小家伙一點都不安分,憤怒地在他懷里又踢又咬,疼的史密斯嗷嗷大叫,煩不勝煩,一掌劈在他后脖子上。
“你妹的史密斯,你給我……記著……”小家伙咬牙切齒地說完,小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史密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吐氣,終于安靜了!
看的菩禾心驚肉跳,“啊!”地一聲驚呼,差點急昏過去,聶霆珂連忙扶住她。
白衣男子回視他,目光復雜,“現在帶人走,我可以不計較你擅闖山之谷的罪過,否則……你也知道組織在找你,只要我把這件事捅出去,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未必能應付得了。瞧你對這個女人這么重視,你能保證自己,但能保證她也一輩子不被組織找到?她被找到會經歷什么,不用我告訴你吧?”
“你!”面色鐵青,他最恨別人威脅他。雙眼危險地瞇起,“讓我帶他走。”
“不行!”Alaric憤怒。“你當我這是什么地方,想帶人來就來想帶人走就走?”又當組織是什么地方,想出現就出現,想消失就消失!
他冷傲,聶霆珂比他更狷狂,“抱歉,今天我必須帶走他。”
“那就拿你自己來換!”以為塞一個手下過來就能替代他?那種水平,用來濫竽充數,他都不屑。
“Alaric,你還是這么的天真。”苦笑著搖頭。他已經金盆洗手不干了!
從得知自己此生無緣子嗣那一刻開始,他真正有了隱退之心,經過五年的逐步放權,如今的組織就算缺了他,也不一定不能運轉。
他不是太陽,地球不必必須圍著他轉。缺了他,組織照樣能夠運行。只不過需要一段長時間的適應期,但總歸有適應的這一天。
好!
既然他執意如此,“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帶走他!”手掌翻轉,亮出一把鋒利的小彎刀,驀然出招。
聶霆珂推開菩禾,將她交給身后的保鏢,厲聲下令:“保護好她。”遂迎上他步步殺機的招數。
老林戒子冕夕雙手抱胸,史密斯扛著蟄蟄,見他們不動,黑衣保鏢也按兵不動。
Nie大要搶的是Alaric的徒弟,關他們鳥事。再說,沒有Nie大,誰發他們“工資”?你有可能得罪你的老板,但你會沒事閑著蛋疼去招惹你家財務嗎?同一個道理嘛!
(本章完)